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生活在殺手日子中的王益對危險氣息十分敏感,此刻他若不放棄對範琳的斬殺,自己也必然遭到死亡的威脅。


    回頭望去,背後不知何時出現十人,每人手裏都持有一把連弩,每一把連弩都讓王益感覺到危險。


    “我竟然沒發現這些人,他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何讓我感到恐懼。”


    王益心中震撼之餘不得不更加謹慎。


    範琳自然知道這些人是羿狼軍,不過他沒有放鬆警惕,反而比之前更加小心,同時也趁機拉開和王益的距離。


    “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範琳知道想要拿下王益根本不可能,不過王益想要再殺他也沒那麽容易,所以,眼下最好是各退一步。


    “哦?我還從未遇到這麽有趣的人,竟然和殺他的人做交易。”王益帶著戲謔的笑道。


    “對我來說,萬事都可以交易,包括我的命。”範琳笑著,手裏瞄準王益的連弩卻沒有放下。


    “好,那你說說我們怎麽交易呢?”王益的雇主是胡武,如今雇主已死,他的暗殺任務也等於結束,這是懸門定下的規矩。


    “我已經知道你的雇主是誰,不過我隻想證實一件事,不管你給的答案是什麽,這裏麵百片金葉子都歸你,當然,我希望聽到真實的答案。”範琳從腰間取下錢袋,在手上抖了幾下,金葉子在錢袋裏發出碰撞的金屬聲。


    “用錢收買我?有意思,我還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好事,百片金葉子啊,可是我這次雇用金好幾倍了,不過可惜,我並不打算賺這錢,如今我的雇主已死,殺你的任務也就結束了,不過再有人雇我殺你,你必死。”


    王益說完欲離去,卻被羿狼軍死死圍住,雖然他沒殺得了範琳,但他殺了兩名羿狼軍,身為同伴,他們定要為同伴報仇。


    “雖然贏不了你們,可你們想留下我也不可能。”很明顯,王益對自己的實力還是相當自信的。


    “是嗎?你跑得了嗎?”


    忽然間,天空傳來一道聲音,範琳和羿狼軍聽到這聲音後表現得十分興奮,同時,一道極強的壓迫感壓在王益身上。


    “是誰?”王益暴喝一聲,還未見到敵人,就被對方強大的力量壓迫,這才是他心中最大的害怕。


    “殺了我的人,就算一百條你的狗命也償還不了。”話音落下,一抹黑色的流光出現在王益頭頂,他想躲避,身體卻無法動彈。


    驚恐,內心隻剩下驚恐,王益除了驚恐還是驚恐……


    “不,你殺了我,將會受到懸門無止盡的追殺。”此刻他還想利用懸門的威名來震懾對方。


    “懸門?無止盡的追殺我?別說我現在殺了你,就算當著燕意悔的麵殺了你,她也不敢說半個字。”


    “你….你認識門主?你到底是誰?”王益內心的震驚已經無法形容,他做夢都沒想到胡家二子給他帶來滅亡的災難。


    噗!


    黑色流影一閃之後消失,王益連一絲疼痛都沒感覺到,可他的身體卻倒向地下,鮮紅的血液從他的身體下緩緩地流出來,慢慢地滲進地裏。


    死亡可以持續很長,也可以是一個眨眼的時間,如果王益不提懸門,他的死將是無比的漫長,他應該感謝懸門,感謝燕意悔。


    “將死去的兩人帶回大周國厚葬,我不希望他們流魂異土。”從頭到尾,南宮劍雨都沒有現身。


    “是!”


    包括範琳在內,所有人低下頭,恭敬地應著。


    胡文所在的位置,他已經倒在南宮劍雨腳下,此刻他已經失去了意識。


    “既然你想出掉範琳,那就由不得你活下去。”低聲說了一句,一個白色的藥瓶握在南宮劍雨手裏,“已經有很久沒用過這東西了。”


    看著白色藥瓶,南宮劍雨輕輕搖了搖頭,然後將藥瓶裏的粉末灑在胡文身上。


    啊….不….


    胡文隻是發出短暫的慘叫,隨後化為了一灘血水,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遇刺的範琳身邊又留下了兩名羿狼軍,他們就像什麽事沒發生一樣,繼續駕著馬車去烈王府。


    南宮劍雨早就換了另外一副麵孔,回到宅院後,屠靈帶著掌握的情報給他匯報著。


    “藍家才是真正掌控西衛國的勢力?當初在冰窟,藍家的人被師父所殺,如今師父失蹤,想必和藍家有關,關於藍家還有更多信息嗎?”南宮劍雨很在意藍家,提到藍家時,他的心跳莫名的加速了不少。


    “沒有,我知道這個消息後,就派人去查藍家,結果都被人殺了,沒有一個活口。”屠靈有些憤恨地說道。


    “既然如此,就不要再派之前的人去了,我讓秦桓派羿狼軍去查,另外,你去查當初去刺殺楊順逃走的那人,他應該還在城內。”


