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競豔,綠草如茵,微風拂麵,春陽正暖。正是仲春時節,是外出踏青的好時候。山道兩旁各種野花野草擁簇著,可愛得緊,真是恨不得能夠躺在絨絨的草地上曬太陽。


    “公子,這座山上的風景真好。而且,很是清淨,沒有旁人打擾,我們算是來對了。”山道上,一褐衣小童與一青衫公子正一前一後走著。


    褐衣小童大約十三四歲,看見滿山的春光很是興奮。青衫公子沒有搭理他,他一個人也說得起勁。“公子,這碧蒼山名聲在外,確實名副其實啊!”


    青衫公子抬頭,舉目所見林木蒼翠,高處雲霧蒸騰,怪石嶙峋,確實是好風景。不過,有些過於安靜了。他忽略掉褐衣小童的自言自語,不動聲色的繼續往上走著。


    “呔!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隨著清脆悅耳的聲音,一個黑巾蒙麵的紅衣身影攔住了二人的去路。而在她的身後,一群凶神惡煞的蒙麵大漢拿著大刀將二人團團圍住。


    褐衣小童嚇得驚叫一聲,身子微微發抖,卻還是努力的擋在青衫公子的身前。


    “別廢話,把銀子都交出來吧,免得丟了你這條小命!”紅衣女子將手中雪亮的劍鋒朝前遞了遞,差一點就刺進了褐衣小童的脖子。他身子一抖,眼睛一翻,竟是暈了過去。


    “哈哈!”紅衣女子笑出聲來,也惹的那些壯漢們哄笑不已。


    青衫公子眼中盡是無奈,早就叫他不要跟來了,就是不聽。


    抬眼朝紅衣女子看去,她身姿婀娜,一雙盈盈雙目笑得眉眼彎彎。秀發簡單的挽起,沒有多餘的發飾,右手一柄寒光閃閃的劍,好一位灑脫的女子。


    “你看夠了沒?你看再久,本姑娘一樣收你的銀子。”紅衣女子手腕一抬,示意兄弟們上。


    大漢們一擁而上,青衫公子一邊將褐衣小童護住,一邊從袖中拿出一柄折扇抵擋眾人的攻擊。奇怪的是,青衫公子閃轉騰挪間竟遊刃有餘,大刀砍在折扇上有金石之聲。


    這男子不簡單,眾人心中一凜。而且,這扇子,莫非是......藏鋒!意識到這一點,眾人愈加謹慎,將青衫男子圍得更緊,試圖以人海戰術克製他。


    這時,紅衣女子也意識到今日是不能善了了。藏鋒,似劍非劍。整柄扇子的扇骨皆是由隕鐵打造,其間藏有精巧機關,可將小劍藏於其中,由機關控製。而扇麵,是由天蠶絲織就,一般武器奈何不了它。


    藏鋒的主人,乃是三國赫赫有名的神捕,燕追雲。說到這裏,不得不談到集三國之英才創立的追捕組織,神捕門。它是專門為了在三國之間逃竄的重大犯人而設,燕追雲作為神捕門的第一人,令眾多臭名昭著的惡人聞風喪膽。


    隻是,他為什麽會出現在碧蒼山?


    “離姑娘,你先撤!”大漢們抵擋不住了,已經倒下了一半。好在,燕追雲不是弑殺之人,對待犯人也隻是秉著捉回去處置的原則。不然,這些大漢早就死光了。他們不是燕追雲的對手,留下也是徒勞。


    “你們撤,我來!”紅衣女子提劍翻身而起,帶起的劍光將自己人都逼退了一半。紅衣女子與燕追雲糾纏在一起,兩道身影周遭皆是炫目的銀光,那些大漢們連忙扶起倒地的弟兄們撤走。


    紅衣翻飛,女子劍法淩厲,出手迅捷,每一擊都足以致命。隻不過,還不足以完好無損的拿下燕追雲。這燕追雲,還是挺有幾分本事的嘛!


    在紅衣女子暗中讚歎燕追雲武功的時候,燕追雲也暗暗心驚。他這一生,所交手之人何其多,偏生遇見這女子,有力竭之感。劍風如刀,臉上一陣刺痛,有殷紅的血順著頰邊滴落。


    “燕追雲,本姑娘不要你的買路財了。我們就此罷手,如何?”燕追雲一生抓捕賊人無數,在對敵之時不以傷人性命為先,頗有幾分君子之風。她不至於為了一點銀子和他拚個你死我活。


    “常聽聞血衣離劍法超群,又有當世神兵霜冷劍在手,天下少有人能及。今日燕某,也算是見識了。隻不過,堂堂血衣離竟是碧蒼山上的盜匪,燕某該說不愧是血衣離之稱麽?”燕追雲沒有停手,似乎有那麽一絲將血衣離捉拿歸案的意思。


    “哈哈!竟是連神捕大人都聽過我的名聲麽?真是慚愧。碧蒼山這麽有名,春光無限好,本姑娘不過是觀賞觀賞風景罷了。燕捕頭果真要咄咄相逼嗎?”血衣離身上氣勢陡然拔高,直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燕追雲連連後退幾步,被密不透風的劍光包圍。“噗嗤!”霜冷劍已經刺入了燕追雲的肩頭,血衣離一退,劍上帶起一陣血花。


