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月看了一眼在座的諸位,淡淡的抬起眉,墨色的眸子裏盡是冷漠“寧家今日前來鬧一鬧我女婿和女兒的據說也實在是鬧得久了些,天色不早,大家還是早散了吧。”


    寧家的長老互相看一眼,這慕容家最有能力的郡主開口了,是走還是留,還是要看家主和族長的意思。


    寧一沉看著族長動搖的心思,咬了咬牙,擰著脖子說道“昭陽郡主,我們知道您是慕容家尊貴的郡主,可是事出有因,您這皇族之人對我們寧家說話是否有欠分寸?”


    慕容月嘴角浮起一抹嘲諷“家國天下,原來你寧家的官威超過了我慕容皇族,玉敬,你這晚輩當真是能帶的動寧家??本宮深表懷疑。”


    寧一沉不等寧玉敬說話,立刻插嘴“昭陽郡主,我念你是皇族郡主才多方禮讓,你怎麽能對我這寧家的家事如此幹涉?”


    慕容月重重的放下手裏的茶碗,看向寧一沉“你寧家什麽家事?”


    寧一沉被慕容月一嗆聲,愣了愣,隨即回道“我寧家在處理一個企圖貪墨寧家私財的媳婦,有何錯?”


    慕容月看了一眼蘇念秋,轉頭冷笑“私財?什麽樣的算私財?我慕容皇族給皇家金枝玉葉的嫁妝什麽時候算是寧家的私財了?這晉朝第一門閥當真是無法無天了不成?”


    寧一沉看著寧玉敬一點也不想幫忙,長老們裝聾作啞,一時氣不打一處來,說話的口氣強硬了起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誰,自然她的財富便是寧家的財富。”


    慕容月冷笑一聲“夫君,你是晉朝的宰相,不妨你來跟這位寧家的家主說說,財產糾紛問題。”


    蘇仙俊輕咳一聲,看向寧一沉,搖了搖頭“年輕人,晉朝法度女子嫁妝屬於女子隱私財產,不歸夫家所有,尤其是嫡妻。蘇某的女兒正是寧家的嫡長媳,無論我蘇氏還是蘇某拙荊雪郡主的財產,都歸蘇某的女兒秋縣主一人所有。”


    慕容月敲了敲桌麵“怎麽,你連晉朝律法也不知嗎?”


    寧一沉眼看著到手的鴨子要飛了,立馬惱羞成怒“晉朝已經在晉湣帝時破滅了!”


    慕容月站了起來,眯起眼睛“寧一沉,你說什麽?”


    慕容睿站在了慕容月身後,厲聲質問“寧一沉,你身為寧家的家主,當著我慕容皇族的麵,說晉朝滅了?那我等算是什麽?”


    寧一沉料想前幾日甄卓與自己私通劉曜的信箋,反正劉曜遲早要拿下建康的,此時跟慕容家翻臉也好表現出自己的衷心,或許對寧家是一種騰飛之前的籌碼。


    寧一沉冷下臉,輕哼“我說晉懷帝之後,再無晉朝。雪郡主,你和睿王爺頂多算是前朝遺孤罷了。而這江東尚無王朝,自然晉朝律法在此處不通。”


    寧以恒此時站在了慕容月麵前,長衣而拜“嶽母,嶽父息怒,既然寧一沉口口聲聲說這事寧家的家事,那就讓小婿親自處理,如何?”


    慕容月見寧以恒出麵,算是給自己台階下,畢竟寧一沉說的事實。


    慕容睿還想說些什麽,隻見寧以恒笑起“此子如此羞辱慕容皇家,睿王爺莫氣,以恒自然會給皇家一個公道。”


    寧以恒轉身看向寧一沉“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晉朝忘了,那麽我來問你一件事可好?”


    寧一沉冷哼,反正寧以恒這廝已經不是家主,而寧玉敬來了這般久也不曾實質幫助過寧以恒,他能翻出什麽花樣來?“什麽?”


    寧以恒笑起“既然晉朝還未在江東,那麽我們按照寧家的家法行事可好?”


    寧一沉一聽,心中樂開花,這寧以恒是打算罷黜族譜?除此之外,還有什麽是能避免蘇念秋的財富被族家收回?


    寧以恒淡淡一笑“可好?”


    寧一沉點點頭“那你說。”


    寧以恒對著在做的寧家長老們作揖而笑“請各位長老做個見證。”


    諸位長老一時臉色凝重起來,寧以恒,可謂是當代寧家最傑出的青年才俊,上次去除他的家主之位實在是家族內小人過多,因為洛川之戰的失敗,難以杜絕悠悠眾口,導致族長和長老隻能含恨取消了寧以恒的家主之位。


    可如今寧以恒這番做派,可是要脫離寧家?若是寧以恒脫離寧家,這寧家哪還有複興的希望?


    一時間長老們都看向寧玉敬,畢竟寧玉敬既是族長又是寧以恒的生父,這做父親的當是能勸的了寧以恒的。


    寧以恒看向寧玉敬長袖而拜,傾國傾城的臉上揚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與寧玉敬對視的眼神裏充滿了胸有成竹。


    寧玉敬對著寧以恒點點頭“阿恒,有什麽,你直說。”


    寧以恒淡淡笑起“父親,諸位長老,你們可記得咱們族譜家訓第一章是什麽?”


