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幸虧是小六心急,實在是忍不住,才跑下來瞧瞧情況,也不知若是他再晚一步,那李曔能不能活活掐死自己啊!


    小六抱著李曔的大腿,又扯著靖安君幫忙說情,一個勁的不依不饒的拉扯李曔,李曔實在無奈的很,這才肯放過了李墨。


    一群人烏央烏央拉著大隊伍,緩緩的離開了那地方。


    靖安君臨走前,從腰間抬出一塊小金牌,扔向李墨,然後斜嘴一笑。


    李墨瞧見有人往自己這邊扔東西,本能的就伸手去接,可等著接到手後,才反應過來,堂堂大明的皇帝,怎麽成了乞丐了,人家給就伸手拿啊!


    這一氣之下抬手就要砸回去,那靖安君見勢,笑著衝李墨喚道:“天朝上國曾有一句古話,說得是‘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所以,那不是給你的賞賜,而是你就舍弟後得到一個機會。”


    “你說什麽?”


    “離開漢陽吧,這不是你該留下的地方,去富平都護府找樸都護府使大人,就說是我引薦你去聘以巡檢一職。”


    李墨一聽,說是要抱他的名號,本能的心裏不屑,還要低頭看那小金牌上的字。


    再等著抬頭衝靖安君說話時,他已經翻身上了馬背上,直接策馬奔騰了。


    “喂!你倒是說清楚點再走啊!”


    “快找個地方換回正常衣裳吧!否則怕是做不了巡檢的。”


    隻聽著喊聲那是越來越輕,越來越輕,李墨眨巴著眼睛,手裏拿著那小金牌,差點懵掉了。


    好半天,才想反應過來一件事。


    去,這貨看出自己是男的,然後男扮女裝了!


    瞬間李墨尷尬無比,一巴掌呼在自己的腦門上。


    那個人倒是有一點說對了,這個地方是不能久留了。


    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不說,指不定就能得罪誰,這裏的什麽亂七八糟的規矩都不懂。


    在那個什麽海伯府還差點被當成貢品給送進他們的王宮去,這要是真被送進去,回頭給人發現了,這是跑也跑不了是打也打不過的,回頭再把自己給折進去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也好,先去那個什麽富平都護府找樸都護府使大人看看,好歹得攢夠盤纏才能再想辦法回可愛的大明朝的地盤。


    李墨也不是傻子,這身手這些衣物飾品什麽的,那都穿不得帶不得了。


    索性,去山下一農戶那裏拿一根釵換了身幹幹淨淨普普通通的男子衣裳,又用剩下的衣物和首飾什麽的去找了個地方換了些口糧。


    可李墨突然發現,有個問題把自己給難住了,這又不認識路,怎麽去?


    他連那個富平都護府在哪個方向都不知道呢!


    要說人點背的時候喝口涼水都塞牙縫,同樣的,點順的時候,身邊全是‘貴人’。


    剛好有一隊貨商,從漢陽剛辦完貨物,要回他們的金浦縣,李墨在茶寮那跟人家閑聊,這才得知他們回金浦縣會經過富平都護府,且還要在富平都護府住一夜才能繼續趕路。


    那商隊也心善,瞧著李墨不像壞人,又是一個人,便說帶著他一起也沒什麽的。


    李墨這才能踏上離開漢陽,趕往富平都護府去找那個什麽樸都護府使大人的路上。


    這一路,他也不敢跟人家閑聊,生怕讓人看出自己是大明朝來的,假裝性子軟弱不愛說話,就這麽硬憋著。


    苦苦的熬了十幾天,可算是到了富平都護府,與那些人分道揚鑣時,李墨還好心分了點糧食給人家路上用。


    自己完全沒有生活做飯的工具,這來了以後住在哪都是個問題,這些大米他自己留太多也沒有,出發前換了那麽多,路上都是吃人家的了,分開始給人家分一半也不為過,怎麽都不能丟了咱們大天朝的臉麵吧!


    一碼歸一碼,受了人家的人情,總得還點什麽給人家。


    李墨在這富平都護府裏一邊轉悠一邊打聽,眼見著晌午到的,可現下天都快黑了,他才尋著地方。


    真是哪都有‘看門狗’,這富平都護府樸都護府使的府上也不例外。


    “這是樸都護府使的府邸,你個賤民來做什麽,滾滾滾,你都不配站在這,還敢說找樸都護府使,生來做奴役的人,你連跟我說話都不配。”


