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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九齡再次出現在視野裏,是在全校性的講座上,也不知道俞九齡憑借什麽樣的能耐,就那樣高高在上,推著輪椅。


    俞桑坐在旁邊,嘟囔著:“衣冠禽獸。”


    “噗,你倒是有怨念了。”我應和一句,俞桑說早前這樣的事兒,俞九齡絕對不樂意接手,就連露臉都不會來一下,這次來了,就是為了監督她。


    “你不知道,那輔導員鼠目寸光,把我所有的事兒都說給俞九齡聽。”


    我猛然抬頭,恰好此刻俞九齡的視線掃過來,那灼灼的目光,無時無刻不盯著俞桑看。


    他就像是要徹底掌控俞桑的人生一樣。


    俞桑偷摸著站起身來,她輕聲道:“我一會兒有些事情,你們完了跟他說一下。”


    腳下抹油,就這樣開溜,這擔子倒是到了我跟沉硯的身上,沉硯笑說:“該給她一些喘息的機會,要不然連是愛是恨,她都摸不清。”


    “其實俞桑挺可憐的,唉。”我歎了口氣,沉硯捏了我的鼻子一下,說我莫名多愁善感,別人家的事兒,不需要我來操心。


    俞九齡的話,擲地有聲,可沉硯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主,在那些小迷妹眼底閃著亮光的時候,沉硯牽著我的手從裏頭出來了。


    “你就不怕俞九齡生氣?”


    “怕他做什麽?”沉硯攥著我的手,他說帶我去一個地兒,他將我的雙眼蒙上,沉硯的聲音很輕,輕的隻有彼此能聽到。


    他忽而伸手,將我整個人都控製住。


    “害怕嗎?”沉硯輕聲問道。


    “不怕。”


    心底的惶恐,慢慢被信任所替代。他說帶我去一個地方,腳下滿是石子兒,走了很長的路,一條筆直的路,通往前方。


    周圍由熱慢慢變冷,好似聽到有人在那兒說話,耳邊慢慢變得嘈雜起來。


    就像是穿越時空了一樣,一股子奶香味撲麵而來,有人甚至叫賣糖葫蘆,我警覺地攥著沉硯的手,微微有些驚訝。


    “別害怕,很快就到了。”


    空氣裏各種香味,好似麵前都是美食一樣。交談的聲音很多很嘈雜,他忽而站定腳步,從我的眼前將那黑色的布扯下來,再度恢複光明,那光芒稍微有些刺激,讓我很不舒服。


    沉硯伸手,替我擋住了眼前的光芒。


    再看過去,這兒分明是一條鬧街,形形色色猶如趕集一般的人,熱鬧非凡。


    “這是哪裏?”


    “鬼市。”沉硯低聲道,“一個碰運氣才能進來的地兒,你應該聽說過。”


    我愣在原地,可周圍那些人看著都很正常啊。沉硯搖頭,要我跟他過去。


    在一間茶肆麵前停下來,放著整條街的美味不吃,偏生來到一個喝茶的地方,沉硯輕聲道:“我嘴拙,說不好我的事情,便由著茶肆裏的說書人告訴你吧。”


    “嗯?”我愣在原地,略微有些吃驚,沉硯攥著我的手,他說鬼市上的東西,都不是原本的模樣,所以叫我收起那顆吃貨的心,不然看到原來麵貌的食物。估摸著得嚇死。


    他說那糖葫蘆其實不是酸酸甜甜的,而是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是用小雞心兒一顆顆串起來的,還有那些別具風味的飲料,都透著血腥的味道。


    “別再說了,我什麽都不會吃的。”


    我猛地捂住嘴巴,實在害怕地很,可是沉硯卻像是起了玩心一般,越說越多,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而且鬼市上隻能用鬼牙交易,我出來的匆忙,也沒帶……”


    “你就別折騰我了,我知道錯了。”我嘟囔著,再這樣下去,得在他們這地兒吐出來。


    裏頭走出來一個愛笑的人,肩膀上放一根毛巾,就跟那電視裏的跑堂差不多,他的臉長得狠起來,身子瘦小,肉都堆在那張稚嫩的臉上:“裏麵請,是要說故事,還是聽故事?”


