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牛皮糖咋來了?”看到身穿捕快衣服的少年出現,白玉堂頗是無語。這個孩子啊,不應該叫展堂,應該叫粘糖。本來自己是因為聽媽媽的話熱情招待一下這遠來的堂弟,免得被說嫌棄鄉下的親戚,可這娃兒倒好,蹬鼻子上臉,粘上自己對自己不離不棄了,要自己時時刻刻陪著他,陪他瘋陪他鬧,還玩些小孩子的遊戲。自己到點要出門了,還不許自己走。自己不要上班啊?自己不要上班掙錢娶媳婦啊?以為自己像他一樣無欲無求還像個五六歲孩子一般隻知道玩鬧麽?好歹自己也是京城聞名的捕頭,六扇門冉冉上升的新星好吧!自己可也是很有上進心的人呢。


    關鍵是這幾天據說六扇門第一女神捕回來了。自己要展現出良好的精神風貌,兢兢業業的工作作風,給那位留個好印象,日後才有深入發展交流雀屏中選的機會是吧。


    無奈之下和這個牛皮糖說好玩捉迷藏,然後趁他藏起來的時候,自己立馬換了衣服趕來上班。怕他來找自己給自己搗亂還告訴門口的護衛杜門不要放他進來,可現在這孩子咋就混進來了呢?


    身穿捕快衣服的少年放慢前行的腳步,躲在巡城司諸人的後麵,東瞅瞅,西望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帶人過來的刑部捕快詫異的看了一眼身穿捕快衣服的少年,對白玉堂說道:“白捕頭,巡城司李大人找您有急事兒。”


    白玉堂忙向李剛施禮問道:“李大人您好,不知找白某何事?”


    李剛看了看周圍的人,對白玉堂拱手施禮說道:“白捕頭您好,可否借一步說話?”


    白玉堂點了點頭,抬手示意李剛上前麵無人處交談,邊走邊回頭瞪了身穿捕快衣服的少年一眼,警告他老實點,別出什麽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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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鑼鼓聲中,洛神廟前,香台之下,火堆之旁。熙熙攘攘圍了一圈人,在看一位穿紅戴綠、畫眼描眉、塗脂抹粉的老婆婆咿咿咿呀呀地帶著幾個人跳大神,隻聽老婆婆口中念念有詞:“大白胡子太陽老公公,麻溜麻利地紅..........”


    圍觀的人群中,一個粗胖漢子對一位白麵俊俏的年少後生說道:“二娃子,想啥事情呢?還為昨晚的事情發愁麽?別發愁啦!你別因為昨晚那幾個混球嚇唬幾句就悶悶不樂了啊?貨主派來的人不是說了麽,運送的貨物被人拉走了跟咱沒關係,不用咱賠錢啦。而且據說那個把貨物拉走的人後來送來不少金子,我聽管事的說還要多給咱點錢呢。好啦,來一趟京城不容易,好好開開心心地看看這京城地界的繁華景象吧。”


    開導了白麵俊俏的年少後生幾句,看他心情漸好,又對他說道:“你聽那幾位跳大神的唱地多好...”


    隻見那幾個跳大神的口中邊哼著曲兒邊跟著老婆婆的步伐蹦蹦跳跳:


    太陽~太陽~誰把麵紗蒙在你的臉上


    太陽~太陽~你為啥要躲躲藏藏


    噢咿呀~呀咿噢


    噢咿呀~呀咿噢


    ...................


    太陽!太陽!請把你的眼睛閃亮


    太陽!太陽!露出你的微笑模樣


    噢來噢~噢來噢


    噢來噢~噢來噢


    ...................


