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幾分鬱悶徐陽再次回到了明月城,不過剛一落下就遇到了風塵仆仆的張昭。


    “主公,主公……您可算回來了……”


    眉頭一皺,徐陽突然有種要發生大事的預感。不過自己降落前還特意看了一下黃巾軍那邊,可以說沒有什麽變動,還是一如既往的圍城、攻城,沒有任何的技術含量。或者說淩霄寶殿的四大天王甚至連動用點底牌的心思都沒有,會是什麽事情讓張昭如此慌慌張張呢?


    “子布,這是發生什麽事情了讓你如此慌張?”徐陽頗有責備的問道。


    對於徐陽的態度張昭也沒有時間在意,而是連忙說道:“主公,明月城議事大廳內有朝廷使者到訪。點名要主公您親自過去,說是有軍機要事,屬下剛剛也跟那位使者說了明月城的大小事情屬下都能做主,可那位公公他不買賬……”


    “等等,你說來的是為公公?”徐陽仿佛被打了一針興奮劑一樣,當下整個人都精神百倍。


    公公,也就是俗稱的太監,這些家夥一般都是呆在宮裏麵伺候皇上的。可也不是說他們就根本不出宮,一般來說有些聖旨的宣讀還是要由這群人來完成的。如果這位真的是宮裏麵出來的宣旨公公的話,那也就解釋了為什麽人家不買張昭的帳了。別說你張昭現在統籌明月城的大小事務,就算你管的是一州一郡,人家在大內宮中從來手持聖旨也有資格無視你!


    “主公,主公!您是不是這就去議事大廳看一下呢?還是先安排那位公公等上一陣……”看在聽到“公公”一次突然就出神的徐陽,張昭隻能在一旁又叫了兩聲。


    “哦……對,對!這就去,我們這就去……”說完,徐陽直接大步流星的向議事大廳內走去。


    等?開玩笑一樣,現在還是大漢的天下,這些皇宮裏麵出來的公公有哪個是可以等的,要是弄不好自己一個怠慢,估計不用黃巾發力自己就先被大漢撤了官職,到時候樹倒猢猻散自己這辛辛苦苦一整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一路走向議事大廳,徐陽心中也不免好奇這明月城現在被圍的水泄不通,這為公公是怎麽來的呢?難道說真的是由什麽大內高手護送過來的?還是說朝廷手中掌控著什麽特殊的傳送手段呢?這個問題一會如果有機會的還是要問一問的,不過還得看來的這為公公好不好“相處”了。


    明月城由於進入戰時,城主府門口有大量的衛兵巡邏警戒,看到徐陽之後紛紛敬禮。對此,就算比較著急的徐陽也拿出了城主應有的範,略微點頭之後跨步進入城主府。


    議事大廳之內,主座之上一位麵色紅潤略帶陰柔之氣的男子坐在那裏,嘴裏品著自己剛剛泡好的茶,在他眼裏屋內的其他人都仿佛空氣一般被他無視,而這位正坐之上的人正是張昭說的那位。


    “鎮東將軍可真是讓咱家好等,這明月城兵凶戰危之際咱家倒是能夠理解鎮東將軍是忙於軍務。若是旁的人來了,怕不會是說鎮東將軍怠慢朝廷使者,將軍可要當心哦……”輕輕放下茶杯,原本那大袖擋了一部分的臉頰露了出來,一臉笑意的看向了剛剛進屋的徐陽。


    “哈哈,原來是左豐公公在上,下官今日忙於明月城守備物資之事四處奔波,未能及時迎接左公公,還望見諒。”徐陽一看這位公公還是熟人,之前自己遊擊將軍的職位都是這位公公給頒發的,近前之後手上巧妙的一個動作,一小袋金子就這樣進了左豐的袖中。


    要說這左豐好不好“相處”,那麽這個得分人。畢竟這左豐在曆史上可是坑了盧植的存在,要說容易相處怕是不好被人認同,可徐陽卻是用另外一種方式與之溝通——錢!左豐這人很好的印證了那句話,有錢能使鬼推磨,左豐這樣的人無非就是喜歡些黃白之物,徐陽也是剛從北地打劫回來,手中的金銀使出去也沒有那麽心疼,就剛剛那一下子那就是一千金啊。


    果然,不見左豐手裏如何掂量那金袋子,卻在收起的時候露出了一抹滿足的笑意,繼續說道:“還是來鎮東將軍這裏舒坦,咱家之前還怕將軍如今富貴了會不記得咱家呢。這看來啊,是咱家想多了!”


