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君看了看告示牌,上頭赫然寫著:


    急招鏢師兩名,前往皇都,要求金丹境,薪酬每日靈石一枚。


    “易南你......”


    祝君狐疑地看著木易南,實在不知他是怎麽想的。


    “我就是覺得,這一路,應當過得有意義,跟著車隊走,固然安全穩妥,但那就如我在木府、在臨海城時一般,我永遠見不到外麵險象環生。”


    木易南說這番話時,祝君分明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別樣的光華,像是一種少年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味道,也像是欲與天公試比高的雄心。祝君知道,這次青岩城之事後,眼前這個少年,似乎有了轉變。


    “好!君姐聽你,咱們就當一回鏢師!”祝君的笑容裏,有著說不出的寵溺。


    “啊?真當鏢師啊?”一向最愛熱鬧的水魚從,這次反而有些猶豫起來:“咱又不缺那點兒錢......”


    “那你是去,還是不去呀?”祝君美眸一凝,語氣忽然就淡了下來。


    水魚從見狀,忙搖了搖手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這種急招鏢師的鏢,多有古怪,且在青岩城這種金丹境都不常見的小地方,開口就招金丹修士,那就更值得懷疑了......”


    “那你是怕了咯?”不等水魚從說完,祝君便是插上一句。


    水魚從見祝君這次是鐵了心要走趟鏢,隻得撓了撓後腦勺,不再言語,默默走上前,將告示牌上那招鏢師的告示揭了下來。


    “三位道友有禮了,你們這是揭了榜了,對嗎?”


    水魚從剛揭下榜,旁邊一個書生模樣、體態微胖的少年便是走上前來。


    “不錯,請問閣下是?”


    祝君邊說著,邊是凝神一瞧,發現這看少年竟然已是築基大圓滿,並且是摸到了金丹境界的門檻兒,心中不由得有些好奇。


    “我便是發這告示之人。”那微胖少年說起話來彬彬有禮,倒像是世家出身。


    “哦?那你所保何物?咱們何時出發?”木易南頓時覺得有趣,沒想到這與自己一般大的少年,竟然做起了押鏢的買賣。


    聽了木易南的話,那微胖少年竟有些羞澀起來,他整了整衣冠,道:“保我,隨時可以出發。”


    “啊?保......保你?”


    ......


    夕陽西下,天際透紅。


    四人騎四馬,在空曠的平原並排前行,時不時還傳來一些笑聲,好不歡快!不需問,這正是木易南一行。


    “哈哈哈哈!所以說,你是怕這一路上生出些什麽好歹,斷了你家香火所以才想到的招鏢師是嗎?那既然這樣,你為什麽不跟著車隊走呢?”水魚從在馬背上笑得是前俯後仰,根本停不下來。


    “因為車隊沿途經過各個城池,都會停留一些日子,買賣貨物,補給糧草,等到了皇都,起碼也得兩月有餘了。雖然天府納新在六月,我還是想早些到,多了解些情況,做最充分的準備。”那微胖少年小聲解釋道。


    這小半日的接觸,四人也是漸漸熟絡了起來,這微胖的少年名為馬小微,自稱父親曾在皇都謀到過一官半職,幾十年下來也是有些積蓄,於是便回了老家青岩城,娶了媳婦,置辦了些家業,後來家業越做越大,便也是在青岩城賺得了一些名氣。至於後來他們家是怎麽家道中落的,馬小微卻不願再多說了。


    “老水,你笑這麽誇張作什麽?這也沒那麽好笑嘛!”木易南見水魚從笑成這副模樣,實在是不太合適。


    “不不不,我沒別的意思,馬兄弟,我水魚從這個人最是耿直,你可別介意!”水魚從馬上挺直了腰板兒解釋起來,隻是這認真勁兒還真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立刻崩塌了,他又是哈哈大笑起來。而馬小微的臉,則是越來越紅。


    “老水,你這......”


    “木兄弟,不礙的,水兄這也是真性情。”馬小微紅著臉,輕聲對木易南說道。


    “姓水的,你是笑不夠嗎?”


    祝君這話說得輕描淡寫,可水魚從聞言,竟是立刻守住了笑聲,吃了癟似地說道:“不笑了,咱們繼續走吧......”


    “噗———哈哈哈......”這回水魚從是沒笑了,可木易南卻大笑了起來,他指著水魚從道:“我覺得,你現在這幅委屈極了的模樣,也挺好笑!”


    “南哥你.....”


    “你什麽你,趕緊走!”祝君那淡淡的聲音再次響起。水魚從立馬又是閉了嘴。


    “哈哈哈,我覺得,木兄弟說的有點道理,哈哈哈哈”


    這次,不僅是木易南,連靦腆的馬小微也跟著笑了起來。若是此時有人仔細看看祝君,那便會發現,她的嘴角,也是掛起了一絲笑意......


    ……


    這趟“鏢”注定是平靜的。雖然未能像預期那樣得到曆練,但認識了這麽個有意思的同伴倒也不錯,四人說說笑笑,走走停停,將原本二十日便能走到的路程,走了約莫有一個月。而這一日,他們終於是來到了這久負盛名的赤域皇都!


    “謔!果真是皇都啊!光是這在城牆的氣勢就不得了!”立在皇都城門之外,木易南不由得讚歎道。


    眼前這城門,足有臨海城城門的兩倍大小,城牆更是比臨海城的高出不知多少。城樓紅磚金瓦,建得那叫一個壯觀。


    “怎麽?傻眼了?”看著木易南的神情,水魚從有些得意起來,他指著城門上方一塊藍底金邊兒的匾額,道:“這是皇都四大主門中的朱雀門,這還不是最大啊,最大的青龍門在東邊兒!”


    “這……這還不是最大的啊?!”馬小微一聽,眼睛瞪得是更大了。


    “好了,別看了,趕緊進城吧!咱們還有好多事兒要忙呢。”


    祝君雖嘴上說的淡定,但內心卻也是有些激動。皇都她也是第一次來,光一個城門便如此恢宏,那這城裏的新鮮玩意兒必定是不少。


    聽祝君這麽一說,三人也是點頭稱是。


    “進皇都城門是不得騎馬的,咱們牽馬進去吧!”水魚從邊說著邊下了馬。


    “還有這般規定嗎?”木易南此時對皇都的一切都是感到新鮮。


    “那是當然!不僅不能騎馬、禦劍,禦空都是不被允許的,不然怎麽顯示皇家威嚴?”水魚從答道。


    就這樣,一行人除了水魚從外,都是懷揣著頗為激動的心情,與各種各樣的期待,邁進了這座赤域最繁華的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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