    白麵俊俏的年少後生聽著周圍的人群都在跟著“嗷嗷嗷”地叫著,為了顯得合群,於是也跟著哼了幾句,隻是聲音有些細小,成了“哦~哦~哦~”。


    這時穿紅戴綠、畫眼描眉、塗脂抹粉的老婆婆正好跳到白麵俊俏的年少後生這邊,許是累了,一個不注意,腳步趔趄,一腳踩到了火堆上,嚇得老婆婆“嗷!”地一聲蹦了起來,帶著幾顆燃燒的柴火向著白麵俊俏的年少後生這邊的人群處跳了過去。嚇得人群是轟然而散,隻留下白麵俊俏的年少後生傻愣愣的站在那裏,還反應不過來發生什麽事兒的白麵俊俏的年少後生看到跳過來的老婆婆腳步一歪就要摔倒,急忙上前一步,欲將老婆婆扶住,誰知道老婆婆力氣有點偏大,生生撞入白麵俊俏的年少後生懷內,“砰”地一聲順勢將白麵俊俏的年少後生壓倒在了地上,白麵俊俏的年少後生臉色一變牙齒一咬,生生抑製住了想要發出的“嗷嗷嗷”地聲音。


    驚魂未定的老婆婆發出了“哎呀喲~咿呀喲~”的聲音表示自己受到了驚嚇,反應過來的人們紛紛圍了過來,想要把老婆婆扶起來並慰問一下。


    坐在白麵俊俏的年少後生身上,挪動了幾下之後,老婆婆表示自己驚魂未定不良於行,想要再坐著休息會兒。


    感受著溫熱地“地麵”溫度,看到大夥兒欲言又止地看著自己身下,老婆婆不由低頭望去,頓時,老婆婆貌似有些緩過回過神來。伸了伸手,示意那幾個跳大神的扶自己起來。


    看到老婆婆被扶了起來,粗胖漢子也急忙過來想要將那白麵俊俏的年少後生扶起來,隻見那白麵俊俏的年少後生在粗胖漢子的攙扶下努力站了起來,手扶著腰,臉色煞白,口中“嘶嘶”了幾聲。


    穿紅戴綠、畫眼描眉、塗脂抹粉的老婆婆稍微休息感覺自己無礙之後,調整了一下心情,來到白麵俊俏的年少後生麵前,說道:“實在感謝小哥你臨危不懼,勇於救俺啊,不然老身這把老骨頭就禁不住這一摔交待了。”


    看到白麵俊俏的年少後生手扶著腰咬牙切齒地說不用謝不用謝之後,老婆婆眨了眨眼睛,關心地問道:“剛才老身心急之下,跳過去的時候有點用力,把小哥你壓壞了吧?”稍一沉吟又說道:“沈涵,司珀,你倆過來把這位小哥扶去咱們館舍休息一下。胡先,你去找賈大夫,讓他來館舍給這位小哥看看。你們先過去,等我做完法事再過去看望這位小哥。”


    看到白麵俊俏的年少後生猶在推脫老婆婆的好意,示意沈涵、司珀沒什麽大事兒,不用去館舍,還在扶著白麵俊俏的年少後生的粗胖漢子在白麵俊俏的年少後生腰後悄悄一懟,白麵俊俏的年少後生頓時“哦喲”了一聲,於是,無以辯解的白麵俊俏的年少後生在諸人勸說幾句之後便在諸人的簇擁下向館舍走了過去。


    有些腮紅地老婆婆看著遠去的幾個人,喃喃自語到:“這小孩不錯,長這麽俊,心這麽好,是個可以娶仙女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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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視前方,平心靜氣,抬劍平舉,回手指天,下劍式,抖劍式,對,就這樣,化劈為撩......”李和緩聲說著,看到頭挽雙丫髻輕纏花絲帶身披大紅披風上身銀色小錦襖下身豆青束褲腳穿青絨尖頭靴的小丫頭有板有眼的按照自己的話揮動著手中的劍,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注意手、眼、身、步、精、神、力、氣之間的配合,把握好進退取舍、閃轉騰挪的時機。”瞥了一眼蹲在牆角磕著栗子聚精會神傾聽的申童,李和糾正了一下頭挽雙丫髻輕纏花絲帶身披大紅披風上身銀色小錦襖下身豆青束褲腳穿青絨尖頭靴的小丫頭不足之處又繼續說到。


    聽著院外傳來的陣陣鑼鼓聲、喧鬧聲,聽著愛搞人的黑心老板師傅述說著與自家老爸差不多的劍道之語,申童心裏很是矛盾,到底是到外麵看熱鬧呢,還是留在這裏看這位小妹妹練劍呢。自己也是醉了,好像有點斯德哥爾摩症狀啊,明明不想再練劍才離家來這裏的,怎麽聽到講劍道還是走不動道似的傾聽呢?