    屠靈走後,南宮劍雨找到毒婆婆,範琳遇刺的事讓他心裏很在意,毒婆婆被他安排到了範琳身邊。


    “看來該去探探西衛的皇宮了。”抬頭望著西衛皇宮的方向,南宮劍雨眯著眼睛,輕聲說道。


    夜半三更,西衛皇宮,一道黑影飄過,黑影所過之處,巡邏時禦軍侍衛沒有一人發現。


    楊順寢宮內,傳來陣陣嬌喘,還有男人偶爾傳來的低吼聲。


    南宮劍雨苦笑的搖了搖頭,他並沒有去打攪楊順的好事。


    “咱們這皇帝精力真好,每天晚上都沒閑著。”


    從楊順寢宮巡邏後,兩名禦軍侍衛忍不住調笑道。


    “哈哈,要不百姓都羨慕帝王生活,你我能在皇宮當差,不也讓很多人羨慕。”


    “話是這麽說,可別忘了,在皇宮當差,等於是提著腦袋玩命。”


    兩人相視而笑,也不再抱怨。


    “一會去天牢查看完,去我那裏喝點,正好我從老大那裏討了一壇好酒,不過先說好,我隻管出酒,你得出下酒菜。”


    “哈哈,沒問題,最近老大可是叮囑了又叮囑,要小心天牢的警戒,裏麵可是關著刺殺陛下的賊子。”


    本要離去的南宮劍雨聽到兩人的對話,立刻跟在兩人身後。


    ………..天牢門口……….


    “沒什麽事吧?”


    “在皇宮內,能有什麽事?


    “千萬別大意,別忘了前不久還有人闖進皇宮刺殺陛下呢。”


    門口四人對話。


    在暗處,南宮劍雨感受到不低於知道隱蔽的氣息,這些人絕不是巡邏的禦軍侍衛。


    “我們進去查看,把門打開吧。”


    之前南宮劍雨跟著的兩人進了天牢,不到一刻鍾時間,兩人就出來了,幾人簡單聊了幾句後就分開了。


    “這裏就是天牢,看來是沒辦法硬闖了,要想個辦法混進去才行。”


    南宮劍雨把目光投向剛剛離去的兩人,他咧嘴一笑,消失在黑夜中。


    城西一座平房內,兩人相對而坐,一壇酒擺在兩人中間,桌子上還放著一隻燒雞和一盤花生米。


    “哈哈,來,嚐嚐這酒如何,我可是纏了老大半天才要到手的。”


    嘩嘩….


    兩人端起酒碗,輕輕地碰了一下。


    啊哈….


    “好酒,夠烈。”


    兩人剛喝了一口酒,同時驚恐地望著一個方向,不知道何時,一個人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們麵前。


    兩人雖然驚恐,倒也沒做出驚慌地事,畢竟兩人在皇宮當差,也見過一些世麵,他們知道,這種能夠悄悄出現在他們麵前的人,絕對是個高手。


    “兩位好興致啊,這大半夜的還在喝酒,不才冒昧打擾,還望兩位見諒,我實在是被這酒香饞到了,沒忍住就順著酒香來了,不知二位可否賞碗酒喝。”


    看著兩人,南宮劍雨故意盯著酒壇,他本可以等著二人分開,選擇其中一人擊殺,然後易容混進天牢。


    他沒急著這麽做,主要是想打聽打聽天牢裏的情況,所以把自己偽裝成一個貪酒的人,而又用實力來襯托自己的身份。


    “哈哈,先生客氣,既是酒道中人,有美酒豈可不同享。”


    其中一人爽朗的笑道,他去給南宮劍雨取了酒碗,提起酒壇倒滿後遞給南宮劍雨。


    “不曾想二位如此豪爽,那我敬二位。”一口喝完碗裏的酒,南宮劍雨也不客氣,腿一誇就坐了下來,然後撕下一隻雞腿啃了起來。


    “我叫張平,這位是李峰,不知先生如何稱呼?”自稱張平的禦軍侍衛介紹了自己人。


    “原來是張兄,李兄,在下柳大猴,小時候喜歡在樹上竄來竄去,就被人叫成大猴,後來也就成了我的名字。”南宮劍雨盜用了柳大猴的名字。


    “哈哈,柳兄這名字倒也有趣,再好的名字也隻不過是一個人的代號而已,來,柳兄,我敬你一碗。”


    看得出張平要比李峰健談一些,他和南宮劍雨簡直就是自來熟,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認識了多年。


    “哈哈,張兄,李兄,來…幹。”


    兩人微醺時,南宮劍雨故意套出兩人身份,然後露出羨慕的表情,並表現出自己對皇宮內的好奇心,對兩人的身份也是一頓猛誇。


    “哈哈,柳兄也不要羨慕我倆,身在皇宮當差,有時候也是有苦難言。”


    “那倒是,不過我聽說最近有人去刺殺皇帝,嘖嘖嘖,這天下還有這麽大膽的人,這不明顯是找死嗎?我聽說那人當時就被擊殺了。”


    南宮劍雨一番引誘,在他羨慕的眼神麵前,兩人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哼,看來可以動手了。”看著兩人,南宮劍雨心中冷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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