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阿部三郎被劫持的消息鋪滿了各大門戶網站、社交軟件的頭條熱點。


    事實上在昨天夜裏,山本信虎和繪子,就收到了來自三王會、吉田信雄、木村海、鬼五郎等人打來的電話,通知了在阿部三郎家發生的情況。


    這大概是父女二人吃的最早的一頓早餐了。兩個人都沒怎麽睡。


    “千手姬那邊,還沒回應吧?”


    山本信虎手裏拿著一塊麵餅,許久也沒吃下一口。


    山本繪子搖了搖頭,“還沒,給父親添麻煩了。”


    “說什麽傻話,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放心吧,會過去的,一切都會過去的。”山本信虎強顏歡笑,勸慰著。


    “沒想到,來的這麽快。”山本繪子看起來很疲憊。


    這話還真是不禁說,繪子話剛說完,一位仆人急火火跑了進來。


    “木村海帶了一隊人來。”


    父女二人一愣——帶了一隊人來,是要抓人了麽?


    山本信虎沉下臉來,“請他到客廳裏吧,他一個人進來就好,我和小姐用過早飯會過去的。”


    一頓飯早已吃的索然無味,山本繪子幾次坐不住要到客廳裏,都被山本信虎攔下了。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躲著也不是辦法。”繪子急躁起來。


    “不是躲,這叫避敵鋒芒,”山本信虎已經恢複了沉著,笑道:“他一大早來,必定早有盤算,打我們個措手不及,他卻早已演練好了種種說辭,早早的出去,我們一定會吃虧的,反過來,我們一直穩守不出,以木村海那小子的心性,時間一長,就會方寸大亂,之前準備好的種種說辭,也會混亂無章,我也才有機會。”


    “可是——”


    “好啦,吃不下飯,就喝點牛奶咖啡什麽的,不過,可不要光記得吃喝,還要想想一會兒該怎麽說話,可不許說錯話哦。”山本信虎拍拍女兒的肩膀,拿起平板電腦,讀起新聞來。


    木村海七點半就來了,父女倆一直耗到九點半還沒出現。


    期間,木村海請仆人代為問了一句,“先生和小姐什麽時候會出來。”


    山本信虎破口大罵,並把一塊盤子在地板上摔得粉碎,自此,木村海再也不敢催了。


    父女倆來到客廳時,這才發現吉田信雄和鬼五郎也來了,而且看樣子,吉田信雄已經把木村海收拾了一頓,一個人恨不得把腦袋紮進胯當裏。


    一旁的鬼五郎,大概是看到了吉田教訓木村海的過程,一向冷漠的臉上也忍不住現出幾分戲謔的笑意。


    山本信虎幹咳了一聲,吉田和鬼五郎朝父女二人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現在也不是寒暄的時候。


    木村海畢竟公事在身,見山本信虎二人出來了,趕緊滿臉堆笑,走上前伸胳膊便要同信虎握手。


    山本信虎凝視木村海的雙眼,冷漠的打過招呼,無視了對方快要伸到自己胸前的手。


    “木村警官,真是辛苦你了,聽說,你還帶了一支警隊過來,是來保護我的嗎?”山本信虎一副主人派頭,大氣淩然的說道。


    木村海騷了個大紅臉,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山本繪子一看他這樣子,心底裏不由得佩服父親的睿智來。


    木村海費了好大勁才說明來意,阿部三郎被劫持了,輿論壓力很大,上邊也多次問責。


    “這一次無論如何,還請繪子小姐到警局走一趟,不過請二位放心,就是走個過場,走個過場而已,做個筆錄就回來了。”


    “阿部三郎被劫了,你們不去追查凶手,反倒來為難我的女兒,這是什麽道理啊?嗯?還有,前陣子有人在濱海隧道截殺繪子,你們警局至今也沒給我一個交代,我女兒被人截殺,你們置若罔聞,你們這哪門子執法精神啊?”


    山本信虎不緊不慢說著,強大的氣場壓得木村海喘不過氣來。


    最後,木村海也是豁出去了,把輿論啊領導壓力啊,以及種種的猜測大講特講了一通。


    “有證據嗎?”山本信虎打斷木村海的囉嗦,決絕的問道。


    “啊?這個——”


    木村海所說都隻是推測,他本來準備了一番自以為圓滿的說辭,再加上自己同山本家多有往來,“走個過場”這樣的事山本信虎不會不給麵子的,沒想到對方還認真起來。


    吉田信雄也趁熱打鐵,繼續揶揄起來:“木村,有合理合法的線索,你不去追查,偏偏在這裏胡亂猜疑,你,是被什麽人收買了嗎?”


    此話一出,就連繪子和信虎都頗感震驚,這話說的太直接,太大膽了。


    木村海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不過還是嘴硬的回了一句,“吉田先生,這麽說,你手裏是握有什麽重要的線索嗎?”


    “嗬嗬,”吉田信雄一臉嚴肅,冷笑著,“木村,你身為刑偵人員,難道不明白,裝糊塗是一種很愚蠢的行為嗎?”


    “你——”


    看著吉田信雄把木村海逼得無話可說,鬼五郎心裏一萬頭草你馬在狂奔,雖說昨天看吉田對付花夜叉和白狐已經很過癮,可今天他竟然連特別探員木村海都不放在眼裏,且把對方教訓的說不出話來,實在匪夷所思。


    自己明明有很多機會,深入了解這個人的,卻因為某種不知所謂的偏見而疏忽了,對待每個人,都不該心存偏見啊。


    就在鬼五郎暗中自責的時候,吉田又發話了。


    “木村,昨天晚上在阿部三郎家,有一批黑衣人也中了麻醉*吧,嗯?把這些黑衣人的身份查出來,才是第一要務,不是嗎?”


    這簡直是在指揮木村海做事了,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山本繪子和鬼五郎互相瞅了瞅,都對吉田的表現大為驚訝。


    “哦?吉田先生,是如何知道這些情報的,在警局安插了眼線嗎?”抓住機會,木村海意圖反咬一口。


    “我需要在警局安插眼線嗎?”吉田不無驕傲的說著。


    木村海咬緊了嘴唇,“那閣下,是如何得知呢?”


    “你還真是喜歡裝糊塗啊,三王會在阿部三郎家裝了那麽多監控,很容易就看到了啊,聽說還是得到了你的允許呢。”


    “哦,是啊,是啊,我是說,確實有一批黑衣人。”木村海一聽,趕忙岔開了話題。


    “這就好,一定問出了很重要的情報吧?”


    “是的,——”


    木村海剛要說,確實取得了重要口供,所以才來帶走山本繪子,一抬頭,卻見吉田信雄死死的盯著自己——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知道多少底細,還是小心為好,當下改口。


    “是有一些情報,不過,也不是什麽重要的內容,隻是從他們的體格,手指結繭的部位和程度來看,應該是一批長期操持槍械的人,是軍人。”


    “口供呢?”


    “沒有口供,他們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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