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老頭說他見過這樣的手法。


    “就是顧長彥做的。”他像是被嚇壞了。


    “顧長彥倒是能活著出現,也是奇跡。”沉硯嗤笑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他說這未免有些過頭了。


    顧長彥要是不在的話,能接近這道術的人,隻有顧玄武。


    “該不會是他那徒弟吧,這般心狠手辣?”彭老頭顫巍巍地說道,看了我一眼,看得我有些莫名其妙。


    顧玄武都要走了,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可是顧先生已經離開了,去楊家村,解世昕的事情,你們在新聞上應該也知道了吧。”我輕聲道,彭老頭卻是一句話都沒有。


    說這手法就是顧家秘術,沉硯要我問他,憑什麽這般篤定。


    “不瞞你說,我彭家也是遭過顧長彥毒手的,說起來那是上一輩的事情,我父親年紀輕輕的時候。被顧長彥打了這樣封閉,關在山洞裏,餓了整整十天,回來之後瘦的隻剩下皮包骨了。”彭老頭低聲道。


    他說那件事情雖然是彭家的不是,但是顧長彥這樣,實在也有些說不過去。


    “當時說得也是這樣。背上接著一根一根的針,刺入骨髓。”彭老頭解釋了一番,聽著倒是有些刻意。


    他跟我外婆對視一眼,說無論如何都要找到顧玄武。


    “他肯定還沒離開。”


    “開往楊家村的陰車,就算這個點也是有的,你們或許想錯了吧。再說,顧玄武不知道祁家的事情。”


    “川兒,你就是太單純,顧玄武救了你,興許就是故意接近你。”外婆沉聲,“你可別忘了,顧長彥的仇呐。”


    “可是”


    “可是什麽,如果真的是顧玄武,對你母親做這樣的事情,你容忍的了?”外婆沉聲,問我。


    我搖頭,如果真的是顧玄武。那麽結局隻有一個自相殘殺、反目成仇。


    可我心底清楚,顧玄武送了我一根琅琊木製成的笛子,他的眼神是不會騙人的,他是真的要走了。


    外婆說不管怎麽樣,都得查查顧玄武在哪裏。


    “彭老頭,你且幫我這一次。”


    “瞧我這記性,我來呢,就是為了輕輕來的,這大晚上的,聯係不上,以為在小川這兒。”彭老頭輕聲道,可這裏沒有彭輕輕的蹤跡。


    他也開始著急了,我說彭輕輕去追顧玄武了,彭老頭臉色煞白,說這就糟了,要是彭輕輕遇事兒那可就完了。


    “你說我造的什麽孽,這小孫子也”


    “他怎麽了?”外婆擰眉,“剛才見著不還正常。”


    “渾身長了青色的鱗片,也不知道怎麽了,他母親懷孕的時候,有過一次意外。”彭老頭低聲道,可是再怎麽樣也不會長滿鱗片吧。


    人的身上,怎麽可能會長鱗片。


    我猛地想起之前在清胎樓裏,那個阿遠的話。他跟曼兒之間的對話,說得就是對付彭家子孫的事兒。


    “該不會用錯了藥吧,你們彭家藥多,搞錯了那可就不好了。”


    “不可能,我當時親自動手,不能有錯。我們彭家的孩子那可都是人中龍鳳,天生異體,可唯獨這幾年,生的兒子唉,一言難盡。”


    沉硯說這話聽出意思來了,這些年怕是用藥來左右女人的胎。難怪會有什麽天生異體的出現,彭家這是拿自己家裏的人做試驗呢。


    “就沒小心一些,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我看輕輕都沒”


    “我懷疑,彭家怕是出了內奸,隻是找了那麽久,連點兒蹤跡都沒有。”彭老頭低聲道,歎了口氣,說這事兒以後再說。


    先找輕輕吧,他連夜發動人去找,我跟著一路走。


    又到了那個倉庫裏,我之前來過的地兒。


    “監控有拍到輕輕。來了這裏,就是沒有顧玄武。”彭老頭低聲道。


    這不科學啊,彭輕輕跟顧玄武是一起被抓走的,在第七醫院那個地段,怎麽可能隻剩下彭輕輕出現,沒有顧玄武呢。


    “好端端的人。怎麽說不見就不見了?”


    監控上麵,在第七醫院那兒,顧玄武的蹤跡憑空消失,他是真的一眨眼就不見了。


    要是被別人看到,這絕對是會轟動的靈異事件。


    可在彭老頭他們看來,做這事兒的人也是有些道行的。


    “你說他是不是故意引我們來這裏?”


