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些,他離開茅廁,輕盈跳出院牆,然後直奔錢府天院的下踏處。


    晚宴的總結會上,景雲共享了一些關於錢府天院的情報。


    情報中就包括他們住址,詳細到誰住哪一間都清楚。


    不久。


    洪福樓外,陸輕塵注視著第五層,左手第三間客房。


    那就是拂笑音的房間。


    房中燈火通明,如夜色中的明珠,分外耀眼。


    看起來,拂笑音還在焦急等待他們回來,並未入睡。


    但,這隻是看起來。


    站在拂笑音的角度,兩位導師和吳天戈都已經離開,自己又身懷重要的參展品,萬一暗府天院的人來襲怎麽辦?


    所以,隻要拂笑音稍微機靈一點,都不可能繼續留在自己的房中。


    而以陸輕塵接觸來看,拂笑音恰恰是一個非常機靈的女子!


    現在她一定藏身在某處,密切關注自己房間動靜。


    倘若發現外人闖入,就徹底隱藏起來,絕不現身。


    陸輕塵略一思索,悄無聲息進入吳天戈的客房,然後將客房內的燭火點亮。


    洪福樓對麵的酒樓裏,拂笑音隱藏在此,她本在密切關注自己的客房。


    卻陡然發現,隔壁的吳天戈房內燈火明亮。


    其心中微微一鬆:“是吳學長?但為什麽隻有他回來?”


    她內心之中生出一抹疑惑,靜靜等待。


    倘若來的是暗府之人,一定會闖入她的屋內搜索參展品。


    她在自己的客房內設置了簡易機關,隻要有人開門,燭火立即熄滅,她就知道是否有人闖入。


    等了良久,燭火依舊在,說明並無人闖入。


    那麽,回來的真是吳天戈,而不是暗府之人。


    她立刻回到洪福樓,敲了敲吳天戈的門,發現門並未鎖,輕輕一推就推開。


    隻見一個身影熟悉的黑衣蒙麵人,正在屋中包紮傷口,手掌上全是血。


    拂笑音再無懷疑,立刻上前,驚道:“學長,你受傷了?”


    她立刻蹲下身,幫助其纏繞繃帶。


    可一纏才發現不對勁,對方的手雖然都是血,但卻沒有任何傷口。


    “學長,這些血是誰的?難道是陸輕塵的?”該不會吳天戈真的跑去教訓陸輕塵吧?


    如此說來,計劃應該非常順利,所以吳天戈還有閑暇去教訓陸輕塵。


    就是不知可憐的陸輕塵被打成什麽模樣。


    回想他在浩煙閣對三皇子的不敬,覺得分外解恨。


    “不是我的,是你學長吳天戈的。”然而,黑袍人一開口,讓她臉色僵硬之餘,悚然大驚!


    那聲音……是陸輕塵!


    她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蹲在地上一彈而起,想要逃跑。


    但剛起身,就被早有準備的陸輕塵一把扼住喉嚨。


    拂笑音剛想反抗,陸輕塵五指稍一用力,便扼得拂笑音無法呼吸,喉嚨之中隱隱傳來快要斷裂的疼痛感。


    “不要動!”


    拂笑音停止掙紮,陸輕塵才鬆開手,讓其好受一些。


    “你是陸輕塵?你穿的是吳天戈的夜行衣!”拂笑音含怒嗔道。


    她是做夢都未曾想到,陸輕塵居然偽裝成吳天戈,成功騙到她!


    以雙方的實力,兩個陸輕塵加起來,都不如她一隻手厲害。


    現在竟輕易被製服!


    陸輕塵一言不發,一把撕扯下她的外套,將她一把按在床上,然後將她雙手、雙腳從背後反綁。


    如此,她不論是想逃跑,還是想出手都沒有機會。


    陸輕塵將其丟在床上,搬來一張椅子坐在床前,順手摘下麵具。


    “果然是你!”拂笑音往角落裏縮了縮,身體瑟瑟發抖,如同要被吃掉的小綿羊。


    陸輕塵好整以暇道:“我來幹什麽,你應該很清楚,交出來吧。”


    拂笑音嘴硬道:“交什麽?”


    “我自己搜吧!”看來她是不肯配合!


    陸輕塵打量其身體,那麽重要之物,拂笑音自然要隨身攜帶。


    所以,參展品一定在她身上。


    但她身上並無包袱,撕扯下的外套中,也無任何物品,其身上隻剩下貼身的中衣,不像是能藏住東西的樣子。


    難道拂笑音也懂得“內府納乾坤”的藏東西秘法,將東西藏進了肚子中?


    但,拂笑音嘴唇小巧,應該是無法修煉此秘法的。


    拂笑音被陸輕塵的眼神看得心裏發毛,仿佛那雙銳利眼神下,自己的一切都能被看穿,讓其心頭惴惴。


    陸輕塵重新打量她,其身上實在沒什麽地方可藏東西……


    驀然,陸輕塵目光忽然定格在其胸前的飽滿,略一思忖,回憶道:“我記得,昨天見麵的時候,你那裏沒這麽大吧?似乎比現在要小兩圈吧?”


    拂笑音心中一慌,但又感到羞惱,咬牙道:“喂!你這樣說,身為女人,我感覺很受侮辱啊!”


