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上幾個殘兵敗將的手中撿起了他們的兵刃,雙手各持一柄劍,於逸卻是將它們耍得得心應手,讓周圍的人都不由暗暗讚歎出聲。確實,在使用血怒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雙手戰鬥過了。


    “大個子!還在等什麽呢?來吧。”他主動挑釁道,有些迫不及待地想重溫一下雙手戰鬥的感覺。


    果然,對麵的大個子混混為了保住自己的地盤,砸了砸拳頭便向前幾個滑步之後打出了一擊沉重的衝拳。那在空氣中劃出了聲響的拳頭,絕對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承受得了的,這也是他之前能夠長時間占地為王的原因,不論是鎮上的當地人,還是來往的遊客、雇傭兵、探險者,幾乎沒有想要挑戰他拳頭的人。


    不過既然之前於逸已經躲開過一次他的動作,那就同樣可以輕鬆地躲開第二次。這並不是運氣,兩人之間存在著確確切切的速度差距。別人眼中致命的衝拳,在於逸看來,就像是孩童玩耍一般的揮拳。


    輕鬆地躲過那可笑的攻擊之後,他便揮動了手中的雙劍。沒有任何技能的加持,單純是倚仗著速度和力量的劈砍。眨眼間,大個子的身上便泛起了四道深深的傷口。


    ‘-11’‘-15’‘-14’‘-12’


    麵對這樣的敵人,於逸也拿出了戲耍般的攻擊。在四劍落下的同時,他已經是繞到了大個子的背後,這意味著,隻要他願意,完全可以立即結束戰鬥。


    麻辮混混被痛覺所激怒,使出全力朝身後揮出拳頭。然而,卻依舊隻能無奈地一拳砸在地麵之上,即便那碎裂且深陷的地麵已經證明了他的力量,但是沒有擊中敵人,一切都是空談。於是,旁邊的圍觀者們則是齊齊地發出了噓聲。


    而於逸則是在調整完了角度之後,繼續發動揮劍攻擊。這個時候,他也是因為敵人的無能而感覺到了無趣。“算了,沒有時間和你在這裏浪費了。”


    就在他準備結束戰鬥之時,卻是感覺腳下一沉。竟是剛才那幾個沒有被徹底打蔫的混混,他們死死地保住了他的腳,讓一時間無法擺脫。


    與此同時,大個子混混的拳頭已經是揮了出來。下意識用雙刃擋去,然而,那兩柄從混混手中奪來的劍刃卻遠不像想象中那麽堅韌。在重拳的轟擊之中,它們一瞬間便瓦解開來。好在於逸的反應夠快,一扭身子躲過了那咄咄逼人的拳頭。


    “還真是流氓打架。”看了一眼腳邊的幾個混混,於逸不由失笑道。“既然你們覺得這樣有用,那就繼續抱著吧。不過,接下來可要睜大眼睛看了!”


    他不去處理腳邊的麻煩,兩手一張丟掉了手中僅剩的劍柄,然後又是重重地撞在了一起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等待,他在等待著麻辮大個子的拳頭到來。


    來了!


    就是現在,他揮出自己不帶武裝的拳頭,朝那隻帶著指虎的大拳。幾乎所有人都以為這是在被抱住了雙腿,無法動彈之後的無奈之舉,他們甚至已經可以提前想象到下一秒那血淋淋的畫麵。


    “噠!”


    兩拳相撞,發出一個脆而有力的響聲。然而,一時間畫麵上卻是沒有出現任何的血色。


    就在觀眾對此感到無比失望之時,卻是聽見大個子突然高聲痛嚎了一聲:“啊!”這時候眾人在仔細一看,竟是發現大個子混混的手臂在這一次碰擊之後居然是形成了一種十分可怕的扭曲,手臂上還有著一些明顯的突起。


    隻怕是手骨已經被這一擊所擊碎、錯位了,而手臂上被震出的血也在這個時候,開始滴答滴答地往下低落。至於手臂的主人,則是痛苦地跪倒在了地上,在那聲痛嚎之後久久沒有動靜。


    有些好事者壯著膽子,向前跨了幾步看去,這才發現那個外強中幹的家夥竟是因為劇痛而休克過去了。而稍稍明眼的人則是看出了,那個混混所受的不僅僅是身體上的重創,在最自信的對拳中一敗塗地,並且以那種常人無法想象的痛楚結束,恐怕這個可憐蟲很難再撿起揮拳的勇氣了。


    而於逸卻是不會去想那麽多,對他來說,自己不過是像往常一樣擊倒了一個敵人而已。這還隻是較量,如果是真正的戰鬥,他現在完全沒有理由留著敵人的頭顱。


    “嗚……啊!!怪物!”


