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雨清看見林軒望向自己,忙低下頭,支支吾吾地道:“我隻是想協助前輩你……”


    林軒無奈地歎了口氣,這種偶然的事,自己也沒辦法,不過對梁盛樓手中的秘籍主人原本就是一時興起,沒了也就沒了,他林軒也不是嗜殺之人,於是揮了揮手,示意賀雨清不必在意,


    賀大海和賀雨清看著林軒,一位這位前輩要發火了,不過林軒接下來的動作讓她鬆了口氣,然後自言自語了幾句,有些奇怪,但也不再管了。


    回到火堆邊,林軒看著被自己扔在地上的《長生寶典》,想到剛才梁盛樓那瘋狂的眼神,還有以前那些為了這部寶典背叛、謀殺、勾心鬥角的人們,不知道怎麽就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個笑話,頓時有了決定。


    撿起《長生寶典》,林軒翻了開來,默默調動身體五行之力,施展了一個拓印術,這是很粗淺的一個術法,所以不需要調用靈魂之力以及念咒什麽的,主要供修道之人拓印典籍之用。


    林軒集中了精神,拓印了八個字在第一頁最前麵的空白處,按順序讀出來是:“欲練神功,揮刀自宮”。


    恩,反正這部典籍本來就難入門,真的自宮了,清心寡欲,說不定真有效果,以後誰有奇遇得到這本書,就自求多福吧。


    不過林軒正準備合上秘籍時,心中又惡趣味做鬼,又在書的最後一頁刻上“若心智卓絕,亦可不用自宮”,然後施展秘法,隻能一頁一頁的翻過去,不能直接跳到後麵。


    拓印完,林軒合上寶典,然後把書扔過火堆兩丈多遠處,見身邊的賀大海、賀雨清都是疑惑不解的神情,緩緩開口道:“這秘籍對我來說無甚用處,剛才隻是看看前輩之人在武學上的不同道路,以印證我之所學,現在看完了,自然就丟棄了。”


    聽了這句話,不僅身邊的賀大海、賀雨清,就是一直把注意力放到這邊的鏢局其餘人等,都是震驚無比,接著又露出狂熱的神色,死死地看著地上的那本《長生寶典》,要不是顧及著林軒還有其他安排,或者是得罪了這位前輩,恐怕就要開始搶了起來。


    林軒見得他們的這等神色,搖頭微笑著道:“你們可要想好了,真要得到這本秘籍,日後可能就無法享受到現在這樣的生活了,而且還會處處被人追殺,吃飯吃不安心,睡覺睡不安心,喝水也喝不安心,躲到哪裏都被人找出來,爹爹、娘親、娘子、兒子、女兒都會被人抓來威脅你。你確定你能躲得過?可就算如此,你還不一定能練成它。好了,你們真的想要這本秘籍嗎?”


    林軒的話如當頭冷水,澆滅了眾人腦中的部分欲念,可是看著地上的寶典,心中又很是不甘,遲緩猶豫之間,一道人影飛撲過來,抓起《長生寶典》就往門外衝去,正是之間退到角落處的杜禦寒。


    眾人眼睜睜看著杜禦寒搶走了秘籍,心中頓時大怒,可是杜禦寒的輕功確實不凡,武功也在眾人之上,幾個呼吸之間就衝出了大門,鑽進了暴雨之中。


    見追之不上,賀雨清轉頭看著巍然端坐的林軒,有些嬌嗔地道:“前輩,你看,秘籍被他搶走了!”


    林軒笑道:“既然他得到了,就是他的緣分。哈!哈哈!”越想越好笑,之前有些陰霾的心情也變得大好。


    不清楚林軒笑些什麽,鏢局眾人都又失落又悔恨,今晚的經曆就像是一場匪夷所思的夢,先是恐怖,接著是震驚慶幸,然後是狂喜,最後是失望悔恨交錯。這種情況下,居然都沒注意承影小書童,偷偷從窗格處逃了出去。林軒是注意到了,但根本不打算管。


    等到鏢局的人醒悟過來,卻是連人影都看不到了,眾人這才垂頭喪氣地返回火堆處。接下來的時辰,賀雨清幾次三番想到林軒這邊來,可是看見林軒閉目養神不搭理人的樣子,又鼓不起勇氣,而她也是在這種糾結的情緒下度過了一夜,但最後也沒能鼓起勇氣走過來。


    不知不覺,天色微微發亮了。


    林軒見外麵雨已經停了下來,揮手滅了火堆,站了起來,向看向自己的鏢局眾人微微點頭,拱手道:“諸位,道左相逢,至此別過。”


    賀大海忽然福至心靈,猛然衝林軒跪下,連連磕頭道:“請前輩收小女為徒吧。請前輩收小女為徒吧。”


    一隻手不停地拉著賀雨清的衣角,賀雨清醒悟過來之後,丟掉了之前的高傲,一咬牙也是跪了下來:“請前輩收晚輩為徒……”


