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船位置


    楚鹿帶著一夥人來到銅船駕駛艙門前,躬身作揖:“在下丹仙宗楚鹿,誠心邀請禾靈前輩,來丹仙宗做客。”


    高空中,杜無已被和他修為相當的四位元嬰修士包圍,如此懸殊的戰力差,杜無隻有招架之力,完全騰不開身去阻攔楚鹿等人。


    此時的杜無模樣極為狼狽,全身衣袍破損嚴重,氣息混亂不堪,身後的小太陽難以繼續維持,卻仍在拚命調用法力,試圖突破眼前三人的包圍圈。


    修士本就惜命,做事基本都是以自己為中心。


    雖說舍己為人的修士也有,但那都是一些年輕修士才會去做的事。


    杜無這不計代價的拚命行為,讓四位元嬰修士倍感詫異。


    雖然他們四人合力擊殺杜無並不難,但那無疑會得罪杜無背後的赤陽宗。


    他們可不是來結仇的,紛紛對杜無進行勸說。


    “杜無道友,你也不是那些懵懂無知的年輕修士了,何必為了一個小丫頭如此賣命?”


    “是啊!反正你也不是浩氣仙門的人,那丫頭的死活跟你也沒太大的關係。”


    “不如就此罷手暫且聽從楚鹿那家夥的安排,事成之後,那套血肉再生法術咱們也能順便窺探一二。”


    “反正黑鍋由楚鹿來背,好處咱們也能拿,何樂不為呢!”


    杜無冷冷一笑,繼續奮力調用法力,嚐試突破四人的包圍圈,依舊無功而返。


    他自知若是以前的自己,根本不用眼前四人提醒,就直接站隊到楚鹿那一邊了,但是現在的他,連這樣的想法都不敢想。


    因為他知道,某個不講道理的瘋子,馬上就要來了!


    枯木逢春最大的魅力就是,它隻是一個法術,不消耗丹藥,也不依靠法寶,就能產生如此不可思議的療傷手段。


    包圍杜無的這四為元嬰修士並非藥師,但枯木逢春對他們的誘惑力依舊巨大。


    誰不想擁有這樣一種救命的療傷手段呢?


    眾多魔修懸浮上空,原地未動,任由仙修登臨銅船。


    魔修之中一位中年男子對此極為不解,這人正是陰婆的護衛仇三。


    他實在不明


    白自己這一方,為什麽不下去跟那群仙修搶人,而是待在原地,保持邀人做客的姿勢。


    仇三向陰婆投去詢問的目光,想知道為什麽往日霸道行事的魔修,今天會這麽反常。


    陰婆出言解惑道:“仇三,你是最近幾年才晉升的元嬰修士,有很多事情不太清楚。


    若是你在仙魔大戰中見識高階修士的戰場,就會明白某個元嬰修士的可怕之處。”


    仇三看著陰婆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心中有些不快。“陰婆你也太高估白行且了,他能獨戰一竅九嬰,隻要讓我抓住機會一樣能做到。”


    陰婆說道:“體修常常會因為體魄雜質過多,而導致難以吸納外界靈氣,通常來說金丹境就是體修的終點。


    而你身為體修卻能成就元嬰境界,實屬不易。但白行且的強大,絕非你想象的那般。”


    說到此處,陰婆麵露哀傷,試了試挺胸抬頭,卻因為駝背的緣故,她隻能佝著身子,不禁長長地歎息一聲。


    仇三有些驚愕,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陰婆這幅模樣,眼前這位駝背老太,一直是他的重點保護對象,不容有半分閃失,關心問道:“陰婆您怎麽了?”


    陰婆苦笑一聲:“沒什麽,隻是想起來一些往事罷了。”


    數百年前,仙魔大戰


    伏水江上


    這裏浮屍魚蝦漫布江河麵,使得河水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惡臭,而且每具屍體都是膚色發黑,死相極為難堪,顯然是中毒而死。


    一群魔修從遠處禦空而來,為首之人是一位衣裝暴露女性魔修,她姿容妖豔,黑墨濃妝,美得驚豔,卻也時時刻刻透著危險,在她左邊還有一位長相猥瑣的矮子。


    “陰姬大人真是厲害,堪稱醫毒雙絕,隻是隨手布下的兩個毒陣,就成功毒殺了這麽多仙修,我聽說上一位駐守這裏的魔修,幾個月都沒殺掉這麽多仙修。


    等您回到營地後,憑借這份戰果,一定能換到不少法寶。”


    猥瑣矮子對著陰姬連聲誇讚,還不忘趁機偷瞧陰婆的兩條修長白腿,時不時麵露邪笑。


    陰姬對這矮子偷瞧的行為毫不介意,魔修縱性,行事脫常,經常在刀口舔血的人,哪會在意這些。


    倒是這矮子的誇讚聲,讓陰姬很是歡愉。


    深夜時分,伏水江地域的魔修營地


    數十位元嬰境魔修駐紮此地,盡情地放飛自我。


    就在眾人尋歡作樂之時,一股帶著譴責的嗔怒聲從天而降,直接破壞了眾人的興致。


    “修士之戰不牽扯凡人乃是規矩,伏水江下遊,共流經九處城池,不計其數的凡人需飲這江河水來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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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這群魔道賊子怎敢如此肆意妄為!”


    發聲之人的模樣漸漸清晰,是一位白衣的男子,一身白袍真是白的耀眼,讓人癡醉。雖是一頭白發,卻不見半分老態,劍眉星目,俊俏非常。


    一位元嬰修士率先衝殺而上:“哪裏來的毛頭小子,膽子不小,一個仙修竟然敢獨自闖到魔修營地,速速報上名來,大爺好給你立個碑。”


    白衣男子手握一柄霞紅長刀,迎敵而上,僅僅一個照麵,那位魔修就已被腰斬。


    大把的鮮血如雨般落下,白衣男子麵不改色,冷聲答道:“浩氣仙門弟子,白行且。”


    陰姬望著那名叫白行且的白衣仙修,舔著黑唇,媚眼中閃著精芒,對白行且多了一絲敬賞。


    見到白行且如此勇猛,僅是瞬間便斬殺一位同階修士,魔修們也知道來人是個硬茬,不敢再貿然對戰,直接一擁而上。


    衝在最前麵的是此地的魔修領隊,一位出竅境修士,如今仙修來犯,他自然要展露威嚴。


    白行且手持霞紅長刀,不見半分懼意,厲聲一吼,浩瀚的法力匯集全身,直接與眾人戰成一團。


    整個魔修營地被一道道霞紅刀氣肆虐,每一記刀氣都蘊含著勢不可擋的威力。


    不過短短半刻鍾的時間,整個魔修營地皆是斷肢殘軀,血流成河,饒是最強的魔修領隊,最終也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不少魔修趁著亂戰,拚命逃離此地才博得一線生機。


    而那白衣仙修也變成了一身血袍,望著一地殘骸神情複雜。


    那日過後,妖嬈多媚的陰姬不再,僅有一個駝背而行的陰婆,沒人知道她的脊背是被人打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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