    腳邊的幾個混混見到自己的頭目被如此徹底的擊垮,一時間失去所有反抗的勇氣,驚叫著便逃出了酒館。而緊接著,酒館內則是爆發出了更高的呼聲,沒有人為失敗者默哀,所有人隻會為勝利者舉杯。就算是不想有人死在這裏,現在也不是處理垃圾的時候。


    見此,於逸不由可憐起地上失敗者來,不知道以往這家夥風光無限的時候,是否有預料到今天的下場?


    不過他也沒有時間浪費在多愁善感的問題上了,影和柏絲淩她們還蹤影全無。他走向前方的吧台,因為剛剛的那場戰鬥,此時酒館內的所有人都願意為他讓道,並且麵帶微笑地舉杯示意。


    於是他很快便來到了吧台前,不用他招手示意,酒保便已經是主動迎了上來,對方的熱情不由讓他想起了在雲舍裏和哈丁斯初見的場景。


    不過這個酒保卻是比哈丁斯要成熟得多,具體的,至少要熟上二十年吧。中年酒保開口問道:“想喝點什麽?勝利者。”


    “謝了,不過我不想喝東西,我隻想問問,這裏來過三個女孩嗎?”


    “你猜猜這裏一晚上能夠出入多少女孩?”酒保反問道。


    “呃,她們三個還挺好認的,如果來過,你一定會有印象的。一個帶頭的是銀發女,很漂亮,就是冷著臉不太愛說話;另一個比她小幾歲,是金發少女,不說話;還有一個頭發血紅,是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話很多。”


    等於逸說完對三女的描述,他和酒保都不由笑了起來。的確,這麽一說,他才發現這樣的三人組有些喜感。看來是問不出什麽消息了,他正要轉身離開,卻是被身後的酒保拉住了。


    “難道不喝一杯再走?有人請你的,免費。”酒保笑著說道。


    對此於逸卻不是很意外,畢竟就憑剛剛的表現,這個酒館裏至少一半的人願意請他喝一杯。也好,反正經過剛才的活動,也有點口渴了。於是他回轉過身子,在高腳凳上坐了下來,回答酒保道:“那就拿來吧。”


    “稍等。”那個中年酒保背過身去,似乎開始準備酒品。不過他轉身的速度要比想象中更快,他將準備好大飲品放在了桌上。


    “這……”於逸看著那杯純白的牛奶,轉瞬便明白了自己已經找到三女的線索了。如果不是她們的告知,一個陌生的酒保怎麽會知道他最鍾愛的飲品?何況哪個酒館裏,正常經營的飲品中會有牛奶呢?


    他舉起被子,將那冰鎮過的牛奶一飲而盡,雖然沒有浮油奶那麽細膩,但是已經足夠他暢快地呼出聲來了。“好了,告訴我她們去了哪裏吧。”


    “那是我的職責,小夥子,畢竟我收到了不菲的報酬。”酒保說著,又往杯中續上了牛奶,“不過在此之前,我還得給你說一點其他的消息,而這才是我能拿到這個美差的主要原因。”


    不過既然已經找到了正確的接頭人,於逸也就不再著急什麽了,坐正了身子,啜了一口杯中的牛奶:“開始說吧,我聽著。”


    “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的,不過是一個最近酒客們討論最多的話題事件而已。你應該知道我們這裏距離精靈的森林是相對近的吧?”酒保問道,見對方點頭,便接著往下說道:“雖然近了一些,但是以往這些精靈是不常見的,除非是那些大氣的奴隸主路過時。不過最近,卻是發現了精靈的出沒,而且,鎮上似乎不斷開始少人,似乎她們正在暗中抓捕人類……就像人類曾經抓捕他們那樣。”


    “你們怎麽確定那些是精靈,而不是人販子?”聽到這裏,於逸心中不由擔憂起柏絲淩來,這個柔弱的小精靈,毋庸置疑,她現在是最煎熬的人。


    “這也是從一個醉酒的探險者嘴裏聽來的,他們似乎已經在附近抓到了幾個精靈。並且,在仔細的‘檢查’過程中,他們發現這些精靈的手臂下方都有著一個同樣的烙印,雖然經過了一些美化,但是不難看出那曾經是奴隸主在奴隸身上留下的記號。”


    於逸沉默了一會兒,又是奴隸主……他不由聯想起了風露鎮的那些獸人,對了,那個女獸人臨死前的話。“精……精……”現在看來,無疑是精靈了!這些獸人和精靈是一起行動的!他們在一起捕抓人類!


