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一號樓，高聳的階梯修建在大樓主體建築之外，聯通每一層樓，這大概是整個學院最顯眼也是最奇怪的設計。
一層一層階梯像建築由內而外探出的觸角，深深的紮入地底，大樓階梯下方則是一片人工湖。
微風吹拂，湖麵波光蕩漾，大樓的倒影隨之晃動，階梯尾端沒入人工湖水麵。
要想進入一號樓除了另一邊的電梯之外隻能通過湖麵上的長廊進入樓梯入口。
這片棱角分明的人工湖像是被整齊切割的鏡麵，正好將整棟一號樓納入鏡畫之中，遠遠看過去交錯的幾何線條與湖麵幾乎融為一體。
重九斤穿過湖麵長廊，途中遇上不少向她投來注視目光的學員。
想靠近又不敢卻難掩好奇的學員們除了送上注目禮之外還附送了一個校園熱點話題給重九斤。
“我今天遇見狀元了！”
“艸和狀元擦肩而過，並沒有勇氣搭訕，不知道能不能沾點學神的歐氣。”
“天啊，身為體育特招生的我和狀元共享了同一個走廊的空氣，我不會不會被傳染學神病毒，請讓我繼續做學渣。”
“你們重點搞錯了吧，難道隻有我一個人注意到她的長腿和美顏嗎？”
“不，你不是一個人。”
“相信我你絕對不是唯一一個。”
“當然不是，為什麽狀元有顏有腿還有才華，求投胎姿勢訣竅，有機會的話我下次會選一個好的著陸方式”
“是真的大長腿，那小臉蛋白的跟死人似的”
“上麵你怎麽罵人呢？”
“請不要用美貌這麽膚淺的東西誤入狀元的智商。”
“狀元衝我笑了，想娶怎麽辦？”
“作弊的事......”
“拜托，新區那群輸不起的傻逼散播的謠言竟然有人信嗎？”
“醒醒吧，我有確切消息咱們的狀元已經是覺醒異人，不僅有顏有腿有智商還有覺醒天賦。”
“其實嫁給她我也可以的”
......
重九斤這一路上遇上的人基本操作大致相同，怯生生又好奇的看一眼，紅著臉又繼續在個人終端劈裏啪啦輸入一串，再加快步伐離開，重九斤肯定這些絕對是新生。
重九斤從踏上鏡湖長廊的那一刻開始，收獲無數路人注視。
真要是新區那邊轉過來的高年級學員肯定不會這麽含羞帶怯的看她。
都是新生同學，未來會一起上課的同學校友，隻要是眼神碰上了，重九斤就會回個微笑。
她還不知道在學院內部論壇上她已經被討論了三千遍又三千遍。
“有學員準備偷拍你的照片。”
“哦。”重九斤頭也每抬，“太妃擋一下。”
偷拍重九斤照片的學員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戰果放上論壇，結果就是被笑瘋了。
“這是重九斤，咱們本屆大考狀元？”
“你是在侮辱我們的智商還是看不起狀元的顏值。”
“你是太激動手抖嗎？”
“這位同學請善待你的五指姑娘，他已經用廢了。”
“糊成這樣，是想表達你內心的無法描述嗎，已經舉報，不謝。”
這張照片之所以會糊當然不怪拍照的人，小熊貓甩來甩去的紅褐色大尾巴正好蓋住重九斤的臉。
相機拍不到太妃，重九斤被擋住的臉成了一團閃動的模糊漿糊隱隱能看見一些紅光。
年度靈異照片就此出爐，重九斤對此很滿意。
“張隊說的沒錯，新生這幾天已經陸續返校了。”
因為接二連三各種事，荊楚學院到現在還沒有舉辦開學典禮，學員回來後直接開始上課。
其實重九斤想去認識一下同學，順便打聽新生考核的事可她現在必須先去一趟校長辦公室。
昨晚回學院宿舍休息了一晚上，今天一大早就接到通知去校長辦公室報道。
“安管司和警方的人肯定都來了。”
