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月樓高有百尺,嶽清明本就是輕功極佳,見了那小妖精從樓上一躍而下的勇氣,點了點了頭道:“嗯,這丫頭的輕功還不錯,江湖上能排進前十呢。”


    嶽清明在白天時試過完顏光英的功夫,他雖然是金人不懂中原武功,但是也是軍伍出身,有一把子力氣而且懂很多殺人的招式,而且在金人地界從小便錦衣玉食,自然天生的大力,且武功有拳怕少壯,一力降十慧的說法,若論打鬥起來,這小妖精的武功多是花哨虛招未必能勝他,而且她是個纖弱少女,力氣是極小的,所以未必能成功,嶽清明笑了笑,便也一躍而出,不知去向。


    秦塤和完顏光英進了上房,周遭軍士和金人隨從分開來站,醉月樓外為了數千宋軍各執利刃,嚴陣以待,且宋軍臨安禁軍都是楊沂中親自教出來的,戰力十足,反倒是完顏光英帶來的幾十名金人親兵,自負傲慢,懶散懈怠,在上房門口護衛。


    而醉月樓內的顧客也被官兵圍住,生怕嶽清明混入其中,不敢放走一個,呼延午和辛家公子也正在其中。


    時俊樓下換了一把寶刀,站在軍士之中,見得呼延午雙鞭在背,人的這兵器,呼延午雙鞭雖各有百斤分量,但是其由烏金所鑄造密度極大,卻也不過手臂粗細,他也見得時俊,二人速來有隙,見得呼延午道:“我當是何人護衛金賊,原來是你急先鋒時俊啊!怎麽保護金人也做急先鋒?”


    急先鋒是時俊的綽號,因為為人,橫的緊,且性子急躁,刀快如電便也得了這個綽號,時俊也不愛保護金人,無奈職責所在他道:“哼!呼延將軍,閣下身藏利器,莫不是也要暗中保護金人!”


    辛家公子一旁按著寶劍不由說話,他此行的目的確實是暗中保護完顏太子的,但是他心中不願見得如此便想找個機會打打無賴,隻要是能起到和保護金人不相幹的事情他都樂意奉陪。


    “哈哈,將軍!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這位壯士安穩的在此聽戲,你卻說他深藏利器,保護金人!今日身懷利器的還有我辛棄疾,是不是我也在暗中保護金人啊?”辛家公子拍案而起道。


    時俊見有人不服,便手持寶刀道:“大膽!你這小子是不是想同我比試比試!”


    辛棄疾道:“哈哈,男兒尚武,比試比試又有何妨!”我看你手中的刀並不趁手,我也不用我的劍,可有其他兵器借我一用!”


    呼延午本想借他金鞭,但是一想呼延午這金鞭想事高寵嶽雲在世才能舞動,怎好能借一個白麵小子,這小子想來也隻有林升一般年紀。


    卻見時俊一躍而起:“哪裏有你廢話!”他雖換了唐刀,但是刀法依舊,隻聽的寶刀出竅,肉眼沒見刀影,雙耳之聽刀聲,這一刀就對橫砍而去。


    呼延午不由讚歎:“好俊的電光刀!”


    卻見辛棄疾寶劍已然拔出,時俊刀鋒未到,辛棄疾這劍便已經到了咽喉!呼延午大驚:“這劍,居然比時俊還快,後人發而先人至!”


    二人刀光劍影相互疊交,在蓮花池上上下翻飛眨眼間,便鬥了二十回合,林升混跡人群之中,換上了小二服裝,見得二人功夫不由讚歎:“這時俊武功我已然比不過,現在這個辛公子的劍更快,他和陸遊若是相遇必是一時瑜亮啊!”


    時俊和辛棄疾交手之中,見得辛棄疾的劍法太過癲狂,雖有破綻,卻像是給他設的陷阱,他若挺刀之入,辛棄疾的寶劍寒光必然,將他咽喉一劍刺入,且辛棄疾的劍鋒實在太快,不給他絲毫分神機會,但見對麵劍若遊龍,在空氣中嗖嗖亂響,時俊快刀趕忙迎戰,刀劍相交的聲音如風鈴一般,火花四溢,一眾軍士不由叫好!