    “劍隨心走,人跟劍行.......無我無它,人即是劍,劍即是人.....”李和的話音未落,“噗呲!”申童捂了捂嘴,差一點想把一口老血噴了出來。唉,當初自己就是因為這句話被王大刀的孫子、趙鋼槍的兒子等人恥笑才產生抵觸情緒不願意學劍的。不過,看來天下劍道是一家,都要先成為劍人才能成為劍道高手啊。


    看著頭挽雙丫髻輕纏花絲帶身披大紅披風上身銀色小錦襖下身豆青束褲腳穿青絨尖頭靴的小丫頭邊聽邊如獲至寶般聚精會神專心致誌練劍的樣子,想到當初向自己家老爸求教劍法的華山後起之秀那個姓嶽的青年聽到自己老爸講解劍法時的崇敬歎服的表情,申童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什麽,眼神湧出了一絲悵惘,陷入了思慮中。


    壁燈爆竹,講解有時感覺有些口渴的李和喚了幾聲申童。看到他在深深沉思中沒有反應後,就衝廂房處喊道:“阿離,送些茶水來。”


    隻見頭挽雙丫髻輕纏花絲帶身披大紅披風上身銀色小錦襖下身豆青束褲腳穿青絨尖頭靴的小丫頭停住身形,擦了擦臉龐的汗水,疑惑地問道:“是喊我麽?”


    聽到頭挽雙丫髻輕纏花絲帶身披大紅披風上身銀色小錦襖下身豆青束褲腳穿青絨尖頭靴的小丫頭問話,李和亦是疑惑地看了看頭挽雙丫髻輕纏花絲帶身披大紅披風上身銀色小錦襖下身豆青束褲腳穿青絨尖頭靴的小丫頭,問道:“公孫姑娘你叫阿離吖?”


    看到頭挽雙丫髻輕纏花絲帶身披大紅披風上身銀色小錦襖下身豆青束褲腳穿青絨尖頭靴的小丫頭點了點頭,李和笑了笑,說道:“看來真是緣分啊,我有個徒弟也叫阿離呢。如此,我更要用心指點你了。”


    .....................


    喝過了阿離端來的茶水,李和舒了舒喉嚨,對著頭挽雙丫髻輕纏花絲帶身披大紅披風上身銀色小錦襖下身豆青束褲腳穿青絨尖頭靴的小丫頭問道:“阿離,劍訣、步法、心法練得怎麽樣了?”


    頭挽雙丫髻輕纏花絲帶身披大紅披風上身銀色小錦襖下身豆青束褲腳穿青絨尖頭靴的小丫頭“籲”了一口氣,說道:“劍訣、步法練得還可以,可是心法總感覺差那麽一點點,彼此之間還不能融會貫通啊。”


    李和嗬嗬一笑:“好吧,我再助你一臂之力。來,放開你的心扉,跟著我的歌聲,邁出你的腳步,揮動你手中的劍,燥起來~~~~”


    於是隻見李和邊指導著頭挽雙丫髻輕纏花絲帶身披大紅披風上身銀色小錦襖下身豆青束褲腳穿青絨尖頭靴的小丫頭怎麽練劍邊唱起了歌兒。


    向前跑


    帶著赤子的驕傲


    激情燃燒


    人群之中你最閃耀


    .......


    快快快快加速度


    邁出閃電的腳步


    目光堅定劍揮出


    視線裏的最遠處


    .............


    伴隨著李和的歌聲,隻見頭挽雙丫髻輕纏花絲帶身披大紅披風上身銀色小錦襖下身豆青束褲腳穿青絨尖頭靴的小丫頭腳踏七星步,左璿璣,右玉衡,身形愈來愈快,漸有飄飄欲仙之感,似要騰雲駕霧一般。


    步伐激蕩,心情蕩漾,頭挽雙丫髻輕纏花絲帶身披大紅披風上身銀色小錦襖下身豆青束褲腳穿青絨尖頭靴的小丫頭覺得有一首歌湧上心頭,那首歌更迎合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那就是妹妹追著大公雞跑的時候唱的《我要飛》。正是:


    且歌且舞思飛天


    眼前畫麵越來越燦爛


    心潮似海多澎湃


    火熱感覺就要衝出來


    猶如有雙隱形的翅膀


    展翅高飛九霄欲翱翔


    有道是:


