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隻聽“嗤”的一聲輕笑,接著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什麽隱士高人,一個玩雜耍的老騙子而已,小子你這麽想成為修士,不如跟著本公子好了。”


    李墨心頭一驚,朝著聲音的主人望去。隻見不遠處不知何時多了三個人。中間一人是位十七八歲左右的錦衣少年,相貌英俊,隻是目光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此刻正麵帶嘲弄之色地看著李墨。那年輕公子兩側各有一人,左側是位中年漢子,身形高大,雙目神光四射,給人一種不容輕視的感覺,想來是那錦衣公子的保鏢了。錦衣公子右側則是一位相貌平平的中年人。


    李墨一見這三人,眼中頓時露出強烈的仇恨之色。原來那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昨日搶了他的雪貂並把他打了一頓的雷少鵬。而那中年漢子則是雷李霄為雷少鵬重金聘請的保鏢嶽秋,那俊俏的青年李墨倒不認識,想來是雷少鵬的跟班。


    雷少鵬看了看李墨,恍然道:“我說這麽眼熟呢,原來是你小子,昨天那兩隻雪貂倒是不錯啊!”


    李墨心中大怒,握緊雙拳,雙眼瞪著雷少鵬一眨不眨。


    雷少鵬沒有再理會李墨,卻看了看那老者,然後向右側那中年人問道:“就是這老家夥?”


    那中年人看了看老者手中的袋子,眼中露出貪婪之色,道:“就是這老東西在城中冒稱自己是一名開靈境的修士,並兜售假藥,公子身為本城少主,一定要為城中百姓做主!”


    雷少鵬看了看老者,揶揄道:“羅立,你還真是大膽,萬一這位老人家真的是位開靈境的大人,你可要大禍臨頭了!”


    中年人羅立不屑地看了老者一眼,道:“公子放心,開靈境的大人們地位何等的尊崇,豈會對金銀之物動心,這老家夥定是冒牌的。”


    李墨原本認定了老人是一位隱世高人,此時卻覺得這羅立的話有幾分道理,心中不禁有幾分失望,但隨即又擔心地向老者看了一眼,隻見老者滿臉的平靜之色,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不知是什麽原因,李墨心中也一下子靜了下來,他隱隱感覺老者不是一般的人。


    雷少鵬哈哈一笑,向老者道:“老家夥,聽到沒有,識相的趕快把手中的金子交出來,不然別怪本公子不客氣!”


    老者看了一眼雷少鵬等三人,沒有答話,但目光中卻露出一絲不屑之色。雷少鵬眼中閃現出一絲怒色,然後向羅立點了點頭。


    隻見羅立慢慢向老者走去,待到老者麵前,抬腳向老者踢去,老者仍是一動不動,好像被嚇住了一般。眼看羅立的腳尖就要觸到老者的胸口,李墨不禁“啊”出聲來。雷少鵬冷笑地看了李墨一眼,心道,這小子倒也算眉清目秀,等下要帶回去好好玩玩。


    就在這時,眾人隻覺眼前一花,隻見羅立“蹬、蹬、蹬”地退出三丈開外,臉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右腿不住地顫抖,似是已經斷了。


    老者看了羅立一眼,把手中的袋子慢慢放下,道:“做人還是本分一點好,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要亂拿!”說罷,又掃了一眼場中眾人,待看到李墨眼中的擔心之色的時候,忽地向李墨眨了眨眼睛。


    李墨隻覺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興奮,這兩天所受的委屈彷佛也一掃而光,“對,這位老人家一定是位大修士,我一定要拜他為師。”李墨暗中下定了決心。


    雷少鵬“咦”了一聲,仔細地打量了下老者,哼了一聲,道:“看不出來你這老東西還會兩下子!”然後向羅立道:“真是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羅立低下了頭,澀聲道:“是小的大意了,還請公子再給我次機會!”


    雷少鵬沒有答話,轉頭向一旁的中年人道:“嶽先生,還是請您出手吧!”


    中年人點了點頭,向前踏了兩步,一股迫人的氣息沛然而出。


    雷少鵬洋洋看著老者得意地道:“嶽先生可是凝脈境的修士,老東西,這次我看你如何應付。”


    老者眯了眯眼睛,臉上未見絲毫慌亂之色。


    中年人向老者抱了抱拳,道:“在下嶽秋,敢問閣下如何稱呼?”


    老者看了一眼嶽秋,道:“我的名號,你不用知道。”


    嶽秋臉上閃過一絲怒色,吸了一口氣,然後雙腳一晃,整個人如捕食的獵豹般向老者撲去,同時手指彎曲,變掌為爪,向老者胸口抓去,動作迅速而有力,帶起了一陣勁風。


    卻見老者輕喝一聲,肩膀晃動,整個人如同輕煙一般飄到了嶽秋身後,然後雙手準確而迅速地搭上了嶽秋的肩膀,嶽秋隻覺肩膀一沉,早已練至刀槍不入的身體竟感到一陣劇痛。


    嶽秋心中一驚,暗運體內真元,把真元往雙肩方向集中,然後雙腳一蹬地,整個身體“嗖”的一聲向前竄出。但令嶽秋心驚的是,他肩膀上的壓力絲毫沒有減輕,老者如跗骨之蛆般緊貼著他,彷佛隨時可以致他於死地。


    嶽秋大驚,再也顧不得風度,一低頭,整個人迅速向地麵倒去。他隻覺手腕一涼,雙腕已被人抓住,身子的下墜之勢也頓時停止了。


    嶽秋一咬牙,大喝一聲,全身真氣集中於右腳,“唰”的一腳向後踢去。


    兩人動手不過數息的功夫,但另外幾人看的是驚心動魄。看著老者將嶽秋逼得毫無還手之力,李墨眉飛色舞,心中大呼痛快。而雷少鵬卻是麵色陰沉,不知在想些什麽。


    就在這時,隻見一道金光詭異地出現在老者身後,轉眼間就到了老者後心,彷佛就要觸到老者身體。李墨吃了一驚,口中脫口而出:“小心!”