人皮麵具造成的幾起案子社會影響太大，這麽大的動靜不可能不引起注意，尤其是案子背後牽扯到秘境裏的妖精。
昨天沒來得及詢問的事，今天肯定會被提出來。
一晚上的時間足夠重九斤想清楚說辭，這也是校長當時直接把她拎回學院的原因。
一來，學校的地盤有校長罩著占據主場有有底氣，二來，也表明了校長的態度，三來，就是給時間讓重九斤自己掂量琢磨了，說還是不說，說什麽說多少，都得仔細想清楚了。
校長辦公室裏隻有葉欣傑校長一個人。
“報告。”重九斤輕敲門板。
“進來吧。”
“早上好，葉老師”
“嗯，先等等他們馬上就來了。”注意到重九斤換了稱呼，葉欣傑笑了笑也沒糾正，“睡的好嗎？”
“睡的好，謝謝老師關心。”不，重九斤壓根兒就沒睡。
“嗯，一會兒也不需要緊張，無論他們問你什麽，知道你就回答，不知道就說不知道。”
“是的，葉老師。”
重九斤和葉欣傑隻說了兩句話，校長辦公室再被敲響。
來了三個人，其中兩個重九斤都認識，正處於日常倒黴期的沈鳩誌，另一個則是杜雲禮少校，還有一個留著長發的中年男人重九斤不認識。
重九斤視線越過他們向外張望了一陣，“不用看了，張遠軍有任務沒來。”
重九斤的視線落在說話那人身上。
“你是第一次見我，我可不是第一次聽說你了，後生可畏啊。”
中年人在沙發坐下笑著說道，“我看過張遠軍給你寫的推薦信，安管司就歡迎你這樣的有熱情又熱心的年輕人。”
杜雲禮也笑著接了一句“若是重同學願意的話參軍也是不錯的選擇。”
“得了啊，學生的職責就是好好學習，你們就別打我學生的注意了。”
另一個氣場態度與在座所有人都格格不入一臉冷冽的就是正處於非常倒黴時期的沈鳩誌。
重九斤沒想到竟然會在學院裏見到他。
隻當是沒看見。
可沈鳩誌的存在感實在強烈，從進門開始他先是左右腳絆了一下，坐下時好端端的凳子腿斷了...腿斷了......斷了......
要不是反應力超乎常人就不是下蹲紮馬步那麽簡單而是直接摔個四仰八叉。
看著沈鳩誌如此之倒黴重九斤就放心了，不過這麽倒黴竟然還能平平安安到荊楚學院來，這位特工的戰鬥力確實不容小覷。
萬幸他想不開選擇了意識力對抗。
重九斤大概確定小學生的祝福效果，除了受概率影響以外還與她和被祝福人的實力有關。
施咒者實力越強，超出被祝福者越多，死亡概率就越高。
果然，想要寄希望於運氣一點也不靠譜。
死導恍然大悟，“你果然想弄死他。”
“我沒有，隻是想要做個對比而已，既然格瑞斯能避開，沈鳩誌應該也可以，這麽看來他和格瑞斯之間還有差距。”
重九斤大一開始就沒想過這個祝福能弄死沈鳩誌，猜測果然得到證實。
沈鳩誌在抓捕王宇的過程中誤傷了好幾個無辜的路人，以他的實力隻要他願意收斂一些，那些人就不會受傷，可沈鳩誌卻全然無視了這一點。
沈鳩誌一直陰沉著臉，連續好幾天，走路打擺子，喝水嗆氣管，吃飯被噎，倒黴到讓人無法相信這是巧合。
沈鳩誌拒絕召喚執意來這兒不是為了秘境也不是為了人皮麵具，而是解決他過於倒黴這件事。
被沈鳩誌陰沉沉的視線鎖定重九斤沒有給與任何回應，隻當是沒看見這個人。
對沈鳩誌這樣自命不凡不把舊地市民當人看的家夥，無視他，實在無法視而不見的時候就蔑視他，這絕對是讓沈鳩誌最無法忍受的態度。
“小學生的祝福效果即將過期，你不打算再出手嗎？”
“為什麽要出手，我們又沒有私仇。”重九斤很是莫名其妙。
一碼事歸一碼事，一言不合看不順眼就要人命可不是她的作風。
“再說校長說了會舉報他，自然有上級部門會管。”
重九斤過了一會兒忽然問死導“你在釣魚執法嗎？”
“並沒有。”
“......”
