年關降至,天也越來越冷。


    拓拔綾懶得出去挨凍,就時常縮在殿內逗著拓拔策。


    小家夥如今會抬頭,還會翻身了,經常同拓拔綾咯吱咯吱的笑著。


    但他最喜歡的還是謝晏之,每回謝晏之過來,必定會求抱抱,要是謝晏之不抱他,他便會憋著嘴露出委屈的小表情。


    拓拔綾看到後,隻能安慰著自己:親生的,親生的。


    今日謝晏之來,想要詢問一下年節一事,各地應當在除夕過後,來朝賀歲,其中還包括臣服於大魏的幾個東胡族係部落。


    “朕想,他們不一定會來,就算是來,恐怕也是帶著目的的。”拓拔綾抱著拓拔策,悠悠的說道。


    “皇上怎知?”謝晏之似是來了興趣,目光讚賞的望著她。


    “如今看似天下太平,朝局穩定,越是這般穩固的盛世越會讓人浮躁起來,東胡族係的心思怕是早已經活絡了。”拓拔綾回答道,見謝晏之目光牢牢的盯著自己,不由的問道,“你不相信朕說的話嗎?”


    “微臣一直相信皇上。”


    拓拔綾聞言,不自在的撓了撓自己的耳垂,又故意低頭把玩著拓拔策的小手。


    謝晏之可真會,一言不合就開撩。


    明明是一句再正常不過的話,拓拔綾卻不由的麵紅耳赤。


    她可真沒有出息。


    “皇上不妨看看這個。”


    謝晏之拿出了一份密函,遞了過去。


    拓拔綾隨手就要將拓拔策扔給一旁的七喜,謝晏之趕緊伸手接過了拓拔策。


    拓拔策見他抱住了自己,嘴角咧開著笑意,還用一隻手去勾謝晏之的手指頭。


    “太子近來可乖?有沒有惹你父皇生氣?”謝晏之詢問道,明知拓拔策聽不懂他的話,卻還是自語著,“太子要懂事聽話一些,這樣你父皇才不會有那麽多煩惱。”


    拓拔綾見他說的起勁,活像真的在跟拓拔策對話一樣。


    她實在不知道謝晏之怎麽會也有這般囉嗦的一天。


    她懶得理會兩人,直接拆開了密函。


    看到裏麵的消息後,拓拔綾臉色越發的沉重起來,於是召集了幾位將領去立政殿議事。


    “東胡族係正在操練兵馬。”拓拔綾手邊放著那份密函,沉聲說道。


    “操練兵馬?好端端的他們為什麽要操練兵馬?”常將軍百思不得其解,聲音粗狂的問道。


    “說是為了演練,但實際的目的是什麽,大家應該能猜到。”拓拔綾回答道。


    “看來東胡族係是狼子野心。”


    “不若我們直接打過去,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也好過讓他們操練完兵馬,來打我們。”


    “常將軍說的有理。”


    “我也讚同。”


    “哼,說的倒是簡單。邊境太平了幾十年,難道隻因為你一句話的功夫就去打破其間的太平,那讓天下的百姓怎麽想?”餘景棠冷哼了一聲,瞥了在場的幾位將軍,隨即目光直接投射在拓拔綾的身上。


    “皇上,您說臣說的對嗎?”


    拓拔綾剛想點頭,餘景棠緊接著道,“皇上一介婦道人家,怕是不會懂這些軍政要事。”


    “餘將軍覺得朕不懂。”拓拔綾笑了笑。


    “皇上懂嗎?”餘景棠反問道,眼神又挪向著一側坐著的謝晏之。


    他手中還抱著個奶娃娃。


    “謝少師這又是何意,咱們來立政殿議事,謝少師卻抱了個孩子過來。”


    謝晏之聞言,淡笑了一下,“這可不是普通的孩子,這是當今太子殿下,未來的皇帝,你說他能不能聽?”


    “這餘將軍就不懂了,俗話說的話,要從娃娃培養起,謝少師這是在培養太子殿下呢!”拓拔綾緊接著說道。


    “太子才這麽點大,他能聽懂什麽?”餘景棠笑了。


    看不起誰呢!當他傻嗎?


    “餘將軍怎知太子聽不懂?他告訴餘將軍了?”拓拔綾繼續反問道。


    “……”餘景棠張了張嘴,緊接著趕緊閉上。


    好男不跟女鬥。


    謝晏之抬起眼眸,看向著拓拔綾,兩人相視一笑。


    他的語調有些溫柔,目光則充滿著寬慰,“皇上大可以放心,我朝雖數年不曾曆戰,但守衛在邊境的兒郎們從無懈怠,即使東胡族係來犯,也遠不用擔心。”


    “可萬一他們合縱連橫起來呢?”謝晏之說的在理,但是拓拔綾的擔心也不無道理。


    東胡族係部落有柔然、烏桓和吐穀渾等地,萬一他們聯合起來,大魏怕是難了。


    早在百年前,拓拔氏異軍突起,掌控天下後,這些隸屬東胡族係的部落就退居到祁連山以東。


    雖說他們臣服於大魏之下,但到底心有不甘。


    原因無他,拓拔氏原是鮮卑一族,也屬於東胡族係,幾族之間原本不分上下,可後來,拓拔氏的祖先征伐天下,得以成就江山霸業。


    而東胡族係的其他部落依舊縮在彈丸之地,固步自封。


    如今大魏江山穩固,四海升平,百姓安居樂業,東胡族係的其他部落肯定會想,當年若是他們出手,那坐擁江山萬裏,綿延富貴的人便是他們。


    這叫人如何能甘心啊?


    “皇上此話怎講?”


    “現如今東胡族係臣服於我大魏,依附大魏,是為連橫。他們現在不想幹了,又打不過大魏,自然是要想法子聯合在一起,共同對付大魏了,此為合縱。”


    拓拔綾解釋道,見謝晏之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她不由的挺起了胸膛。


    謝晏之肯定是覺得自己不懂這些,現如今該是讓他刮目相看的時候了。


    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起碼經曆過華夏五千年的曆史文明,心中還是有點見解(不是,copy的能力)在的。


    餘景棠有些意外,她這說法倒是頗有見地。


    他看著拓拔綾,目光狐疑,甚至懷疑這說法是不是謝晏之教她的,就為了讓臣子信服。


    “朕自然是不怕他們的,但愛卿們要知道,抵擋一個東胡族係不難,可若是讓百姓因為戰亂而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那朕心中不安。”


    “微臣誓死也會保護皇上。”謝晏之突然出聲說道,望著拓拔綾的眼神也格外的深情。


    拓拔綾微愕。


    如果沒有記錯,她剛剛的話是擔憂百姓,可謝晏之卻直接標明自己要保護她。


    這讓她如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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