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一下安靜了,突然衝進浴室的夏天,撲倒好不容易被拉起來的冉空夏,在冉空夏純白色的短袖上,留下了夏天獨有的梅花印章,長長的、紅彤彤的大舌頭,不斷舔著冉空夏的雙頰。熊媽說的沒有錯,冉空夏一離開家,夏天就仿佛掉了魂似的,食欲不振,鬱鬱寡歡。這不?一見到冉空夏,整個狗,都重新活躍起來,似乎冉空夏就是它的大骨頭!


    “坐下!夏天!”冉空夏擦了擦自己滿臉的黏糊糊的口水,對著兩眼閃爍興奮的大家夥,不得不施下命令。亂蹦亂跳的夏天聞聲,馬上收起了自己的前爪,縮回了自己的長舌,乖巧的一屁股坐在濕濕的地麵上,左右搖晃著腦袋瓜,緊緊的盯著冉空夏,一下下都沒有眨眼睛。冉空夏同夏天一樣,很是想念對方,冉空夏被夏天的滑稽逗笑了,從浴缸裏爬起來,對著它吹了吹口哨。


    夏天緊緊地黏在冉空夏的身旁,無奈,讓冉空夏不能夠回房換衣服。直接走到了客廳,冉空夏看見隻有萬金由一人坐在沙發上,不見熊媽。便問道:“金由,我媽呢?”


    “熊阿姨說突然有事,回家了!”萬金由站起來,秒變漢子,大氣的說道。


    冉空夏自幼與萬金由在一起上學、玩耍。萬金由從小就生了一顆漢子心,外表也因為內心的驅使,理所當然的變成了假小子的模樣,大大咧咧,剛直不阿,絕對仗義就是萬金由的優點,冉空夏和她在一起,很開心,很少會吵架。直到,又遇見了另外一個女孩,易心。與萬金由截然相反的一個女生,無論外表還是內心,細膩而婉約,甚至讓好朋友猜也猜不透,在想什麽?明明每一天在一起,卻始終讓兩個人感覺與她保持著距離感。高一,某一天,萬金由吼了一直被認為是乖巧、懂事、學習好的易心,而冉空夏站在了表現出可憐兮兮的易心的那一邊,心痛的萬金由沒有解釋自己發脾氣的原因,頭也沒有回的自己回家了。


    很快,長假來臨,一個噩夢靜靜的尾隨暑假的尾巴:易心去世了,恰好就是三個人相約聚在一起好好聊一聊,釋然那一些不開心的事的那天。一直沒有等到易心的冉空夏,與萬金由分開獨自會家後,便得知了這個噩耗,是萬金由打來告訴冉空夏。


    次日,萬金由與冉空夏相約在一家兩人常常去的咖啡廳。萬金由看見冉空夏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傷心,眼神裏是絲絲的幽怨,漸生漸濃的自責。萬金由沒有等冉空夏傷心的流出眼淚,快刀斬亂麻般,對那一次的爭吵做出了解釋:空夏,我們被利用了!易心並不是出於真心想要與我們做朋友,她接近你,隻是為了畢安,易心喜歡他,討厭與他走得很近的你,學校關於你表裏不一,故作清高種種的謠言蜚語都是出於易心的嘴!你的班服就是被她撕破了,若不是我親眼看見的,我也不想相信她是這樣的人,空夏!畢安學長是不是給你打電話說要出國留學?而且,昨天我們約好一起見麵,其實我後來找到她家,得知,她其實是要去機場送畢安,所以才主動約我們,她是因為車禍去世了。所以……所以她並不是因為你一直沒有理她而出事了!


    如果是另一個人說出那些話,冉空夏一定一定不會相信,可是,那個人是從小和自己長大的萬金由,冉空夏選擇了相信,正是因為這樣,內心中的好多疑問,才似乎漸漸開始明朗起來,同時也漸漸的漆黑了。


    兩個人自易心去世後,關係變得更為融洽,兩個人在心裏都為曾經的好朋友,依舊留下了位置,永遠的位置,盡管,不曾真正的交過心。


    冉空夏突然想起了這些往事,依舊還存留著淡淡的傷感,抹不掉,也並不想抹掉。


    冉空夏將思緒拉回現實,笑笑看著發誓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萬金由笑著說:“金由,你怎麽一見我媽就慫了?”


    “哪兒有?我……我若是在熊老師麵前成了小子,感覺就不能和你如影如隨了!”萬金由挑了挑額頭的飄逸的斜劉海說道。


    “怎麽會?我媽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本性!”


    “嗬嗬!”


    “說吧,找我何事?”


    “易心的媽媽搬回老家了,而且連同易心的碑一起!讓我們以後不用再看望了,說有那一個心意就足夠了!”萬金由說完嘴角微微下墜,心裏在擔心冉空夏,會不會因此而傷心!


    “我知道了!有你真好!”


    “我和你一起住唄!付你房租!”


    “啊?”


    “開玩笑啦!我現在暫且要幫家裏的忙!”


    “你就好了,家裏開了那麽一大家火鍋店,可以暫時找借口不用去找工作。”


    “現在也快中午了,去我家吃火鍋吧!”


    “謝謝啦!這幾天我胃不好,吃不了辣,改天!”


    “你現在一個人,哦!不!多了一條大狗,要照顧好自己!”


    “我知道了!”


    “那我回家幫忙啦!”


    “不送啦,我要回房換衣服了!”


    “是!”


