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妃姐姐最得太後的心,平素裏一直照顧著太後,著實辛苦了。”


    “這小半個月,太後身子總是時好時壞的,本宮得一直在一旁伺候著,本想讓人回了你的話,就說是本宮不得空,便不來了,可再一想,悅妃妹妹誠心相邀,本宮怎麽好意思薄了你的麵兒,便趁著太後小憩,過來了。”


    “謝謝信妃姐姐賞臉,來,快嚐嚐這糕點,特地讓小廚房準備的。”


    說完,張月茹便又張羅著其她妃嬪,喝喝茶嚐嚐糕點。


    片刻之後,殿外的小太監又喊了一聲:“皇貴妃娘娘駕到!”


    這正殿裏其她位份低的妃嬪都愣住了,這皇貴妃不是還在禁足呢嘛!怎麽,這悅妃不知道嗎?竟然還請了皇貴妃!


    一個個的紛紛看向悅妃,張玉茹也是楞了一下,信妃瞧著張月茹那眼神,那表情,不禁一笑。


    “悅妃妹妹,你該不會是沒邀皇貴妃娘娘一同來吧!”


    信妃奇貞蓮就跟瞧了一場好戲似的,笑著,那表情慢慢的嘲諷之意。


    說話的功夫,皇貴妃便進來了,所有的人都起身給皇貴妃行禮,就連信妃都很得起來,盡管她心裏有一百個不樂意,也不行。


    會讓人家是皇貴妃!


    這也是李墨留了一手,本來安燕華與奇貞蓮前後腳入宮,但起點同是妃位,可李墨卻偏偏一個勁兒晉封安燕華,反而一直未曾再晉封奇貞蓮。


    也是安燕華的父親有本事,朝前一個勁兒的立功,這才讓皇太後沒有話茬子找補。


    “行了,都起來吧!”


    皇貴妃走上前,那上座的位置攏共就兩個位置,皇貴妃來了,自然是要上座的。


    那剩下的那一個呢!


    隻見皇貴妃坐定後,信妃直接就轉身一屁股做下去了。


    張月茹有一絲尷尬,可也不敢輕舉妄動,衝宮人使了個眼色,撤走了方才她坐著的地方放著的茶杯、糕點,然後又坐到了別人的位置上了。


    這一下子,好幾個人都得跟著折騰,挪地方重新坐。


    打皇貴妃進來後,那些位份低的妃嬪便開始噓寒問暖般的同皇貴妃和信妃寒暄


    可皇貴妃壓根不願意理會,她來,是有目的的,說白了,是來找茬的。


    信妃奇貞蓮緩緩笑道:“本宮聽聞悅妃妹妹在家素來是能歌善舞,不知可否給本宮一個麵子,舞上一曲讓眾位妹妹開開眼界?”


    這話音剛落,那皇貴妃安燕華便隨聲附和似的,笑道:“本宮聽聞悅妃妹妹不僅一舞傾城,且還撫得一手好琴,連皇上都誇著你,也因此深得聖寵。”


    “是啊,皇貴妃娘娘所言不虛,今個可是悅妃妹妹宴請了諸位妃嬪們,想來這些解解悶的樂子,怕是悅妃妹妹早就安排好了,倒是臣妾心急,不等妹妹開口,便自個先提了。”


    平素裏信妃奇貞蓮麵上不與旁人爭、鬥,終日一副隔岸觀火的架勢,且又有協理六宮之權,後宮妃嬪也多半不敢違了她的話,更不敢薄了她的麵。


    今個倒好,一個信妃奇貞蓮就明擺著要自己難堪,還加上了一個囂張跋扈的皇貴妃,張月茹的心下當即便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這等事,哪能去應,若應了,豈不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臉,可若是不應,便是明著跟信妃奇貞蓮過不去,那皇貴妃再煽風點火,後麵的事便不好處理了。


    見張月茹坐在那,紋絲未動也不吱聲,皇貴妃低眉斜嘴冷笑,故作姿態的念叨著:“本宮也就是來湊個熱鬧瞧上一瞧,怎的,瞧著悅妃像是不願意呢!若是信妃妹妹的麵子不夠,那便把本宮的麵子也湊上一湊,可好?”


    皇貴妃安燕華明著是在和信妃奇貞蓮一個鼻孔出氣,可實質上卻話裏有話,順帶著也打了信妃奇貞蓮的臉。


    信妃奇貞蓮又不傻,怎麽會聽不出,可她卻沒表現出要去計較這事,隻是淡淡的笑著,衝皇貴妃安燕華說道:“皇貴妃娘娘這是說什麽,悅妃怎麽會不給臣妾麵子,不過撫琴還得去取琴,多麻煩,就舞一曲便罷了。”


    “信妃,你這話,本宮就不願意聽了,什麽叫做取琴麻煩,能有多麻煩,難道她一個妃位,永寧宮主位,底下的宮人都是撒懶之輩不成,你這不是寒磣悅妃妹妹嗎?”


    都不等張月茹想法子應付這事,這二人倒是先開始扛上了。


    信妃奇貞蓮心裏氣,可還是壓著火,憋出一抹譏笑,剛要張嘴再說話,那皇貴妃安燕華便又搶先她繼續說道:“這永寧宮的宮人都是死人嗎?還不去給你們的主子取琴去!”


