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沉硯說俞家陰陽師多數服務於靈異調查局那邊,故而俞桑會出現在這裏,肯定也是那邊派過來的。


    “你說之前陳琛那個靈調?”我擰眉。


    沉硯點頭,卻又搖頭,說靈調裏麵有陳琛不假,但其實是有兩股勢力。


    一是陳琛,二是俞九齡。


    俞桑就是俞九齡手底下派過來的,不知道是本家的,還是旁係。


    他說在這樣的家族裏頭,血緣關係和天賦無比重要,所以俞桑看著略微有些呆板,這就是學院派的產物。


    但不得不說,她年紀輕輕就已經到了黃金級別的陰陽師,實在是難得。


    “估計俞九齡這一次也隻是想曆練她一下,畢竟一個大學裏頭也不可能生了太大的風浪。”


    我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早前還是晴朗的天,這會兒倒是變得陰沉地很,開學典禮也隻是儀式而已,就在我們下樓的時候,卻見著陸明軒一瘸一拐地朝這邊過來,神色慌亂。


    “小川,別過去,別過去,那邊有鬼。”


    “大白天的別胡說!”我壓低嗓音,陸明軒稍稍恢複了一些神智,他說原本想去看看能不能偶遇那個美女,可沒想到他好像看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陸明軒揚了揚手裏的珠串,說那是他奶奶在他來學校之前給他的。


    “我奶奶說戴上這個,鬼怪不能近身,還有可能見著。就是一個白衣女鬼,頭發那麽長,半張血臉,還有金色的蝴蝶紋路。”


    “在什麽地方?”沉硯低聲道,抬頭看向陸明軒,他的語氣略微有些急迫,我看了沉硯一眼,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樣。


    陸明軒指著前麵,那茂密的林蔭處,說就在那林子裏,他叫我們千萬別過去。


    學校裏出了名的情侶走廊,白天沒多少人會在,晚上這兒可熱鬧了,又是挨著江水的,風景著實別致。


    陸明軒帶著我們過去,那兒看著的確有那麽一絲絲陰森,走近了一陣風起,樹葉沙沙沙落下來,旁邊一棟老舊的音樂教師,一路都是銀杏樹,到了葉黃凋落的時候,這一帶特別美。


    當當當


    幾聲敲鍾聲,嚇得我渾身一顫,陸明軒差點丟了手裏的拐杖。


    “你怎麽這麽膽小?”我嫌棄地看著陸明軒,他是嚇得不行,他跟我說是個白衣女鬼,就在那老舊的音樂教師後頭,這一帶被鐵絲網拉起來,美其名曰保護老教學樓。


    但是在我們當中其實流傳著一個故事,說音樂樓這裏鬧鬼,學校又怕事兒鬧大,才將其封起來的。


    都說進去之後能聽到詭異的樂聲,那些陰暗的窗戶,爬滿了爬山虎,莫名覺得有那麽一絲絲的陰森。


    “哪裏有什麽人影,該不是你眼花了吧?”我擰眉,別說白衣女鬼了,就是連個人影兒都沒見著。


    陸明軒篤定,說就是在這一代,他描述地很詳細。


    我們走到那棟老舊的音樂教師前,八年前有個小姑娘,是教師的孩子,在這裏吊死,後來陸陸續續就有不好的傳聞出來,三年前,一個男老師從樓頂墜落下來。


    之後那關於鬧鬼的傳說,便此起彼伏,這一帶也沒人來了。


    徹底畫上了封印的符號。


    我們繞到那棟樓後麵,可以看到一樓破舊的玻璃窗戶裏頭,好似有黑影攢動。


    忽而一抹白影。


    “啊”陸明軒猛地一聲尖叫,抓著我的手滑落下來,噗通一下坐到了地上。


    的確一個白色的背影,聽到我們的聲音,她慢慢轉過頭來,可不是那張血臉,卻是一張清秀的臉,那個在行政樓麵前看到的那個女人。


    她怎麽會在這裏?