“重同學，係統並沒有明文要求試煉者需要成為哪種類型的見習死神，不存在釣魚執法的可能性。”
“我明白。”但是不信，死導早先說過以吞噬生靈積累靈能點數的試煉者多半都沒有好下場。
沒有明文規定不代表沒有默認的潛規則。
她雖然死了，可爹媽還還活著呢，還是不要隨便作死的好。
麵帶微笑一副認真傾聽狀的重九斤同學此刻正在腦內和死導閑扯，並沒有怎麽注意身邊幾人的寒暄。
“這一次能夠偵破肢解案也多虧了重同學。”
直到再次被點名重九斤調整了坐姿，她知道這次肯定要進入正題了。
“我現在有幾個問題需要詢問你，希望你能如實回答可以嗎？”安管司調查員褐色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著重九斤。
幾乎在對方開口的一瞬，重九斤就感覺到一股清新的氣息從對方體內遊走而出。
類似草木類香薰的味道讓人緊繃的心神放鬆。
“可以。”重九斤點點頭，在來校長辦公室之前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也不是第一次被詢問了，她有經驗。
然而在對方第一個問題開始後重九斤就知道過往的經驗恐怕沒用。
從氣息開始身周環境恍惚間變了模樣，藍天白雲樹海，微風每一次吹拂都能帶起樹葉搖擺的聲音。
寧靜安詳的午後樹林，鼻息間滿是草木清新氣息。
重九斤仰頭看向藍天，即使明知道是假的，可看見這樣的蔚藍的天空感受溫暖和煦的陽光讓人不由自主的放鬆心神。
有那麽一瞬重九斤幾乎相信自己此刻真的身處在一片小樹林之中。
庫裏走在重九斤身側，兩人在陽光斑駁灑落的樹林裏緩步慢走。
“你怎麽知道王宇的行為是受麵具影響？”
“我在魔都秘境見過類似的妖精。”
“當時你怎麽肯定人皮麵具有問題而不是他身上的其他東西呢？”
重九斤露出疑惑的表情，“幾起肢解案的犯人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作案時戴著的人皮麵具，這難道不是最容易看出來的嗎？”
“你什麽時候知道互助會的人將李大江關在那間小破屋裏。”
催眠？
迷惑？
幻境還是做夢，重九斤心裏疑惑，她不知道對方的能力具體是什麽，心神不受控製的放鬆，輕飄飄的仿佛踩在雲端。
這種失控的感覺並不好。
在這樣的狀態很難保持高度緊張的心裏防備，很可能會不自覺無意識的說出一些本來不該說的話。
死導的存在很好的提醒了重九斤，她並不是真的在林間散步，她看見感覺到這些全都是假的。
這是重九斤第一次真正感受到覺醒異人的天賦能力的奇妙。
“我跟了李大江三天，確定行蹤後蹲點報警等待警方趕到，我擔心互助會的人會將他轉移，不得不出手。”
重九斤事無巨細的講述了當晚的所有過程，包括對互助會行動的一些猜測，甚至提議“你們需要聽我再唱一邊嗎？”
同學，你確定不是乘機想報複被詢問這件事？
重九斤並沒打算隱藏鎮魂曲，她演唱鎮魂曲的時候很多人都看見聽見了，現在否認反而顯得可疑。
大方承認也沒關係，無非就是覺醒的天賦能力有些奇怪而已，更奇怪的屬性也不是沒有。
“麵具你放到哪兒去了？”
“被燒了。”重九斤麵色茫然。
庫裏確認重九斤回答的都是實話，沒有任何隱瞞。
“你覺醒的能力......”