    永寧宮的宮人被嚇著了,這不知是去好還是不去好,張月茹深吸了一口氣,嘴角的笑半點不悅都未曾表露出來。


    “二位姐姐莫要爭了,是臣妾的不是,要說舞上一曲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隻是,昨個皇上又誇讚臣妾,說是臣妾舞姿動人,深得皇上歡心,還念叨著不許臣妾再舞給旁人瞧,說臣妾是皇上的人,這舞姿也就隻有皇上自個能瞧,臣妾哪敢抗旨啊,隻得應了,方才想說來著,可聽著皇貴妃娘娘的意思,還是更喜歡聽臣妾撫琴,這撫琴就更不是什麽大事了,隻是今個一早給皇後娘娘侍弄花時傷了手指,皇後娘娘甚是心疼,便囑咐著太醫好生給瞧著,說是什麽都不許做,養好了才行。”


    說罷,張月茹便站起身衝著一旁的宮人喚道:“來人,還不趕快把皇後娘娘賜的山竹端來給諸位娘娘品嚐。”


    張月茹的一番話,一下子拒了兩個人的惡念,那信妃奇貞蓮一聽,皇後欽賜了山竹給張月茹,一下子便明白了。


    “悅妃妹妹還會侍弄花呢!這是給皇後娘娘送了什麽名貴的花,竟能換來皇後娘娘的山竹!”


    信妃奇貞蓮跟在太後身邊伺候久了,見識的自然多,而皇貴妃安燕華隻是驕縱蠻橫、囂張跋扈的貴族女子,好些個東西她壓根吃不透。


    這二人又暗地裏勢如水火,這回,信妃奇貞蓮可是逮著了機會嘲諷皇貴妃安燕華了。


    宮人們端上了山竹,瞧著話題漸漸扭轉,張月茹邊坐下,衝著信妃奇貞蓮回道:“臣妾偶然得了一盆蝴蝶蘭,覺得自己不配擁有,便打理幹淨了送給皇後娘娘去了。”


    “不過就是一盆破花也這麽稀罕,蘭花哪裏沒有,禦花園裏多得是,你也真會糊弄皇後娘娘,是皇後娘娘仁德,才懶得跟你計較,你還真當是皇後娘娘稀罕你那蘭花呢!”


    張月茹微微低頭掩嘴一笑,沒有再吱聲,可信妃奇貞蓮卻趁機嘲諷皇貴妃安燕華,且那腔調,說不出的讓人不舒服。


    “皇貴妃娘娘……不會是……不知道那蝴蝶蘭到底有多稀罕吧!”


    “你什麽意思?不就是一盆蘭花嗎?”


    “蝴蝶蘭可是蘭中之後,皇貴妃娘娘您以為什麽人都能養嗎?不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誰敢輕易在宮裏養著啊!”


    信妃奇貞蓮就跟打了皇貴妃安燕華一巴掌似的,讓皇貴妃安燕華一下子就沒了麵兒,可她自居皇貴妃之位,哪能輕易就認輸。


    “聽著信妃的意思是,你也養過那蝴蝶蘭,不然,你怎麽這麽清楚?”


    說完,又覺得哪裏不對勁,扭過臉氣呼呼的衝著張月茹喊道:“悅妃,本宮讓你撫琴,你竟然推脫,還敢拿皇後娘娘說事?”


    “皇貴妃娘娘,別這麽小家子氣啊,您是六宮表率,後宮妃嬪之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您這麽說,旁人若是聽了去,會誤會皇貴妃娘娘您有心與皇後娘娘比肩呢!這要是讓那些愛嚼舌根子的宮人們傳去了太後和皇上、皇後娘娘那,您可是就不好交代了啊!”


    “你……”


    皇貴妃安燕華氣的不行,可是,自己畢竟是皇貴妃,難道還要在這跟著些人猶如市井潑婦似的罵街!


    自然是不行,索性,她忍了這口氣,腦子裏又蹦出旁的法子。


    “也罷,本宮不與你們計較,悅妃,你既然什麽都做不得,那便算了,也不是什麽大事。”


    說完,先笑著站起身,衝眾人喚道:“本宮近日剛得了兩件稀罕物,都是你們沒見識過的,本宮今個心情好,帶你們去瞧瞧,也省的旁人再說本宮小家子氣。”


    其她妃嬪自然不敢拒絕,紛紛跟著起了身行禮應道:“是,謝皇貴妃娘娘。”


    “悅妃、信妃,一起吧!”


    皇貴妃安燕華衝著張月茹與信妃奇貞蓮喚著,那信妃奇貞蓮才不給她顯擺的機會呢,站起身回道:“太後小憩,臣妾才來瞧瞧的,這會想必太後該醒了,臣妾還得回去伺候太後,皇貴妃娘娘的盛情邀請,怕是臣妾沒福氣了。”


    行了禮,信妃奇貞蓮便走了,皇貴妃安燕華誌不在信妃奇貞蓮,此刻要對付的是眼前的悅妃張月茹。


    張月茹知道皇貴妃安燕華此刻心裏還窩著火,本不想去的,可是,既然化解了剛才的事,若是這當下還拒絕的話,那就真不好應付了。


    “悅妃!”


    “是,臣妾願意同往,謝皇貴妃娘娘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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