    那嗓音尖利刺耳,聽著十分不舒服。


    我愣了一下,卻見著沉硯從袖子裏拿出一塊木牌兒,直接遞給那人。


    “怎麽……是您?”那小人兒嚇得臉色發青,他愣了一下,“您可算來了。”


    “你們老板娘呢?”


    酒肆喧囂,茶肆卻異常的安靜,裏頭一片漆黑,唯獨那說書人的地兒,有幾分光亮,照應著那張花臉,跟唱戲的一樣,將臉塗得那般花,坐在中間。


    我定睛看了,那人就像是被捆在椅子上似的,看不到她的雙腳,我愣了一下,隻看到垂落下來的頭發,烏黑發亮的頭發。


    “鬼眼新娘的故事,就說到這兒,阿笙要休息片刻。”


    一個紅衣女人從那簾幔後麵進來,我與沉硯隱藏在暗處,中場休息,來得恰是時候,我跟著沉硯上了二樓,迎麵與那花臉姑娘打了個照麵,原來是有腿的。


    昏暗的燈光下,花臉姑娘站在那兒,看了一眼沉硯,像是不敢認一樣。


    “沉……沉公子?”


    “阿笙,許久不見,你倒是越發厲害了。”


    “您怎麽來這兒了?”那花臉女子愣住了,忙喊了他們的音老板過來,紅衣女子激動地滿臉淚水,差點就給沉硯跪下。


    音老板渾身顫抖:“少主……”


    那一聲,哭得滿臉都是淚水,雙腿像是軟了一樣,隻得阿笙抱著,才勉強能站得起來。


    音老板哭了許久許久,待到沉硯開口,她再度崩潰。


    “阿音原以為等不到少主,可誰曾想真的有這麽一天。”音老板吸吸鼻子,渾身顫栗,幾度快要跪下來。


    我擰眉。這位音老板再度轉過頭來,視線落在我的身上,她倒是落落大方,與我禮貌地笑了一眼,莫名讓人覺得很舒服。


    與早前那些人給我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先找個地方坐下,川兒這幾天也累。”沉硯低聲道,音老板擦拭臉上的淚水,沉硯跟我說,這些人是他的早前的部下,存活下來的人不多,卻都是忠心耿耿。


    阿音原本不是他的手下,是因著她的愛人,才效忠沉硯。可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


    “一晃過去那麽多年,故人無往,今兒阿笙還說,這日複一日的故事,她說不下去。可沒想著,再見少主。”


    “當年是我的過錯。”沉硯輕聲道,“是我預判出錯,才害得滿盤皆輸。”


    “不,都怪那個女人,要不是她的話,沉家怎麽會落得這樣的地步。”


    阿音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沉硯一眼,見沉硯點頭。她才繼續說:“世人隻以為您獨寵她一人,可誰知道,孟小也驕縱跋扈,以為操控了您,操控了整個沉家,可未曾想……”


    “讓阿笙說沉家的故事,再拿些糕點過來,我與川兒在這裏聽著。”


    “少主?”阿音吸吸鼻子,像是不相信沉硯所說一般,我愣了一下。


    沉硯點頭,算是默許。


    台上再度亮起光芒,依舊看不清楚,那些隱匿在暗處的到底是些什麽人。來這裏出賣故事的,來這裏聽故事的,大有人在。


    咯咯咯——


    齒輪轉動的聲音,阿笙背後的光芒慢慢變化,她臉上的妝容也跟著改變。


    “古來多少男人,難過美人關。”