“咳咳，問完了嗎？”安管司調查員的問題被葉校長打斷。
就在葉欣傑校長聲音在重九斤耳邊響起的一瞬，藍天白雲小樹林斑駁光影全數扭曲消散。
重九斤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我剛才是身處幻境還是做夢？”
庫裏看著瞬間恢複清醒的重九斤，表情頗為意外，沒想到隻是第三人的一句話就能讓重九斤從真言夢境中脫離。
庫裏微笑著點點頭，眼睛發亮，“謝謝重同學的合作。”
他當然希望還能再問的深入一些，但是葉欣傑一雙眼盯著，一副我的學生我保護的姿態，即便是安管司也不方便插手。
一層一層階梯像建築由內而外探出的觸角，深深的紮入地底，大樓階梯下方則是一片人工湖。
微風吹拂，湖麵波光蕩漾，大樓的倒影隨之晃動，階梯尾端沒入人工湖水麵。
要想進入一號樓除了另一邊的電梯之外隻能通過湖麵上的長廊進入樓梯入口。
這片棱角分明的人工湖像是被整齊切割的鏡麵，正好將整棟一號樓納入鏡畫之中，遠遠看過去交錯的幾何線條與湖麵幾乎融為一體。
重九斤穿過湖麵長廊，途中遇上不少向她投來注視目光的學員。
想靠近又不敢卻難掩好奇的學員們除了送上注目禮之外還附送了一個校園熱點話題給重九斤。
“我今天遇見狀元了！”
“艸和狀元擦肩而過，並沒有勇氣搭訕，不知道能不能沾點學神的歐氣。”
“天啊，身為體育特招生的我和狀元共享了同一個走廊的空氣，我不會不會被傳染學神病毒，請讓我繼續做學渣。”
“你們重點搞錯了吧，難道隻有我一個人注意到她的長腿和美顏嗎？”
“不，你不是一個人。”
“相信我你絕對不是唯一一個。”
“當然不是，為什麽狀元有顏有腿還有才華，求投胎姿勢訣竅，有機會的話我下次會選一個好的著陸方式”
“是真的大長腿，那小臉蛋白的跟死人似的”
“上麵你怎麽罵人呢？”
“請不要用美貌這麽膚淺的東西誤入狀元的智商。”
“狀元衝我笑了，想娶怎麽辦？”
“作弊的事......”
“拜托，新區那群輸不起的傻逼散播的謠言竟然有人信嗎？”
“醒醒吧，我有確切消息咱們的狀元已經是覺醒異人，不僅有顏有腿有智商還有覺醒天賦。”
“其實嫁給她我也可以的”
......
重九斤這一路上遇上的人基本操作大致相同，怯生生又好奇的看一眼，紅著臉又繼續在個人終端劈裏啪啦輸入一串，再加快步伐離開，重九斤肯定這些絕對是新生。
重九斤從踏上鏡湖長廊的那一刻開始，收獲無數路人注視。
真要是新區那邊轉過來的高年級學員肯定不會這麽含羞帶怯的看她。
都是新生同學，未來會一起上課的同學校友，隻要是眼神碰上了，重九斤就會回個微笑。
她還不知道在學院內部論壇上她已經被討論了三千遍又三千遍。
“有學員準備偷拍你的照片。”
“哦。”重九斤頭也每抬，“太妃擋一下。”
偷拍重九斤照片的學員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戰果放上論壇，結果就是被笑瘋了。
“這是重九斤，咱們本屆大考狀元？”
“你是在侮辱我們的智商還是看不起狀元的顏值。”
“你是太激動手抖嗎？”
“這位同學請善待你的五指姑娘，他已經用廢了。”
“糊成這樣，是想表達你內心的無法描述嗎，已經舉報，不謝。”
這張照片之所以會糊當然不怪拍照的人，小熊貓甩來甩去的紅褐色大尾巴正好蓋住重九斤的臉。
相機拍不到太妃，重九斤被擋住的臉成了一團閃動的模糊漿糊隱隱能看見一些紅光。
年度靈異照片就此出爐，重九斤對此很滿意。
“張隊說的沒錯，新生這幾天已經陸續返校了。”
因為接二連三各種事，荊楚學院到現在還沒有舉辦開學典禮，學員回來後直接開始上課。
其實重九斤想去認識一下同學，順便打聽新生考核的事可她現在必須先去一趟校長辦公室。
