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凝是不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對男人向來不屑一顧的太子, 甚至隻有在陸皓之月事的時候隻進他房間一次的男人, 竟主動去了長孫媚的院子。


    她的內心波瀾驟起,問丫鬟:“真的是太子主動過去的?”


    丫鬟答道:“是的, 殿下說今日是他與媚側妃的新婚夜,讓您多多容忍。而且媚側妃是皇上賜的婚, 他必須要全了皇上的顏麵。”


    蘇婉凝心裏冷笑一聲:“皇上的顏麵?難道昭雲不是皇上賜的婚?陸皓之不是皇上賜的婚?他哪次全過皇上的顏麵?怎麽來了一個……”


    蘇婉凝心裏一驚,還是太子殿下, 其實是喜歡真男人的?


    突然覺得胃裏一陣作嘔,卻又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如今正是非常時期,她忍得了昭雲, 忍得了陸皓之,怎麽就忍不了一個長孫媚?


    她深吸一口氣, 說道:“你下去吧!我自有安排。”


    丫鬟朝他行了個禮, 轉身出了門。


    在蘇婉凝沒看到的瞬間, 她的眼神裏卻恢複了些許清明,再不似原本的行屍走肉。


    安親王府,陸含之恢複了造橋的進度。


    其實一直也沒有停過。


    隻是將準備工作轉入暗中進行,進山去采石料了。


    如今準備工作全部完成,隻要組裝就可以了。


    目測工期大約半個月就能結束,陸含之激動的搓手手, 有了拱橋,大昭北部的交通就可以徹底打通了。


    京城也終於不用再稱為國門,目測北部區域可以得到很好的發展。


    不過他挺著八個月的大肚子, 也就不敢跑工地了。


    最近一直是在禦在替他處理一些事,而且處理的非常好。


    畢竟在禦的身份隱蔽,一個小廝,不會有人注意到他。


    陸含之也一直沒給他任何職位,隻是一個小小管事,卻做了許多府內總管都做不成的事。


    不過陸含之也沒有虧待他,近日在禦和琴瑟準備簡單的籌備籌備成婚。


    陸含之便給他在京內置了個小院兒,琴瑟和在禦都是他的得利助手,不能虧待了他們。


    而且他已經打算好,給他們脫了奴藉,讓他們過普通人的生活。


    陸含之手下的仆從對他都很忠心,因為他們能看到希望,也渴望能像琴瑟和在禦一樣過普通人的生活。


    當然,隻要別像在禦一樣懼內便好。


    陸含之問在禦:“有什麽想要的?少爺我都滿足你。”


    在禦撓著頭不好意思說話,陸含之問道:“怎麽?還不好意思了?不要我可收回了?”


    在禦立即開口道:“不不不不少爺,那個……琴瑟懷孕了,她天天往外跑,我是怕她沒時間給卻卻喂奶,就……想著……想著……”


    陸含之道:“想要阿蟬阿堯他們喝的乳粉?”


    在禦不好意思的點頭。


    陸含之上前,給了他腦袋一巴掌:“你小子倒是迅速啊!難怪急著要成婚!我身邊最好的大丫鬟都給你拐走了。”


    在禦臉紅,說道:“唉……少爺,是琴瑟瞧得起我。”


    陸含之知道自己上梁不正下梁歪,不能怨底下的小廝丫鬟沒走正路。


    便開口道:“那你們便馬上成婚吧!還有,乳粉雖好,卻也還是不如母乳。少爺我是不行,如果行的話還會給小崽子們吃乳粉嗎?這樣吧!讓琴瑟喂足六個月,六個月以後再來我這裏拿乳粉,還能餓著我們孩子了?”


    在禦開心道:“謝謝少爺,我也替我家閨女謝過少爺了。”


    陸含之反應過來了,問道:“慢著……你怎麽確定是個閨女?萬一是個兒子呢?”


    在禦再次撓頭:“琴瑟說……一定是個閨女,她做夢夢見了芙蓉花開。她說她有一個雙生妹妹乳名叫蓉兒,定是妹妹來找她的。她說如果生個女兒,就是了卻了她的一樁心願,所以取名叫卻卻。”


    陸含之微微歎了口氣,世間百般苦,但總還是要心向陽光的。


    這幾天陸含之難得的過了幾天消停的日子,阿蟬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高了許多。


    深秋將至,陸含之也隨時等待著阿蛛的降生,同時還有許多事等著他去處理。


    隻是最近他心情真的挺不錯的,長孫媚把個太子府攪和的人仰馬翻,竟和蘇婉凝玩兒了一把宅鬥。


    此刻的長孫媚正斜斜倒在地上,麵前是站著的蘇婉凝。


    蘇婉凝無語的看著那個對於她來說人高馬大的長孫媚,總覺得這場景無比的熟悉。


    上次陸含之冤枉自己推倒他導致他腹中胎兒流產的事,好像也是這樣的場景。


    她問長孫媚:“你覺得我推得動你?”


    長孫媚掩麵而泣道:“若是你推不動,我是怎麽倒的?姐姐你不能這樣,仗著自己是府裏的老人,便這樣欺負於我!”


