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木馬?不用山本貴一的意識碎片做成,也可以嗎?”衛青雲饒有興趣的問道。


    在現實世界,人們可以通過假笑假哭,偽造麵部表情、聲音,甚至刻意做出一些虛假的肢體動作,來掩飾自己真實的情緒和意圖,從而達到欺騙他人的目的。


    而在意識世界,一切都是*的,若非自我生成的意識產物,很容易被辨別出來,或者被吸收消融,或者被隔離驅逐。


    “恩,在山本貴一和信虎之間,有著一種強烈的羈絆,那一次我剛為信虎先生維護完記憶安全鎖,他的一個意識碎片粘在了我的意識中。


    那是一個信虎先生和我聊天時產生的記憶碎片,我一時粗心,還以為是自己的,便沒清洗它。


    後來,當我進入山本貴一的大腦時,對麵的那些孩子感受到了那個碎片,發出了強勁兒的吸引力,把信虎先生的意識碎片吸了過去。”


    鬼五郎停下喝了口水,衛青雲趁機趕忙問起來。


    “是哪個孩子?穿什麽衣服的?”


    鬼五郎有些羞慚的望了望大家,尷尬笑道:“沒看清楚。”


    “啊?”


    不隻是衛青雲,就連孫仲文、山本繪子兩個外行都小聲叫起來。


    “怎麽?是不是發生了什麽變故?”衛青雲謹慎的問道。


    衛青雲當然明白,潛入一個人的意識世界,比深淵探險更加凶險萬分,他沒看清,一定有他的道理。


    “當時,十幾個孩子的注意力全被那枚碎片吸引了,一個個目不轉睛的,望著那枚飄向他們的碎片,我馬上意識到這是一種親情的羈絆,也許可以通過這點找出山本貴一的真身。


    然而,那些孩子也實在太詭異了,一樣冷漠的表情,一樣僵硬的動作,他們慢慢圍著那枚碎片站成了一圈兒,他們就那樣仰起臉來,呆呆的,望著半空中信虎先生的記憶碎片,就一直那樣一動不動。”


    “竟有這樣的事。”衛青雲兀自嘟囔了一句。


    “恩,我進入他的大腦多次,這也是第一次看到那些孩子產生變化,我當時又興奮又害怕,不過,最終我還是鼓起勇氣做了一件蠢事,我用自己的意識碎片做成了一根細長的杆子,把那枚碎片挑走了。”


    “啊?然後呢?”山本繪子聽完,低聲叫起來。


    “那效果就跟搶走十幾個小孩子正在開心玩兒的玩具一樣啊,全都瘋了一樣朝我衝了過來,隻不過,那些孩子看起來太恐怖了,本來稚嫩的臉上現出了成年男子一樣凶狠的表情。”


    “然後,你就嚇跑了?”山本繪子瞪大眼睛望著鬼五郎嘲諷起來。


    “啊,是啊,繪子小姐好像很了解我一樣。”鬼五郎一臉虔誠的望著山本繪子,淡定說道。


    衛青雲見狀,趕忙解圍:“別這樣,繪子小姐,其實當時真的危險的,換做任何一個神經潛入者都會第一時間逃跑的。”


    “如果不逃跑會怎樣?衛先生,真的那麽危險嗎?”難得衛青雲喊自己名字說話,山本繪子趕忙搭腔。


    “因為潛入那顆大腦,已經有兩個人死掉了,我師父也陷入昏迷,不知道能不能醒來。”


    “這麽危險啊。”山本繪子半信半疑的應道。


    “當然了,”衛青雲望著山本繪子,認真的點點頭:“還是先聽鬼五郎把話說完吧。”


    “其實後來的事,你也能猜到了,我做了幾次試驗,把信虎先生的意識碎片做成一個個盒子,投給他們,發現他們還是圍成一圈,就那麽呆呆的望著。


    不過,之後我沒再做多餘的動作,而是退了出來,等過一段時間再進去看,那些盒子已經被他們吞噬了。


    我便做了一機關藏進那種盒子裏,投給他們,讓他們自己拿走。”


    “你就沒耐心等等,也別去碰那些盒子,就老實在那等著,看看誰拿走的盒子?”山本繪子不依不饒的追問。


    “沒有,他們有的是時間,我還要下班給老婆孩子做飯呢,我哪兒跟他們耗得起。”鬼五郎調侃道。


    “哎呀,這就是你的工作態度啊?虧我還一直覺得你忠心耿耿呢。”山本繪子把嘴撅的老高。


    “喂,你這樣嘴巴撅著不好看的,醜死了。”鬼五郎逗她。


    “去你的。”山本繪子瞅瞅衛青雲,轉過臉來瞪了鬼五郎一眼。


    “好啦,大小姐,我進入那顆大腦每次隻有兩個小時,是你父親和瞳子小姐的規定,不能超時的。”


    “幹嘛有這麽個破規定?”


    “當然是防著我偷窺什麽秘密了,我們神經潛入者是高危行業,潛進去出不來是死,出來了被人滅口也是死。”


    “你的機關呢,怎麽破?既然合作了,就別勞我費神了。”衛青雲真誠的望著鬼五郎問道。


    “是一組陷阱,如果有外人進入的話,便會把來者包裹困住,我會做一組陷阱解除器,還有一些山本信虎的意識碎片給你,前天我給他做催眠治療,留下了不少。”


    “好。”衛青雲點頭。


    “那我們的合作就算正式開始了。”山本繪子確認道。


    “當然。”衛青雲爽朗一笑。


    “不過,也真是的,竟然會跟你們合作。”


    山本繪子這話是跟孫仲文說的,孫仲文靦腆笑了笑,並沒多說什麽。


    “這是鬼五郎的主意吧?”衛青雲見場麵尷尬,有意無意的提了一句。


    “是啊,他說你這種不為鑽石所動的男人值得相信。”山本繪子望著衛青雲的眼睛,認真說道。


    鬼五郎一愣,盯著衛青雲,充滿警惕的反問:“你怎麽知道是我的主意?”


    “猜的啊,”衛青雲神秘一笑:“為了幫助別人,連命都不要了的人,也是很值得信任啊。”


    “那天,那個人是你?”鬼五郎曖昧一笑,徑直問道。


    “是啊,賣氣球那個小醜人就是我啊,你還多拿了我兩個氣球沒付錢呢。”衛青雲嬉皮笑臉的回了一句。


    “我是說——”


    鬼五郎剛想再說什麽,卻被一頭霧水的山本繪子打斷了。


    “喂,你們兩個在說什麽?談正事呢,馬上天亮了。”


    說完,她把山本貴一的日記攤開,裏麵有不少細小的書簽,特別標記了一些頁碼。


    山本貴一的日記當然是用日語寫成的,雖說翻譯軟件已經完全可以勝任,但其中一些名詞對於山本家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


    山本繪子這些天已經把其中一些特別意義的語句找了出來,為了不產生誤讀,適才一一解釋給衛青雲聽。


    “這本日記少了幾頁。”衛青雲忽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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