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金由的婚禮提前了一周,冉空夏從熊媽哪兒聽到這個消息,沒有多大的反應。隻是無力回應熊媽和冉爸各種關於闕吾上哪兒,怎麽籌辦婚禮的事情都不上心……


    無力之餘,好在長胡子出麵幫了自己不少,成功的安撫了兩老的不安而且生氣的心。


    家裏是沒有辦法在待下去了,花店裏有夏毛在,而且睹物思人。冉空夏走在街道上,看著茫茫的人海在躁動的轉移,自己默然的轉身,想著自己現在在哪去呢?


    這一天是周末,現在正是中午十二點,萬金由和畢安正在一間餐廳裏,麵對麵而各有心事的低頭不語的坐著。


    好巧不巧,冉空夏走到外麵無意間的一瞥,便是透著玻璃門看見了最裏麵的倆個人。


    我現在是進去呢還是走開?冉空夏站在原地,在心裏問了自己無數次,然而,都沒有結果。


    “算了,他們好不容易坐在一起可以談談,我又何必插一腳呢?況且……”


    況且現在已經和金由之間有了一層隔膜,看不見,摸不到,更是捅不破。


    十分鍾後還是沒有人主動的說話,連遠遠的服務員看著都覺著挺尷尬,對著一邊的人說說笑笑。


    萬金由不經意的一抬起手臂,將自己放在桌上的一瓶礦泉水碰倒而“哐當”一聲砸在了地板上。


    兩個同時彎身準備去拾起地上躺著裏麵正吐著泡泡的水瓶,畢安率先拿起,起身看著臉漲紅的萬金由,“聽說你要結婚了?”


    畢安一說完,立馬改口,“我的意思是你最怎麽樣?比如學校的事情是不是很忙?”


    越說大後麵,畢安的口吻就慌亂了,聲音了低下去。


    萬金由錯愕的看著有些臉紅的畢安,在心裏告訴自己鎮定,笑了笑,點點頭後喝了一口水,“我隻不過是帶了兩個藝術班而已,比不上你帶一個公司,你一定比較累才對。嗯,我這個月的二十六號結婚,在鼎天酒店。”


    畢安想要笑來著,當做是為她開心,然而事實上,笑不出來。


    萬金由見狀故作傻嗬嗬的笑著拿著菜單,叫來了服務員介紹本店最好吃的菜肴,幾乎沒有考慮和猶豫就點好了菜,之後,上菜的速度還出奇的迅速。


    畢安緩過神來就看著萬金由對著自己笑著指滿滿一桌的菜,默然點頭,“吃吧,我都沒有考慮你是已經餓了,光顧著講話了,不好意思啊。”


    萬金由握著筷子的手,抖了一下,轉而夾上了一塊肉放在畢安的碗裏麵。


    “沒事,快吃吧,我感覺你精神不太好,是不是早餐沒有吃呢?我可告訴你哈,早上千萬不要餓著肚子,這樣很傷身體的……”


    關於健康的話題,萬金由說得滔滔不絕,畢安恍然的覺著自己真正的已經錯過了。勉強自己終於揚了揚嘴角,裝作是突然有了胃口,和萬金由這個大胃王竟然把一桌子的菜都吃了精光。


    說好的以後還會一起吃飯,倆兒都知道,無論做什麽隻不過都是學妹和學長、朋友之間的關係。


    距離餐廳五十米之外有一棵很古老的法國梧桐,樹下有一排白黃相間的長凳子,所有的凳子上都是空空,唯獨,隻有靠著樹幹的凳子上,坐著一個冉空夏。


    間隔幾秒她就回頭看看餐廳門口,兩人有沒有走出來,自己的肚子很餓,盡管不到十米的地方有一間小超市,可冉空夏都不敢去,擔心自己一去,就與他們錯過了。


    若不是依稀聽到了萬金由的聲音,按照慣性的話,就是三秒後回頭了。


    冉空夏立馬背著包包,望過去,見兩人個朝著左右走著,至於他們的臉上的表情全因為一個近視眼,看不清。


    看著萬金由的背影,空夏覺著挺失落的,隻能偷偷的看著。


    冉空夏沒有想到,萬金由會來一個突然的轉身,雖然其目的是看看畢安,無意間餘光裏便是看見了遠處樹下的冉空夏。


    沒有等冉空夏跑遠,萬金由就已經追上去,拉著冉空夏的一隻胳膊。


    “你怎麽在這裏?”


    這話說的,就是在紮冉空夏的心。


    冉空夏連連甩手,還一麵搖頭,“你可千萬不要誤會,我沒有跟蹤你,跟沒有想要……”


    萬金由咧咧嘴的笑笑,敲著冉空夏的腦袋,“你怎麽會這麽說,你不是這種人,我也不會懷疑你,你是不是因為之前我凶你還耿耿於懷,生我氣?”