    蘇婉凝道:“我沒欺負你,你放開我,讓我走。”


    長孫媚就是抱著她的腿不讓她走,胡攪蠻纏道:“我就不讓你走,你走了,哪還有你推我倒地的證據?啊……你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吧?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蘇婉凝:……


    陸含之這是從哪裏找來的幫手,怎麽如此難纏?


    蘇婉凝說道:“既然如此,那便等太子回來再說吧!太子自會明辯是非!”


    長孫媚道:“等太子就等太子!你覺得太子他會偏向你嗎?哼,實話跟你說!太子他現在和我可是新婚燕爾!你這個老女人,他早就厭惡了!我端看他回來怎麽懲治你!”


    蘇婉凝其實並不想發動精神攻擊,這個時候如果節外生枝,很容易影響最後一擊。


    宗幹說他很快便要入中原協助她,隻要宗幹來了,她就不會那麽吃力了。


    且再忍幾日,再忍幾日。


    蘇婉凝有些暴躁,為什麽如今竟到了一忍再忍的地步?


    就在她懷疑人生的時候,太子回來了。


    蘇婉凝的眼睛亮了亮,隨即換上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濾鏡。


    平日裏,隻要他換上這副濾鏡,根本不用說什麽,太子便自會將她擁進懷裏。


    今日卻很反常,他看到自己的模樣後,卻並無特別的反應,隻是開口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長孫媚未語先哭,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


    蘇婉凝:……


    你這樣讓我怎麽發揮?


    長孫媚一開口,聲音柔得快要溢出水來:“殿下……姐姐她不是故意的,您千萬可別生她的氣!氣壞了身子,媚媚可要心疼的。”


    蘇婉凝:……


    我可去你的吧!


    蘇婉凝立即道:“殿下,您聽我解釋……”


    太子卻擺了擺手,說道:“你們沒事各自回院吧!不要聒噪。”


    蘇婉凝:???


    長孫媚:???


    兩個人都是一頭的霧水,不過長孫媚這兩天也算是給太子府搞得人仰馬翻烏煙瘴氣。


    他玩兒夠了鬧夠了,便起身衝著蘇婉凝翻了個白眼,宅鬥鬥得真情實感。


    好在還記得天天給陸含之回複消息,今天看太子這模樣,大概是在朝堂上遇到了什麽不痛快的事。


    長孫媚沒有去找太子,這麽好的機會,還是讓給蘇婉凝去噓寒問暖的好。


    她噓寒問暖完了,自然有人過來給他匯報都問了些什麽。


    大好的時光,他便換了男裝,從後院出了太子府,騎馬去了安親王府。


    男裝的長孫媚和女裝的長孫媚簡直判若兩人,根本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認出他。


    這樣來看,他也不過是個長相清秀帥氣的小夥兒而已。


    仍是從後門進了安親王府,一入府便看到宗源正在和陸含之逗兩個孩子玩兒。


    長孫媚也終於恢複了他的本來性情,用男聲道:“你們倒是輕閑啊?我這幾日在太子府都快忙壞了!”


    陸含之一見到長孫媚就想笑,他的一些英雄事跡已經在京城內外傳開了。


    陸皓之聽了特意來找他三哥笑話了太子府一通,差點忘了自己正是太子府出身,還生了個太子庶子。


    陸含之衝著長孫媚豎了個大拇指,說道:“媚側妃了得,波婦之名算是在京城落下了。”


    長孫媚一擼袖子,波婦的架勢又出來了,說道:“我這都是為了誰?”


    陸含之說道:“你怎麽回來了?不宅鬥了?”


    長孫媚道:“看太子不太高興?我讓他和婉側妃互通一下有無。”


    陸含之笑:“他的確高興不起來了。”


    長孫媚問道:“哦?到底出什麽事了?”


    陸含之道:“有人建議給燕親王一個實缺,要封他為尚書令。”


    長孫媚嘖舌,說道:“你這一招狠啊!尚書令,虧你想得出!”


    大昭也曾設尚書令,因為所負責的秘事太多,又是皇帝的嫡係,甚至連太子都要靠邊兒站。


    陸含之所知道的尚書令完美範本就是唐王李世民,在他為秦王時,便被皇帝封為尚書令。


    他的神奇之處便在於,可越過丞相與內閣直掌六部,它是對君主負責執行一切政令的首腦。


    難怪太子要急了,因為宇文琮一旦被封為尚書令,那太子之位不就名存實亡了?


    太子府,蘇婉凝也在太子的口中得知了這件事,她憂心忡忡道:“皇上……這是要廢太子嗎?”


    太子立即道:“不可妄言,父皇沒有這個意思。”


    蘇婉凝道:“現在是沒有,可若是真的封宇文琮為尚書令,你這個太子不就成了個擺設嗎?”


    雖然太子不願承認,但這件事也的確是如此。


    尚書令不但能直掌六部,還能直調四方兵馬。


    有這樣的大權,誰還能安樂的隻做個尚書令?


    沒有野心,也能激出野心來了!


    蘇婉凝來回踱了兩步,心道若是再不行動,那若是等宇文琮坐大,豈不是更加沒有機會了?


    她鬥倒了那麽多皇子,一個小小宇文琮,她還不放在眼裏!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大約……也沒有多少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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