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吾在殿堂裏發“狠話”的事情被影子在私底下討論個不停,再被蘇一陽從中“美言”幾句後,幾乎是所有的影子都開始一邊倒,腦子裏還是心裏魔怔了似得,偏向蘇一陽。不,應該是風塵。


    此事再被傳到了炎瞳的耳朵裏,連手下都自然是歡天喜地的。炎瞳來花田結界邊找鑲音,鑲音偷偷摸摸的在盡頭回頭張望是否有人跟著,放下心後才是說:“闕吾在影閣,這段日子你最好是不要再來找我了。”


    炎瞳被鑲音嫌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無可奈的的在沉默中答應,猶豫後“你什麽時候才願意跟著哥哥一起回家,我現在就想知道答案。”


    鑲音看不慣炎瞳對自己滿臉寵愛的模樣,咂舌的轉頭,雙手交叉,想了想,漫不經心的說:“現在闕吾正在浪尖上,你想要讓我現在和你一起回去,不是就告訴了全影閣的那些影子我是你妹妹的事情?你若是真心為了我好,就別逼我。”說著,鑲音蠻不高的撇著嘴,至於好臉色似乎還是從未給過炎瞳。


    渾身上下哪兒不是傲氣的?忤逆他的意思,他定讓其好看,可是,炎瞳容忍了鑲音一次又一次。


    “是我太過著急考慮不周,呆在這兒的時間挺長的,哥哥看著你離開後再走。”


    不用炎瞳特意的這麽說,鑲音已經早已準備隨時隨刻閃人,對著一臉溫和的炎瞳,僅僅隻是不耐煩的點點頭就轉身,像是逃離一樣的走開。


    那隨身侍從就在小徑上等待主人的歸來,在白色長袖遮蓋出的一片片淤青若隱若現。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侍從連忙低下頭。


    “別杵在哪兒了,趕緊走。”


    “是。”


    鑲音鄙夷的盯著侍從的頭頂,一揮衣袖打在了侍從的頭上,反身邊走邊厲聲:“昨天打的你痛嗎?”


    “不痛。”


    鑲音一笑,停住腳步轉身伸手抬起了侍從的下巴,“你現在就去那片無望地,多采摘一些蓄肝尖,煮好水之後以你自己的名義給那個空夏端去。”


    侍從不敢看鑲音的眼睛,越是閃躲下巴上的力度變的越大。


    蓄肝尖是影閣內唯一一片與其他隔絕生長的植物,它們喜歡陰而潮濕的地方,若是正確的去量使用是一種極好的良藥,若是蓄意使壞,完全就可以變成毒。


    鑲音不悅的移開手,揪著侍從的左邊臉頰,慢慢的下滑,突然的掐住一小塊肉,用力的使勁兒,一個指甲殼的血印子就有了。侍從痛的不敢發聲,眼眶變得濕潤,低瞅著鑲音的手掌,默默的點頭。


    “這才聽話嘛~”鑲音用手帕擦了擦手,隨後丟在了侍從的臉上,“擦擦你臉上的髒東西,看著惡心。”


    侍從忍不住著痛了流淚,拽緊了手帕連忙跟上去,走到前麵天池邊個鑲音錯開,按照吩咐獨自去了無望地。摘好了蓄肝尖,侍從走進了近在眼前的小木屋,裏麵的鍋碗瓢盆、炊具和火樣樣俱全。小木屋沒有煙囪,也不能夠有。侍從把煮好呈現青色的水倒進了銀質的杯子裏麵,蓋上了蓋子,悄悄的從小木屋旁側的一條捷徑來到了空無殿前。


    擔心被其他的侍從攔截住,於是就沒有走進去,反而是想著看能不能夠看見露娜,讓她轉交給冉空夏。露娜此時正從裏慌慌張張的跑出來,看到昨天那個侍從,提高警惕的保持了距離,問:“你來這裏幹什麽?”


    侍從沒有說話,把懷裏捂著的杯子舉得高高。


    “我才不管你手裏拿的是什麽東西呢,你趕快走。”


    侍從聽見露娜喊著裏麵的侍從,焦慮的連忙跑上前,將東西塞進露娜的懷內,“隻能夠喝一口,你一定要記住了。”說完了,侍從就慌不擇路的跑了。


    露娜聽清了侍從的話,正也是這樣更是糊塗了,盯著水杯裏的水,想都沒有蓋上蓋子,抱著就往長生殿跑去。


    長胡子見露娜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一時疏忽了小家夥兒懷內抱著的東西,而露娜也沒有在意,隨手將杯子放在了桌上,拉著長胡子的手就往空無殿趕。


    侍從回去就見鑲音的怒臉,什麽都還沒來得及意識到就被打了一耳光,雙腳一顫,整個摔在了地上,抬頭看著鑲音帶著另外的侍從,風風火火的跨出了音無閣,無奈身子已經軟得不像話,完全不能夠站起來,忽地,侍從出聲的哭了。


    若是鑲音想要做的事,沒有什麽是她不能做到的。


    露娜帶著長胡子走到殿門前,長胡子發現侍從們昏昏欲睡的神態,有些奇怪,禁不住露娜的一拉一扯,也沒有看的更清楚就被帶進了房間內,露娜指著床上躺著的冉空夏,“胡子你快看看空夏姐姐是怎麽了?”


