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城交易所


    四麵圍有白石累積的沙牆,院內一條主道直通屋內,兩側擺滿牌架,牌架有遮雨簷,有些像牌坊。


    牌架上掛滿四排不同商品種類的價簽,上一排為高價品,中間兩排中價品,最底一排為百姓生活品,一排五個,詳細如絲,似讓商賈便捷了解此地商品行情。


    霍菱兒走至每個牌架前,都會認真看上幾分鍾,她有項天賦,天生對數字敏感,過目不忘,且心算超快。


    就像此時,隻是掃眼空心菜價簽,25文錢一斤,她就已知道了杭州、泉州、沂州與這裏的差價了。


    霍菱兒這邊研究商品價位,李銳幫不上什麽忙,就先進了屋內,屋內柵欄當作屏障,間隔開了商賈與帳房的距離。


    李銳走至柵欄前,冷淡問道:“長櫃,我們想購置紅參,都有幾年成份的?”


    “您請稍後。”一個小夥計說完忙給長櫃的翻譯了李銳的話。


    長櫃翻了幾本帳冊後說了些什麽,小夥計忙道:“有三年成份的二千株,十年成份的一幹株。”


    這時,霍菱兒也走了進來,輕笑道:“價格可是三年成份的2500文錢一株,十年的10金一株。”


    “是……是,姑娘了解的真清楚。”小夥計邊笑邊點頭。


    “好,三年成份做我們都要了,十年的要五百株!”霍菱兒說著就要付訂金。


    “等等,這三千株紅參我們都要了。”


    突然間院落中傳來喊聲,嗡聲嗡氣,霍菱兒轉過身,就見一高一矮兩名水手走進屋中,都是一身倭式打扮,高的膀大腰圓,矮的五尺矬丁。


    霍菱兒小鼻子一哼道:“這紅參我們已經定下了,你們等新的吧。”


    “我說我們要了!”高大個子的倭人吼道。


    “哼,憑什麽你說要就要,我們已經下了訂金了。”霍菱兒占理,也不做半分讓步。


    “長櫃,如果我們提升50%的價格收購這批紅參,不知你賣給誰呀?”小矬子奸笑著說道。


    “這……商家肯定是選價高者,這位姑娘不好意思了。”說著,柵欄內的長櫃拒收了霍菱兒的商票。


    “你……”


    霍菱兒還想說什麽,可她也明白,這兩個倭人出的價格,她給不起,壽泗的資金給了灼老一萬金幣訂製小型船隻,買參最多有一萬金幣可用,剩餘一千金幣要修船和補給水資源等物資。


    原本順利的釆購,硬是讓人給攪黃了,霍菱兒氣得小眼睛滿是怒火,剛要發脾氣,旁邊李銳抓住霍菱兒手臂搖搖頭,示意她回去再議。


    剛一回到沃特號船下,壽泗就聽到了霍菱兒訴苦的聲音,不知是受了什麽委屈,壽泗趕緊加快腳步走上船板。


    邁過船舷,壽泗大聲問道:“怎麽了,誰惹我們菱兒啦?”


    聽到壽泗聲音,霍菱兒轉過頭說道:“四哥要給菱兒出氣……”


    壽泗看著霍菱兒眼圈微紅,淚花在眼中打著轉,再看向李銳,隻見李銳原本蒼白的臉,此時也顯冷贄,眼中隱約約還透著一絲殺意。


    “李兄,出了什麽事?”


    “我們遇到了一夥倭人惡意爭搶紅參,在市價基礎上提高50%進價,不按常歸手續釆買,將我們談好的生意搶了去,而旦這幾日還會繼續獨霸紅參。”李銳說著臉色更顯陰沉。


    可惡!竟然以財力強行控製商占率。


    聽了李銳所說,壽泗凝眸正色,忍不住攥緊雙拳。


    商占率不高時,可以高價收購貨品,有些財大氣粗的商會往往以此欺壓弱小商會。


    難怪一向冷靜淡然的李銳都冷了臉,原來是倭人示強淩弱,自己最痛恨的就是倭人眼中無人,曆史後期更是給華夏兒女起了不少侮辱性稱謂。


    想到這,壽泗心中燃起怒火,怒到:“他們的船應該也進了港,我到要認識下這群倭寇。”


    聽到壽泗要去找對方麻煩,霍菱兒也不委屈了,擔心道:“四哥,爺爺還未回來,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我也要去。”


    壽泗眼中充滿自信,笑著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你若跟著去,我反而要分心照顧你。”


    “不如再等等……”


    李白榮也想再勸說壽泗等灼老回來,壽泗眸中目光堅定,一舉手,打斷了他的好意,轉身朝船下走去。


    開城港入港口,黑吉丸號停泊在梯道旁,它的主人羽柴梟正在休息艙中享樂,同他一起的兩名青春貌美女子香汗襲身,神色痛楚,全身已顯出疲憊,而羽柴梟仍精力不竭,奮力耕耘。


    後來壽泗得知羽柴梟僅有兩個愛好,就像羽柴梟喜歡倭國的兩樣事物,一個就是上岸後享受女人,他比喻成櫻花,另一個是屠殺嚇破膽的商船俘虜,他比喻是國器倭刀。


    對此壽泗斥之以鼻,羽柴梟作出的比喻,國花為淫,國器為暴,倒完全符合蟲島倭人劣質本性。


    在海上,羽柴梟與其手下鷹犬強取豪奪商品船隻,殺人掠貨。到了港口,他變身商船,販賣搶奪的貨物,爭搶商占率和商賈貨物。


    正如今日,他的手下就搶了壽泗的貨物,還為羽柴梟買下兩名侍女,而這兩名侍女必然難逃悲慘命運。


    如今,高麗尚未招至倭國全麵侵略,所以港口也不限製倭人經商,即便如此,羽柴梟在高麗的商占率也不高,因為他的資金都投在了倭國長崎港和大阪港,所以才用高額的價格爭奪平城港物資,使得壽泗未收購到一株紅參。


    壽泗出了船塢,走在沿海梯岸上,一艘艘篩選,尋找著他的目標。


    忽地,壽泗眼中神色一凜,看著不遠處的倭式中型漿帆船,壽泗喃喃自語。


    “還真是冤家路窄,才分開沒兩天,就又見麵了。”說完,壽泗冷哼了聲,大步朝黑吉丸號走去。


    到了近前,壽泗直衝上下船板,兩個水手未等阻攔,壽泗已施展梯雲縱躍了過去。


    二人氣急,嘴裏說著鳥語,壽泗也聽不懂,隻好大聲喊道:“有會說人話的麽?”


    壽泗強闖黑吉丸號,自然而然引起了騷亂,守衛登船口的二人已先撲向壽泗,可未等兩人抽出身上的東洋鋼刀,壽泗已各給二人一技縱雲踢。


    這是他臨時起意,想著施展梯雲縱輕功身法同時,融入踢腿,沒想到威力還行,力道剛好將二人踢倒,抱腹滾痛。


    這麽厲害麽?我也未踢他下三路呀?


    壽泗摸摸脖子,表情乖張,看著二人痛苦的樣子,輕搖了兩下腦袋。


    “什麽人?這麽太膽子到我們地盤上鬧事!”


    細聲細調的聲音傳出,一個身穿碎花武士服的青年人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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