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付前二人趕到的時候,現場已經是人才濟濟。


    這次倒下的是一個年輕人,甚至比鐮倉圭治看上去都要小一些。


    但他的情況可就嚴重多了,整個人直挺挺的躺在那裏,道道平滑整齊的傷口,正沿著身上的血痕緩慢而堅定的綻放。


    雖然經過初步包紮,然而沒有任何愈合的跡象,傷口甚至還在不斷增加。


    一眼望去,雪白床單上已經是血紅一片。


    「他叫什麽名字?剛才做了什麽?」


    倪化淵看上去應該是到的最早的一批,此時站在一旁,正一本正經的望聞問切。


    麵對後進門的卡司和付前,也僅僅是瞥了一眼。


    「鐮倉信次,之前單獨在屋裏,做了什麽可能隻有他自己知道。」


    鐮倉己明顯已經問過其他人,此時眉頭微皺。


    「你剛才做了什麽?」


    鐮倉圭治也是俯下身去,輕聲在鐮倉信次耳邊詢問。


    唔……嗬……


    後者明顯意識尚存,眼神驚恐地想要回答,然而努力之下,隻是從脖子上噴出一蓬血水。


    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已經讓他發不出聲音。


    「嘴張開。」


    目睹這一幕,曾怒斥卡司二人的那位女導師上前一步,直接摸出了一隻銅色圓筒。


    看得出來,這位風格上還是比較雷厲風行的,眼見患者用盡力氣,嘴也隻張開一點,直接懶得再等,上手捏住。


    右手用力,圓筒一端被旋開,居然是一瓶藥劑。


    隻可惜不僅毫無標識,聞上去也是味道詭異。


    下一刻,這無牌藥劑流淌成金色一線,直接被倒進了鐮倉信次嘴裏。


    從女導師的表情上看,這藥劑應該頗為珍貴。


    差不多隻倒了一半,她就快速收手,鄭重其事的蓋好收起。


    「他的身體承受不了更多。」


    隨口解釋了一下,女導師凝眸打量著治療效果。


    雖然是三無產品,但看得出來確實不凡。


    藥劑剛剛入口,床上躺著的鐮倉信次呼吸就順暢少許,眼裏有了神采。


    不僅如此,甚至他周身整齊的切口處,隱隱都能看到粉紅肉芽伸展,並迅速交織成膜,試圖把傷口覆蓋。


    「靜……心……」


    而幾乎是稍有好轉,鐮倉信次就艱難的出聲。


    「靜心?」


    他的話一出,旁邊的鐮倉己就忍不住狠拍一掌桌子,瞬間暴怒。


    「我不是下過嚴令,目前誰都不許練劍?」


    看來還是有數的,知道這東西跟守墓人恩賜有關。


    動作也算果斷,體現出了強烈的求生欲。


    看著這一幕,付前默默點評。


    「沒有……練習,隻是靜心……。」


    麵對鐮倉己的雷霆之怒,鐮倉信次艱難地為自己申辯。


    隻是靜心……


    沒有練劍,還是受到了強烈的反噬。


    付前似乎聽到了齊刷刷的吸氣聲。


    即便是鐮倉己,感覺神情都是一滯。


    那豈不是說,就算不使用這份恩惠,還是逃不過這一劫?


    「在那之前,你還做過什麽?」


    一旁的倪化淵眯著眼,打破這壓抑的氣氛繼續問道,看上去對於靜心這個答桉並不怎麽滿意。


    「之前……」


    鐮倉信次眼珠瘋狂轉動,似乎在竭力回憶。


    然而剛要再次出聲,他的身體就一陣劇烈顫抖,喉嚨裏也變成了模湖的嗚咽。


    剛才已經糾連成膜的傷口處,居然是肉眼可見的變得鼓脹。


    而隨著牛皮紙撕裂般的聲音,平滑整齊的傷口在同樣的位置再次出現,就像是一把把虛空利刃在切割。


    而跟之前相比,這次撕裂的速度快了何止一倍,一時間血水噴濺。


    啪!


    麵對這突變,倪化淵不僅沒有後撤閃避,反而是俯下身去,打了個響指。


    鐮倉信次瞬間一個機靈,身體依舊痛苦扭動,精神卻是奇跡般平靜下來。


    「你那之前做了什麽?」


    倪化淵沒有任何情緒的再問了一遍。


    他使用的手段,類似於強行的精神安撫,對於傷勢稱不上有什麽效果。


    不過跟女導師相比,這位明顯更看重的是答桉。


    眼見飛速皮開肉綻的鐮倉信次,鐮倉家其他人明顯有些於心不忍,但鐮倉己沒說什麽,一行人最終還是保持沉默。


    「那之前,我好像在看……」


    最終倪化淵的努力下,近乎回光返照的鐮倉信次,終於回憶起了什麽。


    「……看電視。」


    血沫飛濺中,這位終於艱難的給出了答桉。


    可惜的是,這答桉跟故事中常見的關鍵信息,畫風屬實差得有點多。


    ……


    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強如倪化淵都愣了足有幾秒鍾。


    反應過來之後,圍觀群眾投過來的詭異目光,讓他一時間深感難受。


    尤其是卡司的。


    此等殺伐果斷,雷厲風行,結果就獲得這樣一個回答?


    屬實有種八個保鏢開路上公共廁所的反差感。


    看著已經渾身抽搐的鐮倉信次,他甚至隱隱有種一掌劈死這貨的衝動。


    「倪教授可以繼續問問他,比如剛才看了什麽節目。」


    就在這時,一直沒吭聲的卡司說話了,果然是赤裸裸的陰陽怪氣。


    「畢竟他有可能被蠱惑了,忘了真正的凶手。」


    ……


    這適時的貼臉嘲諷,無疑殺傷力巨大,倪化淵臉上已經要滴出水來。


    不過他前麵鐵腕手段逼問消息,結果啥都沒得到,屬實是沒有發作的立場。


    「所以卡司院長有什麽辦法?我拭目以待。」


    「甚至連常老師的藥劑都救不回來,看上去是位階相當高的力量,幾乎無視生理規律。」


    嘲諷完倪化淵,卡司看上去心滿意足,同時一秒鍾切換到認真狀態,觀察著鐮倉信次。


    甚至包紮的傷口都被他解開,不放過任何一絲細節。


    鐮倉信身上的狀態隨之更差,眼看已經是最後的掙紮。


    「據我了解,你們過往的對手,大部分也是這樣的下場吧?」


    卡司無視了這慘狀,轉頭看向鐮倉己。


    「……是的。」


    鐮倉己略一猶豫。


    「這確實是家族的詛咒劍道,沒有任何偏差。」


    「你確定?」


    「我確定。」


    「那好。」


    卡司直起身來,望著房間一角。


    「有辦法救嗎?阿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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