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含蕾掰開我的手說:“你幹嘛啊,你神經病呢,我隻是路過這裏!”


    我說不,不可能,這一刻,仿佛全世界都背叛了我,小胖他們想上去解釋,可林靜根本就不相信他們。


    程含蕾過去問張星怎麽樣了,接著她也說我下手太狠了,然後她和林靜攙扶著張星向校外走去,張星裝作一瘸一拐的,走的時候對我微微一笑。


    在別人看來這笑容像是不計前嫌,可在我看來,這是赤裸裸的挑釁,這笑裏,充滿了可怕,充滿了黑暗,充滿了嘲笑。


    他們走後我一人獨坐在地上,小胖他們過來拉我起來,我讓他們先走,我自己等一會兒回去。


    我找了一個大石頭獨自坐下,程含蕾,都放學這麽久了,她怎麽會路過這裏,她一定看到了什麽,可她為什麽不說?是她吃醋?還是她幫助張星來陷害我?


    不,我寧願相信前者,寧願她隻是個吃醋的孩子,現在張星將我一軍,如果我沒有和張揚朱友珪談好,恐怕這一次,我就真的栽在他手裏了。


    想到這裏,我拿出手機給朱友珪打了個電話,“喂?,我想,我們可以商量什麽時候行動了”


    這一次,我要他加倍奉還。


    之後我又打電話叫了英叔來接我,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到底怎樣才能向林靜解釋。


    英叔問我有心事嗎?我說有點兒,英叔說:“是跟女朋友鬧別扭了?”


    我說英叔這你都能看出來?梅嬸就說:“你那點兒小心思啊,我也看得出來,魂不守舍的,還傻笑”


    我說我有嗎?有嗎?咳咳,我說還沒有女朋友,就是被和她有些誤會,不知道怎麽去解釋了,英叔就說:“小夥子,振作點,一個女人嘛,咱長的那麽帥,哪兒找不到啊”


    我尷尬的笑了笑,我說叔,可是我真的很喜歡她,梅嬸直罵英叔:“你說說你,講的什麽話,還哪兒找不到,遇見喜歡的,就應該不顧一切的去追”


    這句話到是提醒了我,喜歡的人就應該不顧一切的去追。


    到家以後還是老樣子,我開著隼就開始風馳電掣,這種和風融為一體的感覺我很喜歡。


    騎夠了,我就在湖邊坐了下來,英叔也走了過來坐下。


    “前順呀,怎麽,有啥事兒跟我說說?”我說好就簡單跟他說了幾句,沒有跟他說張星的事,英叔聽完後回答我:我年輕時曾聽過這樣一句話。


    “喜歡的人就去追吧,有夢想就去實現吧”接著拿出一張照片,我看了一眼,這是一張合照,裏麵的人我都不認識,隻認識一個非常漂亮的阿姨,因為我看得出來她就是現在風韻猶存的梅嬸。


    “雖然時隔這麽多年,可我也不曾後悔過,跟著老爺,風風雨雨半輩子了,老了老了,本想告老還鄉老爺卻舍不得,說我要是實在厭倦了,就帶帶小少爺吧,那時候少爺還剛滿三歲,我和你梅嬸就開始帶他,到了少爺八歲的時候才回到這裏,這一晃啊,就是八九年了,當年大總管啊……哎算了,不說了”他欲言又止。


    我發現他肯定是個有故事的人,不過打聽別人過去的事實在不是我的作風,雖然我也很想知道。


    他站了起來說:“小子,騎摩托車這麽快,跑步跑得過我嗎?”


    我抹了抹鼻子,“笑話”我一個箭步衝上去追他。


    追的實在追不動了,就坐著歇了下來,這尼瑪,簡直跟個兔子一樣快,跑著跑著才發現都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這是個深山裏麵,我想這就是傳說中的深山老林了吧,我擦這裏會不會有世外高人啊,沒有多想我就一路繞著山路走,果然在不遠處就看見一個湖邊的茅草屋,我走了過去。


    我看見一位年近三十的叔叔在湖裏遊泳,我便上前去問:“叔叔這麽冷還遊泳?”


    那叔叔猛地回過頭來看著我似乎很驚訝,然後突然笑了一聲說他是在抓魚,於是我就看他抓,不得不說這位叔叔真是個高手,十幾分鍾就抓了幾十條魚。


    叔叔上岸之後就叫我去屋裏坐,我便跟著就去了,“您就是一個人嗎?”


    我問道,叔叔擺擺手說:“哦,我夫人上山挖野菜去了”


    我摸摸頭心想,難道還有比這更高的山嗎?那位叔叔告訴我,這裏原來是山腳,南邊那座才是真正的山。


    我們閑聊了一會兒,聊著聊著就看到外麵進來一個很漂亮的大姐姐,似乎對我的到來也很驚訝,聊了一會兒他們硬是要我留下來吃晚飯,突然從籃子裏跑出一隻野兔,大姐姐尖叫,“哎呀,兔子跑了”


    我們便趕緊追了過去,我見兔子跑的很快,我也隻有望塵莫及,大姐姐說慘了,今天的晚飯沒了。


    突然,那隻兔子滾下一個幾十米開外的小山坡,死在了那裏,是它沒看見嗎?不過我似乎看到那位叔叔撿起一枚石子,向什麽地方扔了過去,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


    吃飯的時候我們邊吃飯邊閑談。


    “這裏很多年沒來過外人了”那位叔叔感歎到,我說是嗎?那個大姐姐就說:“是啊,很多年了”


