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很抱歉,我被鎖的80章可能解不開了,現在可能審核很嚴,看到這章的朋友們勞煩去wb私我關鍵詞【第八十章】,就可以看到完整版了。


    同樣,想看第一章的就發關鍵字【第一章】,【七夕】是之前送給大家的禮物,私我同樣有效果。


    溫馨提示,請不要打錯字哦,麽麽紮,也拜托小天使們不要在評論區大聲的說出關鍵詞,非常感謝大家


    【什麽你能說大聲點嘛】


    “.......將東西放著吧。”


    清平渾渾噩噩的睡了不知道多久, 外頭傳來一點動靜,她在睡夢中登時一個激靈, 說不清是什麽感覺, 就是莫名的不安,睜開眼睛看到帷帳上藍色的花影,影影綽綽,看的不甚分明。她伸手挑開帳子,外頭已經是天光大亮了, 她扶著酸痛的腰起身,楚晙早已穿戴整齊, 神采奕奕, 一點都看不出昨夜半分顛鸞倒鳳的痕跡。


    “起來了?”楚晙坐的端端正正,在桌前批複文書,清平坐起來找自己的鞋, 聞言低低的應了一聲。


    她俯下身去找鞋,摸索了半天也沒找到,俯身太久了, 猛然起身竟覺得有幾分目眩,她扶著床沿緩了緩, 聽到楚晙問:“找什麽?”


    那瞬間她有些無措,或許是腳未曾著地給人一種不踏實的感覺,楚晙放下筆走過來,為她攏了攏前襟。清平茫然的看著她,有些不大明白她怎麽在自己房間裏。


    楚晙麵色坦然對著她質詢的眼神, 道:“身上還好嗎,沒有什麽燒熱吧?”說話間她自然而然伸手摸在清平額頭,清平神色緊繃,想推開她又覺得這樣太過明顯,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問:“殿下,”剛開口她就覺得嗓音沙啞難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為什麽你在我房裏?”晚上不回去劉甄難道不會發現嗎?


    楚晙似乎很喜歡看她這個柔柔弱弱的樣子,又親手為她挽了發,才輕描淡寫道:“你的房裏?這是我的房間。”


    她話音剛落,門外忽然有人道:“殿下,水已經備好了。”


    那聲音如同驚雷般在清平耳畔炸響,她對上楚晙高深莫測的眼神,難以置信的抓住她的衣袖,楚晙眼神幽暗,看不出什麽情緒來,隻是笑了笑道:“怎麽了?”


    在門外的人居然是劉甄,清平終於明白心中的不安來自於何處,她低聲道:“求你......別讓她進來。”


    楚晙靜靜的看著她眼底流露出的慌亂,戲謔道:“你怕什麽,你不是什麽也不怕的麽?”


    清平推開她,光著腳就要從床上跳下來,卻被楚晙拽了回來,她在她額頭輕輕吻了一下,有點像大貓舔舐小貓,用溫暖的額角蹭了蹭她的,而後道:“跑什麽,衣服在那邊。”


    清平心中驚懼不已,楚晙越是平靜,她越覺得惶恐難安。這是一種極其敏銳的直覺,連她自己都說不清這種感覺究竟來自哪裏。突然出現在門外的劉甄仿佛是某種意義上的敲打,她幾乎無法想象,當門真正打開的那一瞬,兩人對視的時候,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局麵。


    她有些驚慌,係衣服的手微微顫抖,屏風一側可以看見清晨的光透過窗紙,為那盞高大的青銅燈盞鍍上一層朦朧的銀光,她穿好衣服後想重新簪起長發,但是越是心急越是弄不好,突然手中一空,她轉身看去,楚晙不知道何時來到屏風後,按住她的肩膀道:“坐下,梳子給我。”


    劉甄還在門外嗎?清平心裏有些煩躁,楚晙倒是一派悠閑的樣子,不緊不慢的將她的長發挽起來,認認真真的用發冠束起。


    “好了。”清平緊繃的神經在她專注的動作中漸漸放鬆下來,楚晙為她將發帶放好,用略帶輕鬆的口吻道:“我第一次給人束發,怎麽樣,好看嗎?”


    清平轉過身來看著她,楚晙摸了摸她的頭,像是對自己的傑作非常滿意,清平側過臉去,用很輕的語氣道:“好看,但是殿下,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楚晙放下梳子,將她忐忑的神色盡收眼底,道:“沒把你當小孩子,我會和小孩子睡覺?”


    清平聽的臉上一熱,那個睡覺的隱喻令人浮想翩翩,她抿了抿唇,決定還是不去和楚晙爭執這個問題了。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麵對在門外的劉甄,清平定下心來想了想,覺得遲早都有那麽一刀的,隻不過是早晚的事情。她在楚晙的注視中鼓起勇氣打開房門,門外站著的卻不是劉甄,而是一個從未見過的下人,那人低著頭,戰戰兢兢道:“殿下,劉總管讓奴婢在此等候。”


    清平瞳孔微縮,這人的聲音與劉甄有幾分相似,乍一聽起來就好像劉甄本人一般。她忍不住轉身看向楚晙,她立在窗邊,借著晨光看著手上的書冊,見清平看過來,淡淡道:“不必伺候了,退下吧。”


    那人依言退下,清平猶豫著到底要不要離開,她問道:“殿下,還有什麽事嗎?”