    什麽叫做小兩圈,她不過是墊了一層薄薄的東西,頂多隻比昨天大一圈而已!


    他什麽眼神啊!


    “記錯了,糾正一下,應該是比昨天大一圈!”


    拂笑音狠狠白他一下,意思是,這還差不多!


    “所以,你們錢府天院的展品,就藏在那裏?”陸輕塵跳到床上,來到她麵前,蹲下身道。


    感受到強大的男性氣息,拂笑音俏臉羞紅。


    “既然你已經發現,那我是藏不住了。”拂笑音無奈歎息,隨後盯著陸輕塵:“不過,你不要碰我,我自己拿出來。”


    她眼神中,滿是擔憂陸輕塵會趁機侵犯她的意味。


    誰知,陸輕塵根本不理會她,將她身子轉了半圈,露出她反綁在背後的雙手。


    她雙手中竟握著一柄匕首,正在切割捆綁雙手的衣衫。


    原來,她假意害怕縮到牆角,其實就是想從牆角拿出她藏在那裏的匕首。


    本來一切順利,隻要再拖延陸輕塵一陣,就能解開捆綁。


    到時候,給陸輕塵一個出其不意,出手將其打傷。


    怎料陸輕塵竟有所察覺!


    “就知道你不會老實!”陸輕塵對其了解,還是相當深刻的。


    奪過匕首,望了眼她胸前,眼中閃爍絲絲精光:“我猜,以你的狡猾,裏麵一定還藏著別的防範手段吧?”


    說著,手如閃電,將拂笑音的中衣給撕扯掉,露出胸前的肚兜。


    那肚兜果然不是尋常肚兜,而是密布一根根細微的尖刺。


    尖刺呈現烏黑色澤,還散發淡淡的香甜,一看就知道是能夠讓人麻痹的淬毒之物。


    若是不知情者探入她懷中摸索東西,必然要中招,陷入麻痹狀態。


    從上往下看,果然有一張卷成一團的碧綠色紙張,塞進她胸前深處。


    “得罪了!”陸輕塵戴上手套,一把撕下其抹胸。


    頓時間,最原始的雪原風光一覽無遺。


    同時,那團紙張也滑落而出。


    “啊!流氓!!”拂笑音尖叫一聲,眼中水霧朦朧,幾乎快哭起來。


    陸輕塵麵無異色的將紙團撿起來,淡淡看著她:“我覺得你想多了。”


    說完,將撕碎的中衣,隨意披在她身上,蓋住羞澀的軀體。


    凡雪羽那樣頂級的小美女,寸縷不著的躺在他麵前,他尚且沒有動過歪心思,何況拂笑音?


    她的姿容隻能算中上。


    “你混蛋!”拂笑音又惱怒起來。


    他那毫無興趣的模樣,簡直是最無言、最狠辣、最惡毒的侮辱!


    陸輕塵有些無奈,道:“碰了你是流氓,不碰是混蛋,男人真不好做!”


    搖搖頭,他迅速離開客房,臨走前光上門,道:“勸你最好不要大喊大叫,萬一引來心懷歹念之人,看見你這副模樣,後果如何你心中有數。”


    聞聽此言,拂笑音到嘴邊的大罵縮回去。


    設想一下,倘若一個惡人突然發現一個姿容尚可的女子,光著身子被綁在床上,周圍還沒有別人,會做出什麽事?


    光是想一想,拂笑音都感到不寒而栗


    她大氣都不敢喘,縮在牆角一直等到藏神機扛著渾身是傷的文錢道人回來。


    望了眼文錢道人身上四道猙獰的血痕,她竟是丁點都不奇怪。


    陸輕塵能殺到此地,已經說明,他們此次計劃失敗。


    “笑音,你怎麽……”藏神機怔了一下,隨即臉色大變:“難道……”


    拂笑音慚愧的點頭:“暗府的人把參展品搶走了。”


    受傷的文錢道人大吃一驚:“誰幹的?”


    暗府到底還有多少高手?受到偷襲,竟還有餘力來反過來襲擊他們。


    “是陸輕塵!”拂笑音說著,哇的一下哭出來,居然被一個修為不如自己,年齡比自己還小的人弄成這樣!


    說出來都丟人!


    文錢道人不可置信:“他?不可能吧!”


    拂笑音含著淚滴,將事情來龍去脈一一講清楚。


    聽完敘述,文錢道人頹然無比,嘴角泛起深深的無力感。


    便是藏神機都仰天苦笑:“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既然陸輕塵是冒充吳天戈,身上又是吳天戈的衣飾,那麽,吳天戈十有八九已經被生擒,他身上的無心塵,必然已被暗府收回。


    “好一個陸輕塵!”文錢道人目露痛恨:“搶回無心塵便罷,竟還將計就計,騙走了我們的參展品!”


    一個不起眼的陸輕塵,不僅毀掉他們計劃,還讓他們陷入巨大被動中。


    藏神機歎道:“暗府人才輩出,不得不服啊!”


    “起初聽你們總結時,我便覺得此子能夠擔任學生總代表,必然有過人之處,絕非你們認為那樣不堪,如今看來,還真是不同凡響”藏神機忍不住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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