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氣山上


    亮然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有些淒慘地坐在地上:“晚輩知道在長老大會上,自己的行為太過魯莽,辜負了前輩的一片苦心。


    但是讓前輩一人受罰,我亮某人實在寢食難安。


    今日來此,晚輩是真誠地希望,前輩能允許我與您共同承擔這份責任。”


    經過兩人短暫的言語交涉,加上劉大念的情緒感知能力,已經完全搞明白亮然那稀裏糊塗的操作是怎麽回事。


    柳念用白皙中略帶焦黑的手掌輕柔亮然的腦袋,如同撫摸受委屈的孩子,露出溫柔體貼的眼神看著滿臉真誠的亮然,開口道:“亮仔,你這又是何苦呢?既然我已經將全部罪責歸於己身,事情本該就此了卻,你又何必這般執著?”


    聽到柳念又一次叫自己亮仔,亮然心中止不住的欣喜,亮然雙手成禮作揖道:“請給晚輩一次機會。”


    “既然你如此執著,便依了你吧!”


    “謝前輩成全”


    成年人的壞笑在柳念臉上一閃而過。


    好孩子禾靈離開主峰大殿,本想去浩氣山看看柳念,又想到柳念渾身焦痕,便打算先去丹藥房拿些療傷丹藥,再去浩氣山看望柳念。


    隻是禾靈剛飛到藥靈峰附近,就看見整個山峰上布滿了宗門弟子,他們每人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傷痕。


    雖然天罰懲處重點對象雖然是柳念,卻波及了不少宗門建築。天道公允,天罰對待無辜生靈,隻會造成痛楚,不會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倒塌的屋舍岩石卻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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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藥靈峰上十二個丹藥房,都擠滿了受傷的弟子,這些受傷的弟子大多都是練氣境以下,畢竟單純沐浴在靈氣裏和引氣入體,對體魄的改善程度還是很有差別的。


    看著這麽多受傷的弟子,罪惡感湧上禾靈心頭,當初扛著棺材躲天劫的時候,她好像跑到弟子居所處了!


    禾靈作為丹藥房的執事之一,她負責的那間丹藥房外卻沒有一位弟子。想來,是因為有人發現她這個負責人不在家,所以沒人來打擾吧?


    禾靈直接落到院中,一聲宛轉的語調從背後傳來。


    “師妹~”


    禾靈聞聲轉頭望去,背後空無一人,熟練地低頭一瞧,一個身高五尺不到的小胖子笑哈哈地在跟禾靈揮手打招呼。


    “禾文師兄,你從藥師大會上回來啦!


    太好了,麻煩師兄你填補一下我的空缺,接待一下受傷的弟子,我先出去一趟。”


    還未等禾文開口答應,禾靈就快步走進丹藥房,四處翻找著療傷丹藥,打算給柳念送去。


    禾文看著自己的師妹笑臉盈豐地將不少昂貴的療傷丹藥裝都進儲物袋,好奇地問道:“你帶這麽多療傷丹藥幹嘛去啊?”


    禾靈打開一瓶沒有標簽的白色瓷瓶,好奇地在瓶口嗅了嗅,隨後露出一張苦瓜臉,聽到禾文的問詢,禾靈一邊翻找丹藥,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道:“柳念受傷了,我去給他送點丹藥。”


    禾文臉上笑容戛然而止,緊接著拿出自己的長老令牌,白胖的手指在上麵劃出一道法印,緊接著,一層蔚藍色的結界將禾靈所在的丹藥房包裹起來。


    禾靈察覺到周圍結界時,為時已晚,一臉怨氣地看著禾文:“師兄你這是在做什麽?”


    禾文沒有與禾靈怨嘟嘟的眼神對視,而是背過身去答道:“師傅有令,要我關你半個月的禁閉,這半個月你除了丹藥房,哪都不能去。”


    禾靈跺腳道:“啊啊啊!我不要待在這,我要去浩氣山,我要找柳念!”


    禾文沒有轉身,繼續說道:“如果讓你跑了,就把我打得跟禾武師兄一個模樣。


    你要是有點良心,這半個月就照顧一下你禾武師兄,他挨打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你。”


    聽到禾武的名字,禾靈下意識望向屋裏的石床。果不其然,原本高大威猛的禾武師兄,渾身纏繞繃帶,一動不動地躺在上麵。


    禾文瞧瞧轉頭,看著禾靈將視線放到禾武身上,表情柔和了幾分。


    畢竟是從小看到大的師妹,看到親如手足的師兄受這麽重的傷,她肯定不忍心得離開吧!畢竟那可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師兄!


    “啊啊啊!我不要待在這,我要去浩氣山,我要找柳念!”


    紮心……


    浩氣山


    亮然揮手與柳念告別,帶著一臉的青紅笑嗬嗬地離開了,柳念獨自一人站在院內,麵露思索之意。


    雖然天劫之事已經告一段落,柳念隻需要等著白行且和眾多掌權長老商議出結果,老老實實接受處罰即可。


    柳念很清楚,掌門白行且很在乎自己,肯定不會讓自己受到特別嚴重的懲罰。畢竟無論掌門給自己多重的懲罰,都沒辦法彌補宗門損失。


    所以處罰方式已經很明顯了,肯定是數值龐大的債務。


    要說柳念的家底,也不算窮,畢竟柳念被鎮壓前,是宗門重點關注對象,還有一個親如父親的長老師傅,那時的浩氣仙門可算是頂級宗門,作為宗門天才的柳念,儲物袋裏的寶貝可多著呢!隻不過用來彌補宗門損失,還是遠遠不夠的。


    而且,柳念的倒黴事還不止這一個!


