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萬萬未曾想來,看起來溫和如玉的陸輕塵,殺起人來,卻比魔頭還可怕!


    身為暗府堂主的他,都被殺怕了!


    見其果然害怕,陸輕塵淡然道:“我從不妄殺無辜之人!你潔身自好,我便不會動你!”


    “謹遵副門主教誨!”秦一刀低頭道,心中暗暗想到,今天開始要壓製暗府人員的活動,低調行事。


    否則招惹陸輕塵,又是一場血流成河。


    “今夜我就將離開,唯一放心不下的是陸府!”陸輕塵道:“我不在的時候,替我暗中注意一下,若有人打暗府注意,你們能解決,替我解決掉,若不能解決,傳訊於我。”


    “是,大人!”不用陸輕塵特意叮囑,他也會如此做的。


    陸輕塵道:“那麽,沒事了!”


    他一轉身,又踏入風雪中。


    秦一刀長舒一口氣,呢喃道:“少年可謂啊!”


    城主府。


    南宮浩正在書房中,提筆急書。


    “陸輕塵歸來,屠滅薑崇武極其一脈餘黨,望太傅向國君進諫,還吾父清白。”


    他正寫著,忽然察覺到餘光裏多了什麽東西。


    微微仰頭一看,嚇得手一抖,一條長長的墨痕,劃過雪白信紙。


    隻見角落的太師椅上,陰影籠罩中,坐著一個人!


    他喉嚨提到嗓子眼,吃吃道:“誰……”


    他簡直不敢相信,什麽樣的人能夠無聲無息入內,自己未曾察覺。


    “看你在忙,就沒有打擾。”那人起身,從陰影裏走出來。


    原來,是陸輕塵!


    南宮浩的心反而放下去,喜悅的走上前,上下打量陸輕塵,道:“做得好!”


    他很明白,陸輕塵所殺的多是些什麽貨色。


    礙於明麵規矩,城主府不便對他們動手。


    陸輕塵以法外之身,屠得幹幹淨淨,可謂是大快人心!


    “城主受我連累,壓赴皇城,我心中有愧,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陸輕塵道。


    南宮浩欣慰道:“你有這份心意就足夠,但朝堂之事,靠武力是無法解決的,我南宮家能屹立孤舟不倒,自然是有靠山的,這點小風小浪,難不住我們!”


    何況是,薑崇武一脈全滅,南宮竹要回來指日可待。


    “那我就放心。”陸輕塵道:“倘若老爺子重掌孤舟,還請幫助一下受陸府牽連之人。”


    比如昔日副統領李岩,一流家族拓跋家。


    南宮浩肯定道:“那是自然的,如今城中惡勢力盡去,是該撥亂反正了。”


    陸輕塵點頭,心是已了,抱拳道:“我是罪惡之身,不便久留,告辭。”


    南宮浩欲言又止,似有什麽話難以啟齒。


    “你我並非外人,何話不能說?”陸輕塵注意到其表情,駐足道。


    南宮浩麵帶憂慮和焦躁,道:“輕塵賢侄,你能調動暗中的眼線嗎?”


    “能調動一部分吧,伯父有什麽事,需要暗府來辦嗎?”陸輕塵反問。


    南宮浩苦澀道:“是蝶兒!她在文府失蹤了!”


    “多久的事?”陸輕塵一驚。


    時隔一年,初聞南宮蝶的消息就是失蹤?


    “半月前,無故從文府失蹤,我聯絡皇城的熟人尋找,但毫無蹤跡。”此時,陸輕塵才發現,南宮浩眼中滿是血絲。


    連日來,他一定未曾睡好吧。


    失蹤半月,遇害的可能性……很大!


    陸輕塵想起那個,執意要嫁給她的少女,他曾許其兩年時間。


    讓她考慮,是否真的想要嫁給他。


    陸輕塵心中微微一疼,還未等到答複,就香消玉殞,未免太悲涼。


    一抹剛剛壓抑的殺氣,再度升騰而起。


    “南宮府,有仇人嗎?”


    南宮浩道:“仇人很多,但擄走蝶兒毫無道理,他們既未以此要挾什麽,更為索要好處,不像是政敵的作風。”


    驀然間,陸輕塵隱約想起一個人,道:“敢問,你們和南宮蝶的姨母還有來往嗎?”


    南宮浩連忙搖頭:“自從曾柔被揭穿暗府身份後,再無來往。”


    說起來,他的夫人曾欣和曾柔是姐妹。


    那麽,曾柔是化名,曾欣應該也是吧,其身份,應當也是暗府中人。


    幸好她生下南宮蝶之後,難產而死,不然南宮浩要麵臨兩難選擇。


    “你懷疑她?”