    是唱腔,悠揚婉轉,阿笙先是開了一個嗓子。


    沉硯攥著我的手,卻聽著與他說起不一樣的一個版本。


    那是一個裝病的沉公子,在府上完全抬不起頭,被那富可敵國的小夫人拿捏在手裏,孟小也在府上跋扈,沉硯也是睜一隻閉一隻眼,任由她胡來。


    可偏生,孟小也這樣的女人,身邊有太多的男人,鶯鶯燕燕。


    她與當時的鄰國小王爺素來交好,從小到大,算是青梅竹馬,坊間都說他倆會在一起,甚至在北邊的地帶,都已經傳出婚訊,可無端,孟小也最後選擇了沉家。


    興許是出自沉硯的身份,興許是因為沉硯這個男人,讓人有一種征服的感覺。


    那些年,孟小也與那位小王爺之間的貿易從未斷開。


    那天,雪落蒼茫,孟小也著一身狐裘在亭子裏喝茶,迎麵而來的少年不是沉硯,而是那位小王爺,當時正是邊關戰事吃緊的時候,孟小也卻什麽都不忌憚。


    甚至在她的夫君征戰沙場的時候,她也放不下孟家那些生意。


    孟小也跟沉硯,都是有兩副麵孔的人,對內對外,都是藏了秘密的人。


    孟小也與小王爺談論的是兵器火藥的生意,她從不在意,自己手裏賣出去的武器。有朝一日會紮在她夫君的心口,就像沉硯也從不關心,那些女人對孟小也使得陰招會讓她心疼一樣。


    他們在外界看來是完美的夫妻,甚至讓人忌憚,可偏偏誰都高冷地像是眼底存不下對方。


    小王爺舉兵攻打邊城的時候,恰好沉硯班師回朝,尋得機會與孟小也聊了一宿。


    他勸她放下手裏的生意,她勸他放棄手裏的權勢,他們誰都沒有退讓,以至於最後兩敗俱傷。


    悲傷的樂聲在此刻彌散開來,阿笙坐在那兒,忽而沉默許久。


    “這或許是我說過,最沒有情殤的故事。可偏偏,那個男人為了那個女人,最後放棄了一切。”


    是孟小也害了沉硯,可誰又能否認,這一切都是沉硯的選擇。


    故事說到這兒,依舊有些許模糊,可我清楚地知道,沉硯難以啟齒地是什麽,他不想世人知道,他利用了孟小也,他也不想被別人知道,孟小也利用了他。


    直到最後的最後,沉硯還是被孟小也拿捏在手裏。


    “她用女人最柔軟的一麵去觸碰那男人的心。就算是戰神,那也有柔弱的時候,直擊內心深處,她甚至抓著男人小時候的夢魘,欺騙了他。”


    阿笙顫抖著身子,他們這群人都是過來人,是清清楚楚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事情的人。


    而我隔岸觀火,鏡裏看花,是說不清楚的。


    “如她所願,男人最後為她交心,可我們都知道,那不是愛情,那是要挾。你們興許不懂。”


    阿笙說著,眼淚落下來。


    沉硯手上的沉家軍,一夕之間覆滅,再也沒能回轉。


    隻是因為沉硯的心軟,隻是因為那一刻被孟小也的死牽動的內心,就是這樣一步,一步錯,步步錯,滿盤皆輸。


    “那你愛過嗎?”我盯著沉硯,依舊回到之前這個問題上,他們相敬如賓,他們彼此不將對方放在眼底,可是卻也保持著彼此的敬畏。


    就如難能有女人進入沉硯的眼。也難有男人進入孟小也的眼睛一樣。


    阿笙說得動容。


    “依舊是漫天飛雪,那小王爺問過她一句,如果最後愛上了呢,你會後悔嗎?”


    孟小也勾唇,滿臉自信,在她的世界裏,金錢利益才是至上的,愛情都是幼稚的人,是懦弱之人才會選擇的路子。


    “可是她從未想過從嫁進去那一刻起,她其實就已經愛上了那個男人。”


    故事說得很精彩,撩動人心,可我耳畔卻隻有嗡嗡嗡的回聲,我很清楚沉硯想說的話。可他難以啟齒,是不想我覺得他是薄情寡義的人,還是覺得我那麽一點點理智都沒有?