    寧玉敬眼睛閃了閃,看向諸位長老。


    寧以恒負手於後,淡淡笑起“


    一.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此四語,當終身服膺。


    二.舉止要安和,毋急遽怠緩;言語要誠實,毋欺妄躁率。


    三.見人之善揚之,見人之惡掩之。彼之於我,亦如是矣。


    四.內外親族,無論尊長同列,皆當以禮接之。毋得簡傲笑謔,不恭不敬。


    五.交友,所以輔德也。須親直諒、多聞者,遠便僻、柔佞者。


    六.治家之餘,日取經史傳記三五百言讀之,以養德性,以長識見。毋博弈嬉戲,虛費時日。


    七.作家,但得衣食、祭祀、賓客之費無缺,足矣。毋過求贏餘,為世所譏。


    八.凡鄰裏親故,平昔善良,倘有婚姻喪疾應助者,即量力助之。毋慕豪俠之名,輕意肆誌,貽憂父母。其無賴之人,當敬而遠之,一與交遊,為患不小。


    九.人之生死,秉於有生之初。世俗愚昧,多傾家蕩產聽於巫祝,深可憫笑。神聰明正直,豈邀人祭祀,以為禍福?戒之戒之!


    十.田畝差役,承事官府,必誠必信。如有所費量,於人戶均取。毋損人利己,暴斂多科。本戶錢糧,尤當蚤為完納。


    十一.世之生事詐人者,亦必伺人有過,然後起釁。我若無缺,彼雖凶惡,豈敢淩我謹守禮法之人。


    十二.不可習學吏事,為人寫狀害人,以幹陰譴。


    十三.飲酒隨量,不可過度,以滅德喪儀。


    十四.待奴仆小過,宜以理譴責,毋輕出惡言,非理撻辱。若有故犯,則重懲不恕。


    十五.討租討債,宜善言催取。彼貧民豈無羞惡?遽出惡言,在我亦有所不忍。


    十六.蚤起夜眠,聞犬吠聲即起。有盜徐逐之,勿急追。


    十七.日逐衣食及冠婚喪祭、親故往來,量入為出,務從節儉。毋暗舉債息,外示有餘。


    十八.書畫要時時收拾,毋輕假人,俾狼藉毀失。


    十九.買田,須擇有水有佃戶處,否則拋荒賠稅,貽患子孫。至於賣田之人,定因缺乏,田價宜公平,勿用輕等色銀,使其虧損。


    二十.營造房屋,先須打點物料完備,又量我衣食有餘,方可鳩工。如輕信他人言,遽興土木,室成而用竭,悔不可追。大廈尤不可妄建。


    二十一.四門麵湖背海,田畝無多,歲嚐缺三月之食。今於秋成時,不拘穀麥,盡力收貯。俟布種時,族黨有不足者,平糶與之,免其高價遠買。而吾仍不失本資,又可為來年儲備之計。


    二十二.種田養蠶,及一切裨益家務者,皆宜留心整理。勤則有餘,怠則不足,不能備述,當隨時處置。


    二十三.凡造一應器皿,務從樸素。毋雕刻花卉,擅用朱砂,違法費財。


    二十四.陶朱公雲:若要富,養十牝。勤種不如雜養,此之.”


    寧以恒看向長老和自己的父親“雖然家訓二十四條,但是這家訓的首頁卻寫著精忠報國,赤膽忠心,勿忘中華,振興華夏。”


    寧以恒笑了起來,看向寧一沉“精忠報國高於一切家訓,赤膽忠心高於一切準則,勿忘中華高於一切操守,振興華夏高於一切行為。”


    寧以恒對著寧玉敬長袖而拜“不知,父親,阿恒理解可對?”


    寧以恒又看向在座的長老,問道“不知,諸位長老,阿恒理解可對?”


    寧玉敬跟諸位長老互相點頭,看向寧以恒一致表示同意。


    寧以恒走向蘇念秋,笑了起來“娘子,你身為我寧家嫡長媳,可願遵從這高於一切的家訓,尤其這家訓首頁?”


    蘇念秋對著寧玉敬,諸位長老,父親母親,兄長,女禮萬福,點點頭說道“勿忘中華根骨,不棄江山如畫。”


    寧以恒笑起“娘子,既然你也同意。按照家訓,你要完全服從。既然這寧一沉家主說你有著富可敵國的財富,那不如將這筆財富捐獻出來賜給蒼生,換一個晉朝盛世,可好?”


    蘇念秋點頭看向慕容睿,走向慕容睿,拿出脖間的玉佩,遞給慕容睿“睿王爺,你我雖是姑侄輩分,但說到底你也是晉朝皇族在江東唯一最接近皇室嫡脈的繼承人。”


    蘇念秋拉著慕容睿走到中間,看著寧家的長老和自己的公公寧玉敬,雍容而典雅的說道“我,蘇念秋,願意將我守護的這塊玉佩信物送與你。我的目標隻有一個,家國天下,有國才有家。這江東若無一個盛世中華,隻怕漢國番邦,燕國小卒之輩會不斷用這樣莫須有的語言侵害我中華榮譽!這江東若無一個盛世晉朝,隻怕跳梁小醜,蠅營狗苟之輩會用這樣蛇吞象的野心羞辱我慕容皇族!”


    蘇念秋對著諸位長老和寧玉敬,盈盈一拜“公公,諸位長老,您是寧家的長輩,而我蘇念秋既是寧家的家人也是慕容皇族之人,振興我朝更為重要,不知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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