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氏難的沒有多睡一會兒,早早的就起來了,外麵夏春芝早就已經起來了,正在院子裏幹活兒。


    “好了,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夏春芝正忙著,冷不丁的聽到王氏的聲音給嚇了一跳:“娘,有什麽事嗎?”


    因為昨天沒有要到銀子,夏春芝從來就過的戰戰兢兢的,就怕王氏尋個什麽由頭就又要抽自己一頓,這會兒看見王氏竟然這麽早就起來了,心裏就不由有些害怕。


    王氏見夏春芝不過來,不由沉下了臉。


    “我讓你過來你就過來,幹什麽幹什麽?不幹什麽就不能叫你過來餓了?”


    原本夏春芝的心裏就怕的不行,被王氏這麽一吼,頓時不由打了個哆嗦,但卻不敢再問戰戰兢兢的走了過去。


    王氏就見不得夏春芝一副怕的不行得樣子,見她這樣不由癟了癟嘴。


    “老二也走了八九年了,在家裏真是苦了你了,你有沒有想過再嫁?”


    要說王氏就這麽打她一頓,夏春芝都不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可現在王氏竟然這麽輕聲細語的和她說話,頓時把夏春芝嚇的不淺,臉色都變了臉,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娘,我生是白家的人,死是白家的鬼,我不會改嫁的,你相信我。”


    要說夏春芝想過改嫁沒有,其實她是想過的,奈何她這婆婆太過凶悍的很,她要敢說改嫁,她保證她會打死她再說。


    這會兒竟然問這話,難道是她的想法給她知道了?這樣想著,夏春芝臉都白了,跪在地上低著頭,連頭都不敢抬。


    王氏雖說看不上夏春芝這戰戰兢兢的樣子,但看到她被自己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心裏還是很有成就感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夏春芝,也沒有叫她起來。


    “你這樣想就好,隻是老二到底隻有三丫一個女兒,以後他的名下連個兒子都沒有。”


    “那我去過繼一個?”夏春芝聽見王氏這麽說,也摸不準她到底要說什麽,試探的開口問了問。


    卻不想王氏老臉一虎:“過繼一個,過繼一個還不死別人家的孩子。”


    “我和你爹商量了一下,讓老大兼祧兩房,這樣你要是生下了兒子就掛在老二的名下,也不是別人家的孩子。”


    兼祧?


    夏春芝不可置信的看著王氏,有些泛黃的臉不由紅了起來。


    “娘,這,這不好吧。”兼祧兩房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過,可她家男人已經走了這麽多年了,要真兼祧就早兼祧,這會兒這麽多年過去了,再兼祧怕是別人該說閑話了吧,而且大嫂也不會同意啊。


    一想到趙金花那凶悍勁兒,夏春芝不由打了個哆嗦。


    夏春芝向來在家裏都是隻有聽話的份兒,哪有她說不的權力,王氏原本想著她話都說這個份兒上了,夏春芝也該應下了吧,卻不想她竟然說不好?頓時她就怒了。


    “不好?什麽不好?哪裏不好了,怎麽你就是想讓老二斷根是吧?你這個狠毒的賤人。”


    說著,一把揪住了夏春芝的頭發,抬手就往夏春芝的身上招呼。


    夏春芝手抓住頭發,連忙說道:“娘,我願意的,我怕大嫂她不願意。”兼祧兩房說好聽點就是肩挑,不好聽點,就是跟多納了個媳婦兒也沒什麽區別。


    王氏聽到夏春芝的話後,滿意的鬆開了夏春芝的頭發。


    “算你識相,你大嫂那裏你就不用擔心了,她也是願意的。”


