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奇就開始了簡單的考核,考核內容很簡單,每個人用5分鍾時間,說出自己對中醫針灸的認識和認穴知識,這些都是基礎。這個題目背後的隱題是對人體經脈的認識,這些在學針灸的時候,一般會旁敲側擊地給出一些經脈圖譜,可惜的是,直到最後一名醫生考核完,大多都對針灸和認穴有了一定基礎,但要說經脈理論,顯然都被忽略了,隻有幾個稍微能說出人體一些經脈走向,但要按五行對應五脈去區分,根本不可能。這其實也是中醫沒落的原因吧,經脈為什麽存在?它不是獨立的體係,而是依托於人體五髒六腑,簡單來說,就是連接人體內重要器官的隱形通道,而穴位恰是這些通道的交叉節點,也能看作一個個微型電容,在這些節點裏,儲存了大量的生命能量,而正是這些微型電容的存在,整個人體才能有條不紊地工作、生存。陳奇有些頭疼,接下來,可能要花大精力去灌輸這些理論知識,然後,還要把經脈走向及與各髒腑之間的連接圖畫出來,他心裏有一些想法,比如說心,則隻畫與心髒有關的部分,肺,同樣隻畫有關肺部的部分經脈,這樣,應該能更直觀些,可是,他的美術一直都是不及格,真要畫得準確,很難啊。這真是個難題。


    最終,第一批還是選出了二十人,比原本計劃的要多五人,不是這五人多優秀,而是需要一個大點的基數,希望能從中出現一兩個天才。因為要帶新人,所以,重症區那邊,每天隻有下午為兩個病人針灸而已,而且,陳奇和季長明商量過,眼下不會再接受新的病患入住了,一是忙不過來,二是長時間住院對病患來說是負擔。不過,針對數量較大的乙肝病患,還是由陳奇推出了三副速效中藥,雖然不能根治,但總體來說,轉為小三陽還是可以的,三副速效中藥分別對應晚期、中期和早期患者,這樣,大部分病人隻要來買藥回去煎著吃就行,這倒增加了不少收入。各醫院原本設置中醫部,其實大多數都是不希望被罵丟根棄祖,可是,中醫部向來是不怎麽賺錢的,西藥貴,見效快,隻要對診,基本很快就能好轉,因此,營收可觀,但中醫部,向來也隻能賣些狗皮膏藥而已,要不就是像四物膏一樣的溫補藥膏,這類是老祖宗傳下的方子,各醫院都能自製,而且賣得不便宜,其他的,就是對養胃、壯陽、坐月子補身等頗有名聲的一些藥材出售。如今,北大附屬醫院的中醫部算是徹底翻身了,每個月貢獻的業績也是不低,由於名氣打出去,連帶其他一些鹿茸、人參和四物膏的銷量也翻了幾翻,這是之前不敢想象的。現代人都知道西藥有副作用,尤其會對五髒產生不少的負擔,因此,每天都有不少病患過來詢問,為什麽不把一些常見的治輕症的中藥推出配方,然後製成中成藥出售,這個季長明也和陳奇談過,但是,得出的結論是不可行,一是利潤不行,治療感冒的中成藥,其價格受成本限製,隻會比西藥高不會低,二是產量限製,沒有合適的生產廠接單,單靠醫院中醫部熬製根本供不應求;三是口味問題,中成藥苦,大眾不一定能接受。當然最重要的問題陳奇沒說出來,他畢竟是學中醫的,不是學藥物成份分析的,隻能知道每種藥材對身體症狀的作用與反應,但其中的藥物原理,他一竅不通,中成藥能否保持和原本藥湯一樣的效果,眼下還不清楚。但陳奇很明白一點,藥片絕對沒有藥湯好,每種藥,除了對身體有益的部分,還有對身體有害的部分,兩部分在一起,反而中和,對身體的害處減到最小,而西藥過於提純對治病有益的部分,但是,這部分同樣是屬於有害的部分,但原本的對這部分有害成份起中和調理作用的部分反而沒留下來,這才是西藥副作用的根源。以後陳奇可能會想辦法搞懂,推出些速效中成藥,但眼下沒那個精力。


    一連一周過去了,陳奇是相當無語,他總算明白了老師的痛苦了,這一群大孩子,學東西慢得要命不說,一些淺顯易懂的東西,總是為了顯示自己與眾不同,而不斷地提問題,而且幼稚的問題不少,顯然在社會摸爬打滾久了,也沾染了一些不純粹的東西。所以一周下來,他感覺幾乎沒什麽進展,但好歹灌輸了一些陰陽五髒的知識,好在都接受得不錯。


    回到家,已經八點多了,顧雪在一旁聚精會神地對著電腦忙碌,他輕聲地走過去,從背後環住她。


    “在忙什麽呢?”在她臉上一啄,問道。


    “你回來啦。”顧雪幾乎要反手給後麵那人一拳,“你差點嚇到我。”


