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有味是清歡。


    每次聽到這句話,齊麟都會不由想起她,就算恍如隔世了也仿佛近在眼前。


    也不知道師姐一個人考古進展怎麽樣,她探索的‘神話’是否能實現。


    正想著,眾人都被蘇雪砂的這首詞所驚豔,尤其點睛之筆的‘人間有味是清歡’充滿了禪宗的意境令佛印禪師都為之刮目相看。


    不過蘇雪砂說這是以前的神名為了蘇軾所做讓齊麟從追憶中回過神。


    因為對蘇軾的作品很熟悉,他可以確定這是蘇軾的作品。但是看蘇軾似乎很認同感慨的模樣,齊麟就淩亂了。


    天底下居然有比他還厚臉皮的人居然拿蘇軾的作品去寫給原作者。


    自己還是單純了啊。


    “齊麟公子,輪到你了。”蘇宛月笑眯眯的說道。


    “我也要做詩嗎?可是我不怎麽會。”齊麟抓了抓耳朵。


    “心中所感而發便是了。”蘇宛月很好奇這個男人的才華,之前那首美人微笑轉星眸到底是不是巧合。


    齊麟心想,有人能都把原作送給原作者,他還有什麽好猶豫的,天賦沒有,但讀了那麽多詩詞總是有一首的。


    再說了,好詩詞不該被埋沒,應該眾人分享,在洪荒流芳百世那也不錯。


    “那就獻醜了。”齊麟想了想,真的想到一首應景又絕對不會出現在洪荒裏的詩詞。


    “茫茫九派流中國,沉沉一線穿南北。煙雨莽蒼蒼,龜蛇鎖大江。黃鶴知何去?剩有遊人處。把酒酹滔滔,心潮逐浪高!”


    這首菩薩蠻作罷,全場都寂靜了。


    “氣魄雄渾,是首好詞。”蘇宛月錯愕的盯著齊麟,這首菩薩蠻才華遠超了天下文豪的預料。


    就算是不懂詩詞的哪吒也覺得這詩非常的好,有一種大展宏圖的野心,令人信心倍滿。


    “這茫茫九派流中國,沉沉一線穿南北是什麽意思?”蘇小妹有點不懂。


    “小妹,你呀,還要好好學習。人間以九為至尊,管子曰天道以九製。九派便是指諸子百家,天下大道匯聚南洲中心,一線應該是指易江吧。”蘇軾的思維太過敏捷,齊麟都沒想到就已經先行想到了內涵,或許這就是諸子境界。


    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


    齊麟尷尬一笑,點了點頭。


    “真是一首好詞,不介意宛月將其留下吧。”蘇宛月微笑著問。


    “蘇子師長欣賞,在下也是受寵若驚了。”


    蘇宛月大手一揮,潔白的牆上龍飛鳳舞刻下了這首菩薩蠻,蘇小妹欣賞許久,“要是把黃鶴樓改成仙鶴樓不就更應景了嗎?”


    眾人也覺得如此。


    齊麟卻不想改偉大導師教員這首的任何一個字。


    蘇軾不置可否,飛到仙鶴樓外,隻見,她手指成刀,就在牌匾上龍蛇筆走。


    刷刷。


    群鴻戲海,舞鶴遊天。蘇軾的書法本就造詣很高,枯筆飛白極少,而是字字豐潤。


    黃鶴樓三個字當真如壯士撥劍,神采動人,而回旋進退,莫不中節。


    蘇軾纖手一揮,牌匾重掛樓閣。


    從此以後,仙鶴樓就名為黃鶴樓。


    “小妹,你傳話下去,以後仙鶴樓就改成黃鶴樓吧。”蘇軾幹脆利索的吩咐下去。


    蘇小妹乖巧的應了一聲。


    蘇雪砂和齊麟麵麵相覷,這蘇子作風甚是果決,一派文豪灑脫。


    “因詩改名的名樓數不勝數,是一段佳話。黃鶴,宛月覺得意境更親近。”


    蘇軾道。


    僅僅是第一次和蘇子照麵,蘇州城就傳遍了‘黃鶴樓’的佳話,當他們離去後,無數的文人墨客都爭相湧來。


    當天,蘇軾就邀請孟子眾人去蘇府休息,明日再辦宴,請其他詩家,詞家,書家的諸子文豪共曲水流觴。


    夜裏。


    蘇雪砂走在府中花園,女孩神色警惕,踏碎著月光。


    花園中心涼亭,一名美少女正在喝酒賞月。“雲散月明誰點綴,天容海色本澄清。蘇軾,這麽晚還有雅興嗎?”蘇雪砂道。


    “不知道你可否有興致呢。”蘇軾笑著說。


    蘇雪砂走過去坐下來,素手一轉,將酒盞轉到麵前,她不動聲色的道:“今日在黃鶴樓上,蘇軾你做的午盞春盤是故意的?”