    隻見老者冷笑一聲,腳下微動,便要躲開這道金光。


    就在這時,隻見嶽秋猛地一咬牙,接著暴喝一聲,雙手猛然反扣住老者,接著雙腿也老樹盤根般箍住老者,姿勢雖然極為不雅,但卻是非常有效,老者的身形果然滯了一滯。而就在這一瞬間,那道金光沒入了老者的後心,原來是一把金色短劍,詭異的是,短劍沒入老者體內,老者傷口處卻沒有鮮血流出,隻是劍身上的金色越發凝厚了。


    老者發出一聲怒喝,雙手猛然發力,隻聽“嗖”的一聲,嶽秋整個人竟被老者甩出三丈開外。而老者腳下一陣踉蹌,臉色也變的蒼白起來。


    “怎麽樣,這斬靈劍的味道不錯吧!”這時場中響起了羅立的聲音。


    這時的羅立沒有一絲受過傷的痕跡,相反,身上卻散發出一種令人心悸的氣息。雷少鵬不知何時到了羅立的身邊,用諂媚的語氣道:“立少主,小的戲演的還不錯吧!”


    羅立不屑地看了一眼雷少鵬,道:“還算不錯,好了,你退下吧,事成之後,本公子會為你父親請功的,當然也少不了你!”雷少鵬滿臉笑容地退了出去。


    隻見羅立伸手一招,老者後心那柄金色短劍“嗖”的一聲,又飛回到了他的手上,老者的傷口處仍是沒有絲毫鮮血流出,反而隱隱有金色光芒流動。


    老者臉色越發蒼白了,他盯著雷立手中短劍,一字一字道:“靈器?”


    羅立冷笑一聲,道:“不錯,這把劍名叫斬靈,用噬靈石打造而成,不僅異常鋒利,而且可以吸取修士體內的靈氣。”


    老者感受著羅立的氣息,吸了口氣,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鮮血,道:“想不到你竟然是元丹境的修士,看來這一切都是你們精心設計的,老朽和你們無怨無仇,你為何要費盡心思的算計老夫,就為了這區區一袋金子?”


    羅立哈哈一笑,道:“穆先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想必你是懂的,在下要借你身上一物,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老者閃過一絲寒芒,瞪著羅立道:“你怎麽會知道我姓穆?”


    羅立沒有答話,隻是看了老者一眼,忽地歎了口氣,然後彷佛自言自語地道:“一般人都認為北蠻境最為神秘的北極流冰宮有六大長老,修為高深,卻不知還有第七位長老!”


    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老者後,羅立接著道:“這第八位長老姓穆單名一個離字,比那七位長老都要年輕一點,相傳這位八長老穆自小便天賦驚人,十六歲就開靈成功,震驚了整個流冰宮。不過,這位天才成為開靈境的修士之後,在選擇功法時,選擇了宮內最神秘的一部功法。這部功法沒有名字,相傳是流冰宮的創派祖師不知從何處得來的。它威力驚人,但修煉起來也是奇慢無比,所以曆代都無人能夠修煉成功。穆離雖然資質不凡,但修煉這部功法的難度也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在修煉了上百年之後,他的修為沒有絲毫的提升,仍徘徊在開靈的境界,始終結不了丹,而他的那些師兄師姐都超過了他,當年備受師門寵愛的天才淪落為不自量力的廢物,穆離心中當然不好受。於是他更加努力的修煉,又是百年過去了,但他的修為仍是沒有絲毫進展,此時他心灰意冷了,不再修煉,而且離開了北極天宮,開始四處遊蕩,遊戲人間,並搜集黃白之物,追求世俗的享樂。”


    穆離淡淡地道:“老夫的底細倒讓你們查了個清清楚楚,看來你們是蓄謀已久,不過老夫離宮時已是孑然一身,現在身上隻有這一袋子金子,你們想要的話倒是可以拿去。”


    羅立哼了一聲,道:“廢話少說,聽說貴宮的那部無名功法就在你的手上,在下想拿來一觀,還望穆先生成全。”


    穆離看了著羅立,皺了皺眉頭道:“剛才那小子叫你少主,你又姓羅,你是羅天宗的,是羅行雲那廝派你來的對不對!”


    羅立冷笑一聲,道:“事已至此,也不必瞞你,本公子是羅天宗的,行雲老祖正是本公子的嫡親老祖!此事老祖並不知曉,區區一個開靈境的修士,還入不了老祖的法眼。”


    穆離向羅立冷笑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打我流冰宮的主意!”


    羅立哼了一聲,道:“北極流冰宮和我羅天宗同屬北蠻境的四大勢力,別人怕你流冰宮,我卻是不懼,況且穆先生離開流冰宮數年之久,和宮中早已斷了聯係,就是今日隕落在此,隻要處理的幹淨,想必也沒人會知道是我做的!我得到這部功法之後,肯定能夠修為大增,力壓其他的兄弟姐妹,得到老祖的傳承。”


    穆離歎了口氣,道:“你果然好算計,看來老夫今日是凶多吉少了!”


    羅立傲然道:“不錯,你可知道,我已經跟蹤你半年之久,不瞞你說,而且雷城主已經在這條街外布下隔絕大陣,今日你怎麽也逃不出去的,我看你還是乖乖地把功法交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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