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平靜:“我陪輕塵表哥看舞獅,不行嗎?另外,還是稱呼我林小姐或者表妹吧,你我之間並不熟。”


    冷淡之意,流露無疑。


    陸劍不敢置信她的態度,走過來,抓向其皓腕:“雨蓧,你是什麽意思?我們雙方大人不是約定好,最近等我上你們林家提親嗎?”


    原本的計劃的確如此,風雲會後三天,正月初九,黃道吉日的這一天,他和父親陸麒麟會按照雙方約定,上林家提親。


    相信林家也為此做好萬全準備。


    但,今日林雨蓧卻和陸輕塵在外麵遊玩,還露出那等生硬的態度。


    林雨蓧臉色微冷,避開這一抓,半邊身子躲到陸輕塵身後,輕喝:“陸劍!請你自重!你我剛認識不久,怎麽可能定親?”


    陸劍情緒激動,辯爭道:“這是姑媽和我父親訂下的,你我當時都在場!”


    林雨蓧急切的偷看一眼陸輕塵的臉色,越發惱怒,不屑的怒斥:“你算什麽?修為都沒有我高,也配得起我?看在表兄妹的份上,我不過是多與你說了幾句話而已,沒想到你是這樣自作多情的人!”


    她向陸輕塵委屈道:“輕塵表哥,我們走吧,雨蓧不想再看到他。”


    陸輕塵將一切都看在眼中,暗暗搖頭。


    表妹人雖美,卻過於執著名利,自私、虛偽,與姑媽的性格十分相近。


    不過,表妹是他帶出來的,自然要安全帶回去。


    “陸劍,表妹既然都這樣說,你也不要再為難她,有什麽誤會可以讓二叔與姑媽溝通,今日是出來遊玩,不要因此壞了興致。”陸輕塵淡淡道。


    往前邁出一步,陸劍條件反射般讓開路,神情中滿是懼意。


    風雲會上被《伏虎七式》一套打下來,陸劍產生了心理陰影。


    領著兩女,陸輕塵從容不迫離開酒樓。


    陸劍則停留原地,憤怒的握緊雙拳,五官因為痛恨而扭曲。


    “那就是你堂哥陸輕塵?”李大哥目光一閃問道。


    如今的陸輕塵,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比曆代任何一位風雲會冠軍名聲更為響亮。


    因為他那近乎傳奇的一波三折的經曆。


    孤舟雙星,隕落為沉。


    時隔三年,風雲會上一鳴驚人。


    巨大反差成就他今日傳奇色彩的名頭。


    陸劍憤怒的點點頭:“是他!卑鄙無恥!趁我不在,勾引表妹!”


    李大哥不以為然,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隻怕是那位表妹主動投入陸輕塵懷抱。


    不過,父親要收陸劍為弟子,曾經叮囑過,要與陸劍建立良好關係。


    他嘴角一勾,冷嗤道:“兄弟妻不可欺,對堂弟的女人下手,這種人,李某可不慣他!陸劍兄弟,你且稍等,我追過去教訓教訓他!”


    聞言,陸劍心中一喜。


    他口中的李大哥不是別人,正是李岩副統領的兒子,李政。


    一身小辰位九明的境界,厲害非凡,再有一卷完整的黃級下品武技,同階之中敵手沒幾個。


    李政正要追出去呢,迎麵走入一人。


    年紀也在二十歲左右,一身藍色錦袍,雙目銳利有神。


    “錢大哥,你怎麽才來?”李政立刻認出此人,熱情笑著道。


    陸劍也肅然起勁,恭恭敬敬道:“錢副將。”


    錢唯忠的大名,早在禁軍候選營時,陸劍就有所耳聞。


    兩年前風雲會排名第三,身懷黃級中品武技《裂骨豹拳》,同修為境界,幾乎沒有敵手。


    年輕一代,他號稱中辰位下第一人!


    小辰位裏,沒有人能夠與之匹敵。


    “小政,你們這是?”錢唯忠注意到陸劍和李政身上的絲絲戾氣。


    他與李政等人相約,來酒樓看舞獅表演,順便喝酒解悶。


    剛來卻見李政和陸劍神色不對。


    李政歎道:“是陸劍兄弟的事,他的堂哥公然搶他的女人,我看不過眼,正準備給他一個教訓。”


    錢唯忠看了陸劍一眼,臉色微變:“你的堂哥是……陸輕塵?”


    李政道:“就是他,哼,成名就不可一世!你們稍等,我去去就來!”


    “且慢!”錢唯忠伸手一攔,深深凝視李政:“幸好我來得早,再晚一步,小政你恐怕要惹出麻煩。”


    在場之人微微詫異。


    李政不解其意:“錢大哥,他現在還沒有加入三大巨頭任何一方呢,有什麽教訓不得?”


    錢唯忠麵露難色,有難言之隱。


    他怎好意思將自己被陸輕塵一鍋全端的事當眾說出來?


    “不是他的背景厲害,而是他本人的實力非常不錯,你前去教訓,未必討得到好處。”錢唯忠善意的勸解。


    為了避免刺激李政的自尊心,他的話有所保留。


    準確說,李政前去教訓,不是討不討得到好處的問題,而是會以怎樣的傷勢回來。


    李政實力不如錢唯忠,錢唯忠尚且被陸輕塵擊敗,李政若去,會是什麽下場?


