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對話在陸老太太的房裏說完即了,陸思危自然不能張揚。


    隻是所有人都心思不定的時候,大昭獄便忽然傳來消息,說是四皇子陵安王劫了大昭獄,把大皇子給劫走了。


    這讓陸老太太更加心神不寧,加上這兩天陸皓之回門,跑到她這裏來哭哭啼啼的,更是讓她不省心。


    太子選侍君,本來中意的就是陸家的三少爺陸含之。


    聖旨下到陸家,太子府也以為嫁過去的會是陸含之。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最後嫁過去的卻是陸皓之。


    本來這個聖旨隻說是陸家子為侍君,也沒指定是陸含之還是陸皓之。


    而且最後太子也點了頭,準許陸皓之進門。


    大概是陸皓之的容貌,實在入不得太子的眼,就連洞房那天也沒動他,三日後回門竟是完璧歸趙。


    杜姨娘氣得摔了門,陸夫人連走路都忍不住笑出聲。


    她高興得給陸含之寫了封信,說是過兩天他爹消了氣,就過去看看他。


    家裏這麽不省心,小妾沒個小妾的禮法,主母沒個主母的胸襟,說到底還是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太拎不清。


    這會兒蘇婉凝坐在她對麵心不在焉的點著茶,陸老太太說道:“你若是累了,便回去休息吧!這邊有冬青和春綠呢。”


    蘇婉凝這才回過神來,手上的茶也毀了。


    她有點不自在的尷尬一笑,說道:“外祖母,凝兒是在想,南郊的寒壽寺很是靈驗。您這幾日身子總是不爽利,想著明天去寺裏為您燒燒香呢。”


    陸老太太心裏壓著事兒,興致缺缺的擺了擺手,說道:“你有心便好,去休息吧!”


    陸老太太抬頭看著窗外的夜色,奪嫡之爭最怕站錯隊。


    當初太子選侍君的聖旨下到陸家,全家上下都高興,唯獨她高興不起來。


    太子雖然有母家撐著,皇後也有皇上的盛寵,可依朝堂上的局勢來看,太子卻是最式微的。


    三皇子向來強勢,明裏暗裏都透著一股子蠻橫。


    這兩年皇上的身體漸衰,保不齊他就會來硬的。


    倒是向來不聲不響的四皇子,怎麽突然就奪了大昭獄?


    大昭獄守衛森嚴,四皇子才剛滿十八歲,看來傳言中四皇子武功奇佳非虛。


    莊子上,陸含之卻過得相當逍遙自在。


    他發現遠離劇情之後不要太爽,每天過得都是神仙日子。


    一群下人圍著他打轉轉,清晨起來跑個步,莊子上的佃戶們都是一口一個三少爺的叫著。


    他讓人把自己的小院子種上了不少竹子芍藥,還建了涼亭秋千,一看就是自在人兒的生活。


    舒適又講究。


    昨天打聽到了主線進度倒是沒對他影響多少,雖然他也有點擔心,四皇子的主線變了會不會對未來有所影響。


    但這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這會兒跟他有關係的,就隻有被迫綁定的這個糟心係統。


    剛想到糟心係統,精神空間裏的提示聲便響了起來:“恭喜宿主完成支線任務,重型流感病毒已經得到徹底控製。獲得兌換點數五點,對君王的忠心值加一,希望宿主再接再厲。”


    陸含之的眼睛bling亮了起來,哇哦!小阿饞的口糧到了!


    不過那個君王忠心值是什麽鬼?


    陸含之皺眉,不重要的東西他選擇了暫時性忽略。


    這兩天小阿蟬更加能吃起來,過來才不到一周的時間,之前開啟的那桶奶粉又要喝完了。


    陸含之就挺愁的,自己這點家底兒,能不能養得起這個小吃貨。


    倒是奶粉真的挺養人,阿蟬明顯就比同月齡的小寶寶飽滿漂亮。


    這會兒他正戴一個紅色福字小肚兜,四仰八叉的躺在窗前的小床上午睡。


    陸含之朝他看了一眼,忍不住想捂臉,這個睡姿有點奔放啊!