    隻見辛棄疾劍鋒勝電,劍氣如光,飛身一劍直刺時俊麵門,嗖的一聲,時俊架刀而攔擋在臉上,哪成想這劍剛奔麵門,下招又入腋下,不及反應一劍撩過耳畔,氣勢淩厲,嗡的一聲,又如心口,招招致命,時俊驚的心中直跳。


    辛棄疾剛用的一招叫做:“奔流到海”劍快的緊,並沒用完,若是全都使了出去,時俊恐怕會被就地刺死,這劍法承自詩仙李白,所創的“太白十三劍”李白十五好劍術,三十成文章,劍術可謂他除了詩道外的又一絕學,可這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這十三劍說十三隻是需指,但是李白以詩入劍,以劍入詩,一句詩便有一種劍意,一種劍法,李白有生性灑脫,悟得其中劍術道理便不拘泥與招式,正所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劍法亦是講究這出招大氣自然,辛棄疾得了劍中真意,雖然並沒有全部領會,卻又加了自己的豪氣進去,這劍法渾然天成,雄健豪邁,高絕無比!


    相比之下時俊淩厲的刀法就遜色許多了,但是他也不敢怠慢,他深知如果稍有疏忽,對手就會要了他的命,他刀如急電,身似猿猱,側身一刀雙手劈想辛棄疾的咽喉,辛棄疾的脖子眼見要被砍斷,趕忙使出“玉壺燈轉”身法轉過,反手一劍,又刺時俊小腹,時俊大驚,不想這辛棄疾竟然如此聰明,居然使了個巧勁,他趕忙騰空,打了個空翻飛過褐色方桌,哪知辛棄疾瞬間寶劍跟上,再刺腰腹;時俊見得桌子一腳將桌子踢起,擋住此一劍,誰成想:咚咚咚...,居然把桌子此處了十幾個透明窟窿,時俊這才明白辛棄疾刺的一劍,其實是如蛇信般的,一劍就有七八劍,時俊隻道狹路相逢勇者勝,他便不管不顧了,這多官兵在他一個將軍,若是輸給後生哪裏能行!其實這些禁軍見得狀況都對辛棄疾暗自佩服,時俊輸在如此高妙的劍下也不丟人,但是他好勝,哪裏原意,便使出畢生絕學,“霹靂弦驚”來,但見他放棄刀法中的防禦,鷂子躍出,在空中如陀螺一般,瘋狂旋轉刀鋒做遇見無不摧毀,辛棄疾道:“好個不殺人,就會被殺的招式!看了今日隻能有一個活著了!”


    辛棄疾自有自信劍聲陣陣,嗡嗡~呼延午道:“不好,這辛棄疾劍法如此高絕,我若懶散迎戰,百招之內也不能勝他!他若出手,這時俊雖勇和他鬥上五十回合已然吃力,若是隻攻不守,生死一瞬,時俊會被當場賜死!”


    呼延午見得此景,見得地上紅燈被一根木棍挑著,心中有數,撿起燈籠,一步蹬在板凳上,飛了出去!卻見二人時俊和辛棄疾刀劍相交,各用利刃直入對麵咽喉,哪成想辛棄疾的一劍可同時刺出七八劍來,時俊眼前萬劍虛影,隻能忍死!卻見的呼延午在二人之間瞬時出現,一手握住時俊手腕,一用力將寶刀奪下,另一手伸出燈籠杆,挑在辛棄疾的劍上心中一驚:“好沉的劍氣!”嘣的一聲將寶劍挑飛出去,咚的一聲釘在二樓雕花梁之上。三人落地,各自無恙。眾軍一眾看的傻了眼,他們看不出門道來,有些隻知道還是呼延午功夫高些罷了。


    時俊大驚深知是呼延午出手救了自己一命:“多謝呼延大俠出手相救!”施禮:“平日,平日多有得罪還望恕罪!”


    呼延午道:“哈哈哈哈,無妨無妨,我平日也是蠻橫無禮,你看不慣我正常!你可要多謝謝,辛棄疾兄弟手下留情啊!”


    辛棄疾看看呼延午手中的燈籠安好;看看房梁上的青鋒寶劍,心中久久不能平息,想之前生死一瞬,他也是用了十二分的力氣,誰成想,呼延午一出現僅僅用一盞燈籠就將這寶劍撥飛。他見得呼延午有意和解便道:“哈哈,哪裏哪裏!還是呼延兄台的降龍掌厲害啊!龍都降得,何況我和時兄兩隻猛虎啊!”呼延午會丐幫絕學降龍十八掌,與丐幫頗有淵源,但是降龍十八掌少見江湖,居然被這辛棄疾一眼識破,他隻道這人好見識。


    呼延午謙虛道:“哪裏是什麽降龍掌,我不過是喝多了,拿燈籠挑著玩罷!”