    “恩!”陸輕塵道:“她愛子情深,而白子扇對南宮蝶又念念不忘,將她抓走,可能性很大。”


    想到南宮蝶那樣一個柔弱少女,落入白子扇手中,他心微微一揪。


    “此事我來辦。”陸輕塵道。


    他終究要給南宮蝶一個答複的。


    離開南宮家,陸輕塵剛出門,斜地裏走出一個渾身雪袍的美麗女子,道:“卑職參見陸副門主。”


    陸輕塵眼神一凝,定眸一看,微微訝然。


    此女是孤舟鳴翠柳的頭牌,柳問卿。


    她能知道陸輕塵身份,必是暗府之人無疑。


    而且,地位應該不低,如此快就知道他副門主身份。


    “你是哪一門?怎會知道我在此地?找我又有什麽事?”他一口氣三問。


    柳問卿道:“妾身出身黃字門,滿城都有黃字門的人,探查陸副門主去向不難,卑職有一封加急密信,交給陸副門主。”


    她自懷中取出一封羊皮卷。


    陸輕塵展開一看,卻見是一封召集令。


    “夜明城附近城市,所有堂主及以上強者,前來夜明城匯合。”


    落筆是古神通!


    陸輕塵眉宇深皺,他可沒有時間前去。


    多耽擱一分,南宮蝶多一分危險。


    放下羊皮卷,他道:“你對孤舟以外的情報知道多少?”


    “不少!黃字門的情報非常發達,近乎是共通的,各地發生什麽事,我都知道一些。”柳問卿道。


    陸輕塵望了眼手中羊皮卷的落款日期,乃是五日前。


    正常情況下,一封信從夜明城抵達孤舟需要一月時間。


    五日便抵達,想必黃字門有專門送信的渠道。


    “我問你,皇城中,有一名名為南宮蝶的女子失蹤,黃字門可參與其中?”


    柳問卿自袖中取出一把米,每一粒米上,都印刻針眼細小的字。


    非專門訓練過目力的人,根本就看不清上麵的字。


    這些米,就是黃字門的記載手冊。


    十粒米存儲的信息量,相當於一本書。


    她找到皇城分類的米,從中翻找一陣,道:“傳來的訊息中,文府的確失蹤一個名為南宮蝶的女子,時間是半月前,黃字門並未加入其中,但,卻有殺字門的人,溝通過黃字門的人,尋求配合,被黃字門拒絕。”


    “是誰?”


    “殺字門堂主,厲柔。”


    曾柔怎麽看都是化名吧?


    那厲柔,十有八九,就是曾柔!


    果然是她!


    “能查清她去向嗎?”陸輕塵道。


    柳問卿想了想,微微搖頭:“她若未曾幹下引人注意的大事,消息就不會傳遞過來。”


    頓了頓,她又道:“不過,她最後一次出沒是在皇城,距離夜明城並不遠,召集令,她應該也收到。”


    如此說來,夜明城還真得走一趟!


    “辦得不錯。”陸輕塵讚許道。


    柳問卿盈盈一拜:“願為副門主效勞。”


    如她這樣的小人物,以往是不可能接觸到副門主級別的大人物。


    此次恰逢其會才遇上,她很希望能得到陸輕塵重用。


    “柳問卿是吧?傳我命令,黃字門所屬,不再經營拐賣婦女勾當,違者……”


    “問卿不敢!”柳問卿立刻道:“問卿隻負責刺探消息,拐賣婦女非我職責,亦非我能管轄!”


    陸輕塵手一伸,將其腰間的手帕取下,咬破手指,寫下一封調令。


    “柳問卿暫代黃字門在孤舟一切事物!”


    “陸輕塵命!”


    他將手帕還回去,道:“現在開始,由你統管孤舟城黃字門,若有人不服,讓他來找我!”


    “問卿跪謝副門主賞識,必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柳問卿激動無比道。


    低頭良久,不見回應,抬頭一看,陸輕塵已蹤影全無。


    “一定要把握住此次機會,或許,這是我出頭唯一途徑。”柳問卿道。


    皇城,郊外。


    一處偏遠農莊。


    此地是殺字門皇城分部。


    看似尋常的農莊,裏麵所住的,卻全都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殺字門頂尖殺手。


    隻要有人花錢,他們便能替人消災,取下他人性命。


    此時,兩頂轎子落在農莊前。


    轎中分別下來一人。


    當先的是恢複真實身份的厲柔,後來所下的則是白子扇。


    “美人,美人在哪裏?”白子扇抱著厲柔的胳膊,撒嬌的搖個不停:“我要美人!”


    厲柔不遠千裏,將白子扇從殺字門帶來此地,自然是帶其見心心念想的美人。


    “美人在裏麵!”厲柔慈愛的拉著白子扇,進入農莊內。


    “厲堂主!”


    “南宮蝶可順服了?”


    “能用的,不傷體表的刑具都已經用過,可她還是沒有順從,而且,已經絕食七八天……”


    啪——


    “廢物!一點小事都辦不好!”厲柔一巴掌甩過去,拉著白子扇走入農莊內部,一間鐵門封鎖的陰暗牢房。


    裏麵,一個渾身瑟瑟發抖,麵黃肌瘦的少女,縮在牆角。


    她神情委頓,氣息微弱,已經是命不久矣的模樣。


    她正是被擄走的南宮蝶,困在此地已經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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