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洲的中心,天諭城。


    四方城門打開,馬車人群魚貫出入,這些人或是修士,或是普通的凡人進入城中都要朝天諭殿先膜拜三禮,美名其曰‘尊天元始禮數’這是天諭城的規矩,無論修士還是神名都得遵守,一旦發現不尊者將受到嚴厲的處罰,不過這麽多人中也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對闡教表示敬意。


    人群中有一對夫妻就對天諭城這個所謂的‘尊天’禮數有點不以為然。


    “進入城中就要行禮,這種強迫別人的方式又怎麽可能得到信仰。”說話的男子麵容微微蒼老,語氣也略微滄桑,可是仔細看就會發現,他雖然外表老態,但是體型筆直,步伐剛毅有力。


    挽著他胳膊的女子也是閉月羞花,碧藍的雙眸如大海寬廣,望去身旁男子時候藏著無盡的溫柔。“夫君可要擔心那些闡教弟子聽到了。”


    “我知道,我這次用了‘老化丹’也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齊麟,你是多此一舉,大不了本大神再叫師父。”乍一看像是女兒的女童撇了撇嘴。


    齊麟笑笑。


    而身旁的溫柔女子則是月母常羲。


    齊麟望去了城中一棟擎天之柱的建築,正是此行天諭殿的目標——北洲神柱。為了能盡快趕到東洲不會錯過投牒自進的時間,齊麟決定犯險去一趟北洲中心天諭城,不過在此之前煉製了一顆老化丹將容貌改成一點滄桑的樣子,再讓齊琪進入神態,常羲相伴,齊天大聖孫悟空的名聲如雷貫耳,可是月母常羲道行天尊就未必知道了,如果不是特別留意,一般都很難發現。


    跟隨熙熙攘攘的人流,齊麟和常羲進入了天諭城。


    “我先去想辦法弄個通行令牌。”齊麟想了想。


    進入北洲神柱需要令牌才可以通過,不然強行闖入據說會放逐虛空亂流中,“哪吒,你在東洲那等我們。”齊麟說。


    “本大神不能和你一塊嗎?”哪吒感覺自己被嫌棄了。


    “當然不是了,夫君是擔心你被認出來,你和夫君現在有緣,你暴露了就等於夫君也暴露了。”常羲溫柔的勸道。


    月母的話天然的帶著母親對子女那種親切感和說服力,哪吒一想也是有點道理。


    小哪吒雖然天不怕地不怕的,但也不是沒有腦子,她知道天諭殿對齊麟充滿了敵意,被道行天尊發現的話就真的在劫難逃了,師父也隻能幫自己一次罷了。“那哪吒在那邊等你,你們快點。”


    “你在那邊注意點。”齊麟摸著她的頭發囑咐一聲。


    “討厭,本大神又不是小孩子。”哪吒哼道,接著就朝北洲神柱而去。


    她是稷下學宮的學生,在洪荒,兩大學府的弟子令牌也是能出入四極神柱,不需要再去弄其他的通行令。


    送別了哪吒,齊麟環視偌大的天諭城。


    通行令牌有兩種獲取方式,一種是從‘北洲媧皇宮’中獲得,這種方法有點類似齊麟熟知的簽證製度,需要對申請通行令牌的修士和神名一係列考核,快則幾天,慢則數年。


    一種是交易買賣,申請後得到的‘通行令’每個月能用四次,在最初時神念和令牌煉化在一起,但是經過符咒師煉化後可以將神念剝離出來成為了無主令牌,這種令牌是能交易的,不過有缺點,因為經過了第二道煉化程序,每個月隻能用兩次。


    還有一個令牌叫‘媧皇令’,是女媧娘娘親自煉製的,整個洪荒屈指可數,會賜予給中土神國最得力的神名將領,這種令牌已經不算普通的通行令,是一件先天法寶,能使用四極神柱的力量進行穿梭。


    最後一個齊麟是不敢奢望了,第一種申請太繁瑣也pass掉,最簡單的方法還是購買。


    堯帝寶石裏有不少堯帝當年留下的好東西可以兌換,堯帝本來是準備留給繼承者的,現在倒是便宜了自己。


    “我們先去坊市打聽打聽吧。”齊麟對常羲道。


    “好的。”


    ……


    “兩教興亡?”


    道行天尊聽到金靈聖母說出這種話依然是不動聲色抽開她的手。


    “那就請聖母詳說了。”


    “妹妹應該聽說西方教吧?”


    “嗯。”


    “當年封神商定,三教立足,東洲歸人教,南洲屬截教,北洲則是闡教,西洲卻是因為太上老君緣故歸九流,所謂三教九流。爾後老子化胡,兩聖以西洲收九流,立西方教,教宗來世為聖,從此聲名鵲起。”金靈聖母優雅談吐,她娓娓道來的事道行天尊都已經知道。


    如果不是因為老子化胡的傳說,西方教未必能收盡九流拿下西洲立教。


    “封神榜再啟,西方教已經氣運所在,道行天尊,你不覺得此次封神,這西方教是主角嗎?”


    “哼,我教由聖寶‘盤古幡’,截教有‘誅仙劍陣’,人教有‘河圖洛書’,西方教的‘十二品蓮台’雖然也是先天頂級法寶可比不上三教聖寶,如何能奪三教氣運。”道行天尊反問。


    “我怎麽聽說闡教有不少弟子都投入了西方教,在南洲,西方教也蠱惑了不少我教弟子,如今北荒水災,南洲旱災,這兩大災禍都以鴻蒙引發,裏麵也有西方教在作祟,種種跡象表明西方教是想在此封神榜裏有所作為啊。”金靈聖母輕輕一笑。


    “就算真的,那你打算怎麽做?兩教聯手鏟除西方教嗎?”道行天尊不認為可行。


    “為什麽不?封神榜一啟,就意味諸神劫數,十萬年前是太古龍族成為劫材,此次必然是三教其一。”金靈聖母外表優雅柔和,可是說的話卻是字字膽寒。


    “如今是三教泰安,四海升平,西方教在洪荒氣數正旺,即使伐教也要看聖人意願,這種事我們豈能做主,不過本座會和掌教天尊稟報的。”道行天尊不置可否。


    這時候,童子端上了一杯熱茶。


    茶水香濃,灼熱氣息。


    金靈聖母始終帶笑,她拿過茶杯,輕輕呡了口。


    “好茶。”


    “這是‘龍眠茶’,凡人中的佳釀,正好幫聖母你安安心神。”道行天尊回答。


    “茶再好也需要喝茶人,否則,茶涼後和白水也沒有區別了。”


    “說的正是。凡人最大的悲哀莫過於人走茶涼……可是對於我們神名來說——再好的茶和白水有何區別呢。”


    道行天尊對著金靈聖母平靜的說。


    “人總會走,茶也總會涼。”


    兩教幾乎權力最頂端的女人相識一眼,誰也看不透到底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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