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昨天孫仲文一收到衛青雲的信息,就立即趕往了經濟產業省所屬的檔案館。


    時間尚早,他本欲等到上班後以合法途徑拿到那兩份文件,卻猛然看到有一層樓的窗子裏,亮著燈。


    孫仲文心裏一咯噔,快步走到門禁前,門禁係統已經被破壞,門是虛掩著的。


    不好——


    孫仲文迅速戴上手套、鞋套,衝入檔案館大廳,電梯門禁係統也被破壞了,無須門禁卡,直接選樓層到了企業檔案館室。


    這一層大大小小幾十個檔案室,一間間找太慢了。


    孫仲文忽然想到每天晚上下班後,這裏的房間都會被打掃一遍的,樓道裏也是。


    孫仲文打開一支紫外線手電,照亮地上的足跡,輕腳前行以防樓道裏的聲控燈忽然打開。


    對方一共來了兩個人,看足跡步伐沉穩,應該是健碩的男人。


    孫仲文掏出自己的武器——大改錐,躡足潛蹤跟到一處門口,二人的腳印就在這裏拐入了門內。


    門,同樣是虛掩的,一線光亮照在樓道裏。


    屋裏沒有一點兒聲音,孫仲文有些狐疑,燈既然還亮著,說明人還沒走,門禁係統都是被木馬程序強製打開的,說明對方絕非善類。


    孫仲文取出一個小型偵查機器人,把它放到了牆壁上。


    這是一個履帶式機器人,它的履帶上布滿了一個個小吸盤,它可以貼著光滑的牆壁爬到任何地方。


    偵查機器人沿著檔案室的天花板一直滑行,很快便來到最裏邊一處角落。


    地上一片狼藉,幾架不鏽鋼製檔案櫃倒在地上,一些文件散落出來,兩個人仰麵躺著,脖子上插了兩柄細小的匕首,也許是飛鏢。


    孫仲文驚得目瞪口呆,仗著穿了特製防痕鞋套,輕身鑽了進去。


    看對方胸口隱約露出的紋身,死者應該是幫派分子,是不是三王會的人?


    還不能確定。


    文件被搞的一團亂,孫仲文翻來翻去沒個頭緒,時間緊迫,很快就是上班的時間,這樣找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


    就在孫仲文發愁的時候,忽然瞥見一本檔案袋上露出一出一條綠色的紙邊。


    孫仲文本能的拿起一看,那是一張鬆石綠色的紙箋,散發著淡淡的香水味兒,隻不過這一次沒有任何字跡。


    又是這個人,大概是個女人吧。


    孫仲文看了一眼檔案袋上的標簽兒,正是自己要找的東西。


    剛想把東西帶走,轉念一想,偷來的東西怎麽好作為證據呢,而且現在又死了人,到時候沒準兒還得把自己家搭進去。


    既然東西還在,不如走合法渠道,孫仲文盤算一番,給律師去了一通電話講明了情況。他自己躲在了同層的廁所裏,通過偵查機器人監視著檔案室內的情況,確保那份文件不會離開這間屋子。


    律師以懷疑中井公司盜賣大月集團技術機密為由,調取了那份資料——一份做了公證,認可法律效力的複印件。


    孫仲文眼看自家的律師把東西取走,隨即出了大樓開車準備去接應衛青雲。


    沒走多遠,便聽見一聲聲劇烈的汽車碰撞聲響起,孫仲文忙把車子停在安全處,透過車窗四下看了看。


    到處都是撞得慘不忍睹的車子,火焰和濃煙滾滾衝起,一些噴焰懸浮車直接在空中爆炸,車門、車胎炸飛,翻滾著拋的老遠。


    交通已經完全癱瘓了,孫仲文打電話給手下,讓他們把車子開走,自己換了一輛直升機開始到處尋找衛青雲的下落。


    費了好大功夫兒,孫仲文按著衛青雲和林小虎的手機定位——終於找到了二人的手機,人已經不見了。


    城市裏到處都是車禍現場,到處都是警車警察,還有救護車和抬著擔架奔跑的護士。


    衛青雲二人選擇把手機藏了起來,看來是遇見警察了,隻能希望他們沒事了。


    雖然已經開始了合作,但孫仲文並未見過衛青雲的廬山真麵,他對衛青雲還是有幾分崇拜的,簡直可以說是一個小迷弟。


    因此,他十分擔心衛青雲的安全,立即打電話給一個警局的朋友,查問是不是抓到了什麽人。


    “都是三王會的人,沒什麽特別的人物。”對方肯定的答道。


    整整一天,孫仲文幾乎動用了自己的所有關係和渠道,都沒查到二人的下落。


    孫仲文越來越擔心,直到晚上接到父親的電話,才知道二人已經脫險了,而且父親還親自陪著千手蝶、木村海到了水牢,陰差陽錯,確認二人的確安全了。


    ——也對,水牢那種地方,信息都是絕密的,難怪查不到。


    不過,最好笑的,竟然是木村海把衛青雲放跑了,嗬嗬,這個家夥有幾次很明顯的針對孫家,也許是著了衛青雲的道兒吧,他聽說過衛青雲以神經攻擊的形式發動的催眠術,十分厲害。


    密室內,除了父子二人,還有值得信賴的律師,得把所有的文件,證據鏈串聯起來,才能組成強大的武器。


    不僅如此,還要做好周密的作戰計劃,這次行動的目的可不隻是打幾場官司要多少賠償的事兒,關鍵在於轟炸式的爆發,打亂對方的陣腳,逼迫對方亂中出錯,尋找突破的機會——也許,能找到那本日記,或者別的什麽東西。


    再說北野綱這邊,雖然對政府和市民做出天花亂墜的承諾,最後大多數款項還是由保險公司買單的,隻是讓兩個小毛賊搞的天翻地覆,實在令北野綱咽不下這口氣,尤其是,那個秘密竟然被竊取了。


    北野綱,把自己關在書房裏,連自己的妻子都冷在一邊,雖然就在昨天,她不予餘力又極具智慧的幫助自己度過了難關。


    隻有他自己心裏明白,即將到來的暴風雨,才是真正的絕境啊。


    北野綱一臉肅殺之氣,活脫脫一個地獄裏走出來的殺神,再不見一點花美男的氣質。


    該怎麽辦呢?


    那兩個小毛賊到底什麽來路,他們是為誰辦事?或者會把情報賣給誰呢?


    這個該死的木村,到底搞什麽,怎麽會把那兩個家夥放了,真他媽的中邪了。


    算啦,眼下已經沒時間計較木村的事了,該怎麽麵對大哥呢,已經半年多沒見過他的人了,那家夥一直躲在私宅不肯見人,也是不知道在搞什麽鬼。


    北野綱心煩意亂,想到不可開解處,不由得一拳一拳捶著厚重的桌子,那種疼痛,多少會令他好受些。


    “堂堂三王會的首領,就這點器量嗎?”


    一個操著蹩腳日語的家夥,冷冷的拋過來一句。


    北野綱剛要破口大罵,猛回頭見到來人,竟硬生生咽了回去。


    “派去取文件的人,也被殺了。”北野綱鐵著臉說道。


    “唔,”來人大刺刺的在北野綱對麵盤腿坐下,隨即輕蔑的說道:“你自己派兩個廢物去,能怪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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