    “同學,嚇到你們了啊。”她的聲音特別溫柔,溫柔地能滴出水來。


    我忙一把拽起陸明軒,他愣了一下,嘀咕了一股,說什麽不可能的,他見著地就是白衣女鬼。


    “少說兩句,她是個人。”我咬牙,低聲道,臉上帶著笑意,這女子穿得很仙,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我回過身看了沉硯一眼,卻見著他呆愣在原地。


    女人笑了一下。


    沉硯猛地皺眉:“你是?”


    “我是新來的音樂老師,我叫陳蝶魄。”她凝聲,談吐之間,氣質特別,整個人都顯得高高在上的樣子。


    沉硯沒再說話,卻見著陳蝶魄笑了,說她聽聞這音樂樓的事兒,才想著過來看看,沒想到嚇到我們了。


    陳蝶魄說沒什麽事情,就先走了。


    我愣在原地,沉硯一時之間沒有說話,可是他的眼神,卻讓我有些不舒服。


    他不是這樣的男人,我很清楚,可是對於這個陳蝶魄,我卻沒有絲毫的把握,她太完美,完美到連一個女人都會嫉妒的。


    “你沒事吧?是不是以前認識?”我盯著沉硯,他站在那兒,搖頭,說隻是與故人有幾分像而已。


    陳蝶魄的出現讓我的危機感越發地深了,甚至心裏麵也開始胡思亂想了。


    沉硯好似察覺出我的不安,伸手過來,攥著我的手。


    走出那條情侶走廊的時候,迎麵碰上俞桑,她怔了一下,滿臉疑惑,低聲道:“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怎麽了?”我忙追問,俞桑盯著我看,支吾半天,手心裏立著個小人兒的白色符文,她立刻將那符文收了起來。


    俞桑一臉警惕,甚至還在用那種提醒我的眼神,與我對視。


    我不明白究竟出了什麽事情,但是看到那隻落在她手心裏的千紙鶴,沉硯說那是追蹤鬼怪的千紙鶴,頭上有一點紅。


    “你說得沒錯,千紙鶴所指引的地方,就在這一帶我要追蹤的人就在這裏,不巧你們也在。”俞桑眯著眸子,滿臉嚴肅。


    陸明軒上前,笑笑:“你長得這麽可愛,怎麽一臉嚴肅。”


    他伸手,俞桑下意識地躲開,滿臉嫌棄,眼底寫滿高冷。


    我憋著笑意,但是俞桑這意思,明顯是懷疑上沉硯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陸明軒說他看到女鬼,我們就跟著過來,誰知道是個新來的老師,這也懷疑?”


    “你們在說什麽,怎麽聽著一頭霧水?”


    陸明軒嘟囔道,他說他能作證,我們隻是來這裏掃了一圈。


    俞桑皺眉,手心裏再度多了一隻千紙鶴,這次是全新的,緊接著那隻千紙鶴隻是繞著她的人,轉了一圈,便落了下來。


    人跑了。


    俞桑滿臉不甘心,沉硯繃著一張臉,上前道:“紙鶴追蹤的法子,不是出自俞家之手吧,這不該是陰陽師的套路。”


    “嗯。”俞桑清冷的話,她的眼底,對鬼怪愛憎分明,甚至一句話都不想跟沉硯多說。


    “是誰教給你的?”


    俞桑抬眸,盯著沉硯看:“這跟你有什麽關係,是誰教給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最好不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生事兒。”


    俞桑轉身往前麵走,這妹子性格倒是鮮明,我憋著笑意,她是對沉硯給了一張狼人牌呢,篤定他是個壞人。


    沉硯歎了口氣,說俞家倒是把姑娘給教傻了。


    “怎麽,沉大俠還想親自調教不成?”我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沉硯搖頭,說可惜了俞桑這樣的筋骨,落在俞九齡的手底。