    那看門狗一邊嗬斥著李墨,一邊把他往外麵推。


    李墨當即就怒了,爺是大明朝的皇帝,你個看門狗敢如此對待小爺,你可真是不想活了,也是活膩歪了。


    這話也隻能在心裏轉悠一下,聰明人,是不會逞一時之快,說出來的。


    “這位小哥,這東西你空不認識,不過,你家主子應該認識,你就說靖安君讓我來找你家樸都護府使的,若是你家樸都護府使出來看了這東西他不讓我進去,到時候你再轟走我也來得及。”


    “可笑,你說見就見啊!還靖安君,我還……靖安君……”


    這看門狗念叨第一遍時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等著再重複第二遍時,他才晃過神自己聽見的確實是‘靖安君’。


    “你看,你不信啊!來來來,你仔細看看,你要是不認識字,就找個識字的來,看準了,沒錯了,你再進去稟報。”


    估計這人當真不認識字,李墨舉著小金牌在他眼前好半天了,他就隻會盯著皺眉。


    李墨笑了,那嘴角一抹是多麽的鄙夷啊!


    “我說,你別看了,我也是為你好,你就別給自己打麻煩了,我保證你引我進去不會有事,但若你我不理不睬,待會等著你家樸大人出來,我親自給他看,你就不好交代了。”


    看門狗就是看門狗,隻會裝腔作勢,什麽都不懂還要狐假虎威,這人,就是不肯進去通報一聲,雖沒有再動手推李墨,可也依舊沒有個好態度。


    這時,趕巧府裏有人出來,那看門狗見著,立馬上前畢恭畢敬的喊道:“安郡守,您這是要走了?”


    那人淡淡一笑,點點頭說道:“是啊,該匯報的都已經跟樸大人報備過了,這還得趕著回去辦那個案子呢!頭疼的很啊!”


    說完,這個安郡守便繼續往前走,還望了一眼一旁的李墨,皺皺眉,可剛從他身邊經過,就無意間瞄到了那個小金牌。


    安郡守急忙轉過身,瞪大了眼珠子,李墨一瞧,看來這人也是個當官的,盡管不知道他是幾品那個郡守又是個什麽官職,但他一定高於這看門狗且直屬於那樸都護府使。


    見他一個勁的盯著自己手裏晃來晃去的小金牌看,李墨會心一笑,衝他說道:“想看嗎?”


    人家安郡守壓根都沒來得及說話,李墨就已經把小金牌遞上前,還不忘說道:“正好,看你應該也是當官的,你肯定識字,我跟這個小哥說了,是靖安君讓我來找樸大人的,可他就是不信,還不讓我進去。”


    安郡守的那小破轎子已經被人從後門抬到了前門,可他不上嬌,下人們也不敢多說話,就那麽等著。


    “你隨我來,隨我來。”


    那安郡守招呼著李墨,讓他跟隨自己入府,那看門狗一看,這也不敢攔著,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句話了。


    “本宮待他進去,你難道還要看著嗎?”


    看門狗嚇得趕緊連連低頭哈腰,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然後,一直沒敢把頭再抬起來,直到眼前的兩個人沒了影子。


    入了府後,安郡守直接便將李墨帶入了樸都護府使的書房,這一進了書房,便喊著:“大人大人,靖安君調來的人來了。”


    樸都護府使聞聲,抬頭看去,剛好安郡守走到了書桌前麵,後麵還跟著一個人。


    “安郡守,你說什麽?”


    趕著說,樸都護府使趕著站了起來,走到了安郡守身邊,打量著跟著進來的李墨。


    安郡守衝李墨喚了聲:“請把那金牌給樸都護府使大人看一看。”


    李墨‘哦’了一聲,將小金牌遞上前,見樸都護府使接過小金牌,李墨還不忘提醒著:“那個,靖安君說是讓我來找大人您,還是讓您給我安排什麽察訪什麽的。”


    樸都護府使仔細看著小金牌,確認無誤後,便請李墨與安郡守到偏廳去坐。


    隨後,樸都護府使便說了眼下的一個難題。


    “大人,您是說,那為王府尹與大明朝‘勾結’?”


    樸都護府使一聽,急忙連連擺手道:“不不不,你聽的不對,是……”


    這又聽了一邊,李墨才沒聽明白,合著那位什麽衿川的府尹打著給他們朝鮮國王選秀的借口,在衿川到處尋找美女,可最終卻一個也沒有給送進宮裏去。


    仗著自己是定安王後的表哥,又身居要職,且他們的君主還十分器重、信任這個府尹,所以,便向上稟報說是衿川並未選出美女。


    然而,卻並非如此,整個衿川縣至少有數十餘少女無辜失蹤,但因為這事沒有人去報官,衿川府尹又未曾上報,所以,官職低的人不敢輕易去查。


    這事,最初第一個得知消息的便是安郡守,他不敢輕舉妄動,就告訴了樸都護府使,樸都護府使又是靖安君的人,自然第一時間稟報給了靖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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