    就在氣氛凝結的時候,忽而一陣破碎的響聲,好像是誰打亂了茶盞。


    有個黑影,搖搖晃晃地從簾幔後麵出來,他走路跌跌撞撞,一個不小心撞了阿笙一下。


    “放屁,你放屁。”他厲吼一聲,“我聽到的故事可不是這樣的,那個女人,她怎麽不愛那個男人,胡說八道。為了那個男人,她甚至冒著危險,連夜去救他,為了那個男人,她甚至不惜被孟家責怪,也要秘密將糧草送達,可是那個男人呐。”


    他倒在台上,嘩啦啦地吐了起來。


    他伸手,不知道指向哪兒:“可是那個男人呢,他心如磐石呐。”


    音老板從後頭過來,急忙找了人將那男人拖下去,我才看清楚那張臉略微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一樣。隻是燈光昏暗,看不真切。


    沉硯此刻猶如一座冰雕一樣。


    “其實我在意的是你,阿硯。”我猛地抬頭,伸手撩了他的衣服一下,“她是什麽樣的人我不在意,我隻想未來,你不要輕易鬆開我的手。”


    “傻姑娘,在想什麽呢。”


    “你千方百計想要我弄清楚當年的事情,可是之於情愛,其實連你自己都沒弄清楚。”


    我不傻,不會去問,如果我跟孟小也同時出現在他的麵前,他會選擇誰這樣白癡的問題。我隻願意聽到他的承諾。


    他伸手,攏了攏我的頭發,與阿音說起我的身份。


    音老板捂著嘴笑,那眼神落在我的身上,眉目含春:“總也沒見過少主這般甜膩地待旁人,就連之前那位……呸,瞧我說得什麽話,總歸少主這人,之於情事就是榆木腦子。”


    “你錯了,阿硯這人,油頭的很。”我斜眼,狠狠地瞪了這男人一眼,讓他在一旁得意。


    “那人的身份調查清楚了,就是個醉漢。”


    阿音擰眉,說她無能,查不出他背後的關係,甚至才剛剛抓住那個男人,就給他跑了。


    “留下這個。”


    是一張焚燒過的紙,隻留下一片,暗黃色,邊兒已經黑了。


    沉硯將那張紙收下,搖頭:“無礙,我與川兒會在鬼市上再逛一圈,你們最近小心一些。”


    “早前,沉墨來過這裏,差點認出阿笙,少主您小心一些,如今的他,倒不像以前那樣了。”阿音低聲道。


    沉硯點頭,攥著我的手:“他來茶肆做什麽?”


    “賣故事。”阿音凝聲,“與他一同來的是個女人,蒙著臉看不穿,賣的故事也是和那女人有關係,是阿笙接待的,您拿著吧。”


    阿音從袖子裏拿出一個淡藍色的瓶子,散發著幽幽的光芒,她說那女人的故事就藏在這個瓶子裏。


    沉硯點頭:“如今物是人非,他就算找上門,也不可能猜得出來你們的身份。”


    “少主放心。”


    沉硯點頭,將那藍色的小瓶子收了起來,拉著我的手便往門外去。


    茶肆依舊這般神秘,來往的人在這兒匯聚,賣故事的有,聽故事的也大有人在。


    “這裏倒是有趣了。”


    “娘子喜歡這裏?怪陰暗的,他們隻能活在暗處。”沉硯低聲道,說來一趟是新鮮,可若是長久住在這裏頭,人是會瘋的,可沒有半點新鮮的感覺。


    “某些人,是多不放心我,偏偏還要找我過來聽這樣的故事。”


    沉硯羞於啟齒的事情,從別人嘴裏聽來,也隻能說一句不過如此。


    沉硯忽而一把抱起我,扛在肩頭,周圍滿是歡呼聲,有人吹奏音樂,有人載歌載舞,可忽而像是晃了一下,我看到那群人光鮮皮囊之下,是一張張潰爛的臉。


    有血淋淋的人抱著自己的腦袋在那兒跳,有的狐狸尾巴也藏不住,有幾個滿麵獠牙,身上都是爪子。


    沉硯輕聲道:“抓緊了,有人跟著我們。”


    他開始轉圈,一路上融入那群“人”當中。瘋狂的鬧著,忽而有人吼了一句:“人……是人的味道,你們聞到了嗎?”