    陸明軒怕得要死,非得我們護送他去人多的地兒,千恩萬謝才趕著離開,那慫的模樣,哪裏是人前那個人氣高漲的學生會主席。


    沉硯跟我說起俞九齡這個男人,他說可以用權勢滔天來形容。


    “他不是跟陳局平起平坐嗎?怎麽會權勢滔天。”我實在不明白。


    沉硯說俞九齡這個人,放在古代那就是佞臣,絕對是左右皇權的第一把手,也是隱藏的最深的老狐狸。


    就算陳琛再怎麽厲害,在俞九齡的麵前也還是得給幾分麵子,這是沉硯說得。


    跟俞桑說起俞九齡這個人,她的眼底甚至起了一絲抗拒,更多的卻是敬畏。她沒有跟我們說一句關於俞九齡的事兒,隻是幾次三番提醒沉硯,若是傷了人,她自然不會手軟的。


    我們出校門的時候,彭輕輕找我有些事兒,就讓沉硯在原地等我幾分鍾。


    彭輕輕這人可不樂意來學校,早前我以為她會跟著顧玄武去楊家村,可似乎猜錯了。


    “小川,你就告訴我,怎麽進去那個所謂的楊家村,我跟楊雪絨也不熟,以前也沒去過那種地方,我怕出事。”


    彭輕輕嘟囔著道,挽著我的手,說不如要我再帶她去一次,她倒是天真,去那地兒可是會死人的。


    我搖頭,如今身上還帶著那麽多沒有了斷的事情,哪裏敢再去招惹。


    彭輕輕說她不怕,過了這麽一夜,她越發篤定,自己沒了顧玄武不行。


    “你就告訴我吧。”


    彭輕輕說她那次醒過來之後,頭時不時就會疼一陣子,有時候才發生的事情,都會記得不清楚。


    我往前麵去,原以為她有什麽事兒,非得見麵說,還是逃不出顧玄武的魔爪。


    “那不是你家沉硯,沉公子嗎?”彭輕輕皺眉,指著沉硯道,此刻他的懷裏多了一個女人,我嚇了一跳,那陳蝶魄還真是陰魂不散。


    彭輕輕二話沒說,挽著袖子就朝前麵去,那速度比我還快,整一個正室的架勢。


    我忙跟著上去,彭輕輕的嗓門很大:“你怎麽回事兒,投懷送抱呢,還有你,花心腸子,顧玄武臨走前說了,你得好好待川兒,你看看你。”


    我自詡彭輕輕以前對我沒那麽好,也不覺得自己是萬人迷,可是此刻


    唯一可解的就是,彭輕輕是真的太想要去楊家村,這是故意在討好我。


    陳蝶魄滿臉慌亂,她嚇得不行,溫柔的聲音:“對不起,是我莽撞了,剛才那輛車太快了。”


    “沒事。”沉硯低聲道,陳蝶魄低下了頭,一副被彭輕輕欺負地要命的模樣。


    越是這樣,越是讓我看不過去,我皺眉:“到底出什麽事情了?”


    搶在沉硯之前,陳蝶魄輕聲道:“是我不小心,在路上走,沒想到後麵的車子開那麽快,慌亂之下就撞到他身上了,謝謝你啊,同學。”


    彭輕輕狐疑地道:“這路那麽寬,非得走路中間是吧。”


    “輕輕,別這樣。”我忙伸手,看了沉硯一眼,他倒是沒別的什麽神色,但是那陳蝶魄卻是一臉愧疚,旁人開始指指點點,彭輕輕在學校裏本就出名。


    好些人看不慣她行事作風,囂張跋扈,這會兒肯定是站在陳蝶魄這個看起來是弱者的身上。


    “看什麽看,沒見過吵架啊。”


    彭輕輕氣得不行,我拽著沉硯就走了,不是小氣,而是怕極了陳蝶魄那種柔弱的眼神,我是做不來的,但我清楚這樣的眼神在男人身上是特別管用的。


    楚楚可憐,足以撩動人心。


    “我是幫你啊,你就傻吧。”彭輕輕凝聲,端著架子,“顧玄武臨走的時候,可是說了。咳咳。”


    “我的事情,暫且還不需要顧玄武來插手,你不是想知道楊家村怎麽走嗎?”


