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姐妹們的各種眼色,親朋們的各種議論,想證明自己能力和魅力,卻無法自圓其說。眼見劉誌強越發冷漠,甚至是避之不及,結婚的事變得遙遙無期,王豔豔越發沉不住氣,使出渾身解數,都收效甚微。


    中午,和好不容易逮著的劉誌強再一次談崩,一氣之下,揚言要找向春早算賬。而劉誌強了解向春早的性格,從不愛惹事,也不會與人爭辯理論,更不用說是動手打架。耐著性子,好言好語規勸了王豔豔幾句,不要沒事找事。


    結果,不說還好,一說更增加了她心中的怨恨。不露聲色,暗自發狠,非但不知收斂,反而變本加厲,把一肚子怨氣和怒火都撒向本想明哲保身的向春早身上。


    睡過午覺,養足了精神,瞞著劉誌強,帶著本家兩個兄弟等在單位門口,王豔豔摩拳擦掌,要狠狠地教訓向春早一頓,也好讓她死心,放開劉誌強,還自己一份好姻緣。


    而向春早和藍妮並不清楚這些,更想不到之前,王豔豔已在保安那裏套出話來,知道她去了圖書館。給她打的電話,是探聽虛實,確定她返回的時間,為的是守株待兔。


    查完資料,已到下班時間,想著還要去買菜,向春早心中著急。可瞥見大著肚子的藍妮走在身邊,也不好意思催促。於是,兩個人放慢速度,走到單位門口,已是人去樓空。


    看了看表,這麽晚了,秋實應該接孩子去了,還是直接買菜去,資料的事回去說給他聽也無妨。告別了藍妮,向春早邊想邊奔向停車場。


    不承想,還沒走出幾步,一輛麵包車後麵閃出三個人來,抱著膀子,橫著臉,截住了向春早的去路。


    熟悉的香水味飄來,慌亂的向春早認出了王豔豔。


    "臭娘們,活得挺滋潤啊!"王豔豔張嘴就罵,“讓我看看你哪個地方招人稀罕,看我不廢了你?”


    旁邊的表弟伸出手抓住了向春早的衣領和絲巾。


    "你們幹什麽!"尖叫一聲,向春早猶如吃了豹子膽,狠狠摳向揪著自己的鷹爪般的手。


    "嗷"的一聲,縮回手,使勁甩著,表弟的五官因疼痛而扭曲。


    見弟弟竟然吃了這個不豐滿不高大的女人的虧,表哥二話不說,張開巴掌扇了過來。


    "呼",風聲裹著寒氣從耳邊掠過,向春早渾身顫栗,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躲開的這一巴掌。


    "好啊!臭女人,還收拾不了你了不成?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讓你再掰掰掰掰勾引誌強!"看著表哥因用力過猛撲了空,沒有擊中目標,反倒閃了自己一個趔趄,王豔豔躥了過來。


    什麽?我是臭女人?我勾引誌強?天理呢?還有天理嗎?你搶了我的丈夫,破壞了我的家庭,竟然在這裏氣焰囂張地尋我的晦氣?去死吧!你才是恬不知恥的臭女人!不扇你這張顛倒黑白的臭嘴還真對不起我向春早!


    ktv那夜,王豔豔傲嬌的蓓蕾,挑釁的目光,還有捉奸在床時,劉誌強護她在身後的一幕幕晃在眼前,像被人狠狠地恥笑,擊中要害,無地自容!無處遁形!


    我的自尊呢?任誰都不能踐踏我的自尊!絕對不能!強烈的仇恨和惱怒瞬間點燃了向春早,一把抓住了王豔豔撓向自己的手,奮力回擊。


    兩個女人撕扯起來,忘記了臉麵,忘記了分寸,都恨不得將對方揭下一層皮來。


    三五分鍾過去,年輕氣盛的王豔豔並不占上風,一旁觀戰的兄弟倆見勢不妙,掄起胳膊,參與了進去。


    向春早哪裏抵得住這般攻勢?


    就在這時,旋轉門快速轉動,一個人影衝了過來,身後跟著兩個保安也跑向這裏。


    "你們幹什麽?住手!"大喝一聲,來者拳腳並用,三下五下,扭轉了局麵。


    "張利遠?"直起身,理著?亂的頭發,向春早瞪著眼睛,心慌不己。


    眼見著兄弟倆輕易的就敗下陣來,王豔豔一跺腳:"你是誰?關你毛事?"


    “有意思嗎?”彎下腰,張利遠拽了拽褲腳。


    “吃飽了撐的?管什麽閑事?”場麵太混亂,王豔豔並沒發現她的幫手已不堪一擊。


    反複扭著手腕,張利遠鼻子一哼:"以少勝多,你們知道還有臉是用來見人的嗎?"


    "收拾這個臭女人,是我自己的事,你少裝大爺,愛哪裏花哪裏花去!別壞我好事!"劉誌強都溜沒影了,就是這個老女人害的,想我嬌滴滴竟抵不過你幹巴巴,氣死人了!王豔豔越想越窩囊,豈肯善罷甘休!


    "哎喲,一瞅姐們就是道兒上的人!這話說的,靠譜!可爺今天沒心情,不想花,隻想回家睡大覺。"張利遠眯起眼,湊近王豔豔,"有能耐找老爺們使,擱這裏逞什麽強,丟人現眼不說,以後怎麽在道上混?"


    這是個什麽人?邪不邪正不正的,看著這眼神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摸不清門路,還是不惹的好,咽了咽口水,來不及整理衣襟,王豔豔一回頭,衝著身後的兄弟倆歪了歪腦袋:"走!好漢不吃眼前虧。"


    "不送!"看著匆匆而去的三個背影,張利遠嘿嘿笑著。


    "你們等著,小心走夜路!"頭也不回,王豔豔扔了狠話,算是給自己保留了一點顏麵。


    "謝謝你。"除了道謝,情緒起伏的向春早不知還能說什麽。


    "客氣。"收了笑,張利遠看著向春早,"沒受傷吧?"


    搖了搖頭,沒有回答,望著四周還末散盡的看熱鬧的人們,向春早的心情糟糕透頂。


    "沒傷著就好,回家吧。"張利遠嘴角一揚,"聽說你離婚了,單身女人,注意安全。"


    "謝謝。"向春早回道。


    看著張利遠轉身走開,保安走開,看熱鬧的人們走開,向春早也邁開了步子。


    上了車,係了安全帶,踩了油門,緊握方向盤的手不受控製的顫抖不已。眼皮跳動,瞳仁酸澀,卻滴不出眼淚。向春早覺得心很痛很痛,痛得不能觸碰,痛得切膚入骨!


    王豔豔,你等著,我絕對絕對不會任你輕賤!劉誌強,拜你所賜,我得此孽緣。士可殺不可辱,既然不允我退讓三舍,那麽我隻能選擇應戰。


    沒有退路,我還會怕嗎?會嗎?


    "嘀"!


    狠敲了一聲喇叭,向春早瞪著眼睛,一拐彎,融入晚高峰的車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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