    冉空夏尷尬的笑笑,那裏隻是多了一隻狗,還多了一個大活人呢!換完衣服後,冉空夏才瞟見夏天身上背了一個小書包,打開一看,竟然是狗糧和碟子。


    夏天瞅著冉空夏輕聲叫喚,直到將碟子裏裝滿了狗糧,放在地上,夏天這才閉上了嘴巴。冉空夏仔細的回想,似乎並沒有看見不能夠養寵物的告示。不由得開心的笑了笑,已經忘記了闕吾。


    冉空夏隨隨便便的拿了幾袋零食,充充饑,喝完了一大杯酸奶後,又聽見夏天開始叫喚起來,而且,不同的是,這一次,幾乎都可以聽到夏天呲牙、磨牙的聲音了。冉空夏循著夏天看去,隻見闕吾愣愣的站在玄關,愣愣的死盯著同樣死盯著他的夏天。


    “喂!從哪兒來的怪東西?”


    “我家的夏天現在和你的想法一樣呢!”冉空夏一邊吃薯片一邊笑著說。


    闕吾默默地右嘴角微微上揚,悄悄的壞笑著,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就聽到夏天“嗚嗚,嗚嗚!”低垂著腦袋,低吟。冉空夏扔下手中的零食,跑到夏天的身旁,一邊輕輕的撫摸受驚的夏天的腦袋,一邊抬頭惡狠狠的死瞪著收起壞笑闕吾說:“你對夏天做什麽了?”闕吾哈哈笑著,輕聲道:“你不是聽得懂它說的話麽,你倒是問它呐!”冉空夏發覺夏天顫抖的厲害,牽著它回到自己房間裏,以便它恢複心情。當冉空夏回到飯桌旁時,所有的零食已經被一掃而光,偷吃者一點兒都不掩飾的在擦嘴,嘴巴上還吩咐著給他做飯,渾身上下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自以為是的富家公子或是皇親國戚的臭氣!冉空夏看著就是氣,將沉澱下來的酸奶撕開,甩到闕吾的身上,然後樂嗬嗬的看著闕吾一臉嫌棄的拭去,黏在衣服上的酸奶。


    “你腦袋沒問題吧!”冉空夏突然襲擊起效了,闕吾慌亂的大叫,被自己衣服上的不明粘稠物惡心到了。


    “哼!”


    “我不就是不小心吻了你,故意的嚇唬你的怪家夥,吃了你的東西,這樣報複有必要麽?”闕吾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這樣一一揭底自己的行徑,一股腦的全部說了出來。冉空夏其實僅僅隻是看見他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很不爽,才會惡作劇,聽了闕吾的坦白後,隻是覺著自己做的還不夠,所以,幹脆將酸奶直接甩到了他那一張帥氣的臉上,緊接著,就聽到了怒喊。闕吾惱著火丟下一句:給我住手!就跑去洗臉。


    冉空夏抽了一口涼氣,然後氣氣的呼出一口熱氣,看了幾眼天花板,自言自語道:“缺心、缺肝、缺肺、缺德、缺格的家夥!


    “我還沒有吃飽,你趕緊做些吃的!”闕吾洗完臉,走到冉空夏的身邊,不冷不熱的吩咐道。


    “缺心的家夥!我可沒有義務要照顧你!”


    “那好,這樣,我們玩一個遊戲,輸的人,為仆人,自覺做家務一周!”闕吾斜眼觀察冉空夏。


    “你是誰呀?我為什麽要聽你的話?”冉空夏白眼。


    “我們要住在一起,已經變成了不爭的事實。還是說,你隻是口是心非,你其實很樂意為我服務?”闕吾掩笑。


    “你的信用還剩多少?”


    “這件事,足矣!”


    “什麽遊戲?”


    “猜硬幣!”


    一分鍾過後,冉空夏生氣的將那一枚硬幣,拋出了窗外,至於,何時落地,就不得而知了。


    闕吾一副小人得逞的樣子,坐在沙發上,兩隻手臂攤開,下令:“先做飯,然後幫我再包紮一下傷口,最後為我洗衣服,記住,衣服和牛仔褲分開洗,而且必須要手洗!不許抱怨,這可是你自己選的!”


    冉空夏能說些什麽呢?的確是自己選擇的,偏偏是錯誤的!


    冉空夏忍氣吞聲的,指使自己快要成為僵屍般的身體,夾雜著不甘、鬱悶、憤怒將闕吾的髒衣服像是垃圾般,扔進盆子裏,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褲子衣服一起,擠上滿滿一手的洗衣液,注進滿滿的一盆水,突然搞怪笑了一聲,雙腳毫不猶豫的的踩進去,忽略掉被迫溢出去的水,原地踏步,向前轉,向後轉,冉空夏一個人玩的不亦樂乎!


    “你手腳不分嗎?”闕吾看見自己的衣服被冉空夏隨意的踐踏,生氣的走到冉空夏的身旁,伸出胳膊拎起冉空夏,像是拎起一隻小貓般,拎到盆外。繼續道:“我真不想說你什麽!不要把我的衣服與你們的相提並論,你必須要輕輕的手洗,單細胞!”


    “難道你的內褲也要我手洗麽?大變態!”冉空夏紅著臉吼道。


    “當然!”闕吾臉色絲毫未變。


    “你……”冉空夏感覺自己現在不能夠和一個變態繼續說下去了,使勁兒的踢了他一腳,多一秒鍾都不想和他待在一起,沒有穿上拖鞋,光著腳丫,紅著臉氣衝衝的走出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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