    晨光如水,將她的清雋的眉目描繪畢致,她有些落寞的站在窗邊,手上要翻過的一頁遲遲不肯放下。清平隻覺得心中一震,有些說不出的愧疚。那道光將房間分隔成兩個世界,半晌,楚晙才收了目光,翻過了那頁,道:“走吧,盡你所能,飛遠點吧。”


    清平深深吸了口氣,千言萬語堵在心中說不出,最後隻能道:“好......多謝。”


    她隻聽到一聲輕笑,深知這個謝字實在是太輕了,但此時說再多也不過是紙上畫圖罷了,承諾從來都不是嘴上說說而已,更多的時候,還是要看如何去做。


    楚晙眉目溫潤,輕輕的笑了笑,才道:“裝模作樣。”


    又道:“此去路途遙遠,你自行珍重吧。”


    清平點點頭,不再猶豫道:“殿下也是,多多保重。”說完才覺得可笑,以楚晙的身份,滿府的侍衛,實在是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楚晙嘴角彎起一個弧度,沒理她,手中嘩啦啦連翻幾頁。清平默默的行禮告退,為她闔上房門。


    年節剛過,街道上還留著放過炮竹的痕跡,大紅的炮衣浸在雪水中,像是未褪盡的年味。清平走在東坊的巷子中,沿街人家開始將門前雪掃開鏟走,幾個孩子在巷子裏你追我趕,塌過幾片殘存的積雪,歡聲笑語灑滿了一路。


    唯獨中間的燕府門前是一塌糊塗,對聯也未曾貼,花燈也沒掛。清平握著冰冷的銅鎖開了門,隻見院中積滿了雪,雪下是鬆脆的落葉,踩上去發出滋滋嘎嘎的響聲。


    一牆之隔的地方是熱熱鬧鬧的一家人在團聚,院中清清泠泠的,一點人味都沒有。那棵梧桐落完了葉子,枝幹突兀被雪覆著,寂寥泠落,不複盛夏時的繁茂。清平去牆角取了掃帚將院中雪掃淨了,本想將沒間房子都擦一遍,但想想還是算了,隻是把自己住的書房掃了掃,擦了擦灰,才坐在桌前休息了一會。


    她的東西其實不多,書倒是有一些,不過這些都不礙事,放在燕府也無妨。其他的值錢的物件,不過是官服兩套,以及文書金冊,並玉佩兩枚,剩下的就是月俸幾十兩,看起來格外寒酸。


    打點好東西以後清平便要回王府,楚晙既然說讓她去雲州,肯定不會隻是說說而已。隻是去雲州究竟要做什麽呢,難道真的讓她一展抱負?那種話說說也就罷了,若是真當真了,她自己都會笑死自己。


    隻是想起楚晙來,就忍不住想到昨夜的情景,神魂顛倒顫栗的快|感久久不散,像是刻在大腦深處。身體用自己最為熟悉的方式記下了這種原始的悸動,每每想起來,她最先記起的是帷帳中楚晙的眼神,仿佛是冰冷的雪被燃起,那是一種叫人連靈魂都顫動的力量,簡直就讓人溺死在這難言的滋味中。


    她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在肺腑中轉了一圈,才平息下這股難言的躁動。清平皺起眉頭,有些不大明白這種感覺從何而來,若說是初嚐情|事,被那銷魂蝕骨的滋味迷了神誌,那這一次又一次的半推半就,到底是因為什麽。


    她對楚晙存有好感,但遠遠不足以到推心置腹的地步。倘若一切還未發生,清平倒樂得在她手下做個好下屬,但是事情已經走到這步了,很多先前預計的東西,如今看來都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改變。


    濕熱的呼吸從她耳邊吹過,撩起一縷發絲,如同一個曖昧的吻,印在脖頸上。清平驚覺回神,身邊一人也無,這種感覺被身體牢牢的記下了,隨著心境的起伏,若有若無的提醒著她與楚晙之間不可磨滅的關係。


    但她清楚的明白這可能是喜歡,也可能是其他感情,但決不是愛。她人生中無論是被愛還是愛人,這種機會都寥寥無幾,然而人孤獨寂寞久了,是無法抗拒一個自己有些好感的人。她知道自己如今還能存有理智去抗拒,若是長久以往,難保沒有淪陷的一天。


    隻是淪陷在這情愛中,還是沉迷於親密無間的交頸,似乎並沒有什麽區別。而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馳,這是古往今來從未改變的道理。


    年少時的愛戀如同燦爛的煙霞,終究會有煙消雲散的一天。而上位者的喜愛如同居高臨下的賞賜,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說不準哪天就轉變成厭惡,遭受拋棄的下場。這是一場致命的豪賭,沒人能在結局到來前說出輸贏,或許這種賭局本不能以輸贏概論,但有一點她非常清楚,稍有差錯,就是滿盤皆輸。


    即便如此,清平還是滿懷對未來的期待,人的一生或許一直碰不到那個對的人,寧缺毋濫也不隨意將就。若是能如同那些遊記中一般,訪遍名山大川,行於江湖之間,就此終老,也不失為一件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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