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藥調理了兩天,杜月恢複得比想象中要好得多,當陳奇照例到病房探視時,杜父看陳奇的眼色和神情都變了一個樣。


    “小陳來啦?”杜父見他推門進來,臉上帶著笑意,主動打招呼。倒讓陳奇有些不適應。


    “杜先生早啊。”眼下已經九點多,說來絕對不算早,但陳奇實在找不到話。“我來給杜月檢查下。”


    “行。”杜父已經收起了架子,這兩天杜月明顯好多了,清醒的時間長了,也能讓醫護扶著自己上洗手間了,顯然身體的確恢複了氣力。雖然遠談不上好,但總算有了盼頭。


    “怎麽樣?”杜父一臉希冀地問道。眼看陳奇搭著杜月的橈動脈,一會又放開,他已經習慣了。


    “還好。”陳奇點點頭道,“眼下暫時穩住了病情,明天我得再給她行針,然後再觀察段時間。”過高深的話陳奇沒講。杜月的造血功能還沒能恢複,眼下隻是因為行針後,釋放了些生命能,加強了血細胞的活力,提高了血細胞的運氧速度,所以她的體力和精神都會恢複些,但血漿供應還是兩天一次不能停。要想治好杜月,還是得想辦法激活骨髓的造血功能了。


    “辛苦了。”杜父現在對陳奇有了些期許,這幾天,關於陳奇的資料他也讓人收集了不少,甚至北大附屬醫院的情形也了解了許多,最終得出的結論是,這個年輕的醫生不簡單!他的那些治療案例都是實打實的,這個年輕人的確將一種近乎失傳的傳統中醫,成功地引入了重症領域的治療,中醫在這個年輕人身上,似乎又找回了往日榮光。要知道,傳說中的扁鵲能死人複生,華佗能開顱取癌瘤,現在看來,中醫曾經的確能夠治療包括癌症在內的多種內科重症。就這兩天杜月身體的狀況他都看在眼裏,他他看來,這個年輕醫生的醫術真的隻能用神乎其技來形容了。


    “我應該做的。”陳奇還帶了藥,剛已經放桌子上了,檢查完,這才對杜父道,“呆會杜月醒了,再把這個藥給她喝下。”眼看杜父點點頭,他也不再多說,這幾天已經不是第一次吩咐了,該怎麽調味杜父都清楚。眼看沒什麽事,他也就告辭了。出了門,撥通顧雪電話。


    “老公,你檢查完了嗎?”顧雪在那邊問。


    “檢查完了,我這就回去了。”陳奇笑道,“下午會再送一次藥,然後明天中午再來替她針灸。”


    “那你回去小心點。”顧雪道,“下午送了藥,我們一起回家。”


    杜月的病,讓陳奇一天兩趟來回跑,但他們現在倒能一起上下班了。


    掛了電話,陳奇打車回醫院,下午還要替這邊的病人針灸,他得回醫院調整下狀態,另外有些病人也要檢查下身體,看下是否要調整用藥。還要抽空帶下那幫大孩子,這幾乎成了陳奇的工作常態了。


    忙忙碌碌又一天。


    第二天中午,陳奇進了病房,房間裏隻有杜父和顧雪以及醫護在,杜月的哥哥和母親都沒來,陳奇也沒問,畢竟快周了,基本沒幾天能遇上他們,可能都忙自己的事吧。


    “小陳來了。”杜父笑著道,那我先出去了。說著自顧地出門,帶上門。


    顧雪和醫護幫杜月把上衣脫了。


    “讓我坐著吧。”杜月道,脫了上衣,她臉有點紅。身上隻有一件抹胸。


    陳奇這才看過來,第一次針灸他太投入,隻見到一具蒼白的胴體,並沒有多想,眼下,坐著的杜月,上身隻有一件抹胸,倒讓他不禁咽了咽口水。嬌小玲瓏的身體,和顧雪比又有些不同的美。收到顧雪投來帶著警告的眼色,他才勉強收心。


