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是一個特殊的年份。很多人一夜之間就雄起來了,很多人一夜之間就說不清道不明了。


    四合院裏麵的人也一樣,而軋鋼廠這樣的萬人大廠就更不用說了。


    楊廠長已經沒他什麽事兒了,來了一個劉主任,主管著軋鋼廠的一切。


    劉主任身材不算太高大,但有點兒偏胖,看人的時候眼神兒有點兒斜,一看就不是什麽好鳥。


    不過這年頭就是這樣的人才吃香。


    緊接著,一直被離婚困擾的許大茂神氣起來了,之前走路背有點兒駝,而現在板的筆直。


    沒過幾天,一直灰頭土腦的二大爺也開始牛逼哄哄了,自從當上那啥組長之後,看四合院的人就沒有幾個是順眼的。


    作為穿越者的周小遠,他知道在這樣的時候,除了夾著尾巴做人,還要謹言慎行。


    好在之前他的四合院的人緣好,誰都不得罪,特別是對許大茂,就算沒有大恩,至少也有小惠。


    兩人之間的關係也不錯,憑他對許大茂的了解,隻要自己不主動招惹他,非要作死,許大茂應該不會把自己怎麽樣。


    但傻柱就不同了,他們兩人從小就抬杠,傻柱占據身強體壯的優勢,還經常欺負許大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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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大茂把這些事情一一都記在心裏,早就等待著這一天。


    沒想到這一天真的來了,升職後的這天晚上,許大茂就拿了一瓶酒,直接來找周小遠:


    “周醫生,家裏有菜沒有啊?沒有菜,有花生米也行,來陪我喝酒,今天高興。”


    “許哥,看你今天紅光滿麵,意氣風發的,是不是有啥好事啦?”


    周小遠雖然在醫院工作,平常也不怎麽關心廠子那邊的事情,但他穿越前看過這部電視劇。


    再結合這個時間點上,見許大茂一副揚眉吐氣的樣子,就知道這家夥高升了。


    果然,許大茂把酒瓶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滿臉掩飾不住的興奮說:


    “他奶奶的,你許哥我終於盼來了出頭之日,現在咱也是領導了,再不會像以前那樣受窩囊氣。


    兄弟,快把杯子碗快拿出來陪我喝酒,今天咱高興,一定要來個一醉方休。”


    “好啊,許哥,祝賀你。”周小遠表現出很興奮的樣子。


    彷佛許大茂高升跟他帶來啥好處?但憑感覺,這種好處不要也罷。


    而憑他跟許大茂這種一般般的關係,許大茂也跟他帶不來啥好處?


    他是醫生,在這樣的年代,學好本領,跟病人治好病,才是自己唯一該幹的事兒。


    許大茂升職後第一個找自己喝酒,還是挺出周小遠意外的,家裏剛好有炒熟的花生米。


    周小遠今天累了,也不想弄什麽菜,家裏除了他空間裏有肉,也沒有其他的菜。


    所以他幹脆就把花生米和快子,酒杯拿出來,陪許大茂喝酒。


    “來,許哥,不好意思,家裏剛好還有點兒炒熟的花生米,但沒有別的菜了,隻能將就喝,改天我買了菜,又陪你喝酒,祝賀你高升。”


    “兄弟不必客氣。”許大茂擺擺手,很隨便的說:“這年頭有花生米下酒就不錯了。


    在這個院子裏隻有兄弟你對我最好,傻柱對我最差,這回我就要拿傻柱開刀。


    這麽多年來,這家夥一直欺負我,壓在我頭上,把我壓的都喘不過氣來。


    這回我就要讓他知道,我許大茂也有出頭之日。”


    許大茂說到這裏,一拳砸在桌子上,興奮的滿麵紅光。


    這天晚上兩人喝了不少酒,第二天上班,傻柱像往常一樣,靠在飯堂的椅子上,一邊端著搪瓷缸子喝茶,一邊和大美女劉嵐說說笑笑,日子過的很愜意。


    這時候許大茂帶著一個隨從,雄赳赳,氣昂昂的走進了飯堂,直接就指著傻柱下了命令:


    “何雨柱,鑒於你的表現,對工作不積極,每天利用工作之便,偷偷把食堂的菜打包回家,影響極壞。


    所以撤銷你飯堂班長的職務,下放到二車間當普通工人,即刻就去報道,飯堂班長的位置,由劉嵐同誌擔任。”


    “啥?”


    傻柱腦袋裏嗡的一聲,整個人也跟著抖了一下,手裏的糖瓷缸子差點兒掉在地上,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等他反應過來之後站起來,衝許大茂嚷嚷道:“你許大茂不是放電影了嗎?


    你哪有權管我飯堂的事?一邊待著去吧。”


    “傻柱,我就讓你看看今天我有沒有權利管你的飯堂。”


    許大茂指著自己帶來的小跟班說:“你問他,讓你滾蛋的命令是誰下的?還有我現在是幹啥的?”


    說完他瞪了身邊的人一眼,讓他說話。


    身邊的人立馬做了一個立正,然後很精神的說:“撤銷何雨柱食堂班長的位置,調往車間是劉主任的命令。


    另外告訴你們,許達茂同誌現在已經升任紮鋼廠後勤科的科長,是你們的主管領導。”


    “啥?”傻柱再一次吃了一驚,睜大著眼睛就像看怪獸一樣,看了許大茂半天。


    氣的一跺腳,憤憤不平的道:“這是啥世道啊?許大茂也能升官,看來我傻柱是該倒黴了。”


    “你早就該倒黴了,趕緊滾到車間去上班吧,這裏沒你的事兒了。”


    許大茂說完,帶著小跟班兒走了,這邊傻柱就像泄了氣的皮球,整個癱坐在椅子上。


    徒弟馬華見狀趕緊走過來,拍著傻柱的肩膀,著急的叫起來:“師傅,你沒事吧?”


    “沒事,你師傅我有啥事?不就是車間嗎?有啥了不起?都是幹工作,哪兒都一樣。”


    傻柱故意裝作很強大的樣子,端著搪瓷缸子衝大家招招手,然後又對劉嵐說:


    “大美女呀,這裏就交給你了,放心,我傻柱總有一天還會回來的。”


    說完直接衝出了飯堂,剛才他忍住沒讓淚水流出來。


    而來到飯堂外麵,見四下無人,傻柱洶湧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


    上一次被趕到車間,他沒哭,因為他知道自己得罪了人。


    而這一次與上次不同,因為許達茂跟他是死敵,以前都是他壓著許大茂,現在許大茂揚眉吐氣了,傻柱心裏不服。


    但他同時也知道,現實就這樣,不服也沒辦法。


    隻能把心中的不平幻化成淚水,刷刷刷的往外流。


    誰說男人沒眼淚?


    人到傷心處,男兒也有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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