    說著,王氏滿意的回了屋子,夏春芝在院子愣了好一會兒才繼續在院子裏忙活。


    白玉在縣城,對在百家村裏發生的一切毫無所知。


    時光冉冉一晃而過,轉眼兩個月就過去了,中間白玉又去看了幾次錢花,也虧的她男人命大,竟然挺了過來,慢慢也在複原了。


    這天季臨淵和薛寒雨回來,告訴她們兩天過後就要去府試了。


    白玉聞言頓時怔了怔。


    “那你們要準備什麽東西,我去給你們準備,天氣熱了,怎麽在這個時候府試啊。”


    相對於白玉的慌亂,薛氏倒是怕你平靜的很,到底她男人也是參加科考的,對於科考的時間,她是在清楚不過了,可是白玉不一樣啊,白玉可從來沒有經曆過科考這種事情,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這天已經開始熱了,什麽時候府試不好,偏偏要這個時候,聽說考試的地方隻有一個隔間,吃喝拉撒睡都在裏麵,這天氣這麽熱了,裏麵多逼懨人,到時候中暑了可怎麽辦?而且晚上已經有不少蚊子了,又沒有蚊帳,怎麽睡的好?


    一想到這裏,白玉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每年考試都是在這個時候的,沒事的,三天很快就過去了。”季臨淵看著白玉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不由笑著解釋道。


    一聽竟然要三天,白玉再也坐不住了,噌的一聲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我得去準備點東西。”


    說著,白玉也不多說直接回房間去了。


    三天時間說長不長,但是也不短,白天要考試,晚上睡眠要是睡不好,就別想好好考了,是以,白玉準備給季臨淵他們準備點防蚊蟲和提神醒腦的荷包。


    這天季臨淵和薛寒雨準備往府城去的時候,白玉將兩個縫的歪歪扭扭也看不出什麽樣子的荷包遞給了我兩人。


    “這裏麵,我放了些藥材,都是提神醒腦和驅蟲的,你們帶著。”


    兩人看著白玉遞過來的荷包愣了愣,隨即接了過去,一旁的薛氏見狀不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考場的情況她比白玉更清楚,可她愣是沒有想到這一茬,反倒是玉兒想到了。


    “謝謝嫂嫂。”薛寒雨衝白玉拱了拱手,白玉見狀擺了擺手,看了眼季臨淵心中升起無限的感慨來,下意識的踮起腳尖幫季臨淵理了理衣服:“不用太有壓力,努力就好了,重不重都沒有關係的。”


    此刻,白玉分明比季臨淵要矮,比季臨淵小,可卻沒有任何人覺得白玉要比季臨淵小,仿佛白玉就是季臨淵的長輩一般。


    季臨淵聞言,點了點頭,想要抱了抱白玉,可在看到這麽多人的時候,到底是沒有動作:“我知道的,你放心吧。”


    “嫂嫂在家裏照顧好自己。”


    白玉聞言紅了眼,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趕緊走吧。”此刻她算是知道,什麽叫兒行千裏母擔憂了,說的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分明不是走很遠,而且他能照顧好自己,可自己就是忍不住擔心。


    季臨淵見白玉雙眼通紅的樣子,心中頓時升起一股衝動,他不想走了,可一想到自己要真是不去了,嫂嫂怕是得生氣了,話到嘴邊,還是給他壓下去了。


    幾人正在話別,一輛馬車停在了飯館門口,張子恒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看著幾人:“趕緊的走吧,考完了好回來吃好吃的。”


    對於府試,張子恒是一百個不願意的額,一走就代表他要等上三天才能吃到嫂嫂做的飯菜了,一想到這裏張子恒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旁的薛氏已經和薛寒雨交代好了,白玉見狀也不再多說,將兩人送上他們租的馬車上和張子恒他們一起離開了,張子恒臨走時還依依不舍的看著白玉:“嫂嫂,三天過後你可要準備點好吃的,等我們回來。”三天啊,好長的時間,一想到這麽久都隻能在考場裏隨便吃點,張子恒的心裏頓時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覺。


    原本心情還有些沉重的白玉,在看到張子恒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頓時不由笑了:“好好好,三天後一定給你們準備好吃的,等你們回來。”