    想必,影她們也一定能想到這一點了。那麽她們接下來的行動又是什麽呢?此時,他不禁更想與三女匯合了。他喝完杯中的牛奶,問道:“現在能告訴我,該怎麽找到她們了嗎?”


    “當然,出了酒館,到大熔爐去。那個地方不難找,在路上問一問就會有人給你指路的,不過這次最好不要再找錯人帶路了。”中年人笑著說道。


    “好,謝了。”得到想要的情報之後,於逸便從凳子站了起來。而這時候,另一個年輕酒保則是走了過來,將一個小麻袋遞給了中年人。


    “老板,給。”那個年輕酒保這麽說道。


    接著,那個發出錢幣碰撞聲的麻袋便又被遞到了於逸的麵前。中年人說道:“這是從那個失敗者身上搜出來的,你的戰利品,拿著吧。身無分文總是會碰上這樣那樣的麻煩,雖然你的那幾個女眷看起來不怎差錢。”


    於逸倒是沒有客氣,接過了錢袋,不過他卻依舊有些訝異:“原來你就是這裏的老板?你難道不怪我砸了你的場子,還打傷了你的合作人?”


    “我的確不太喜歡別人在我的地盤上亂來,”中年人眉頭一緊,頓時有些不怒自威,然而很快又收起了那架勢接著道:“但,那個家夥可不是我的合作人,雖然他的確給我帶來了不少的收益,但是他實在太過囂張了,而且我向來不習慣和別人分利。他把我的酒館弄得烏煙瘴氣,今天你不收拾他,很快,我也會找人動手的。”


    “那行,這就當做是幫你解決麻煩的報酬了。”於逸掂了掂手頭沉甸甸的錢袋說道。而對麵酒館老板則也是和顏悅色地點了點頭,不過從剛才他的話想來,應該沒有幾個人能夠讓他用這樣的神情去對待。


    不再囉嗦,於逸轉過身便朝著酒館外走去。他要盡快找到那個“大熔爐”,和三女匯合,原本覺得這會是一個難得的平靜之夜,但是從酒館老板那裏得到了精靈異動的消息之後,他就知道,自己的想法實在太天真了。


    而就在他即將走出酒館的大門時,外頭正好又走進了幾個客人。其中,還有著他認識的麵孔。對,就是之前為他帶路的那個嫵媚女人,她此時似乎又找到了新的客人。


    從她身旁的男子的裝束看來,似乎是一個剛剛領了薪水的雇傭兵。油水肯定是少不了,隻是他的年齡似乎都足以當女人的父親了。


    兩人都沒有想到還能再碰麵,對視一眼後都停頓了片刻。接著,於逸則是上前一把推開了那個雇傭兵。


    酒館內酒客們注意力始終沒有離開過剛剛對決的勝利者,這個時候,他們則再次安靜了下來。似乎,都在等待著新的一場對決。


    果然,那個雇傭兵抬起了拳頭,但是酒館內卻是響起了一陣有些刻意的咳嗽聲。是酒館老板。而雇傭兵看到了出聲者之後,便乖乖地收起了拳頭,站到了一邊。


    於逸則回頭朝那老板點了點頭,又對女人道:“不好意思,你的上司剛剛被我放倒了。恐怕你以後,得換份工作了。”


    女人轉頭看了一眼還躺在地上的,失去知覺的大個子混混。她的目光中多了一分訝異,嘴上卻沒有開口說出什麽。


    “對了,這個,”於逸說著,打開了手中的錢袋,頓時被困在其中的金光迫不及待地鑽了出來。他拿出了兩枚金幣,塞進了自己的口袋中,剩下的則是放在了女人的手上:“你的帶路費,之前欠你的。我想,也是這些混混欠你的。”


    在離開之前,於逸又回過頭對那個微笑的酒館老板指了指身旁的嫵媚女,然後才在眾人的目光中走出了酒館。


    許久之後,他才聽見身後傳來了一個悅耳的聲音喊道:“記住我,我叫綺麗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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