    露娜站在長護住的身後,著急的拽著自己的衣角,念著:“今天早上我給空夏姐姐端了一盤新鮮的蔓越莓,空夏姐姐吃的挺開心的,等我把盤子端出去再回來的時候就看見空夏姐姐皺著眉頭,趴在床邊說自己的肚子痛。”


    露娜嗓門太大了,長胡子示意她暫時先不要講話,大致檢查後,和露娜所描述的情況大不一樣,甚至可以說冉空夏正處於一種突發的中毒。長胡子了來不及抹掉額頭上的汗水,一邊打開了醫藥箱拿出瓶瓶罐罐的解藥,一邊喊著露娜快快去把殿下找來。


    知道消息後,闕吾立馬中斷了手中所有的事務,光速的來到了冉空夏的身邊,彎下身子摸著滿是汗水冉空夏的額頭,幾乎是吼出來,“這究竟是發生什麽了?空腦子早上還好好的,現在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長胡子取下眼鏡,對著所有並不合適的解藥歎了一口氣,“空夏這是喝下了蓄肝尖煮的水,發現得晚了一步,恐怕現在大量的毒已經散到了全身,別說肚子裏的孩子了,恐怕大人都挺不過去今天。”


    闕吾坐在了地上,了無力氣的全身,被意識強撐起來摸索到了冉空夏的手,闕吾已經變紅的雙眼,已經可以看得見淚水在眼眶裏麵不斷的打轉,“長胡子這是真的嗎?”


    長胡子沒有回答,露娜聽明白了,哇的一聲哭出來。“我不相信空夏姐姐會死掉,胡子你是老騙子……”


    闕吾聽到“死”憤恨的看著露娜,並且猛地站起來一隻手將露娜拎到了房門外,“你給我站在外麵不許進來。”


    露娜又是傷心又是委屈,站在原地開始嚎啕大哭。


    鑲音想要更快的去看戲,趕上的點兒也剛剛好,她掩著笑,裝出一副疑惑而驚呆的樣子,靠近了露娜,“露娜你怎麽站在門口哭?是遇見了什麽傷心事情嗎?”露娜不予回答,哭得紅彤彤的眼睛,惡狠狠的瞪著鑲音。


    鑲音倒也不生氣,扭動著身子想要走進門敞開著房間內,露娜一手肉手攔來,鑲音不動聲色的一掌拍下去,若無其事的走到了長胡子身邊,“這是……怎麽了?”


    自從了解了鑲音,長胡子不再像以往那般對待,起身後冷冰冰的看了一眼鑲音就是往外走。


    鑲音也沒有更多的想法留下,跟著長胡子一起來到了外麵。


    “你現在什麽都不要問,回你的音無閣就是。”


    鑲音就是想要知道冉空夏的情況怎麽樣了,才來此一趟。


    “長胡子,冉空夏是生病了嗎,怎麽看著臉色那麽蒼白,之前不是還挺好的?”


    長胡子正想著要說不要說,一旁的露娜突然拉住了自己的衣服,指著鑲音,“胡子,我剛剛去找你的時候,她的侍從來給空夏姐姐送東西了。”這話引起了房間內闕吾的重視,闕吾出現在三人麵前,蹲下嚴肅的問:


    “你把東西拿出來我看看。”


    露娜拍著自己的腦袋瓜,惋惜道:“在我去找胡子的時候落在他那兒了。”


    鑲音鬆了一口氣,故作冷靜,眼眸自然反應的露出了溫婉可憐,“殿下我這件事我也是現在才知道,殿中那麽的多的侍從,興許是露娜看錯也是。”


    “才不是我看錯了呢。昨天我和空夏姐姐碰見了你,你就吩咐你的侍從把我拖走,那張臉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闕吾對此事毫不知情,信任的天平起初有些搖擺不定,但是在看了露娜的神情後,闕吾不再疑惑,“先不說昨天的事情,鑲音你吩咐侍從拿什麽東西?”


    鑲音演的更委屈可憐了,接近於哀道:“冤枉殿下,我可從來就沒有吩咐我的侍從拿東西給冉空夏,更何況,空無閣門前都是侍從把守,一個區區侍從又怎能輕易的靠近冉空夏?殿下,會不會又是炎瞳借蘇一陽闖進去?”


    “不會的,就是你加害空夏姐姐的,一定就是你。”露娜拿著手一直指著鑲


    “我若是做出這樣的事情,我不會有膽量出現在殿下的麵前,殿下……”


    闕吾轉身,“不要說了,你們立刻都離開這裏。”


    露娜抓著闕吾的手,央求,“殿下拜托你讓我陪著空夏姐姐,我相信空夏姐姐是不會有事的。拜托你……”


    “長胡子帶露娜走。”


    “是。”


    闕吾關上了門,看著穿床上的冉空夏。


    長胡子抓住露娜的兩隻手,拖著往外走,鑲音暗暗的叫好,跟在了長胡子的身後,悲哀著的臉卻是優哉遊哉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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