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累,好。麻煩……”諸葛寂幾乎是癱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的確,他的安逸生活過得似乎太久了些。


    “給,咖啡。”宇文殤將從旁邊自動販賣機裏買了倆瓶罐裝咖啡,一瓶遞給了諸葛寂。然後自己坐在了他的旁邊。


    這個開膛手傑克還真是個殺人狂,沒想到僅僅一個月之間犯案竟然多達十起。受害人男女都有,有的被取走器官,這還算好一點的;有的則是破壞的一點麵容都看不出來了。一個目擊者沒有,躲過了所有攝像頭。但也並不是一點收獲沒有。


    “喜歡抽雪茄嗎……可是那粉末整個倫敦有52%的人抽的最廉價的雪茄了……”聞人夏欞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她是沒有參與推理的人但卻顯得十分勞累,宇文殤倆人的疲憊可想而知。


    “算了,今天的調查就到這裏吧。”聞人夏欞拍了拍接近崩潰的兩人,“要不要去酒吧,當然是那種普通的酒吧,還是我們家族的產業。”


    諸葛寂點了點頭,畢竟他是開酒吧的人,晚上一般都是在酒吧度過的。何況自己的妹妹在睡覺之前囑咐給她帶一瓶朗姆酒回去。


    宇文殤表示同意,因為真的需要找的地方休息一下。


    ——倫敦東區,某家酒吧。


    這裏是間清吧,裏麵不少人都是在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什麽著名設計師啊,畫家之類的都在這裏享受著靜謐的時光。


    酒吧主管認得聞人夏欞,一看到她來了就微微鞠躬,低聲道“歡迎小姐蒞臨本店。”聞人夏欞隻示意他不要聲張,說這次隻是帶朋友過來玩,又問了問鋼琴有沒有好好保養一類的問題。


    宇文殤和諸葛寂倆人坐在吧台上。宇文殤要的是蘇格蘭威士忌,而諸葛寂則要的是拉菲。隨後,倆人的目光聚集在了聞人夏欞身上。


    “喂,阿殤,那家夥會彈鋼琴嗎?”諸葛寂品一口82年的拉菲紅酒。


    宇文殤摸了摸下巴,“不知道,四姐沒告訴我她會不會樂器。”剛打開威士忌蓋子,他就看見聞人夏欞坐在了鋼琴椅上。


    那其實並不是鋼琴,而是一架古鋼琴。英文:vichord,古鋼琴是鋼琴的前身,它是16世紀拂羅倫薩的樂器師發明的。和鋼琴一樣都是通過蹦緊的金屬絲弦的震動發音。但不同的是,鋼琴是用錘子敲擊一股(一般是三根金屬絲弦)金屬絲弦發音,而古鋼琴卻是通過羽毛管製作的撥子撥動一根金屬絲弦發音,所以有稱作“羽管鍵琴”“撥弦古鋼琴”。所以古鋼琴的音色纖細而鋼琴的音色混厚。


    而這是一架擊弦古鋼琴,擊弦古鋼琴稱為科拉維科德(vichord),它無論從音源、演奏形式、激發琴弦的方式都更接近現代鋼琴。但是由於它的結構過於簡單,一沒有三級杠杆的傳動方式;二沒有擊弦後立即脫離琴弦的裝置;三不能快速連續彈奏;四沒有現代鋼琴所具有“軟中硬”的弦槌。以上4個方麵正是現代鋼琴擊弦機鍵盤的主要特征。


    聞人夏欞麵前這架雖然有些年頭了,但保養得依舊很好。特別是那種獨特的白色,用金色花紋裝飾的高雅白色,這是很罕見的極品古鋼琴。木質外殼的芳香整個酒吧內都能聞到,許多人都是為了一睹這架古鋼琴而前來的。但十分遺憾的事,那架鋼琴從這家酒吧開業到現在大概隻被她的主人彈奏過倆次。


    但在今天,酒吧內的所有人,包括宇文殤和諸葛寂,他們都很幸運——因為他們有幸可以聆聽到古鋼琴經歲月洗禮後仿佛沉澱著魔力音色。


    聞人夏欞凝視著在燈光下黑白分明琴鍵,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她按下了,第一個音符。然後行雲流水的樂曲從她那靈巧的躍動著的十指間瘋狂地流瀉出來,就好像壓抑著的黑暗中,有一瞬間,月亮撥開雲靄,雪一樣的光華籠罩下來,像羽毛撥動著人的心弦,灑在每一個人的身上。古鋼琴纖細清雅的音色逐漸占據了每個人的耳朵,根本不需要任何燈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它吸引過去了。


