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快起,宋穀本就陰險狡詐,此次逃跑,在朕的意料之內。倒是臣弟,萬水千山跋涉而來,不知身體可還吃得消。”蘇清焰扶起蘇沉央。


    “臣弟一切安好。”


    “你可知朕為何準你常駐京都?”蘇清焰咳嗽了兩聲。


    “臣弟不知。”蘇沉央口中雖是這麽答,可是心裏卻明白的很。蘇清焰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底下又沒有任何子嗣。


    “不,朕知道你全知道。朕的日子不久了,思來想去,你是最佳人選。雖然你一直沒有爭奪帝位之心,但是你卻是父皇眾多兒子中,聰明,膽量共存的人。至於月生,他還小,皇帝的位置不好坐,他不應該背負這麽多。他隻需要做一個逍遙王爺就好。他是朕的同胞弟弟,朕自然希望他能一生安好。其他的,在朕眼裏,都不夠資格。”宮燈下蘇清焰的背影略顯單薄。


    “朕,膝下無子,無人能繼承王位。”蘇清焰說到此處,垂下了眸子,被孤單籠罩著。


    “還望賢弟不要覺得為難。”


    蘇沉央一時無言。


    “以後,無論月生犯了什麽錯,還希望你代朕好好教導他才是。”


    第二日,受蘇清焰之命,蘇沉央前來拜訪東平國第一武將,赫連峰。


    赫連府上。


    “爹,我真的錯了,女兒再也不敢了!”赫連杉早已褪去男裝,還被五花大綁在木樁上,安安分分的跪在搓衣板上,給赫連峰認錯。


    “哼,你這話,你爹我聽了可不止一次了,老夫不信!”赫連峰喝完一口茶,就把頭別過去,不看赫連杉一眼。


    “爹,月生不是你想的那麽沒用,他人很善良的,做了很多好事。”不等赫連杉把話說完,赫連峰就堵住了赫連杉。


    “吵吵吵!這下看你怎麽吵!你還給那小子說好話?一口一個月生喊的倒是親近,怎麽你想嫁給他?嫁給一個成天無所事事,隻會做一些荒唐事的王爺?”赫連峰氣的額頭青筋暴起。


    “還整天跟那個臭小子混在一起,看老子哪天見到他不打斷他的腿。在老子麵前,小夥子師父喊的可帶勁兒了,背後帶著老子女兒出去鬼混!真是不像話!”


    好在赫連峰塞的不夠緊,赫連杉用舌頭用力將嘴裏那塊赫連峰擦汗的布給弄了出來。


    “你別啥都往我嘴裏塞啊,鹹死了。”赫連杉嫌棄的看了眼赫連峰。


    “你這死丫頭,什麽眼神啊你?”


    還未等到赫連峰伸出巴掌嚇唬赫連杉,底下的人就跑了過來。告訴赫連峰,蘇沉央正在外麵等候。


    赫連峰吩咐下人準備茶水,一轉頭才想起赫連杉在這兒,趕緊眼神示意赫連杉離開。赫連峰正在想蘇沉央所來為何事,轉眼就看見了一行走的木樁,趕緊命人過來鬆綁。


    “快滾!你兔崽子的事我們待會兒再算!”


    “哦,滾就滾”赫連杉小聲嘟囔到。


    這時,蘇沉央正和萬青兩個人走了過來。


    赫連杉當著眾人的麵就往門口滾去,正好擋住了蘇沉央和萬青兩個人的路。站在門口的蘇沉央淺淺一笑,便將赫連杉扶了起來。


    “將軍多日不見,不知近來可安好?”蘇沉央微微笑到。


    “老夫好得很,不知王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說著擺出了一個請的姿勢,讓蘇沉央坐在了主位上。


    “赫連將軍的女兒果然是位奇人,今日真令本王大開眼界啊。”


    赫連峰一邊尷尬的笑到,一邊讓下人趕緊把赫連杉拖了出去。


    “王爺見笑了,小女生性頑皮,老夫定會多加管教。”


    赫連杉剛出去,就又下人過來告訴她蘇月生已經在外麵等候等了很長時間了。


    燦爛的陽光穿過樹葉間的空隙,照在赫連杉腳下的路上,路的盡頭是一個被曬的滿頭大汗的少年。


    “蘇月生!你傻啊,幹嘛不進來坐著?”赫連杉一邊跑著一邊喊著。


    “我怕你爹看見。”


    蘇月生從口袋中取出赫連杉的生辰禮物,整個人都開始緊張了起來。


    “把汗擦幹淨。”赫連杉扔給蘇月生一塊手帕。


    “那個…今日是你的生辰,我請客,你想要的我都買給你。”


    “雖然說我們是好兄弟,但是呢,我是不會讓你花錢的。”赫連杉拍拍蘇月生的肩膀。


    “但是,有一件事情,你可以幫我做到!”


    “凡事我能做到的,我全都幫你做!”蘇月生眼中燃起光芒。


    “我很想看看皇宮是怎樣,不過皇宮卻不能隨意進出。”赫連杉眼神中有些失落,輕而易舉的被蘇月生察覺到了。


    “小事!我可以帶你!”蘇月生拍拍胸膛。


    時過中午,赫連峰同蘇沉央交談完後,準備找赫連杉算賬,可是整個府中都不見赫連杉的人影,赫連杉早就在去往皇宮的路上。


    蘇沉央拒絕留在將軍府上吃午飯,同萬青便離開了。蘇沉央在和赫連峰的交談中,發現想要收服赫連峰的人心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赫連將軍雖然在懲罰上沒有饒過赫連杉,但在本王提及昨晚的事時,赫連一味的偏袒赫連杉,可見赫連杉在他心中的地位。”


    “王爺的意思是?”


    蘇沉央淺淺一笑便不再多說。


    馬車上。


    “這是給你的生辰禮物。”蘇月生拿出了一塊潔白無瑕的玉出來。


    赫連杉接過來,仔細一看,這玉的正麵刻著一個姑娘的樣子,與赫連杉甚是相似。這背麵,刻著一句“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蘇月生對這句詩的理解是,赫連杉無需像其他女子一般守規守距,隻要為自己而活,便是他最欣賞最欽佩的女性。


    這塊玉,是蘇月生托蘇清焰尋遍天下找到的一塊上好的玉,找了民間大師製作,後來蘇月生覺得太沒有誠意,便在大師收下學藝,親自刻了赫連杉的肖像,以及那句詩文。蘇月生手上還有一些刀劃傷的傷疤。


    “這塊玉真好看,費心了!”赫連杉滿心歡喜的將此玉掛在了自己的腰帶上。


    “這個是…”


    還不等蘇月生說完,赫連杉就接到:“我知道是你自己刻的。”


    赫連杉打早就注意到了蘇月生手上的疤痕,隻是說出來怕場麵過於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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