    看著左豐臉上那不陰不陽的笑容,徐陽作為一個生在紅旗下的新時代的青年差點控製不住打個寒顫,可考慮到對方今時今日的身份及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徐陽隻能硬著頭皮克服自己的心理困難。


    “左公公說笑了,如果不是這些黃巾亂黨圍困我明月城,下官也準備去洛陽看望左公公。上次張千歲那裏還有勞左公公引薦,這份恩情下官怎麽會忘……隻是眼下明月城圍城之危未解……額,是下官孟浪了,不知左公公這次前來是公幹還是私遊?”徐陽這話說的十分沒有條理,但腦子裏麵卻是清楚的很。


    反正就是表明自己還惦記他左豐,也感念當初他的引薦之恩,隻是現在明月城圍城無法脫身而已。當然,最後的那句話才是徐陽要問的關鍵,這左豐絕對是公幹前來,具體是什麽事情怕是又要被敲上一竹杠了!沒辦法,漢靈帝重用張讓等十常侍,而宣讀聖恩旨意這些事情都是由他們來辦。


    雖然說聖旨裏麵的意思不會有什麽大的改變,但這些常年於皇帝身邊的公公可謂是深諳這陽奉陰違之道,要是沒把這些家夥給弄明白,怕是明明一道升遷的旨意都會變成問責。這也是徐陽為什麽要扯出個毫不相幹的私遊,畢竟私遊就可以在明月城逛逛,這樣就有了一個更好“交流”的機會。


    左豐見徐陽如此通透,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斷過,蘭花指一捏連忙說道;“咱家這次可不是來出遊的,將軍你這明月城浴血廝殺黃巾,各種辛苦咱家也是看在眼裏的。這次咱家來啊,是給你帶來解圍之策的!”


    “解圍之策?但不知是何?”雖然已經料到這左豐肯定是有要事前來,可你一個公公能有什麽解圍之策?難道你丫還有了諸葛亮的腦子不成?雖然心中萬般不信,但表麵上徐陽卻是恭恭敬敬,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這話一問完,徐陽隻感覺眼前的左豐氣勢一遍,從一名陰柔殘缺的公公氣勢徒然上升為高高在上的王者。整個議事大廳內,原本作陪的文成武將瞬間感覺到一抹莫名的壓迫,屋內隱隱有一種浩然正氣。


    “鎮東將軍接旨……”最後一個字左豐特意拉了一個長音,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卷秀有飛龍的皇卷聖旨,而剛剛屋內氣氛的徒然變化就是源自這一卷聖旨。


    徐陽雙手於全身抱拳,哈腰九十度恭敬的回應道:“臣,鎮東將軍接旨!”


    唰!


    議事大廳內的其他一眾文武全部雙膝跪地,這倒不是說徐陽搞特殊,而是作為玩家在遊戲中有著不用下跪的特權。


    高高在上的左豐雙手拉開聖旨,聲音之中不再是那種陰柔之音,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聲若洪鍾大呂,正氣浩然。徐陽心中則是感歎聖旨的神奇,這大漢朝如果不是自尋死路的話,怎麽會變得如此積貧積弱。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黃巾叛匪意圖顛覆朝廷,其罪當誅,九族不赦免。提升何進為大將軍,率左右羽林五營士屯於都亭,整點武器,鎮守京師;自函穀關、大穀、廣城、伊闕、轘轅、旋門、孟津、小平津等各京都關口,設置都尉駐防;下詔各地嚴防,命各州郡準備作戰、訓練士兵、整點武器、召集義軍……”


    “今解除黨錮,出皇家錢糧以資軍用。令盧植領副將宗員率北軍五校士負責北地幽州張氏三匪首,務必擒拿匪首張角;中郎將皇甫嵩、朱儁各領一軍,控製五校、三河騎士及應召募來之精兵勇士,南下馳援荊州、揚州。令鎮東將軍星火月光,迅速平叛明月城之亂,進軍潁川開協助兩位將軍斬殺賊匪首張曼成……欽此!”