    “哈哈,好一個醉裏挑燈看劍啊!小二上酒,我今天要與二位痛飲一番!”辛棄疾一招和小二,便見得林升了。


    呼延午道:“誒,賢弟,你咋在這?”


    時俊道:“誒,林升!你小子,勤工儉學倒是來了個好去處!這醉月樓可不少賺錢啊!!”


    “哈哈,是啊是啊!見得如此驚天一戰,想必傳了出去各位都要名聲大噪啊!”林升正愁沒法回答,他就是嶽清明,本欲化妝成小二,將金人酒菜裏暗下迷藥的,誰想出了這般情況。


    辛棄疾道:“這位兄弟是?”


    林升道:“在下林升字雲友,見過辛兄!”


    “哈哈哈哈,原來你!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你的題臨安邸,我昨日在三潭印月處還見過!!而且你那妙筆丹青絕不輸魏晉名家啊!!”辛棄疾素有詞中之龍,今日見得林升欣喜過望,他向來以文會友的。


    林升搖搖扇子,當小二也不忘了耍帥的扇子道:“辛兄過譽了,在生子如孫郎的氣度下,我這些不過是皮毛而已。”


    辛棄疾道:“今日實在是開心,我辛棄疾本以為天下無人,自幼習武也算是一縣無敵!不想回到故國,方知自己是井底之蛙,今日見得呼延兄時兄和林兄弟,方才知道什麽是高山!”


    四人都是青年才俊,大有相見恨晚之感,雖然知道今日有要事,但是也是各吃了一碗酒,卻聽林升道:“三位,先吃著,小弟礙於身份,不便多留,改日定當請諸位一聚!今日便先告退了!”


    時俊道:“對對對!你現在是小二,不能和我這般!”


    林升於三人作別,呼延午心知中揣摩道:“這小子,剛才還說不來的什麽時候又成了小二了?定然有古怪!我與他相交多年,見他行為處事,雖少涉足江湖,但是氣度分寸是常人不可比擬!他莫不是.....”


    便回頭看了林升一眼,林升與其對視搖搖頭,有點了點頭!呼延午恍然大悟,便又和這辛棄疾和時俊二人痛飲起來。


    林升端著一壇子酒到了上房門口,與金人守衛道:“各位遠道而來,都辛苦了,掌櫃的讓我給諸位嚐嚐這上好的紹興女兒紅!”


    這些金人上午就想喝,因為陸遊發怒沒喝到,現在是喝到了,想都沒想幾十個金人各自痛飲了一碗。林升笑了笑進了一家房門。立馬聽得樓外一名漢子叫喊道:“大家快看,嶽清明來了!!”


    一樓時俊大驚,與二人作別道:“要務在身告辭了!”率領一樓一眾官兵出門追擊,居然將醉月樓整個留給了幾十名金人,看的出來,偷金人的事情時俊也想幫忙。


    呼延午裝裝樣子,和辛棄疾一並與他告辭:“辛兄弟,今日我也有要事,我也告辭了!改日定然請你過府一敘!”


    辛棄疾本是要暗中保護的金人的,他道:“呼延兄,等我送你!”於是暗中將自己的任務和呼延午說了,正好趁著送呼延午的借口也跟著溜了。


    辛棄疾生在金人統治區域,胡人壓迫中國人厲害,先侮辱文化,後禁錮思想,金地之人,比之宋人少了些人文主義的情懷;他常聽的金人官僚辱罵漢人聖賢,又用蠻夷思維諷刺中國人所本來之思想,又把中國根本之思想加以歪曲,平日裏隻講什麽物競天擇,拳頭大,殺人多才是硬道理的鬼話,把仁義道德,禮數修養都丟到一邊,搞得北地青年以不仁不義,不知廉恥,不知禮貌為榮,北地大儒稍微談及仁義,衣冠,學問之事便被扣上個妖言惑眾的帽子,乃至金國文論不暢,百姓愚昧。


    辛棄疾身感其禍,他深知天下並非趙宋之天下,當然更非金人之天下,而是百姓之天下;若是仿造五胡亂華這般鐵腕屠殺,焚毀中國之先進文化,連金人入關對百姓的屠殺和文化的摧毀不承認,忘記曆史,空談和諧,這國家談何發展呢?中國人受胡人壓迫時間久了,積怨已有,金人的通知若連百姓都不尊重,那內亂還會少麽?