    說著,馬車遠走,直到連馬車的影子都看不到了,白玉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你別擔心,臨淵能幹著呢,你這樣都擔心了,要是他以後成親了,你總不能和他們住一起,我看你啊可怎麽辦呢。”


    張寡婦見白玉擔心季臨淵,不由走到她身後,拍了拍白玉的肩,安慰她,打趣的說道。


    白玉的心情,原本就有些低沉,在聽到張寡婦的話後,不由愣了,以前她倒是想過以後季臨淵結婚生子的事情,自然也想過等他結婚了就分開住,可後麵忙起來了,就沒想過那麽多了,這會兒經張寡婦這麽一提起,她的心裏竟有些不是滋味起來。


    她竟下意識的沒有再想過季臨淵結婚生子的事情。


    想到這裏,白玉整個人都不好了。


    張寡婦原本是想安慰白玉的,卻不想她這話說了之後白玉的情緒似乎更加的低落了,頓時不由有些無奈,心中不由有些擔憂。


    玉兒對臨淵的感情太深了,一顆心撲在了掙錢和臨淵身上,這要是以後臨淵長大了,她可怎麽辦呢。


    這樣想著,張寡婦的不由歎了口氣,沒有再說,到廚房忙去了。


    張寡婦走了許久之後,白玉才回過神來,壓下心裏莫名的情緒,聳了聳肩,她呀,這會兒真的是有種當媽的心情了,得好好調整調整才行。


    季臨淵和薛寒雨到了府城,第二天就進了考場,不知道這天公是要有意和他們這些學子做對還是怎麽的,原本的天氣雖然熱,但也不是讓人忍受不了,可考試這幾天,這太陽愣是跟火燒似得,一天過去就有不少學子中暑了。


    季臨淵和薛寒雨將荷包掛在了身上,心煩氣躁的時候,就將荷包放在鼻尖聞一聞,頓時又精神了不少。


    白玉從季臨淵他們走後,就一直擔心的不行,倒不是擔心他們的成績,而是身體,特別是這幾天的日頭比起往常不知道大了多少。


    因著天氣熱了,白玉會早早的熬上一碗紅豆湯或者綠豆湯,讓客人飯後解暑,這天一早,送走了吃早餐的,白玉正忙著熬綠豆湯,就看見夏春芝出現在了飯館門口。


    白玉見狀不由皺了皺眉頭。


    “你來幹什麽??”對於她便宜娘他們一家子,白玉可真不覺得他們沒事會來找她。


    夏春芝仿佛沒有聽見白玉的話一般,看著白玉衝她笑了笑:“玉兒,娘這次來不是問你要錢的。”


    夏春芝的聲音有些小小的,竟帶著一絲羞怯的味道,仿佛之前那個理直氣壯問白玉要錢的人不是她一樣。


    白玉聞言,不由挑了挑眉,不要錢?那她是要幹什麽?而且那一臉羞怯的樣子,是個什麽鬼?


    思索間,白玉緩緩開口:“那你來幹什麽??”


    夏春芝聞言,看了眼四周,蠟黃的臉色頓時有些發紅:“那個,我們進去說吧。”


    “嬸兒,我進去一下。”白玉聞言,和一旁的張寡婦說了聲,就進屋去了,夏春芝見狀跟了上去。


    “你說的是真的??”白玉不可思議的看著夏春芝。


    兼祧?是她聽錯了嗎?竟然還有這種做飯,她可是她大伯的弟媳婦兒啊,這是什麽話??


    那照這樣說,那她要是想給季青山留個香火什麽的,臨淵也可以兼祧兩房?


    這樣想著,白玉的臉不由自主的紅了,咳咳,那個,她想遠了。


    思索間,她看著有些不好意思的夏春芝,她壓根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怎麽想的,看她含羞帶怯額樣子,這是還挺願意的?