    一下子就把冉空夏問懵了,一直以為耿耿於懷的那一個人是萬金由呢。


    冉空夏沉默了,也是默許。


    “走吧,傻呆呆的空夏。”


    隻有吵架後,萬金由才會這樣喊空夏,也隻有這樣的時候,冉空夏才會不會回嘴。


    傻的人是誰,是在意的那個,是認真的那個,金由深知自己和空夏一樣的傻。


    敏感的問題,再也沒有從冉空夏的嘴巴問出來,萬金由對於自己提前了的婚禮隻字未提。


    兩人間,就像是一麵摔破了的鏡子,真的有破鏡重圓這麽回事麽?


    隔閡還是多多少少有一絲絲的。


    沒有任何闕吾的消息,住在自己家裏,和萬金由少了聊天,多了好幾分的無聊。


    可是,狀況卻沒有絲毫的好轉。


    這一天,一早上,長胡子看著冉空夏,隨後一起找了借撇下了熊媽和冉爸,去了花店。


    長胡子臉色有些難看,坐在椅子上冉空夏明顯的感覺到他的不安,皺了皺眉頭,“是不是闕吾出事了?”


    長胡子驚呆的看著冉空夏。


    冉空夏看了長胡子的臉,整個人都不好了,往後一傾,靠著吧台。


    “也不是你擔心的那樣,空夏。”


    要說這句話,長胡子自己都不相信。


    冉空夏愣了愣,淡淡的說:“長胡子,你若是知道,就都告訴我吧,無論是什麽事。”


    長胡子為難的低下頭,掰著自己的手指,痛定思痛一咬牙,抬頭看著冉空夏,“現在影閣內部已經混亂了,恐怕……恐怕到了你們的婚期都無法趕回來,這事情我還沒有和你父母說,也是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冉空夏異常的鎮定自若,掌著下巴看長胡子,“這事還是讓我自己說,到時候無論我媽媽說了什麽,都希望長胡子你千萬不要往心裏去就好。”


    被冉空夏好說歹說,長胡子才離開了花店。


    長胡子不忍心看著冉空夏一個人在為闕吾的事情發愁,更是不忍心見所有知道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訴。


    心裏的那個愁,是綿綿不絕。


    隔壁的咖啡吧大概已經裝修完畢,賬都結清,看著店內按照闕吾和自己喜好的布置,冉空夏孜然的扭頭,二話不說的鎖上了門。


    原本是計劃一起慶祝開業,叫上所有的朋友在家裏,都嚐嚐蘇一陽的手藝。


    計劃究竟還是趕不上變化。


    冉空夏關上了花店,回家後,還有一遍遍的聽著熊媽說著闕吾某某的教訓話,想要頂嘴來著,可是,找不好任何的理由,隻能夠默默的低頭撒謊說是闕吾最近因為咖啡店的事情很忙很忙。


    蘇一陽得知沒有立即去找冉空夏,倒是去找了長胡子,想要回影閣,結果是被“惡狠狠”的回絕。


    剩下的事情就是不做聲的陪在冉空夏的身邊,細微末節的事情都一一為空夏想哈,提前的做好。


    這都已經陪著整兩天,冉空夏看著在花店裏忙前忙後的蘇一陽,無言的奪過了他手中的花束,“大陽子,我真的沒事,你還是回公司上班,不要因為耽誤了你自己的要事。”


    蘇一陽看著握在冉空夏手裏的鳶尾蘭,“空子你說什麽呢?我哪兒是擔心你,就隻是想要幫幫你。闕吾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不過,你不要太擔心了,闕吾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一隻影子,他不會有事的。婚禮,他一定會想盡辦法趕回來。長胡子把話說得太嚴重了,不要傷心了。”


    冉空夏看看蘇一陽,勉為其難的笑笑,“我知道,大陽子謝謝你。”


    蘇一陽拍拍自己的胸膛,“哥哥的胸膛永遠都是你的依靠,如果你想要的話。”


    “嘖嘖嘖,你們這對表兄妹說話還真是肉麻呢!”


    一個尖尖、甜甜的聲音從店外傳來。


    俞貝貝提著一個大行李箱,站在門外,看著蘇一陽,“怎麽?你出來幫我一把不行嗎?”


    俞貝貝拎著包包走進店內,隨手將包往吧台上一扔,“好啊你,冉空夏啊冉空夏,你還真的要結婚了。還有那個萬金由,我也隻比你們大兩三歲,你們一個個都著急嫁人,那我呢?”


    說完,俞貝貝轉頭看看蘇一陽,蘇一陽不給麵子的扭頭擺弄手邊的花花草草。


    俞貝貝歎息了一聲,轉而,突然的笑出來,“我提前了一周回國,就是想要幫你設計婚紗,怎麽樣?夠朋友吧!”


    冉空夏驚詫的張著嘴,“你是學習服裝設計的嗎?”


    “難不成,你認為我是一個無所作為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大小姐?”


    見冉空夏不客氣的點頭,俞貝貝氣得翻著白眼,“現在知道也不遲啊,就這麽說定了,你們的婚紗都由我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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