    “找彭家的人,好好搜一搜這個倉庫。”


    外婆沉聲,彭老頭便叫人進來。


    我自始至終都站在旁邊,像是看戲似的,看著他們進進出出,可是什麽都沒有找到。


    彭老頭一拍腦袋,說糟糕了,我們被騙了。


    “人怕還是在第七醫院,那裏才是藏人的地兒,怎麽就這麽糊塗,顧玄武什麽人,身上肯定有些鬼氣,得掩蓋他身上的味道。那人用心良苦啊。”


    彭老頭說之前糊塗了,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可是第七醫院是軍區設置的,裏頭管理極其森嚴,不是我們能進去的,而且裏麵關著很多精神不正常的人,怕是進去之後會驚擾了他們。


    卻見著彭老頭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他特別恭順,說話的語氣也很溫和,半點不敢忤逆對方。


    “是,我知道大半夜麻煩您不太好,可是陳局,這事情事關輕輕的生死,她被人給綁走了,我怕這事兒衝著彭家來。”


    那邊不知道在說什麽,彭老頭費盡心機:“不需要您派人來,就讓我們進第七醫院就行。”


    對方好像一直在強調,要派人來。左右推脫不下,那邊派了人過來,我們站在第七醫院門前等,之後等來一個穿軍綠色大衣,臉上帶著一個刀疤,看著就是個硬漢。


    那人走到門前。感應了什麽,那扇大門就打開了,守門的人見了他的證件,嚇得臉色慘白。


    還以為出了什麽事情。


    “彭老,不是我說你,陳局這幾天本就焦灼的很,你偏偏在這個點兒去打攪他。”那人輕笑一聲,聲音渾厚,連笑起來都帶著一股子狠勁兒。


    我擰眉,他忽而頓住,視線落在我的身上:“彭家什麽時候又多了一個娘子軍?”


    “她是祁家姑娘,妙姑的外孫女。”彭老頭低聲道。


    那男人視線上下掃了我一圈。就轉身,什麽也沒多問。


    “這不逼不得已,不然誰想打攪他呢,沒那膽兒,我就這麽個孫女。”


    “怎麽聽說你得了個孫子,這有孫子。可不著急了吧?”那人說話傲得很。


    在裏頭站了一會兒,他轉身,問彭老頭要去哪裏,第七醫院有三棟樓,後麵還有一棟暗紅色的小樓房。


    彭老頭指著後麵那棟小樓:“得去那兒。”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那裏?”男人麵色沉了下來。“可不是你能進去的,第七醫院的卷宗都藏在那兒,帶了閑雜人等進去,會泄密的,就是我,也沒那權力。”


    “可是”


    彭老頭本就麵色尷尬。見那人直接拒絕。


    “不妨跟你說實話,最近幾個廟都被人惡意給動了手腳,香火的去向不是神佛,而都被邪人利用,陳局最近就在調查這事兒,整宿整宿沒得睡。可沒人要管你。”


    那人高冷得很,他盯著彭老頭,勢必要他此刻做個決斷,後麵那間屋子是絕對不允許進去的。


    他打了個哈欠,顯示自己很疲憊,盯著彭老頭看。


    “不如我讓人幫你在裏麵找找?”


    “不。五爺你聽我說,他們肯定藏在那裏麵,你就幫幫我去跟陳局知會一聲,讓陳局親自來。”彭老頭說人命關天,希望陳局可以幫著進去找找。


    那叫五爺的人眯著眸子,思索了一番,才鬆了口,說可以幫彭老這個忙。


    “但是你要怎麽謝我呢?”他眯著眸子。


    彭老頭輕聲道:“樓裏最近有些新貨,你可以試試,不僅可以增強體魄,還可以改變容貌。”


    那五爺臉色微微變了,露出滿意的神色。緊接著他就給陳局打電話,在彭老頭麵前一個樣子,在陳局麵前又是另外一個模樣。


    彭老頭焦灼,說是趁著天亮之前,一定要找到彭輕輕,不然的話。他怕彭輕輕會出意外。


    我們坐在石頭上麵等,外婆也沒多說什麽,我更不能說話了。


    一直都是沉默著,各自拿出手機,一個個都很忙的樣子。


    陳局來的時候,我愣住了,這男人未免太年輕了些,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奸佞的感覺,穿著黑色襯衫,係著領帶,年歲跟我差不多。


    重要的是眉清目秀,哪裏有半點是局級別的人。


    他皺眉:“輕輕不見了,那就派人去找,是在七院裏麵嗎?非得去那個地方不成?”


    他眯著眸子,冷眸掃過彭老頭,我躲在後麵,可是半句話不敢說,這人看人的眼神太過淩冽,自從陳局出現之後,沉硯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消失地無影無蹤。


    彭老頭輕聲道:“實不相瞞,這其餘的地方都找過了,隻剩下那地兒了,隻有您可以進去。”


    “早就跟你說了,做事情留點餘地,禍及子孫,這話可不是白說的。”


    “您有所不知,這次怕是受了別人拖累,顧長彥那徒弟,我家輕輕不懂事,去找他才出了麻煩。”


    彭老頭倒是推地挺快,陳局眯著眸子,冷笑一聲:“顧長彥,嗬。”


    眼眸之中全然都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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