    給銀針消了毒,這才捏起一根針,今天重點是骨髓功能再生,那就需要否極泰來,壓榨身體潛能,然後再釋放全身的生命潛能,如此一緊一鬆,達到刺激骨髓的目的。


    “呆會可能有點難受,你一定要忍住。”陳奇輕聲吩咐,杜月則倔強地點點頭,牙關緊咬。陳奇自然不會就相信杜月的忍耐力,因此,他迅速紮下頭三針,分別鎖住四肢,痛感和肌肉收縮。這樣,即便再難受,杜月也不會掙紮得很厲害。而杜月隻覺後背三處如被蟲咬一般,然後整個身體就失去控製,隻了僵坐著。


    確定杜月僵住,陳奇這才又開始落針,首先是用九星針,加速體內血液循環,又開始用七星星針,將血液逼入頭腦五髒,此時,杜月全身已經呈現不一般的潮紅,她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這是身體開始缺氧的症狀,僅僅一分鍾後,杜潮紅的臉就開始變得深紅,然後略有些泛紫黑,顯然即使急促的呼吸也供不上全身血液循環的速度,血液氧含量已經不足5%,這已經是人窒息的極限了,果然,顧雪在一旁看得心驚膽顫!


    “不能再繼續了,她受不了了。”顧雪急道。果然,話一落,杜月就昏迷過去,一旁的顧雪趕緊扶住她,而陳奇這才從九星針裏取出一根主針,杜月體內的血流速度這才開始減緩,隨著紫黑消退,慢慢轉紅然後是轉為原本的蒼白色,顧雪不由得一陣心驚。


    陳奇卻不管,手動如幻影,一針一針,毫不停頓,當整整108針全用完時,他才稍鬆了口氣。他暗運內勁,撚動鎖住心脈的十三鬼門針,緩緩將內功輸入,又彈動鎖住脊柱大龍的十三鬼門針,同樣注入不少內力,又引導著內力順著經脈,沿著大龍流轉,隨著內力經過,原本幹涸的骨髓開始變化,漸漸地,原本灰白色的骨髓開始透出一點紫意,然後慢慢地變紅,當然,這個過程已經無法控製,而陳奇也臉色蒼白,一陣陣虛脫無力感襲來,仿佛大病未愈一般。這是顧雪無法理解的。


    陳奇將手搭在杜月橈動脈上,仔細聽著來自於她體內世界的聲音,許久,終於一聲如水滴擊石般的聲音傳來,那是骨髓重新擠出的第一滴新鮮血液!


    成了!


    陳奇終於笑了。然後開始收針。沒有叫醒杜月,他開門走了出去。


    “小陳,怎麽樣?”杜父一臉希冀。


    “她太虛弱了”陳奇道,有些疲憊,“讓她好好休息,這兩天先不要輸血漿了。”陳奇叮囑道。


    現在造血功能開始複蘇,雖然離完全複蘇還遠,但是,現在就是要壓榨它的潛能,讓骨髓不斷地擠壓出血液,而隨著新生血液的滋養,更多的骨髓才會被喚醒。大量被刺激得活力大增的免疫細胞不斷地圍剿,眼下白血症感染細胞也被消得七七八,杜月的身體恢複,指日可待。


    “好,聽你的。”杜父不了解真相,但他隻能選擇相信。


    和顧雪離開,上了車。


    “你沒事吧?”顧雪看著他蒼白的臉色,有些擔心。


    “沒事的。”陳奇笑道,但看到她仍然沒放過自己的眼神,他終究還是坦白道,“其實我有內功,你信不信?”


    “信!所以?”顧雪還是望著他。


    “我內功耗盡了。”陳奇無奈笑道,“給杜月施針,每次我都要輸入內功,強化她體內經脈的刺激,今天的消耗實在太厲害了,我已經完提不起勁了。”說著,陳奇的聲音漸漸弱了下來,然後頭一偏,歪倒在副駕駛座上。他提起的最後一口氣終於也用完了。


    杜月在清晨,她突然覺得,自己似乎也可以下床,然後去解手,然後,她就這麽做的,身體裏的力量感沒騙她,等她從洗手間出來,她就看到了醫護一臉的驚愕!


    “杜小姐你好了?”醫護不可置信地道。


    我好了?杜月這才反應過來,這種身體有力氣的感覺,她多久沒體驗過了?快半個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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