    想到這裏,白玉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夏春芝也沒看白玉的反應,見她這麽問道,蠟黃的臉上爬上來了一抹紅暈來:“你爹走的早,也沒留下個兒子,總不能斷了二房的香火吧。”


    “我覺得,他大概情願斷了香火。”白玉此刻已經從震驚中回過了神來,靜靜的看著夏春芝冷冷的說道。


    說的好聽是兼祧兩房,實際上還不就是綠了嗎?雖說她那便宜爹已經死了那麽久了,要是她踏踏實實的嫁個人也不覺得有什麽,改嫁嘛,誰不可以?


    可現在愣是鬧出個什麽兼祧兩房,這不是膈應人嗎?她覺得要是自己那死鬼爹知道自己被自己親大哥給綠了,說不準得從墳堆裏爬出來都說不準。


    原本還想著怎麽將請白玉回去的,冷不丁的聽到白玉這話,臉色頓時就有些難堪起來。


    “那個,三丫,你怎麽能這麽說,難道你就不想要個弟弟嗎?以後你也好有個人幫襯著啊。”夏春芝看了眼外麵的飯館,她之前早就來了,可是白玉一直在忙,那飯館的吃飯的人可真多,這麽好的生意得賺多少錢啊,要是自己生個兒子就是她弟弟了,她總歸不能不管他吧?


    “我不想要個弟弟,我也不需要幫襯。”白玉聞言不雅的翻了個白眼,夏春芝的眼神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轉來轉去不就是還是惦記著她的錢嗎?她覺得狗改不了吃屎這句說的真的很對。


    夏春芝不曾想白玉竟然說出這麽句話裏,張嘴就要再說,卻被白玉給攔住了:“唉唉,你到底要幹什麽啊,我是嫁出去的女兒,你要兼祧這事兒我也管不著,你願意肩挑就肩挑,和我也沒有一毛錢的俄關係,你趕緊走吧。”


    白玉看著夏春芝還要說話,頓時有些不耐煩起來。


    可不是嗎?這些事和她有半毛錢的關係嗎?壓根兒就沒有嘛,管她是兼祧還是改嫁,對她來說完全沒有什麽影響。


    夏春芝可不是專程來就為了和白玉說要兼祧的事情,見她不耐煩的趕自己走,那壓著的小性兒頓時又起來了。


    “我是你娘,你就這麽和我說話?”


    “既然娘決定兼祧了,你等兩天回來一起吃個飯吧。”


    白玉被夏春芝的話給逗樂了挑了挑眉看向她:“決定兼祧還要吃個飯?你當你是成親嫁人啊,這事兒巴不得捂嚴實了,你倒是巴不得敲鑼打鼓的讓所有人都知道啊?”


    “還吃個飯,我回去吃飯,恭喜你時隔多年讓我爹被他親大哥給綠了?”


    白玉這話說的可謂是紮心了,夏春芝給白玉的話懟的臉色都青了。


    “三丫,你怎麽能這麽說,我不過是想給你生個弟弟,到時候好能幫襯你而已,你咋能這樣說。”夏春芝惱羞成怒的看著白玉,這樣的話要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白玉多不懂事呢。


    “先不說生了是不是來幫襯我的,你有本事給我生個同父同母的弟弟給我啊,你給我生個大伯的兒子,那是我弟弟嗎?你也好意思說是為了我”


    白玉一句話嗆的夏春芝半天說不出話來,看著白玉的樣子,就想賴著讓她答應了才走,卻不想白玉見狀勾了勾嘴角。


    “你盡管在這裏不走,那等會兒大概就會有不少人來看看是什麽樣的人,能做的到自己兼祧還要請女兒回去吃飯這事兒。”