    因那特殊的雷劫之力殘留在身體之內,柳念體內的法力一旦施展,就要承受雷電遍布全身的錐心痛楚。


    而且這雷劫之力可以順著法力蔓延,難以用法力驅逐,隻能等這股雷劫之力慢慢消散。


    柳念看了看手心還未消退的焦痕,粗略估計,等這雷劫之力自行消散,最起碼也要半年的時間。


    不能用法力的日子,太不方便了!滿院的落花落葉還得自己親自打掃,摘個果子還得爬樹,出門在外還得用走的。


    經過短暫的自我哭訴,柳念將視線放在了院中的兩口棺材上麵。


    棺材裏的兩個女弟子,原本隻是連氣感都沒尋到的凡人。如今為給她們換上了可以容納法力的氣府,從理論上講,已經是築基境的修士了,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柳念需要將這兩個女弟子留在身邊,宗門有不少弟子與她們相熟,肯定知道她們倆是練氣境不到的修士,若是讓某些修士發現,短短幾天的時間裏,她們兩人就變成了擁有氣府的築基修士,肯定會有麻煩事發生。


    柳念為了保證秘密不被泄露,自願認罪,肯定不希望這麽簡單就前功盡棄了。


    起初皖魚丙苗與趙土包的身體因難以承受氣府中殘留的法力而崩壞,幸好有柳念的枯木逢春法術幫其愈合。如今她們體內的法力已經和身體親和相融


    ,法力也在不斷改善她們的身體。


    隻是,身體狀況的變化,是水磨功夫,有諸多限製,不可能一日千裏。即便她們擁有了可以儲存法力的氣府,她們的身體還需要一些時間來改變。


    柳念走到裝著趙土包的棺材旁邊,打算查看一下小姑娘有沒有醒過來,畢竟這棺材有柳念的法力加持,一般人還是很難打開的。


    趙土包的傷勢比皖魚丙苗輕很多,隻有頭骨一處致命傷,所以要是蘇醒,應該是趙土包更快一些。


    柳念手放到棺材上停了下來,想到自己打開棺材用法力打破留下的禁製才行,而一旦使用法力就需要感受挨電的滋味。


    之前,為了防止禾靈與亮然跌跌撞撞的奔跑會傷到裏麵的兩人,也防止其他修士窺探到裏麵的情況,柳念為這兩口棺材施加了不少手段。


    “二念,打開棺材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


    劉大念將身體控製權交給柳二念,然後回到神識空間,舒適地躺在那把由柳二念具象化出來的木製搖椅上。


    柳二念深吸一口氣,有些膽怯地抓著棺材蓋,一陣痛苦的表情變化,棺材上施加的各種法術被破解。


    極致的疼痛讓柳二念眼神有些恍惚,看到棺材內部的場景,柳念驚慌失措地大喊道:“啊啊啊!不好了,她腦袋摔成兩瓣了!”


    神識空間中,劉大念聞言驚慌地起身,感受視野傳來的外界信息,大罵道:“這他媽的是兩隻jio,腦袋在另一頭!”


    柳念將棺材蓋放到地上,看到了仍未在昏迷的趙土包。


    此時的趙土包全身被白布包裹,僅留眼睛鼻子嘴巴露出,小巧稚嫩的五官透著一股可愛,聯想小丫頭之前渾身是血的模樣,不禁讓人對施暴者又怨恨了幾分。


    墨色填滿柳念的眼眶,柳念細心地查看趙土包的脈搏,又觀察了趙土包的臉色:“傷勢好的差不多了,估計明天早上就能醒了。”


    柳二念在神識空間中聽著劉大念的話語,露出欣慰的笑容。


    “二念,身體控製權給你,再去看看另一個!”


    笑容沒了……


    一陣抽搐過後,柳念滿頭大汗地將另一口棺材蓋丟到地上。


    經過劉大念的一番檢查,判斷皖魚丙苗還需要一段時間的靜養,於是讓柳二念重新把棺材板蓋上,棺材經過柳念的一番法力加持,已經成了最好的療養倉。


    負責為棺材重新施法的柳二念,事後安詳地趴在神識海麵上,沉沉睡去。


    劉大念掌控身體,從儲物袋中挑出一件小巧的粉色道袍,這道袍是柳念小時候穿的衣服,一直被柳念當作回憶放在儲物袋中。


    說實話,劉大念很好奇,當時的柳二念作為一個男孩子,穿著一身粉色,不會被打嗎!


    柳念將道袍放在渾身白布的趙土包身上,對比了兩下,還挺合適。


    總不能讓一個小姑娘醒來後發現,身上的衣物不翼而飛,自己也被包成了粽子模樣,還是在棺材裏,這又不是在做木乃伊。


    柳念略作思索。


    嗯……我居然有點好奇,就這樣讓她醒來,她會是什麽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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