    這些辛棄疾都在看著,故而他便定下南歸故國的願望,他更想如嶽飛一般重領王師,收複故國,他深知隻有以漢學天道,明明德,主生養治世,這天下方可太平,百姓方能真正安居樂業;若是以蠻夷這般屠戮,禁錮,物競天擇,涸澤而漁的思想對待天下,天下或許會太平一時,但天下將會徹底沉淪。


    今日所見讓辛棄疾不由對江南這人傑地靈之地深深敬佩,他到了晚年也對今日與呼延午的這一招切磋記憶猶新;辛棄疾暮年中回憶年少戎馬不由得寫下千古絕唱——破陣子:


    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發生!


    大宋的軍隊在時俊的帶領下邊全數離開了,而閣樓門外還有數十名金人,也被嶽清明灌了放滿蒙汗藥的酒,而最後出手的任務自然交到了這個突然出現的小妖精手中。


    小妖精這女子輕功確實高明,她一身黑色的緊身衣,在黑夜中,如一隻靈貓;飛簷走壁,在醉月樓的屋簷上不出一點聲響,卻見她玉足請邁,纖腰巧擰,動作如仙女曼舞一般,就到了這八層上窗外,軒窗處,原來完顏光英根本沒有輕敵,他已然在微微翹起的窗口灑好了,硫酸粉,小妖精哪裏知道,手上戴著護指手套,她玉指如蔥,輕挑窗戶,怎想硫酸觸及手套,她趕忙甩手道:“這金人在北方,別的沒學好,把墓葬防盜技巧學來了!八成在北地沒少盜我們祖先陵寢!”


    卻見硫酸墜下,將她的烏黑絲褲滴了一下,小妖精的褲子居然破了個大洞,漏出白皙滑.嫩的肌膚來。她心中隻道不能輕敵,於是伸出粉嫩的舌頭來,舔舔手指,將窗戶捅破,偷偷看看屋內情況,聽見秦塤和完顏光英談論如何將大宋的貢品再翻倍的事情。


    “誒呀,他怎麽可以這樣!虧他還是中國人叻!這麽漢奸,搜刮老百姓的事情都幹的出來!清明哥哥,要連他一並懲治一點錯都沒有!”小妖精杏眼明眸正如房中,便驚訝於房間中的布置,原來當中都是帶鉤子的網弩和奇門暗器,她若冒然進去抓人無異是小兔子,被老虎一口咬住,她氣定神閑道:“這大宋房屋可是有排氣孔的,可難不倒我~”


    她跳上外房梁,身子美極了,軟軟細細的腰肢,垂直修長柔軟的長發,加上那雙男人看了就會垂涎的纖軟玉腿,全天下可能也找不出第二個這樣,嬌柔性感,卻又空靈曼妙的女孩了。


    那排氣口在房梁邊上,也就四五寸長寬,這女子依仗身姿瘦小,軟功似媚狐,竟讓將身子輕鬆順入,且自如穿梭其中,見她這功夫想來世上的男子根本學不來,而女子也隻有像她這般的了。小妖精體態輕盈,腰如雌蜂,躍若錦鼠,悄無聲息的落在了房中。


    可是她的心髒突然猛跳一下,原來她已然落在通風下的機關下,機關都是如酒杯粗細的箭頭,寒光四溢,蓄勢待發,稍有用力恐怕就可以將這舉世無雙的美人,攢射成一對爛肉。


    小妖精的心中開始害怕了,她的想來和太學院香思差不多年歲,還是個嬌弱少女,一眾弩箭鋒利無比,一直最尖銳的已然動了一下,將她的玉頸劃出一道紅珠來,鮮紅血液一點一點的滴在地上,索性她身姿太過輕盈,若是尋常少女踩著上麵也觸發了機關,她卻隻是讓弩箭動了一下,但是這一動無疑就是噩夢,對這小妖精來說,更可怕噩夢才剛剛開始.......


    各位讀者請不要取消收藏,我的小說過年也會更新的,不過不定期,年後會差不多兩天一章,或者是一天一章的。


    突然出現的小妖精身份神秘,她麵對胳膊比她腰都粗的高大猛男會出現什麽令人意想不到事情呢?


    而本章名叫相思苦,究竟有事為何?莫不是再有一手詞為章回目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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