    夏春芝原本是打定了主意的了,但在聽到白玉的話後,頓時不由黑了臉,原本還想先坐下來再說的這會兒也不坐了,神色懨懨的從走了出去。


    看著夏春芝離開,白玉才去熬綠豆湯,一想著夏春芝之前的話,白玉的心裏就膈應的慌,心裏煩躁的不行。


    一旁的張寡婦見狀,走到白玉的身邊。


    “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兒了?”張寡婦是知道白玉這娘的,沒事兒是不會來的,看她那樣子不像是要錢的事兒。


    白玉聞言,看了眼張寡婦不知道怎麽說,最後搖了搖頭。


    張寡婦見她不願意說,沒有多問,去忙去了。


    夏春芝是害怕的,從縣城回到村子裏也不敢回去,今天她沒有把三丫請回來,恐怕回去是少不了一頓打。


    她在外麵徘徊了許久,最後實在沒地兒去了,才磨磨蹭蹭的回了白家。


    白家,因為天氣越來越熱了,都沒有去下地,想著夏春芝去了縣城,幹脆都在家裏等著夏春芝的消息了。


    是以夏春芝回來的時候,家裏的人都在。


    “你回來了,三丫她說什麽了?”王氏一件夏春芝回來,連忙站了起來。


    原本夏春芝的心裏就害怕,聽到王氏的聲音後,頓時站在了院子裏,看著等在家裏的人,咬了咬唇:“三丫,她不回來。”


    原本王氏還想著夏春芝能將人請回來的,卻不想竟然沒把人帶回來,頓時整個人都炸了,咋咋呼呼的就要去打夏春芝,卻別一旁的人給拉住了。


    “娘,弟妹她肯定是想把三丫帶回來的,肯定是三丫不跟她回來,她有什麽辦法。”


    這說話的人是個中年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白玉的大伯,白定海。


    到底隻有這一個兒子,以後養老可都要靠著他呢,他一開口,王氏狠狠的看了夏春芝一眼,沒再說話。


    夏春芝原本是等著一頓打的,卻不想白定海竟然幫著自己,這樣想著,夏春芝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想著他回來了,也就是要肩挑了,頓時,覺得臉陣陣的發熱。


    “娘,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三丫叫回來的。”夏春芝在白定海的目光下,低聲說道,說完就轉身幹活去了。


    一旁一直沒有出聲的趙金花,見夏春芝幹活兒去了,一把拎在了白定海的腰上。


    “你的眼睛往哪兒看呢?要你好心?”趙金花氣啊,她想出這個主意隻是為了將三丫那小賤人拽在手裏,可不是真要把男人分出去。


    看那賤人一臉發騷的樣子,她就恨不得上去揍她一頓,可想著三丫可還要靠著她呢,最後隻有吧氣撒在自家男人身上了。


    白定海給拎的頓時直唆牙花,看了眼跟母老虎一樣的趙金花,頓時心裏就不滿起來,一旁的王氏咳了一聲,趙金花原本還拎著白定海的手頓時鬆了。


    “幹什麽,幹什麽,閑得慌是不是,還不趕緊幹活兒去。”


    王氏的話一說完,幾人都散了。


    這邊送走了夏春芝,白玉正準備去忙,卻冷不丁的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今天這綠豆湯是不讓人熬了還是怎麽的?


    思索間,白玉抬頭往聲音處看去,就看見族長不可置信的站在那裏。


    “小寡婦?這飯館是你開的?”


    族長在村子裏是怎麽對自己的額,她可是一點都沒忘記,見他這麽問,點了點頭,也不招呼他坐,皮笑肉不笑的答道:“對啊,族長有事?”


    族長這會兒也不拿架子了,兩步走到飯館的凳子上坐了下來:“你季林叔找活兒幹,我這是順道跟著一起到縣城來看看呢。”


    “這飯館的生意不錯吧?真是出息了,竟然開飯館了。”


    族長心裏那個悔啊,這飯館的生意他可是聽說了,每天生意都好的不得了,要是早知道小寡婦有這本事,他當初就不該收小寡婦還回來的銀子了。


    白玉聽到族長的話後,不由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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