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璩見得戰事吃緊,趙昚仗著諸人保護,自己和自身武藝已然不懼兵眾,雖然槍矛凶險,越聚越多,但趙璩親兵的屍體亦是越聚越多,趙璩便道既然如此,不若放箭,死傷更重,隨即下令七百弓箭手,隨即號令舉火官道:“下令放箭!”


    卻見的那舉火官正欲下令道:“預備!”便撲通一聲倒在地上,趙璩大驚環顧四周來人護我!二十多人各持盾牌,將趙璩圍得嚴嚴實實,卻見的一個黑影在天上竄來,若夜空蝙蝠,冷峻酷逸。但見萬箭齊發,奔黑影而去,那黑影眼見箭來,落至屋簷,月照寒鴉,卻見箭矢若星芒,一般紛紛墜落,那黑影便沿著房簷奔走。宋軍箭術高超,那箭矢跟著黑影便是射去,卻見的黑影嗖嗖嗖,從眼前略過,在人群中聞腳步,隻聽風聲,無數箭袋被盡數削漏,嘩嘩嘩箭矢散落一地,眾人定睛一看,六合塔頂,但現一人,背倚明月,手按玉簫,一身白衣,衣袂飄飄,麵帶青玉麵具,瑟瑟吹出一曲月明蕭蕭正是那


    月明天外客,風俊雲中仙。


    手按瀟湘玉,逍遙人世間。


    但見那長風蕭瑟,月明星稀,嶽朗(林升)離了諸人,換了衣裳帶了麵具,有變作了嶽清明的模樣,辛棄疾呼延午自知,眾人便往塔上看,卻怎想塔簷如月華洗淨,不見一人,就見護衛趙璩之人麵部盡中石子,倒地打滾;趙璩拔出刀來,哪想嶽朗拍他左肩已然身至右肩,嶽朗的輕功天下無出其右,而武功雖是平常,但手上功夫也是天下卓絕的,且這手巧手靈手勁之功半數天生,嶽朗的一雙巧手便是天生,他臨摹古人書畫竟能神形兼備,如出一轍,就連王羲之的字也可以寫到與右軍絕無二致,而又習飛龍探雲手之功,當中有“截龍式”一招任憑天下任何兵刃,都能被他的食指中指緊緊夾住,趙璩那刀自然也不例外,趙璩揮刀正遇硬物,他以為刺了嶽清明一刀,定睛一看才得反應,原來他那刀,早夾雜嶽清明兩指之間,卻見嶽清明冷笑一聲,瞬間將簫按在趙璩的咽喉之處道:“嗬嗬,崇國公好久不見!”


    “大俠,饒命!”趙璩不覺嚇壞了,卻見那樓閣上觀戰的完顏光英驚出一身冷汗來,道:“娘的,嶽清明!”


    嶽清明自負輕功自然無懼道:“誒喲,肥髡賊!”


    完顏光英“......”


    “小爺我今天沒心情!把所有錢都留在桌上,給店家!自己快滾~”完顏光英那日被嶽清明吊在樓上,驚魂未定,見得嶽清明便心生恐懼,收了腰刀,放下幾兩金子便灰溜溜,搖著大肚皮就跑了。


    嶽清明道:“聽說你聽怕金人啊~崇國公,朝廷怕金人,金人怕我這樣的百姓,百姓怕朝廷,好玩麽?有氣撒在自己身上好玩嗎?”


    趙璩被嶽清明用簫架著,自然不敢多嘴,陪著笑臉道:“不好玩,不好玩。少俠留意,留意!”


    “不好玩,你還玩!”嶽清明道:“該讓你的手下做什麽知道麽?”


    此時趙璩親兵接已停手,趙昚可算喘息一會,看著滿地狼藉,本來熱鬧繁盛的中秋佳節,竟然鬧得如此狼狽,心中有惦念香思傷勢,道:“皇兄啊,皇兄你我皆與父皇無骨血至親,但父皇待你若己出,百年之後皇位自然是你,我雖對你有威脅,但並無行動!你怎可如此相逼!”


    趙璩道:“哈哈,自古皇位無親情!金國皇帝完顏亮,不也是殺親奪位嗎!然後又奸.淫,侄女,姐妹,大殺宗室!你看他在皇帝位上不也做的好好的嗎?”


    嶽清明道:“休要胡言,金賊自食起惡,他日必有報應!今日若是建國公殺你,我亦會阻攔!若想登九五之位!需憑百姓,需憑民心,而不是你們如今這般,手足相殘!”


    眾人無言,辛棄疾見眾人住手便饒了萬俟隨,萬俟隨肩頭被劍氣所傷怕是要恢複些時日方才能好,時俊停手之時卻見,萬俟隨突使暗箭,一刀刺破辛棄疾手臂,呼延午大怒,一腳提出,將萬俟隨踢飛在地。


    趙昚道:“今日著實荒唐,明日我定要上奏父皇,好好參一本!”


    趙璩不知如何答對,擔心被嶽清明殺掉,隻好不做言語,卻見得青山之下,一對兵甲手中火把如火蛇一般,盤桓而上,見得兩位老將,一位長須飄飄,黃臉熊身;一位滿頭白發,眉目清雋絡腮胡子,那長須的便是京城總管楊沂中,令一位便是劉小滿的祖父太尉劉錡。援軍方至,諸人收心這二人都是慣戰老將,處理後事自然拿手,趙昚與眾人謝過便和眾軍一道走了,而趙璩也令兵回府,不敢多為。


    眾人離開,辛棄疾,嶽朗,呼延午辭了武鬆,便下山去見得錢塘江畔秋月高照,燈火流光,適才爭鬥與這百姓毫無瓜葛,各自歎息,卻見那百姓遊人,當放花燈的放花燈,當吃月餅的吃月餅,吟詩作對好不自在。便擔心香思傷勢,便奔劉府去了。


    正如劉府,也是大宅,不過相比文官,稍顯蒼老。眾人來到小滿院子。


    但見嶽朗已然摘下麵具,囑咐辛,呼二人保密,忙衝到屋內與小滿道:“思思,怎樣!?”