    燕追雲一聲悶哼,吐出一口血來,俊朗的麵容因沾上了血而變得有些柔弱的美感。


    “燕追雲,你長得還不賴嘛!”血衣離嘖了一聲,接著道,“燕追雲,我不管你來碧蒼山幹什麽,我勸你還是回去修整之後再來吧。”她下手從不手軟,若是有重大犯人要抓捕,帶著這樣的身體可是不妙。


    血衣離丟下受傷的燕追雲不管,回了寨子,先去看望了那些受傷的兄弟們。“離姑娘,你的手臂——”


    血衣離一襲紅衣,就是受傷也不容易看出,這些人可謂是有心了。她搖搖頭,示意自己無事。“燕追雲上了碧蒼山,定是為了抓捕而來。我想,是有什麽人上山來了,你們最近注意點,少出門。”


    大漢們麵麵相覷,不是窮凶極惡跨三國犯案都輪不到燕追雲出手,最近確實應該收斂一點了。


    一個時辰之後。


    “離姑娘,該用飯了。”一個圓臉姑娘端著飯菜來到血衣離的房間。沒聽見應門聲,圓臉姑娘便推開了門。


    “啊!離姑娘,打擾了,我什麽都沒看見!”圓臉姑娘慌慌張張就要關門,差點打翻了手中的飯菜。


    此時,血衣離的床上坐著一位裸著上身的俊朗男子,血衣離正把手放在他健壯的腹肌上。“小圓,等等,將飯菜放下,再端一份過來。”


    “啊?好的,離姑娘。”寨主身邊莫名其妙出現了一位美男子,得趕緊回去告訴大家。盼了這麽久,終於將壓寨相公盼來了。不過,霽月公子怎麽辦?算了,不管了,隻要寨主喜歡,誰都行啊。


    小圓喜滋滋的去告訴大家這個喜訊,順帶讓廚房殺了一隻雞。她可是注意到了那位美男子受了傷,可得好好補補才行。


    待小圓離開後,血衣離拿著傷藥揚了揚眉,“繼續上藥吧!對了,你那名小童在我的寨子中,沒事的。”要說他是誰,可不就是血衣離在此出門撿到的燕追雲麽。他傷在腰腹,手臂又受了傷,隻好血衣離幫他上藥。


    燕追雲看著近在咫尺的女子,耳尖微微泛紅。她的麵巾早就拿了下來,一張臉比他之前在碧蒼山上看到的美景還要動人三分。眼睛認真的盯著他的傷處,唇角含笑,幾縷墨發垂了下來。燕追雲的手微微一動,疼痛蔓延上來,思緒清晰了幾分,別開了眼。


    “哎呀,這下可怎麽好?”包紮完畢的血衣離端著飯菜來到他身邊,邊吃邊說道,“手臂傷了,那總不能就這麽光著吧?我倒是不介意,你覺得呢,我的神捕大人?”


    血衣離笑得惡劣,看著他光裸著上身也沒有絲毫的害羞之意。燕追雲耳朵上的紅漸漸往臉上蔓延開去,臉上火辣辣的。“你......”


    “我怎麽了?那你是要穿衣裳了?可是啊,你這樣自己也穿不成。這樣吧,我叫小圓來幫你穿。”血衣離作勢要出門叫那個丫頭。


    “不用了!”燕追雲叫住她。他是個孤兒,從小在神捕門長大,從來都是獨來獨往,更別提這樣與一個女子相處了。而這個女子簡直半點不像女子。


    “不用了的意思是不要穿衣服,還是不要叫別人幫你穿衣服?或者說,你希望我幫你穿衣裳?”


    血衣離越說越靠近,燕追雲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甚至運用了武功將自己和血衣離快速拉開了距離。“血衣離,你究竟知不知羞?”


    血衣離開心的笑了起來,肆意張揚,“不就是與你開個玩笑嘛?神捕大人抓過那麽多女惡人,現在竟然害羞了?”抓拿犯人的時候可是毫不手軟,現在不過被她隨意逗了幾句就害羞的臉紅了,像個酸腐書生滿嘴禮義廉恥。真真有趣得很。


    犯人是犯人,他讓她動彈不得也就是了。他凶名在外,有哪個女的敢招惹他。就是有的犯人初初見了他的容貌起了心思,隻要他一亮出藏鋒,也沒人敢動歪心思。偏偏這個女人是個異類。


    “你......”燕追雲見她笑得明媚,心上忽然像是輕輕落下了一片羽毛,癢癢的。


    “好了,你也不吃虧不是?有了這次,以後追姑娘更有經驗不是嗎?正好可以整個以身相許什麽的。”血衣離放下手中的碗,促狹的朝他笑了笑。“毒婆婆可是不好抓的,在把你扛回來的時候我已經搜過你的身了,沒有信號彈。你們平時都是怎麽請求支援的?”


    燕追雲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在下......平時......不用信號彈。”


    血衣離雙肩抖動得厲害,努力憋笑中。燕追雲的臉色更紅了,確實有一絲尷尬。血衣離無聲的笑了好一會兒,眼角淚花都笑出來了。


    “毒婆婆毒功了得,防不勝防。今日與你對戰受了重傷還是被她逃了,可見必須一鼓作氣收了她,不然後患無窮。你拿個信物給我,我去幫你報信吧。”


    燕追雲心知現在的自己行動不便,就答應了讓他她下山去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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