    擊弦古鋼琴的音量小而纖細,具有一種鮮明的金屬音色,有些像敲擊鋼片琴的聲音,雖不若現代鋼琴音色渾厚純正,可聽起來也有其迷人之處。因為在小範圍的室內演奏中,古鋼琴有著其它樂器難以替代的聲音效果,乃至在1709年現代鋼琴問世後,它仍在歐洲樂壇上活躍了100多年。


    聞人夏欞的指尖仿佛藏匿著音樂的精靈。


    纖柔明快的音樂似乎令人看到了多瑙河流域的綠茵和和明淨蔚藍的天空。


    古鋼琴的熱潮已然成為曆史,然而今日人們對它的愛好,又為它的傳奇譜寫出新的篇章。誠然它不占據現代音樂舞台的主流,但此時,在聞人夏欞手上彈奏出的琴音已昭示並回憶著樂器之王者——古鋼琴,昔日燦爛的輝煌。


    一曲終了,悠揚的尾音還回蕩在酒吧靜謐的空氣裏。片刻的寂靜之後,忽然響起了掌聲,然後整個酒吧的掌聲如同雷動。


    聞人夏欞緩緩起身,微微屈膝,行了一個標準的王族提裙禮。


    等到聞人夏欞坐到宇文殤兩人身旁,要了一瓶皇家禮炮之後。他們看著聞人夏欞的眼神完全不一樣了。


    “看什麽看?沒看過美女?”聞人夏欞半打趣半認真地說道。


    “沒想到你這家夥還會古鋼琴……”諸葛寂晃了晃高腳杯,拉菲醇厚的香氣溢出。


    “並不會哦~正確的說沒人教過我哦~”聞人夏欞慢慢傾倒出藍瓷樽的皇家禮炮21年,顯得雍容華貴。


    “反正隻是懂彈奏方法,曆史什麽的一竅不通吧。”宇文殤轉了轉手中的酒杯,蘇格拉威士忌蕩起的波紋反射著吧台上彩色的燈光。“不過發現一個有趣的人,跟四姐長得很像的男生。”宇文殤指了指裏麵包間正在品嚐著特製雞尾酒的藍發少年,絕美的臉上帶著放蕩不羈的傲氣,帶著彩瞳的眼睛有點金屬感。


    似乎查覺到聞人夏欞看過來的目光,藍發少年也朝聞人夏欞看過來。倆人的目光逐漸對上了,相似而又不同的倆人都稍微怔了一下。


    作為邪惡王族,地下黑市的掌權者:凱雷·阿狄森經常到這裏來喝喝酒,放鬆一下。不過他的妹妹,夏洛特·v·阿狄森,也就是聞人夏欞的品味跟他驚人的相似。


    他的眼角跳了跳,本來聽到難得一見的古鋼琴演奏已經很高興了,但是彈奏者卻是自己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他下意識的摸了摸帶著彩瞳的左眼。


    聞人夏欞同樣吃驚,但是她為了緩和氣氛開口了。


    “我剛才的演奏怎麽樣?哥·哥·大·人。”傳統的很,正統英國皇室的英文從聞人夏欞口中流出,一個個敲擊在凱雷的腦袋上。


    這家夥故意找茬嗎?他的父親也說了不能對夏洛特出手……


    凱雷頭上劃下三道黑線,他的父親的話對他來說是最大的約束力。


    “很好呢……夏洛特,我很喜歡聽哦……”生硬的英語一個一個蹦出來,和他的態度一樣。


    “那夏洛特著實高興了,謝謝哥·哥·大·人的誇獎。”聞人夏欞似乎是在故意氣凱雷一樣,哥哥大人這幾個字咬的十分重。


    宇文殤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這麽想來,宇文殤對聞人夏欞似乎是一無所知呢……


    看著天花板上悠悠旋轉的吊扇,宇文殤閉上了眼睛。


    ——與此同時,三條街之外。


    有霧,無目擊者,無攝像頭。


    高大的女人舔了舔刀上的鮮血,一顆完整的肝髒被裝進一個酒精瓶中,她的手臂上刻著一行英文“jacktheripper”。


    而另一旁拿著紫金色重劍,似乎一直在旁觀的金色少女撇了撇嘴,肩章上一個w和f的金色字母,和她的頭發和瞳孔一樣,容不下一點汙穢。


    銀色的族徽上一隻似狐似狼的動物。


    “那麽,洛勒萊,接下來能麻煩你嗎?”jacktheripper冷笑一聲,露出整排鯊魚一樣的尖齒。


    終於,金色少女的表情變了,她笑了。


    十分扭曲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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