    他上前給他蓋了蓋薄毯,想了想,又進兌換商城給他兌換了幾桶奶粉。


    這些奶粉大概夠他喝一個多月了。又看了看僅剩的兌換點數,還剩七點。


    之前有一點兌換點數被陸含之兌了治療重型流感的藥,因著支線任務的關係,藥物一點兌換點可開啟無限兌換。任務結束後,兌換通道關閉。


    好在陸含之長了個心眼兒,多兌了點藥留著,以免以後再遇到類似的疾病無藥可施。


    陸含之沒有午睡的習慣,便開始研究製做肥皂的方子。


    拜他上學時經常兼職打工所賜,陸含之還真知道怎麽用皂莢diy手工皂。


    隻是古代原材料單一,不知道能不能做出他想要的效果來。


    他讓琴瑟找來了不少豬胰和香料,但又覺得這些香料滿足不了他對香味的追求。


    最後一狠心,用一個兌換點在兌換商城裏兌了皂用香精。


    這個香味兒,聞著清新撲鼻,留香持久,是古人們聞所未聞的。


    小小一瓶,大概能做個幾百塊。


    這種的隻能用來製做上等貨,平常若要做,還是用普通香料。


    他先是將皂角和青木香、甘鬆香、白檀香、麝香、丁香五種香料曬幹並磨成粉,輔以白豆粉,還添加了雞蛋清和豬胰。


    最後加入香精後攪拌均勻呈塊狀,再放到陰涼的地方陰幹。


    因著隻是試著做,所以隻做了十塊。


    如果能成,他便打算拿去推銷。


    陸含之這個架空的朝代,是沒有澡豆和香胰之類的東西的。


    可能是因為朝代設定不完善,也沒有直接套用哪個朝代。


    看眾人的生活習性,大概是唐以前。


    總之,有很多很多的東西可以等待他去探索。


    等待香胰冷卻的時間,陸含之讓琴瑟去請了鎮子上唯一一家青樓錦瀾閣的頭牌采薇姑娘。


    琴瑟一聽,差點驚得下巴快掉了。


    雖然知道有些話不該說,但是琴瑟還是忍不住提醒道:“少……少爺,您……不行吧?”


    他是個小郎君,小郎君對著姑娘是硬不起來的,隻有在與男子歡好的時候才會有所反應。


    陸含之滿頭黑線,說道:“我知道!我就不能和姑娘交流交流某方麵的經驗嗎?”


    這話一出口,陸含之就後悔了,怪他表達的不清楚。


    可是已經晚了,琴瑟已經誤會了。


    她清了清嗓子,說道:“這個……人之常情,少爺若是有心儀的,也不是不能考慮。”


    陸含之:……


    算了,懶得解釋,越描越黑。


    琴瑟去鎮子上請人了,陸含之又去看了看自己的手工香胰。


    為了外表好看,他還做了些造型。


    有玫瑰花形,有心形,還有祥雲形,都是些簡單的模具。


    很快,采薇姑娘便到了。


    一般一個樓裏的頭牌,都懂些琴棋書畫,身上的風塵氣也沒那麽重。


    采薇姑娘就是遠近聞名的才女,十裏八村的秀才弄個雅集,肯定會叫上她。


    所以,她跟這鎮子上的才俊們倒也相熟,隻是從來沒聽說過這位陸公子。


    不過陸公子出手闊綽,一個銀錠子丟給了老鴇,采薇姑娘便被打發了過來。


    身為頭牌,自是有幾分清貴的,當然看不起那些隻知道砸錢的粗人。


    所以她過來的時候,便心裏有些不爽。


    很快,鸞鳳來報,采薇姑娘到了。


    陸含之立即起身,準備去見那位漂亮的采薇姑娘。


    剛走出二門,陸含之便皺了皺眉,忘了拿他剛脫模的香胰了。於是他又轉身回了房間,去拿樣品。


    推門的瞬間,陸含之便覺得有些不太對,他走的時候並沒關門,為什麽這會兒門卻關上了?


    是鸞鳳過來收拾房間了?不可能,鸞鳳知道他不喜陰暗,房間裏白天從不關門。


    一想到種種可能性,陸含之便心裏一緊,隨即推開門,匆匆朝阿蟬的小床上看去。


    看到小床上空了之後,陸含之的胸口突突一跳,額角的青筋都暴了起來。擔憂漫上他的心頭,連手心都浸上了薄汗。


    此時身後的門卻猛然被關上,隻見門後一個一身黑衣的高大身影正手持一把重劍,抵在自己脖子上。他的手上托著隻有他小臂長的阿蟬,口中發出低沉卻力道十足的威嚇:“別出聲,別動,否則小心你的孩子。”


    陸含之忍不住後退一步,手心的薄汗卻瞬間冷了下來。看到阿蟬後他鬆了口氣,又忍不住在心裏罵娘。這小王八蛋倒是心大!都讓人捏著喉嚨了,竟還睡得如此香甜。


    這個歹徒應該是他出門後進來的,是打算用孩子威脅他嗎?


    陸含之伸手,說道:“大俠冷靜!小兒無罪,要不您換我當人質?”


    對方卻沒空理他,隻扔了重劍,扶住身後趴伏在他身上的那個人。陸含之這才發現進來的不止一個人,還有一個身穿囚服的青年。


    一看到這青年,陸含之的眉便皺了起來,驚訝道:“大大大……大皇子?”


    聽到陸含之這麽喊,那蒙麵的黑衣青年也未感到意外,反而隨手扯掉了自己臉上的麵巾,露出一張桀驁不馴且英俊絕倫的臉,他抬頭看了一眼陸含之,聲線冷峻的說道:“若敢傳出去,你這個莊子也不用要了。”


    嗯,生憑第一次,他感受到了什麽叫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


    讓你手賤讓你手賤,誰讓你寫信給四皇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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