    冗長的聖旨被那弱小的左豐宣讀出來,可謂是聲音洪亮,皇家威儀盡顯。就連徐陽都不禁給了左豐一個讚,就光是這份帶感情的朗讀,那到了現代做一名語文老師就沒有任何的問題。


    “臣,鎮東將軍接旨,謝恩!”徐陽的腰就一直都沒有直起來過,雖然作為玩家他有可以不跪地接旨的特權,可也需要對這聖旨保持恭敬,隻是在說完這句接旨隻有,他這才放鬆了不少,雙手接過那帶著皇家威壓的聖旨心中卻是多了一個疑問。


    “鎮東將軍,是否心中疑惑這份聖旨之中有何解圍之策呢?”宣讀完聖旨之後的左豐再次變成了那個柔弱殘缺的小太監,手上的蘭花指又掐了起來,看上去不禁讓徐陽又是一陣惡寒。


    對於這份聖旨,徐陽何止是沒有發現解圍之策啊。這簡直就是給自己火上澆油啊,讓自己迅速解決明月城之圍?明月城所有可用兵力連五階兵都算上才隻有三十多萬,現在光是圍困明月城的黃巾就有上百萬,你讓我拿什麽解圍?還讓我出兵潁川?開玩笑一樣呢吧,你丫給我一百萬的精銳我就打,沒有兵我怎麽打?


    “左公公您也知道,我這鎮東將軍的名號本就是一個空職。雖然現在有黃巾作亂,我可以戰時統領一定範圍內郡縣的防禦之兵,可就算是這樣我明月城麵對百萬黃巾想要短時間內剿滅也不可能。有道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陛下的旨意下官是不敢違逆,奈何我這是有心殺賊無力回天啊……”


    說著,徐陽還不忘記拉了一下左豐的手。這可不是在搞什麽偉大的事業,而是趁機偷偷給了一顆珍珠過去。這顆珍珠的盒子雖然普通了點,但那可是實實在在大須彌山內的產物,徐陽估計這個世界上也是非常稀少的。


    這左豐倒也是一個神奇的人,那盒子一入手就露出了一抹善意的笑容——尼瑪,怎麽感覺太監們那善意的笑容都這麽滲人呢!


    “鎮東將軍,剛剛宣讀的隻是朝廷對外的旨意。咱家這裏還有……還請鎮東將軍屏退左右……”左豐說著給徐陽使了一個眼色。


    當下徐陽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讓所有人廳外等候!甚至就連左豐帶來的那幾名護衛也被他直接嗬斥到外麵,可見這件事情左豐還是做得非常謹慎的。


    見所有人都離開,整個大廳之內隻有左豐、兩人,這時候左豐才小聲說道:“陛下口諭:鎮東將軍明月城遭遇黃巾惡意報複,南下的朱儁將軍因本就與將軍有過合作,故朝廷援軍會在十日內達到,皆是內外夾擊務求畢全功於一役。”


    “這……朱大人親自來援?”激動的徐陽甚至忘記了謝恩,抑製不住自己的激動情緒說道。


    而剛剛收了徐陽一顆珍珠的左豐在四下無人之時更是沒有計較徐陽這種失態。畢竟明月城的戰況朝廷也是有所了解的,被黃巾圍城一個月之久,能夠堅持下來這麽長時間不被攻破對於一個空頭將軍來說本就是件奇跡了,這個時候朝廷急需軍事人才來指揮對黃巾的作戰,而且張讓等人也有心拉攏徐陽這才有了這道口諭。