    就這麽幾句話,彭輕輕瞬間叛變,剛才還一副為我兩肋插刀的樣子,現在完全成了狗腿子。


    沉硯勾唇:“我現在心情不太好,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咳咳。”我輕聲咳嗽道,“你們適可而止吧。”


    沉硯攥著我的手,百分百肯定,說是那個女人,忽然撞過來的,他也嚇得不行。


    我眯著眸子,眼底寫滿了威脅:“是嗎?投懷送抱,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沉硯沉公子?”


    “老婆大人饒命,下次絕對躲開,不管她會不會摔了。”


    “嘖嘖,就這油嘴滑舌的樣子,祁小川,你是瞎了眼吧,這還比不上那個陸”


    “你且住嘴吧,趕緊回去,你們彭家事兒可不少呢。”


    彭輕輕頓住,看著我,猶豫著要不要說話,後來想了一下,出於好心,她才跟我說得:“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外婆,妙姑來我們家了,她跟爺爺哭訴了半天,說你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彭輕輕皺眉,說她雖然不知道當中到底出了什麽事兒,但是害死秦綰的人絕對不可能是我。


    “但你外婆描述起來,你好像是被顧玄武蠱惑的,是個十惡不赦的殺人魔。”彭輕輕搖頭,說我們的資曆暫且沒他們那麽深,就算是有,也做不出這樣的事兒。


    “還有一件事情,你外婆,好像想嫁入彭家。”


    “什麽?”我詫異,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彭輕輕說她也隻是偷聽到的,不確定是不是真相,也不確定前麵有些什麽。


    “總之等個幾天就清楚了,沒準到時候我們就成一家子了。”彭輕輕笑著,“這水怕是越發渾濁了,我那父親,怕是又要張羅著找新的媳婦。”


    彭輕輕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擰眉,說秦家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


    “斷的這麽徹底?”


    “不是我要斷,是他們逼我的。”


    彭輕輕說她不知道什麽時候也會走我的這條路子,她說彭家可比我們家恐怖多了,她若是敢脫離,怕也隻是死路一條。


    “旁人看我那般風光,卻不知道這些風光之後,藏著地是什麽惡心的東西。”彭輕輕笑笑,歎了口氣,自嘲般地笑笑,“不管出於什麽目的,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


    彭輕輕說我們興許有些相像,興許她比我更身不由己。


    總之感歎了幾句,才離開。


    我盯著彭輕輕背影,這人今兒莫名其妙,有些傷感。


    沉硯卻說,這是提前看到自己死亡的人,看的通透的人才會說這樣的話。


    我們沒有住校,沉硯在學校附近給我找了個地兒,很簡潔的小屋,足夠我們倆生活了。


    可走到小區門前,我差點又嚇傻眼了。


    俞桑站在我們前麵,我楞了一下:“你這是跟蹤我們?”


    “哪裏需要跟蹤,我的千紙鶴帶我來的,說吧,我可不相信這麽多的巧合。”俞桑眯著眸子,落在沉硯的身上,那一副審視犯人的眼神,在她的眼裏已經完全篤定沉硯就跟這些天,校園裏發生的事情有關係。


    沉硯不理會她,她便一直跟在後麵。


    我歎了口氣:“你這是何必呢,我們也才進來。”


    “你不信,那麽我走在前麵,你們跟在後麵。”俞桑攤開她的手,那隻千紙鶴像是獲得了自由,朝著前麵飛去。


    我與沉硯對視一眼,他眼底平靜,跟著過去。


    的確是在我們要住的那棟樓下,沉硯笑笑:“所以呢,就能證明那隻作妖的鬼是我?你先告訴我,教給你這個辦法的人是誰?”