    我猛地抬眸,與當中的一個黃毛對視一眼,我的慌亂,他的淡然。


    忽而街那頭像是爆發了,人都衝著那個方向去。


    我們早就走開了很長一段路,沉硯才將我放下來,我拍拍胸口:“還以為露餡了。”


    “不可能,你身上沒有人的味道,是真的有人闖進來了。”


    慌亂之間,沉硯一把摟過我的腰肢,四目相對。貼得太近了,我忙抬頭,他的眼眸深邃,滿是寵溺的神色,就在沉硯低下頭來,想要在我的唇瓣上印下一個吻的時候。


    一股巨大的衝力,硬生生地將我們衝開。


    “讓讓,拜托讓一下。”


    那人火急火燎,可這聲音特別熟悉,待我看清楚是誰的時候,忙吼了一句:“俞桑麻煩下次跑路的時候,看看前方。”


    俞桑愣了一下,之前從俞九齡的講座。腳下抹油,沒想到來了鬼市,也是陰差陽錯。


    俞桑剛要開溜,被沉硯一把提了過來,他擰眉:“打攪了我的好事,就想這樣腳底抹油?”


    “百鬼夜行,要生吃了我,你們忍心這樣棄我不顧?”俞桑哭腔,身後那一撥妖魔鬼怪眼看著就要過來,可沉硯依舊不為所動。


    穩若泰山一般站在那兒,身後黑壓壓的人潮往這邊過來。


    俞桑皺巴巴的小臉:“本來是沒問題的,誰在我符文上動了手腳,害得我身上的氣息被他們察覺了。”


    “想讓我幫你?”沉硯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做什麽都可以,以身相許就算了,我怕川兒會打死我。”俞桑是真的著急,她如今這副樣子,是跑不出鬼市的。


    可她也不能就這樣被那些惡鬼抓著,不然的話,總歸沒有好下場。


    沉硯點頭:“這可是你說的。”


    言畢,從袖子裏拿出一塊木牌,遞給俞桑,那群人猛地刹住車,人的氣息徹底消散。


    “說吧,來鬼市做什麽?”


    沉硯凝聲,俞桑愣了一下。她撇下俞九齡偷摸著來鬼市,便是趁著鬼市開的時候,來這裏自然是有目的的。


    “都說這兒有人能算前世今生,我是來找他的。”俞桑輕聲道,忽而變得憂鬱起來,“我跟俞九齡之間,早晚都要做個了斷,我不願意做那被動之人,想在這之前,將這一切拿捏在自己手裏。”


    “血魄鏡裏麵,你看到的就是事實。”沉硯冷聲道,早前他一直在回避這個問題,可是今天一反常態,他跟俞桑說,血魄鏡裏看到的全部都是事實。


    俞桑攥著雙手,臉色鐵青:“我知道。”


    “那你還求什麽?”


    “我一生下來,本不是這個樣子,我與俞九齡,與你不一樣,我有生也有死。”俞桑輕聲道,“我想看看上一世的自己,與俞九齡是怎麽樣的相處,又是落得怎麽樣的下場。”


    俞桑說她不想重蹈覆轍,若是一世一世,都是這樣下去。


    倒不如就此了斷,換來一個魂飛魄散來得好。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嗎?”我盯著俞桑,忽而感覺這個鄰家小姑娘,一夕之間好像長大了,成熟了,眼界也高了不少。


    俞桑點頭,她眉眼彎彎,笑了:“跟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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