    林軒也被嚇了一跳,想不到還有被求收徒的一天,不過自己尋仙求道尚嫌時光不夠,可不想收個徒弟來難為自己,加上不喜賀雨清性格,所以也不打算把《道經》傳授與她。思索了一下,微微抬手製止了賀大海和賀雨清的磕頭,道:“貧道喜山野,無拘束,且身有要事,不便收徒,昨天還收有一些秘籍,不如賀姑娘挑選一本來修煉。”


    賀大海與賀雨清見林軒態度堅定,也不敢強求,畢竟對方武功高絕,真要讓對方生氣了,不僅徒弟沒得做,自己的小命也堪憂啊。


    賀雨清站起來後,規規矩矩地走到林軒身邊,然後半蹲著在那幾本秘籍中翻找,猶豫了一下,選了一本出來,對林軒道:“前輩,晚輩就選這本了。”


    林軒看了一下,是從高文起身上搜出來的《觀曰劍法》,隨手接過翻了翻,倒是一門內功和劍法並修的好秘籍,然後遞還給賀雨清,並指點了她這門武功的幾處關隘。賀雨清聽完指點,感激中又有些不甘地退了回來。


    林軒看了看腳下剩下的四本秘籍,對鏢局眾人道:“不如賀總鏢頭、何鏢頭、許鏢頭都來挑選一本吧,剩下的那本就各位鏢師一起修行。”


    眾人皆狂喜,賀大海挑了彭天小的的刀譜,何向山、許鷹分別拿了黑衣人中搜出來的一本秘籍,對於他們而言,這正好是自己武功更上一層樓所缺少的,所以對林軒是感激不盡。而剩下的鏢師、趟子手則更是對林軒頂禮膜拜,本來他們這一輩子都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得到一本內功秘籍,現在卻拿到了一本能修行到奇經八脈皆通的高手境界的高深秘籍,人生的轉折就在眼前。


    “你們拿了秘籍,我就把銀子拿走了,也算是我的出手回報。”林軒彎腰把銀子放進了自己的包裹,大概有一百來兩,可能因為是出來追殺人的,所以都沒帶太多的銀子,讓林軒的收獲不多。


    眾人紛紛道前輩是想讓大家拿秘籍拿得心安理得,卻不知道,林軒是真想要這些錢,要知道雖然搬空了前朝遺跡,自己也算是腰纏萬貫,但錢財誰會嫌多,畢竟誰知道日後自己會不會為這些錢財而苦惱。


    拿好銀子,重新背上包裹,林軒也不再告辭,轉身往廟外而去。眾人等到道長前輩快走到廟門了,才醒悟還沒問過前輩高姓大名,賀雨清忙上前一大步道:“前輩,不知名諱為何,請告知我等,我等好曰曰感激於心。”


    林軒可不打算把姓名告訴他們,轉念想起了自己前世的時候,中原修仙界時不時的出現一些窮凶極惡之輩,也有一些正道強者,也有陰險狡詐之流,總是稱王做祖,


    鏢局眾人看著前輩瀟灑出門,飄然而去,隻留下一句話餘音嫋嫋。


    “就叫我戰王吧。”


    賀大海回過神來,有些遊移不定地道:“難道前輩是哪一位隱世散修高人中人,難怪我們沒聽說過江湖上有這號人物。”


    賀雨清有些回味地道:“不管怎樣,是前輩救了我們一命,我今天才知道武學能達到這等成就,以前真是太自大了。”


    “是啊,雨清侄女說得對,頭兒,我們煩惱這個幹嘛。”許鷹歡喜地拿著秘籍說著。


    “我是有些後怕,還好之前我們見好就收,沒有煩著前輩,要知道有些散修都是喜怒不定的。”賀大海是想起來了剛才拜師的情況。


    一邊沉默著的何向山忽然低聲說道:“頭兒,我們要不要?”眼神指向旁邊歡天喜地,甚至開始默背秘籍的鏢師和趟子手們。


    賀大海沉默了會兒才低聲說道:“不要了,畢竟我們的秘籍更加珍貴,犯不著貪圖那本,他們修行了那本秘籍之後,就更加不會把今天我們得到秘籍的事情說出去。而且,要是前輩哪天心血來潮來看望我們呢?”


    賀雨清這才反應過來他們在說什麽,很是不可思議,想不到人心這麽複雜,心中紛繁潮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可又感覺自己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好多。


    何向山點了點頭:“頭兒你說的是。”私下裏則背著賀大海的眼光,和許鷹對視了一下,兩人這才露出放心、輕鬆的笑容,畢竟如果賀大海對那些人手中的秘籍如果也動了貪念,那他們手中的秘籍也可能不保,他們倆這一問也是看賀大海的態度。


    林軒離開破廟之後,往山林之中慢悠悠的走去,過了這條山脈,離混亂之地最近的一座城池也快到了,而他與四奴約定的地方便是城外的一個地方。


    而一旦進入混亂之地,便不會如現在這般輕鬆自在了,那裏引氣修士遍地都是,出竅修士也都存在,至於金丹修士,應該存在,隻不過不顯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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