    當然,對於接到偷偷馳援明月城的朱儁來說也是一個好消息。他本就十分欣賞徐陽打仗時的作風,手下的部隊比起其他異人來說戰鬥力強,令行禁止,這樣的一位人才朝廷有心援助並加以重用,朱儁怎麽會拒絕。倒是皇甫嵩曾私下裏詢問過朱儁一些關於徐陽的事情,不過聽完自己的這位好友所說也對這次的秘密行動表示支持。


    就這樣,南方黃巾的作戰地方悄悄發生了改變,原本應該一同去往潁川戰場的皇甫嵩朱儁兩人在出了司隸之後就悄然分開。當然,現在的徐陽還並不知曉這些事情,隻是知道有朱儁這位沙場老將來援助自己再加上朝廷的精銳,自己這明月城之圍不過是疥癬之疾。


    “左公公,不知這次朱儁將軍帶了多少兵馬?我們兩軍相約是何暗號?”冷靜下來後的徐陽這才開始詢問接下來的戰鬥安排。


    這些應該才是左豐真正讓徐陽屏退左右的原因,畢竟就算知道朝廷有人來援隻是一個大概的方向。那人什麽時候來,來了之後以什麽為信號,這些才是最重要的!


    “將軍無需擔憂,這是我出洛陽前朱儁將軍托我帶來的一封書信。他說將軍一看便知!”左豐信手拿出一封火漆完整的書信遞給了徐陽。


    結果書信,徐陽的心中卻有了一個疑問,這信會是真的嗎?朱儁與皇甫嵩一樣,對這些閹人可都是非常不屑的。而且武人脾氣的朱儁會讓左豐給他帶書信?這事情怎麽想著都不靠譜呢?


    “左公公,這書信……真的是朱儁將軍托您帶過來的?”心中有所疑惑,徐陽還是問了出來。


    這事要是不問清楚,可能關係到整個明月城的安危。要真是什麽太監假傳聖旨,然後偽造書信什麽的,陰死自己這個鎮東將軍也不無可能吧?不過想想自己現在對張讓以及十常侍都十分的恭敬,也沒有表現出什麽逆反的意思,這幫家夥好像沒有理由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吧!


    剛剛收下了徐陽重禮的左豐倒也沒有因此而發作,在他看來徐陽將這個問題問出來才是真的聰明。要是什麽都不問就那麽做,那就是一個傻子,一個被人賣了還會給人數錢的傻子。這樣的人不要說他的上司張公公看不上,就連他都是嗤之以鼻的,唯有智商跟自己差不多的,那才是好的合作夥伴,剩下的都是用來出賣的棋子而已。


    “鎮東將軍無需多慮,這封書信是朱儁將軍於禦前呈交,陛下都看在眼裏的,這火漆還是陛下禦封的。要不是這次咱家來這裏宣旨,正所謂一事不煩二主,又是陛下親自交代這是軍機大事,這才有了咱家代為稍信。這種禦前交代又是軍國之事張公公還特意交代要咱家小心著些……”左豐詳細的給徐陽解釋了一下這封信的由來。


    這麽一聽徐陽倒是覺得事情差不多了,畢竟張讓他們沒有理由對自己下手,這件事又涉及到漢靈帝、朱儁等人,見證者也有不少。似乎解了明月城的圍困對大漢還是有利的,這裏麵存在貓膩的可能性還是很低的。


    對於這個還算合理的解釋徐陽微微一笑說道:“確實是下官小心過度了,左公公莫怪!下官這就安排人送左公公去休息……”


    “無妨,無妨!鎮東將軍身係明月城百姓安慰,這等軍機之事小心一些自是對的。咱家既然宣完了旨意,那就先在明月城中休息一日,明日便準備回京了……”說著,左豐喚來門外的侍衛就此離開。


    這些具體的事宜並不需要徐陽來安排,不過今晚怕是還要出點血給這位左公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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