昨晚回學院宿舍休息了一晚上，今天一大早就接到通知去校長辦公室報道。
“安管司和警方的人肯定都來了。”
人皮麵具造成的幾起案子社會影響太大，這麽大的動靜不可能不引起注意，尤其是案子背後牽扯到秘境裏的妖精。
昨天沒來得及詢問的事，今天肯定會被提出來。
一晚上的時間足夠重九斤想清楚說辭，這也是校長當時直接把她拎回學院的原因。
一來，學校的地盤有校長罩著占據主場有有底氣，二來，也表明了校長的態度，三來，就是給時間讓重九斤自己掂量琢磨了，說還是不說，說什麽說多少，都得仔細想清楚了。
校長辦公室裏隻有葉欣傑校長一個人。
“報告。”重九斤輕敲門板。
“進來吧。”
“早上好，葉老師”
“嗯，先等等他們馬上就來了。”注意到重九斤換了稱呼，葉欣傑笑了笑也沒糾正，“睡的好嗎？”
“睡的好，謝謝老師關心。”不，重九斤壓根兒就沒睡。
“嗯，一會兒也不需要緊張，無論他們問你什麽，知道你就回答，不知道就說不知道。”
“是的，葉老師。”
重九斤和葉欣傑隻說了兩句話，校長辦公室再被敲響。
來了三個人，其中兩個重九斤都認識，正處於日常倒黴期的沈鳩誌，另一個則是杜雲禮少校，還有一個留著長發的中年男人重九斤不認識。
重九斤視線越過他們向外張望了一陣，“不用看了，張遠軍有任務沒來。”
重九斤的視線落在說話那人身上。
“你是第一次見我，我可不是第一次聽說你了，後生可畏啊。”
中年人在沙發坐下笑著說道，“我看過張遠軍給你寫的推薦信，安管司就歡迎你這樣的有熱情又熱心的年輕人。”
杜雲禮也笑著接了一句“若是重同學願意的話參軍也是不錯的選擇。”
“得了啊，學生的職責就是好好學習，你們就別打我學生的注意了。”
另一個氣場態度與在座所有人都格格不入一臉冷冽的就是正處於非常倒黴時期的沈鳩誌。
重九斤沒想到竟然會在學院裏見到他。
隻當是沒看見。
可沈鳩誌的存在感實在強烈，從進門開始他先是左右腳絆了一下，坐下時好端端的凳子腿斷了...腿斷了......斷了......
要不是反應力超乎常人就不是下蹲紮馬步那麽簡單而是直接摔個四仰八叉。
看著沈鳩誌如此之倒黴重九斤就放心了，不過這麽倒黴竟然還能平平安安到荊楚學院來，這位特工的戰鬥力確實不容小覷。
萬幸他想不開選擇了意識力對抗。
重九斤大概確定小學生的祝福效果，除了受概率影響以外還與她和被祝福人的實力有關。
施咒者實力越強，超出被祝福者越多，死亡概率就越高。
果然，想要寄希望於運氣一點也不靠譜。
死導恍然大悟，“你果然想弄死他。”
“我沒有，隻是想要做個對比而已，既然格瑞斯能避開，沈鳩誌應該也可以，這麽看來他和格瑞斯之間還有差距。”
重九斤大一開始就沒想過這個祝福能弄死沈鳩誌，猜測果然得到證實。
沈鳩誌在抓捕王宇的過程中誤傷了好幾個無辜的路人，以他的實力隻要他願意收斂一些，那些人就不會受傷，可沈鳩誌卻全然無視了這一點。
沈鳩誌一直陰沉著臉，連續好幾天，走路打擺子，喝水嗆氣管，吃飯被噎，倒黴到讓人無法相信這是巧合。
沈鳩誌拒絕召喚執意來這兒不是為了秘境也不是為了人皮麵具，而是解決他過於倒黴這件事。
被沈鳩誌陰沉沉的視線鎖定重九斤沒有給與任何回應，隻當是沒看見這個人。
對沈鳩誌這樣自命不凡不把舊地市民當人看的家夥，無視他，實在無法視而不見的時候就蔑視他，這絕對是讓沈鳩誌最無法忍受的態度。
“小學生的祝福效果即將過期，你不打算再出手嗎？”
“為什麽要出手，我們又沒有私仇。”重九斤很是莫名其妙。
一碼事歸一碼事，一言不合看不順眼就要人命可不是她的作風。
“再說校長說了會舉報他，自然有上級部門會管。”
重九斤過了一會兒忽然問死導“你在釣魚執法嗎？”
“並沒有。”
“......”