    住在這樣的深山裏,一定是真正的隱居之人吧,不過,現在的人們,又還會有誰願意去過古代人隱居山林的日子呢,又怎能明白其中的逍遙和快活。


    吃過晚飯後我說我要回去了,他們說好就送我回去,隻記得我喝了兩杯酒,暈暈的,臨走之時他們叫我不要把他們住這兒的消息告訴任何人,我說行,我說我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麽呢。


    大姐姐笑了笑說:“叫我思思吧”接著她指了指旁邊已經轉身離去的大哥哥說:“叫他楊凡就好”


    我不記得我走了多久才走出那座山回到別墅旁的湖邊,也許是我太累了就睡了,別墅傳來一陣喊聲:“前順,快回來吃飯”


    我說行,馬上就來,“剛才,是夢嗎?”


    我感覺我像做了一個夢,漫長的夢,美妙的夢,我站了起來跑了回去準備吃飯,不過,我摸摸肚子,卻感覺飽飽的…………。


    晚飯以後照理我是要看書的,不知不覺一直看到了十一點《狂人日記》實在太好看,那個世界,實在太黑暗。


    這時候手機響了起來一個陌生的號碼出現在我眼前。


    我接了起來問他是誰,那邊遲遲沒有說話,我發現打電話這人要不就是神經病,要不就是惡作劇傻逼,正當我要掛的時候。


    “喂?傻逼”這聲音……好熟悉。


    “是你嗎?”


    “沒錯,就是孤!天上天下!”我說行行行你別說了,我就說:“你個傻逼!怎麽現在才打電話回來!都這麽久了!我以為你死了”


    韓峰說:“哎呀sorry啦,騷年,我很忙啊,好吧,我特麽可是經理級別的人物,你個渣渣怎麽懂”


    我說就你?你也就是給經理擦皮鞋的吧,韓峰就罵我白癡,然後說:“臥槽,你看我這樣可能嗎,你也不看看你爹有多聰明”


    我問他忙啥呢,他說:“一會兒飛倫敦一會兒飛巴黎的,累”


    我說你忙的就跟個總統一樣啊,他說那可不,可也沒總統那權力啊,我叫他癡心妄想。


    我問他在哪兒住,他說他父親在溫哥華,他也住那兒,不過他現在在紐約,我又問他紐約現在幾點,他說七點了,一起來就給我打電話,我說那你以前咋不打,他說工作太忙而且還有時差,好在今天他終於休息一天。


    說實在的,他家可是真有錢,涉及房地產,高科技,和互聯網。簡直是另一個萬達。


    這世上有一種叫做隱形富豪的人,大概你們是不知道的,他家雖然比不上馬雲王健林那麽有錢,卻也和李彥宏李boss差不多了吧。


    他問我最近咋樣,二中拿下了沒,我說這尼瑪的哪兒這麽容易,然後我把所有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聽完他就罵:“媽的這貨太卑鄙,趁現在有空我打個電話叫人弄死他”


    我說別別別,你弄死了我來負責啊,他說沒事,不要我負責,我說還是算了,畢竟一條人命。


    韓峰說那行,讓我有啥事實在解決不了就跟英叔說叫英叔打電話到他公司然後讓他解決。


    我說行,我說我現在就有一件事解決不了,接著我就跟他聊了林靜的事,他就隻罵我是豬然後說:“老子教你的東西,你學哪兒去了?嗯?還給你爹了?”


    我說沒,然後他就跟我講了辦法,不得不說啊,這貨真尼瑪是個感情高手,被他騙過的女的不知道有多少。


    然後他就一直嘮叨讓我要照顧好自己,讓我有什麽不習慣的要說讓我不要生病了,這尼瑪真是比我媽還羅嗦。


    不過突然想到他不在我身邊了,心裏莫名有一些酸酸的。


    我突然有些鼻酸的說道:“你走以後………我……一個人好孤獨,你走以後,我就再也找不到一個像你一樣的兄弟了”


    他沉默了半晌,然後說:“你什麽事,都要靠自己不是嗎?我早就說過,假如有一天你的父母,我,還有一切能夠幫助你的人,都不在了,你要靠自己撐起來,不是嗎?”


    我承認,獨立這個詞對於那時候的我來說,簡直陌生到了極點。


    我從來都不懂獨立,也不願意去懂獨立。


    我說:“我想要強大,強大到足夠能保護我的家人,我的朋友”


    韓峰說:“天才並不是天生成才得,知道嗎?當年我也經曆過許多跟你一樣的事,隻是我比你早熟,也比你懂得多可我仍在不斷的去努力我一直以來都是孤單一人,可我也沒怎麽覺得有什麽好傷感的”


    我說你不懂那種孤獨,無人能解,後來他跟我說了一句讓我一生都銘記的話,讓我知道孤獨並不那麽可怕。


    我們一直講到一點多,我說我實在受不了要睡覺了,他說行,讓我趕緊睡,以後有空再聯係,我說好。


    遭了,我忘了跟他說他車丟了,還是算了,要是他知道了,我還不知道會被罵成什麽樣。


    我躺在床上反複思量著那句話,想著想著竟然睡著了。


    我做了一個好夢,夢到我一身輕鬆,自在如風。


    奇怪的是,我夢見了韓峰,也許是因為太想他,但更奇怪的是我夢到他有女朋友了,他們走過世界各地,那個女孩兒的名字,叫夢夢,因為。


    “江山與歸,風行天下夢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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