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周的時間,讓俞貝貝過得忐忑不安,無法平視畢安的眼睛,麵對他的沉默,心裏猶如是一根根荊棘插進肉裏,但是表麵上什麽都不能夠說。


    從頭至尾畢安他就問過一句:“孩子幾個月了?”


    俞貝貝豎起了兩個手指頭,沒有作聲,看著畢安點頭又搖頭的離去,站在原地又是一陣糾結和揪心。


    如期舉行的婚禮足以讓所有的女孩們羨慕,每一幕都被拍攝下來,不少的記者已經在心裏打好了報道的草稿。


    俞貝貝突然很是厭惡那閃光燈,看著底下對著自己笑人們,莫名的覺著惡心,挽著一臉無表情的畢安走過了紅地毯,側臉看著畢安假裝很幸福的微笑,忽然,畢安他臉抽搐了一下,雖然很快,但俞貝貝看得清清楚楚,順著他的視線,看見了站在最後的萬金由。


    仿佛是因為看見了自己,萬金由揮著手,邊笑邊點頭後,竟然就轉身消失在末尾。俞貝貝忍不住苦笑,暗暗的掐著自己,嘲笑著自己活成了現在這般模樣,之前的瀟灑單單因為一個突如其來的孩子,變成了欺騙和讓無辜的人委曲求全。


    婚禮隻不過是舉行到三分之二,俞貝貝不顧所有的記者還有親朋好友,拉著畢安轉身跑出了教堂。


    執拗的俞貝貝就是一頭倔驢,不怕摔倒也不在意過往行人的目光,拽著畢安,瞅著一塊新生的草坪,毫無新娘的優美,男子漢上身似得,往地上一坐。


    隻不過裙擺還未耷拉下去,俞貝貝就被畢安一手拉起來。


    “做什麽事情都用腦子想想,一切不是都已經按照你想要的進行嗎?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要當著那麽多的麵,也不考慮肚子裏的孩子跑出來?”


    俞貝貝猜到了畢安會發脾氣,稍稍抬起頭,“我們已經交換婚戒了,接下來的事情不想要勉強你,”


    在畢安對俞貝貝的印象裏,體貼是一個和她毫無關聯的詞。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俞貝貝甩開了畢安的手,背對著,“對不起,一開始我就應該說對不起你,對不起。”


    畢安的確是沒有想過俞貝貝會對自己說抱歉,驚詫之餘,拉起俞貝貝的手,“還有什麽話先找一個地方再說。”


    涼風悠悠的佛來,吹起了俞貝貝的奶白色的頭紗,畢安不認為一個準媽媽對著風吹是對孩子的關心。


    說起來,最近兩個一起在街上晃悠的機會越來越多了。


    隨便的給俞貝貝買了一套衣服後,畢安避過了所有的小吃街,拉著俞貝貝走在寬敞的街道上,心裏的矛盾可想而知了,身邊的俞貝貝讓自己陷入了婚姻的墳墓裏,莫名給自己戴上了一個準爸爸的稱號。


    很多次,很多次,畢安想要逼問孩子真正的父親是誰?然後這樣自己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實際上,畢安做不到,在他的心裏,俞貝貝就是一個對自己知根知底,有大小姐脾氣的一個妹妹。雖然,心靈相通談不上,然而,有些事情是說到了心坎上。


    畢安想著,握著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抽走,身邊的空蕩,畢安心急了起來,環視著周圍,在最邊邊上看見了那一抹粉色。


    “你現在能夠吃著一些垃圾食品嗎?”


    畢安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臉,究竟是有多麽的臭。


    奪過了俞貝貝手中的一串冰糖葫蘆、臭幹子、還有一份串兒,對著一旁的垃圾桶一扔,沒有在意賣給俞貝貝的老板鼓著腮幫子爆粗口,對著俞貝貝一頓教訓。


    俞貝貝不是第一次被教訓,但,是第一次被訓的很開心,開心得都想哭。


    “我不會再吃那一些東西了。”


    看著俞貝貝餓了,畢安帶著她去吃有營養的東西,吃完了,終於是問出了那個問題。


    俞貝貝倒是沒有一絲絲的驚訝和反感,抹著嘴巴,吐出了一個人名。


    若不是看著俞貝貝她說的那麽認真,畢安根本就不相信,以至於,送俞貝貝回到了自己的家後,停不住腳步的上車,他真想知道是為什麽?


    見著了蘇一陽,畢安二話不說,上前就是重重的一拳,砸在了蘇一陽的左臉。


    “畢安,你沒事吧?”


    蘇一陽掰著畢安的手,將他拉進了辦公室,伸腳踢上了門。


    “口口聲聲說是不會和俞貝貝有任何的結果,可是你做了什麽呢?”


    畢安也不是不知道蘇一陽對冉空夏的感情已經遠遠超過了表兄妹,一想到這裏,看著蘇一陽的眼神更是凶。


    蘇一陽不知道畢安在說什麽,看了一眼拉著自己衣服手,“這裏是公司,畢安你不會不知道!”