    小滿見他著急便道:“這姑娘早就受了極重的內傷,萬俟隨那一腳並不重,隻是舊傷發作,才會如此,索性祖父給她輸了一股真氣,穩住心脈便沒事了,隻是要長年靜養不可躁動!”


    嶽朗點點頭,關切之情溢於言表,小滿道:“男人啊,都一樣!都是打心眼裏,心疼著漂亮姑娘。”


    香思軟軟的躺在床上,口中呢喃道:“清明....清明....”


    小滿揣度:“清明?清明?盜俠嶽清明?”


    呼延午方知,原來林升早就與這姑娘熟識!這姑娘怕是也對林升有所關係。便示意,辛棄疾和小滿先從屋中,出去。


    至屋外小滿道:“誒!大哥,大哥你喚我出來幹什麽!林升他一大男人!他和姑娘家家的,在一個屋子裏算什麽嗎!再說人家叫的是嶽清明!辛兄,你說說是這麽回事嗎?”


    辛棄疾道:“這個....”


    劉小滿見得此景,二人言語吞吐定有相瞞之事道:“說,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姑奶奶!”


    呼延午笑道:“哈哈哈哈哈哈!沒有,沒有!”


    幸見得辛棄疾手臂傷勢,卻見小滿道:“辛兄你受傷了,等著我去給你取紗布!”便忙走了,辛棄疾見小滿離開忙對呼延午道:“呼延兄,如何?”


    呼延午道:“瞞不住~還是坦白的好!”


    辛棄疾道:“不是答應雲友了嗎?如何食言?”


    呼延午道:“小滿不是外人,而且告訴小滿,我仨一塊保密!”


    晨曦的曙光,透過書窗,刺入那含睡有帶著一縷哀愁的眼眉,香思昏迷中,口口念著的嶽大哥,亦然在她房中陪著,卻見她朦朧睡眼枕著嶽朗的腿,終於睡醒,喃喃便模糊不清眼前之人道:“林升?嶽清明?便看麵具方知,是嶽清明。”


    嶽朗蘇醒眼眸道:“醒了?還疼嗎?”


    香思軟軟單薄的身子強撐起來,一下抱住了嶽清明。


    “好,好些...”香思像耳後屢屢鬢發道:“你...一直...陪著?昨晚你在?”


    “嗯,昨晚你受了傷,小滿...額,劉姑娘她,送你來療傷!那邊出了些狀況,容後在告訴你,不過趙昚支持北伐的決心,是有了。”嶽朗道“不過下次,不可這麽莽撞!嶽將軍的詩詞現在是忌諱,你若當眾去說,萬俟隨不動手,怕是也要有別人動手。”


    “嗯。”


    “好了,傻姑娘,別抱著了”嶽朗拍了拍她的婀娜翹皮的後背。


    嶽朗道:“告訴我,你在哪了受的傷?這麽重?”


    “那個萬俟隨,萬俟卨老妖怪的孫子!”


    嶽朗道:“不是這次,我是說差點要了你命的內傷?”


    香思一驚,她心知自己是小妖精的身份不能說出去,便道:“摔得,就是去樹上找你掛繩子的時候,掉下來摔得!”


    “胡說!你這般輕巧,就算是摔了,也不會這麽重!”


    香思道:“石...頭!對下麵有一塊石頭,正好頂在胸前,而且我...咳咳咳!”香思心肺劇痛,咳出血來,嶽朗趕快拿出滿是鮮血抹布,給香思接住。香思環顧床上的血跡,方才明白昨夜她必然是咳血咳了一夜,鬧騰了一夜。香思聲音,本就嬌嫩清脆,又帶有意思愧意黯然低頭道:“我,我是不是鬧了一夜?”


    嶽朗本就喜她,見她羞澀含淚,玉體嬌顏,氣若幽蘭,淡然香氣便陣陣傳來,不由的摸摸香思的頭道:“別多想,你若是餓了,我便帶你去吃飯?”


    香思心裏打顫,見得眼前之人,溫潤如玉,氣質朗月,心中悸動,且對她令她神魂思索,竟然一口吻在了嶽朗的嘴上。嶽朗大驚,心知無法真容相見,若真容相對又不知作何感想,但香思如此這般,溫香軟玉,天下間莫說是男人,就連雄性之物哪裏有力氣拒絕,便同吻了上去。


    香思猛然忘卻傷痛,將身子緊緊依偎在嶽朗懷中,雙目輕合,雙乳越發靠緊嶽朗胸前,柔身也如靈蛇一般,依偎纏繞在嶽朗身上,強親過香思的男子很多,而香思畢生第一次主動接吻便是在此。他們相互吮吻著各自的嘴唇,嶽朗嗅著女孩身上暗暗傳出的香氣,不由得醉了,隨即又是女孩的臉頰、玉頸、胸脯,甚至如柳枝般纖細的腰部,然而不過多久香思心口劇痛,便趕忙收了。


    香思道:“嶽,嶽大哥.....你是我所傾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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