    然而,李政背靠李岩副統領,早已養出紈絝子弟的脾氣,凡事喜歡擰著來。


    你說他不行,他偏偏要一試。


    “嗬嗬,我聽說過他與司馬相如的戰鬥,頂多接近小辰位九明吧,不過如此,我步入小辰位九明多時,還擁有一整套武技,教訓不了他?”李政不以為然。


    左腳一跨,繞過錢唯忠,頭也不回的瀟灑揮手:“酒席擺好,待我回來痛飲三大碗!”


    錢唯忠阻攔不成,隻能歎息的望著他遠去。


    “哎!酒席擺好吧,另外,請一名郎中過來。”錢唯忠揮揮衣袖。


    如李政這樣的紈絝,唯有一頭撞破南牆才知道回頭,現在追上去奉勸也是多餘。


    “錢大哥,請郎中幹什麽嗎?還給陸輕塵治傷不成?”陸劍心情不悅,憑什麽,就因為被三大巨頭看中,教訓一頓還得請郎中照料,謹防他被打出嚴重傷勢?


    錢唯忠淡淡看他一眼:“是給李政準備的!”


    隻有他清楚,陸輕塵在風雲會上發揮出的實力不足一半!


    街道上人流穿梭,陸輕塵英俊瀟灑,左右兩女各有千秋,不分伯仲。


    一時間成為街上的風景線,惹來路人頻頻回首。


    因此,也更容易被找到。


    “陸輕塵,這就想走了?”李政追上並未走遠的陸輕塵三人。


    聞聽身後動靜,陸輕塵扭過頭,平淡道:“找我有事?”


    李政眼神略冷:“這酒樓是我們預定的,你不經我們同意擅自使用,不準備給一個交代嗎?”


    他雙手背負,下巴微微揚起,盛氣淩人。


    林雨蓧不悅道:“是酒樓東家允許我們入內,為什麽要我們給交代?”


    聞言,陸輕塵眉毛淡淡揚了下,抱拳道:“此事的確是我們不對,給你和同伴們道個歉。”


    東家是為方便他們,才破例允許他們登上二樓觀看舞獅表演。


    眼下禁軍方麵追問,怎麽能將責任推給東家?


    對林雨蓧,他很失望。


    李政皮笑肉不笑:“喲,不愧是風雲會第一名,麵子真大呀,道個歉就算完事?可惜,你的麵子在老子眼裏一文不值!”


    他們既沒有損壞包廂,更沒有影響他們的酒宴,道歉難道還不夠?


    “我並沒有那個意思,是誠心道歉。”陸輕塵不卑不亢說道。


    李政眼皮微垂,以餘光看人:“誠心?一句道歉算什麽誠心?”


    陸輕塵望向他,道:“那你覺得怎樣才算誠心?”


    李政嘴角掛著冷嗤神色,雙臂抱在胸前,雙腿則張開。


    他下巴往胯下點了點:“鑽過去,就算你有誠心。”


    借故鬧事嗎?陸輕塵徐徐放下抱著的雙拳。


    不對在先,他願意直麵責難,可若責難變成刻意刁難,那就不一樣。


    他並非怕事之人,曾經是,現在也是。


    “我若不鑽呢?”陸輕塵淡淡道。


    李政眼底厲光一閃:“那就打到你鑽為止!”


    “摘葉雲佛手!”


    他修習的是一套指法武技,指法快捷、迅猛,手指幹脆有力,飽含勁道。


    配合小辰位九明的修為,隨意一指,都蘊含不俗力量。


    倘若司馬相如在此,十招之內必敗,那身金剛佛怒也難以抵擋指法之威。


    陸輕塵眼神平靜,似無風的碧空,澄澈寧靜。


    “指法不錯。”他淡然道,指法點來之刻,雙腳一踩,如旋風騰上半空。


    左腳踩空,右腳一個快速回旋。


    “火鳳曜日!”


    一道明亮的火圈一閃即逝。


    李政不明其威力,雙手十指硬撼。


    哢!


    一腳巨力將其左右兩手各自掃斷一根指骨,雙臂被掃脫臼。


    其身軀則如陀螺,原地轉了兩圈,滾倒在地。


    “啊!我的手!”李政吃痛,發出痛吼。


    他雙臂無力垂落,靠腰部力量和雙腿勉強站起來。


    麵孔之上再無絲毫的傲慢,取而代之的是幾分震撼、幾分驚悚。


    陸輕塵飄然落地,如白雲優雅,負手走過去,淡淡道:“在下的誠心若不夠,還可以讓你繼續感受一二。”


    李政下意識退了退,回想錢唯忠的提醒,臉色變了變。


    目光幾度閃爍,咬著牙退走,逃也似的離開。


    雲兒不由得擔憂,剛才的人可是禁軍之流,而且那麽年輕就厲害非常,會不會是禁軍裏的大人物?


    少爺將他打傷,引來麻煩怎麽辦?


    她有些後悔來看舞獅表演,沒有她的要求,或許就不會有今日。


    反觀林雨蓧,水晶彩眸異彩漣漣,驚喜抱住他胳膊:“表哥,你竟然能擊敗小辰位九明!風雲會時你沒有出盡全力對嗎?”


    “一時僥幸而已。”陸輕塵不著痕跡的抽回手。


    林雨蓧雙目柔情如水,看向陸輕塵的眼神越發迷離。


    她徹底下定決心,此生非陸輕塵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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