    俞桑愣了一下,她說她觀察過沉硯,發現他身上的氣息很穩,甚至可以掩蓋自己身上的鬼氣,但是有一點,在她這兒,沒有鬼可以掩藏地了。


    “或者,你去問問俞九齡,認不認識沉家的人。”


    沉硯擰眉,說俞桑去問完就會知道,沒必要一直纏著他。


    可是俞桑就跟個橡皮糖似的,說她不能看著沉硯害人。


    “畫骨畫皮,你今晚要是不出來害人,我便相信你是清白的。”遇上那個擰眉,說那鬼保持不了太久的人形,已經顯露過一次,今晚再不抓著人心的話,怕是還會原形畢露,到時候抓起來也是容易地多。


    沉硯清冷的聲音:“隨便你,守著我這兒,是不可能有結果的。要麽去問問教你這個方法的人,要麽去問問俞九齡,他們都會告訴你,我是誰。”


    我嗤嗤地笑著:“你這樣威脅一個小姑娘,真的好嗎?”


    沉硯卻說,這並非威脅,隻是了卻一些瑣碎的事情,他可不想跟個小姑娘糾纏。


    更不想走出去,身後都跟著一個小姑娘。


    這話倒是不錯,可是俞桑不走,她就站在樓道裏,我看不下去:“要不你跟我進來,這樣近距離觀察,才能抓到真凶。”


    這話音一落,沉硯黑著一張臉,埋怨我。


    我隻是無聊,找個人一起聊天,我跟俞桑坐在沙發上,大眼瞪小眼,她看看我,我看看她。


    “要不說說你在俞家的事兒吧?”我輕聲道,這般問,隻是話家常,可是姑娘依舊警惕地很,不跟我說話,甚至我遞給她的水都不喝。


    俞桑執拗,說沉硯要是認識俞九齡,就給他打電話,她要是沒有主動接到俞九齡的電話,絕對不會離家的。


    這一根筋的姑娘。


    “那你跟我說說,學校的事兒吧,沉硯現在不在。”我擰眉,盯著她。


    俞桑倒是鬆口了,她說她已經在學校裏轉過了,有幾個地方是鬼氣特別濃,我們今兒去的那個老舊的音樂樓,還是以前死過人的地下車庫,另外還有一個就是神秘的438教室。


    “所有的我都弄清楚了,隻等著那鬼出現。”俞桑說不能再看著人死了,不然她沒法交代。


    牆上的鍾,滴滴答答地走著,俞桑卻一直坐在那兒,一直等到入夜之後,她今晚跟我一起睡在客廳,沉硯整個黑著一張臉,俞桑不睡,就跟看犯人似的,看著沉硯。


    沉硯說我傻,我說對付這樣天真一根筋的妹子,就得證明清白。


    其實我也好奇,為什麽俞桑會追蹤到這兒來。


    而且我更好奇的是,學校裏的事情,到底怎麽回事兒。


    滴答滴答


    午夜十二點。


    俞桑猛地睜開眼,我不可能睡得著,也坐在那兒,我們三個人,隱藏在黑暗之中。


    俞桑的眸子,微微變色,能看得出來一抹微紅。


    窗外風聲很大,吹得聲音越來越大,我猛地驚醒,烏鴉的叫聲劃破天際,嚇了我一跳,一道黑影閃過,俞桑猛地驚起,她皺眉,怕是調虎離山之計,謹慎的很。


    沉硯噓了一聲,一把將我扣緊。


    咚咚咚


    黑暗中響起的敲門聲,嚇得我頭皮發麻,我害怕地縮了起來,蜷縮在沉硯的懷裏。


    他站起身來,門外那陣敲門聲越發的急促,我不知道是誰,那麽不要命。


    門鈴也跟著響起來,門吱啦一聲打開,一道白色的影子躥了進來:“求求你們,救救我,救救我”


    那個女人瘋了一樣,慌不擇路,可是依舊撞入沉硯的懷中,死死地抱著他,像是橡皮糖似的。


    我愣了一下,借著外頭的光,才看清楚這個衣衫不整的女人,這才是名副其實的陰魂不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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