    “你這麽入神,我開門動靜這麽大都沒注意。”陳奇笑道,屏幕上都是些關於心血管疾病的資料,顯然是顧雪的收獲。


    兩人臉貼著臉,顧雪把頭靠在他肩膀上,閉上眼,享受這片刻的安寧。最近兩人都有點忙,生活也逐漸歸於平淡,但是,兩人的感情基礎還在,畢竟是經過風浪的。


    “醫院那邊還好嗎?”顧雪閉著眼睛,輕聲問道。


    “還好。”陳奇點點頭,“就是剛來的那批醫生是個大麻煩,每天可真要被煩死了。”想起這個,陳奇仍然很無語。


    “累了就休息陣子吧、”顧雪道,“我這兩天休息,你陪我去外麵走走,好不好?”


    陳奇想了想,還是道,“好。”他知道顧雪為什麽休息,顯然親戚又來訪了。女醫生經常要接觸病人,來親戚很容易感染,所以,每個月顧雪都是趁這幾天休息。


    “現在還早,我們出去走走,順便買點東西給你補補血。”陳奇輕聲道。眼下才八點多,要休息的確是早了。而且,最近兩個人幾乎沒有一起上過街了,想想都覺得有些虧欠。顧雪畢竟還年輕,正是喜歡逛街購物的年紀,可是,跟了自己後,幾乎都快戒了。


    “嗯。”顧雪點點頭,她們衣服都沒換,隻是穿上了鞋了,便熄了燈,手牽著手出門。


    眼下六月還沒過,天氣有些躁熱,路上人和車都很多,來來往往,城市的路燈很亮,遠處,購物街還非常地熱鬧,尤其是那些超級商場,兩人很默契地一路往前走,直接就進了超級商場。以前來這種高消費場所,陳奇是有點慫的,現在反而淡定了,以前沒錢,所以很多東西都沒法買,現在,差不多可以慢慢地補上了。


    又來到周六福珠寶專櫃,雖然不是曾經的鵝城華貿,但陳奇還是找到了時空轉換的感覺,如今,他終於可以放心地看著那些閃爍著貴氣的鑽戒和金飾了,真正的奢侈品自然不可能擺在這樣的專櫃,而眼下這些,他幾乎都能買得下手,因此,也就一臉淡然地和顧雪逛了起來,


    鑽戒區自動略過,顧雪也沒瞧上一眼,曾經陳奇差不多掏空身家買的那個幾分鑽戒,她就覺得是最貴的珠寶了,而陳奇想的是,他還能再存存,等以後結婚,一定要給她一個真正的克拉鑽戒,眼下雖然也能買個一克拉的,但是,顯然還配不上顧雪。


    到了吊飾櫃,陳奇的眼光總算停了下來。


    “麻煩把那個取出來看下,行嗎?”現在他們衣著都比較上檔次,因此,導購小姐一直是跟著伺候,但也沒有冒然出聲推薦。


    “好的,請您稍等。”導購小姐順著陳奇的手指方向,看到了目標,那是一對精致的鉑金鑲鑽耳環,采用垂簾設計,一顆顆小鑽在燈光下光芒四溢,非常地奪目,標價是一萬八千八百八十八人民幣,她心裏幾乎要樂開了,這一單成交,她這個月的銷售任務就完成了,而且這個月的提成也不會少了。像這行,通常有時幾個月都賣不了多少,但也有時候遇到些大客戶,一出手就能給她們驚喜,顯然陳奇眼下就要給她個小驚喜了。


    “老婆,你喜歡嗎?”陳奇對顧雪道,他臉上的笑是真誠的。


    顧雪拿過耳環,一時間有些愛不釋手,臉上的月牙兒也笑開了,“喜歡。”


    “那好。”陳奇滿意地點點頭,又對導購小姐道,“買單吧。”


    顧雪剛要把耳環遞過去,陳奇就阻止她,“就戴著走吧。”


    顧雪這才換下原本的那雙黃金耳環,以前她上大學,怕張揚,所以隻挑黃金飾品,後來,回到家,又鬧翻了,因此,這手包就沒再換過了,如今,這個男人終於小有出息,總算也能為她升級裝備了。


    又逛了一會,最終還是把顧雪脖子上的金鑲玉項鏈也給換成了鉑金項連,一隻展翅天鵝吊在顧雪的胸前,陳奇的眼光就一直沒移開過,也不知是被那精美的展翅開鵝吸引,還是被那豐滿的雪白吸引。金耳環和金鑲玉項鏈顧雪讓店員打包了起來,她的意思,這個可以先送給陳素,當然,以後陳素結婚,他們兩給的添嫁物可以送更好的。現在的陳素,戴這些金飾倒剛好,不太張揚,也不會太落了檔次。


    又逛了一會,買了身夏裝和生活用品,又去買了紅糖之類的補血有效的補品,兩人才相依偎地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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