    一聲長嘯騰空起


    劍氣如虹破長空


    隻聽李和大喝一聲,抬手一指:“劍畫金輪影寶鏡,喚回赤鴉是金烏。”


    挽雙丫髻輕纏花絲帶身披大紅披風上身銀色小錦襖下身豆青束褲腳穿青絨尖頭靴的小丫頭堪堪腳踏至北鬥之柄天樞星位置,看到李和的手勢,唰唰唰幾下幻出漫天劍影,然後反手撩劍指天,劍尖指處正是天上朱雀位,隻見那劍身隱隱發亮,“嗡”的一聲,一道熾白色劍氣如鳳凰般衝霄而起,直奔九天之上而去,就如茫茫白晝夜空裏閃過一道亮光,要劈開這暗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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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腳踏天罡七星步,口誦紫微安天決。嵩山大德寇真人在眾人的企盼目光中緊張地施法念咒,祈求日光重現,


    看著揮灑拂塵念念有詞的寇真人,得以休息的禎皇喝著蜂蜜金桔水,一顆忐忑的心放下了一半。


    天有異象,地發殺機。事關天下安定,朝廷安危。自己不得不拿著禦史台送來的罪己詔來社稷壇祈天安撫人心,可是終究還是窩了一肚子火。


    近幾十年來天道無常,雖然監正大人盡力維護,異象仍是頻發。自己繼位以來,順天應人,勤勉政事,不敢逾矩半步。可雖然人心思安,但天意難違,屢屢出現的異象好像暗示著朝政愈下、提示著對自己得位不正的懲罰,賴以依靠的監正大人更是在去年不知何故不見了蹤影,實在讓自己憤懣不已。


    監正大人不見之後,群龍無首的欽天監是亂作一團。朝廷司值的官員還好,各自按部就班各司其責。那些欽天監轄下的野仙真人們呢起初還規規矩矩按捺自己的野心,後來據說在監正大人房裏找到他臨走之時遺留下來的一幅嶄新的圖畫集和一幅預言詩稿之後,有些人就暴露出來了野心,是誰也不聽誰的,互相傾軋,跑三司找三公,還找人給自己吹枕頭風,謀求上位監正之職,嘿,也不怕監正大人有朝一日回來收拾他們。


    想到這裏,禎皇歎了一口氣,那麽多人有異心,看來監正大人回來的機會真的渺茫啊。唉,你們想上位,有真本事輔助朕也好,可是你看看都啥人,遇到小事尚可,碰到大事需要他們去辦理的時候是進退失據、錯漏百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純粹一幫飯桶。氣得自己一怒之下把他們都送到了文史院研究那幅圖畫集和那幅詩稿去了,隻留下幾位老實本分的真人在欽天監主持大局。


    到了文史院之後,那幾位個個都是說得天花亂墜,各執一詞,堅持己見,絕無半分契合之處,對於那幅圖畫集和那幅詩稿的真正涵義遲遲無法定論。無奈之餘,在蘇大人的提議下,隻好開了恩科,以考試的名義,召集天下有識之士試圖解開那幅圖畫集和那幅詩稿中的秘意。


    看著正在踱步施法念咒的寇真人,禎皇舒展了下眉頭,也許,這個毛遂自薦的大德真人,會帶來不一樣的改變吧。


    忽地,禎皇覺得眼前一亮,夜空中好似閃過一道白光,禎皇不由詫異的抬頭望了望天空,隱隱約約間沒有那麽黑暗的天空中太陽的位置處仿佛慢慢露出一絲黃邊。帶著一絲猶疑,禎皇抬手揉了揉眼,心道別是我求日心切眼花了吧。這時耳邊傳來了陣陣喧嘩聲、歡呼聲。隻見當值服侍大太監衝了過來,跪倒在地以顫抖的聲音說道:“皇上,您的誠心感動上天,天佑吾朝,太陽要出來了。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旁邊的諸位群臣見狀也是紛紛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歡呼聲中,太陽慢慢露出了一角西瓜皮模樣,散發著柔和的黃光,不多時,即轉為炙熱的白光,太陽也漸漸的把臉龐全露了出來。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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