    “隻是想試探試探你。”蘇軾落落大方的承認,她故意泡雪沫乳花,做蒿筍春盤就是想知道蘇雪砂會不會觸景生情。


    “那首詞是當年的‘你’的為當年的‘我’所做,看來,我們還是有些緣分。”


    “人間有味是清歡,正因為這句話才讓宛月覺得西方教的禪宗才能參透天道。”


    “你是想加入西方教嗎?”蘇雪砂道。


    “西方教禪理博大,教義平等,有何不可。蘇雪砂,據我所知,你所孕育的‘神名’在洪荒是個異類,不受待見吧。”蘇軾道。


    “我的名字又何必在乎他人的看法。”蘇雪砂不以為意。


    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蘇軾知道女孩一定吃了很多的苦,絕大多數的神名都對蘇雪砂的名字充滿了輕蔑和恨意。


    “你要是覺得迷惘,可以入西方教,據我所知,此教最近在洪荒發展龐大,截教和闡教已經式微,此紀封神,可成主角。”


    “你真的覺得西方教會在封神中成為主角嗎?”


    “人家一介星名哪裏料知天機,但是西方教的確是此紀中崛起的,轉世為聖誘惑力太大了。”蘇軾直言。


    “我不相信西方教,我也不信轉世為聖。從來就沒有什麽救世主,也不靠神仙聖人。”蘇雪砂很平靜的回答。


    蘇宛月笑說:“好吧,他以前就很特立獨行,與星界格格不入,雪砂你也是一點沒變。”


    “你試探我僅僅是為了說這些嗎?”


    “想幫你呀。”


    “幫我?”


    一本書出現在蘇宛月的手中,她悠悠說:“繼承的星名雖然會有一些潛在的因果聯係,但是天下文豪喜歡將故事記載在書裏。”


    “這是什麽書?”


    “關於紫微星神的一些秘密。”蘇宛月神秘的一笑,“很精彩哦。”


    ……


    第二天,天空放晴。


    蘇軾的‘天下文豪’宴吸引了諸多星名,修士赴宴,齊麟見到了傳說中‘韓愈、柳宗元、蘇洵、蘇轍、王安石、曾鞏’唐宋八大家。


    除了星名以外西方教也來了不少,佛印禪師,寶月大師,開元老祖,辯才法師等。


    甚至不久後,‘歸依勝侶’王勃也來赴宴拜訪,和她一同還有一位搖一麵寶光四溢紙扇的女子,一看也是風姿綽約,神采飛揚的星名。


    當王勃王涼蟬看到齊麟等人時候也是吃了一驚,但她很快平靜的一笑,拱手道:“上次多謝公子解圍,這次我們又見了。”


    “咦?男人?孟子聖賢周遊列國還有男子跟隨,既然能參加天下文豪的宴席,想必這男人一定文采斐然了哦。”和她一同來的星名女子把扇子一合。


    “不敢,隻是沾了師長的光。”齊麟謙虛的回答。


    “這位是?”孟子問。


    蘇軾正要介紹,女子自己對孟子的詢問恭敬的吐出一句話:“吾生好清淨,蔬食去情塵——在下王摩詰。久聞稷下學宮,今日有幸見孟聖賢是摩詰之幸。”


    果然是詩佛王維,齊麟倒不意外。


    “姐姐,各位文豪這來的差不多了,大家都請入席吧。”蘇小妹乖巧的說。


    “好好好,大家入座吧。”


    最近西方教在大荒南洲鬧得不可開交,已經兵戎相見,看到有這麽多和西方教有關的人士,齊麟暗道這場宴席有點不妙。


    但是文人雅士不講究這些也渾然不在意。


    這次宴席是在一個院子舉行,院中有一條曲折的溪水橫流,在溪水周圍都各自安排好了坐席,這便是文人最喜愛的曲水流觴。


    都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但在洪荒,任何事物都有高低。這曲水流觴的座次也是學問,從主人坐席依次列下幾乎代表著地位高低,這一切都是蘇軾親自安排的。


    身為此次天下文豪宴的主辦方,蘇軾理所當然坐在主人席位,在她身旁的主人席位也沒有懸念是孟子聖賢。


    接下來席位都是在流水左右,按照過去慣例都是文采大家之輩,哪怕稷下學宮學子也沒資格排在他們前麵,但是誰都沒想到第二,第三席位就是兩名學子,分別是蘇雪砂和齊麟。


    ‘紫微星神,萬星之星’,即使其她星名有不滿但也能勉強接受,畢竟星界的星名能封神入洪荒都因萬星之星的緣故。可是第三席位居然是一個名不見傳的男人這就讓大家感到很不滿了。


    蘇澈,蘇洵尤其不快,雖然彼此都不是真的血脈,但是她們的星名和蘇軾都是姐妹關係,在因果上大有淵源,這第三席位非她們莫屬。


    在眾多美豔的女子中,一個男人突兀坐在其中這讓文豪們有點不悅。


    “蘇軾,席位是不是搞錯了。”蘇澈沒有入座,而是平靜的看著齊麟。


    齊麟也是很無辜,他對這些星名都很是尊敬,哪怕隻是繼承的名字那也是代表一種曆史啊,自己的修為境界或許讓她們望塵莫及,可曲水流觴宴看的文采,在這方麵,他自認不敢因為幾首別人的詩而托大。


    “沒有錯,這第三席位必然是齊麟公子的。”


    “理由,莫非他是文曲星轉世,紫微星降臨?”蘇洵不屑的道。


    蘇軾淡淡的道:“雖然不是紫微星,但也差不多。”


    “我們不明白。”


    蘇軾咳嗽了幾聲,站起來對大家宣布:“齊麟公子乃是雪砂的道侶,你們難道要分開二人嗎?”


    “什麽???”


    全場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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