    “蘇一陽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上,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你和俞貝貝什麽時候發生的關係?”


    鬆開手後,畢側過身,盯著辦公桌上的漏鬥。


    蘇一陽快要吐血了,走到了畢安的麵前,“我蘇一陽言出必行,我和俞貝貝絕對不發生你剛剛說的事情,也是看在你是朋友的份上,我才不動手的。”


    畢安盯著蘇一陽,“那你告訴我,俞貝貝肚裏的孩子會是誰的?”


    “你什麽時候這麽關心她的事情了?”


    畢安將自己和俞貝貝的事情無奈之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聽得蘇一陽半天都沒有合上嘴巴。


    “我能夠想到的就隻有那個意大利人了,不過,可能性也很小,聽萬金由說他最近很忙著時裝發布然後去米蘭。”


    畢安垂下頭,無精打采的坐在沙發上,“我現在是百口莫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事已至此,我又不能夠和俞貝貝撕破臉,你都不知道最近她整個人都殃兮兮的,感覺她隨時都會想不開做傻事。”


    “你也太小看她了,既然她能能夠騙你入坑,她就不會想不開的。應該隻是對你內疚和罪惡感罷了,你也不要想太多,身正不怕影子斜。”


    畢安抬頭不屑,冷丁丁的瞟著蘇一陽,“你說這話,就很不厚道了,被冤枉了也不至於這樣!”


    蘇一陽雙手交叉,慢悠悠的坐到了畢安的身邊,“畢安,這可是關係到我的人格問題,ok?你們倆兒的事情,聽著就玄乎,其中究竟瞞了你多少事,隻有她俞貝貝知道。無奈你現在已經成功跳坑裏了,往後怎麽爬出來,一個字,難!”


    “算了,和你說幾句,明顯就在打擊我,我還是回公司了。”


    蘇一陽起身,“哎哎……今天可是你的大喜的日子,你公司裏的人會這麽看你,你難道不知道嗎?我是看出來了,你是想要幫助俞貝貝,既然如此,好人就做到底,裝模作樣也要讓人不懷疑~”


    畢安真想一掌拍在蘇一陽的腦袋上,怒視著默默的坐回來,甩甩手,“去去,你給我拿來幾瓶酒,不管是白的還是紅的都好,隻要是酒。”


    “那可不行,這裏是公司,我怎麽能夠帶頭喝酒了?你看看時間也剛剛好,我帶著你出去吃吧。昨天我找到了一家特別好吃的餐廳,你一定不會嫌棄的。”


    說著,不等畢安點頭答應,蘇一陽已經拽著畢安的手,出了公司,走過了長長的一條街,看見一個小招牌的小吃店,瞪大了眼睛,指著問:“這就是你所說高檔的餐廳?”


    蘇一陽幹笑著,一屁股坐在塑膠板凳上,掌著裝筷子的竹筒,一搖一晃,恰似一個算命的。


    “你快來坐啊?”


    畢安看著兩邊的人頭,咬咬牙,抽出了紙巾一遍遍的擦拭板凳,方才坐上去,心裏還是挺憋屈的。


    “老板,把你們店裏所有的小菜都上上來。”


    “得嘞,那你們先是喝喝我們自己釀的米酒。”


    畢安見年事已高的老板行走風風火火,健步如飛,聽著蘇一陽熟練的口吻,刮目相看。


    “這裏不就是冉空夏花店對麵的街上嗎?對了,冉空夏還有她丈夫呢?”


    蘇一陽掰開了一雙筷子,遞給了畢安,“婚禮當天就趕著去度蜜月了,現在兩個人應該甜甜蜜蜜的。”


    畢安哦了一聲,看著蘇一陽一口氣喝完了米酒,自己還是下不了嘴。


    很快有小菜上桌了,畢安也是餓了,拿起了筷子,嚐了嚐,說真心話,味道還挺別致,有一種家的味道。


    吃完後,畢安體會出來了,但凡是蘇一陽有心事,就會不停的吃東西。


    “你現在還是住在外麵沒有回家嗎?”


    蘇一陽放下了筷子,倒立著杯子,“嗯嗯,不想回家,一回家,兩老就逼婚。我已經完全受不了,再回去的話,我一定回崩潰的。”


    “也是,你都這麽一大把歲數了,連女朋友都沒有想過要一個,你爸媽一定是著急的。”


    蘇一陽抬頭白眼,“得了吧你,你現在也比我好不了那裏去~”


    “那是,我們的苦,有誰知道?隻有我們自己懂。”


    “老板,再上一盤清炒田螺,燉豆腐、水煮牛肉。”


    “你還要吃?”


    “吃多了大不了肚子撐,不吃,心是空的,難受。”


    “老板,再給我拿一箱瓶酒。”畢安有樣學樣的喊著。


    “好勒,好勒,馬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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