“重同學，係統並沒有明文要求試煉者需要成為哪種類型的見習死神，不存在釣魚執法的可能性。”
“我明白。”但是不信，死導早先說過以吞噬生靈積累靈能點數的試煉者多半都沒有好下場。
沒有明文規定不代表沒有默認的潛規則。
她雖然死了，可爹媽還還活著呢，還是不要隨便作死的好。
麵帶微笑一副認真傾聽狀的重九斤同學此刻正在腦內和死導閑扯，並沒有怎麽注意身邊幾人的寒暄。
“這一次能夠偵破肢解案也多虧了重同學。”
直到再次被點名重九斤調整了坐姿，她知道這次肯定要進入正題了。
“我現在有幾個問題需要詢問你，希望你能如實回答可以嗎？”安管司調查員褐色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著重九斤。
幾乎在對方開口的一瞬，重九斤就感覺到一股清新的氣息從對方體內遊走而出。
類似草木類香薰的味道讓人緊繃的心神放鬆。
“可以。”重九斤點點頭，在來校長辦公室之前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也不是第一次被詢問了，她有經驗。
然而在對方第一個問題開始後重九斤就知道過往的經驗恐怕沒用。
從氣息開始身周環境恍惚間變了模樣，藍天白雲樹海，微風每一次吹拂都能帶起樹葉搖擺的聲音。
寧靜安詳的午後樹林，鼻息間滿是草木清新氣息。
重九斤仰頭看向藍天，即使明知道是假的，可看見這樣的蔚藍的天空感受溫暖和煦的陽光讓人不由自主的放鬆心神。
有那麽一瞬重九斤幾乎相信自己此刻真的身處在一片小樹林之中。
庫裏走在重九斤身側，兩人在陽光斑駁灑落的樹林裏緩步慢走。
“你怎麽知道王宇的行為是受麵具影響？”
“我在魔都秘境見過類似的妖精。”
“當時你怎麽肯定人皮麵具有問題而不是他身上的其他東西呢？”
重九斤露出疑惑的表情，“幾起肢解案的犯人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作案時戴著的人皮麵具，這難道不是最容易看出來的嗎？”
“你什麽時候知道互助會的人將李大江關在那間小破屋裏。”
催眠？
迷惑？
幻境還是做夢，重九斤心裏疑惑，她不知道對方的能力具體是什麽，心神不受控製的放鬆，輕飄飄的仿佛踩在雲端。
這種失控的感覺並不好。
在這樣的狀態很難保持高度緊張的心裏防備，很可能會不自覺無意識的說出一些本來不該說的話。
死導的存在很好的提醒了重九斤，她並不是真的在林間散步，她看見感覺到這些全都是假的。
這是重九斤第一次真正感受到覺醒異人的天賦能力的奇妙。
“我跟了李大江三天，確定行蹤後蹲點報警等待警方趕到，我擔心互助會的人會將他轉移，不得不出手。”
重九斤事無巨細的講述了當晚的所有過程，包括對互助會行動的一些猜測，甚至提議“你們需要聽我再唱一邊嗎？”
同學，你確定不是乘機想報複被詢問這件事？
重九斤並沒打算隱藏鎮魂曲，她演唱鎮魂曲的時候很多人都看見聽見了，現在否認反而顯得可疑。
大方承認也沒關係，無非就是覺醒的天賦能力有些奇怪而已，更奇怪的屬性也不是沒有。
“麵具你放到哪兒去了？”
“被燒了。”重九斤麵色茫然。
庫裏確認重九斤回答的都是實話，沒有任何隱瞞。
“你覺醒的能力......”
“咳咳，問完了嗎？”安管司調查員的問題被葉校長打斷。
就在葉欣傑校長聲音在重九斤耳邊響起的一瞬，藍天白雲小樹林斑駁光影全數扭曲消散。
重九斤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我剛才是身處幻境還是做夢？”
庫裏看著瞬間恢複清醒的重九斤，表情頗為意外，沒想到隻是第三人的一句話就能讓重九斤從真言夢境中脫離。
庫裏微笑著點點頭，眼睛發亮，“謝謝重同學的合作。”
他當然希望還能再問的深入一些，但是葉欣傑一雙眼盯著，一副我的學生我保護的姿態，即便是安管司也不方便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