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之國作為位於大陸中心的國家,貿易流通,物資優握。


    而作為火之國最大軍事組織的木葉村,也是如此。


    太陽已經西下,耕完地的田農,關了店門的小販,執行任務回歸的忍者。


    木葉的街道人聲鼎沸,人群熙熙攘攘。


    但即便是這樣一個被火之光照耀的村子,亦存在陰影。


    在繁榮的表象下,巨樹蔓延在泥土下的根,為了提供給巨樹的營養也開始運作。


    半張臉幾乎都被繃帶蓋住的老者拄著木質手杖,下達著給予忍者的命令:


    “白蛇,這三張照片上的忍者,便是你的目標,他們中有一人,被岩隱的間諜買通,找出他,殺死他。”


    地下封閉的密室中,無端的升起一陣風,卷著三張照片落在了地上。


    身著暗部服裝,戴著驚悚的白色蛇臉麵具的忍者沒有伸手去接。


    他隻是垂下視線,靜靜地盯著照片上的三張麵孔。


    依舊是這麽謹慎和戒備...繃帶老人的麵色看不出異常。


    這個半張臉都被繃帶覆蓋的老年忍者是木葉的三大顧問之一,誌村團藏。


    也是藏匿在木葉之下的龐然大物,根的首領。


    而他眼前的這名忍者,叫做“蛇”,通常稱之為“白蛇”。


    他沒有名字,沒有身份,沒有來曆,隻有一個簡單的代號。


    在某一天,大蛇丸以“體現誠意”為由,將這名心腹手下派到了團藏這裏,為他效勞。


    最初,蛇臉暗部能力不顯,僅僅隻是按步就班的將團藏吩咐的任務項項執行。


    直到最近五個月前,蛇臉暗部展現了驚人的反情報能力,抓出了一名又一名來自外村的間諜。


    這份行動力與洞察力,團藏明白了大蛇丸為何稱其為他的心腹手下。


    蛇麵暗部抬起了視線,他已經記住了照片上的三張麵孔。


    團藏的獨眼迸發出冷光,嚴酷的強調道:


    “記住,這三人都是結界班的忍者,世代傳承負責維護木葉結界的功臣。


    “但現在,他們中出了一個叛徒,一但無法將其緝拿,木葉的防衛就會如篩子一般被輕易滲透。


    “所以,這次任務,絕對不可以失敗,一定要殺死那個叛徒,你明白我的意思嗎?白蛇。”


    戴著蛇臉麵具的暗部定定的站在那裏,沉默了將近一分鍾。


    直到團藏的眉頭逐漸皺起,他才用彷佛沒有情緒的冰冷嗓聲答道:“我完全明白,團藏先生。”


    “很好。”團藏沉聲道:“去吧,白蛇,用你那得天獨厚的能力,為我,也為木葉,辦好這件事。”


    ……


    利用根的密道,白蛇在黑暗的走廊穿行,每隔十餘米才會有個微亮的火把提供光明。


    而火把前,會站著一名宛如石像,連呼吸都不明顯的根部忍者。


    他們不會和白蛇打招呼,白蛇也不會將視線投向他們,互相之間,隻當對方是景物的一部分。


    白蛇喜歡這種不需要交際的組織模式,他習慣在安靜中進行思考。


    照片上那三人,應該是山中一族的忍者讀取那個被他抓到的岩隱倒黴蛋的大腦找出來的。


    看來是出了些差錯,畢竟是岩隱派來的間諜,腦子裏怎麽可能沒有禁製。


    多半是讀取到了一半,那個岩隱的腦袋就炸開了。


    於是,團藏隻能從那些讀取出來的有限信息鎖定了這三個嫌疑目標...


    離開密道來到外界,縱使天黑,木葉村的地上依舊比根部要亮堂的多。


    白蛇來到了村東的居住區,這裏住的忍者多半都是有些地位,卻又沒那麽顯赫的忍者。


    以醫療忍者、封印班、有才能的平民忍者居多。


    這裏也是那三名目標的居所,他們住在同一棟居民樓裏,是鄰居,相互之間關係也很好。


    這方便了白蛇的發揮。


    他動了動手腕,一個指頭大小的封印卷軸從袖口落到他手心。


    啪,卷軸發出了很小的爆炸聲,幾縷輕煙從白蛇握拳的指縫中溢散。


    待白煙消散的差不多了,白蛇攤開手心,手掌裏有一團好像白色橡皮泥的物體。


    “所剩不多了,看來得找個時間從岩隱那邊走私一點出來。”白蛇心中暗想。


    這團白色橡皮泥就是大名鼎鼎的起爆黏土,是岩隱的爆破部隊最喜愛的爆炸物。


    白蛇猜,團藏說的“得天獨厚的能力”指的就是對這種“小玩具”的操控。


    若是團藏另有所指,那白蛇隻能很遺憾的和他說再見然後...跑路了。


    因為白蛇有著不能暴露的秘密。


    不過他從未在木葉村中展現過自己真正的能力,理應不可能被發現。


    何況,真要是被發現了,團藏也不會還有勇氣心平氣和的站在他麵前。


    而是會立刻派人緝拿他,並押送到火之國的大名城接受審判。


    哪怕是想利用他,那也不該是這種“牛刀殺雞”的方式。


    在白蛇念頭轉動期間,他已經從那團起爆黏土中挖出了小拇指指甲蓋大小的小塊,並分成了三份。


    “不引人注目的話...就麵包蟲好了。”


    白蛇將三條小塊黏土搓成了條狀,並隨手丟在地上。


    三條“麵包蟲”蠕動著通過窗戶的間隙,分別鑽進了三間相鄰的民居。


    熟睡的結界班忍者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身份給了他們安居的資格,卻也剝奪了他們對危險的防範。


    直到三條麵包蟲同時鑽進了他們的耳朵,他們才不約而同的睜開眼,皺著眉頭,抬手摸向耳洞。


    揣著兜走下樓梯的白蛇抬頭欣賞了一眼懸於夜空的圓月,左手微微抽出褲兜,打了個響指。


    啪,很微弱的響指聲,在這寂靜到隻有蟲鳴的夜晚也不顯突兀。


    但對那三名結界班的忍者來說絕對不是如此。


    那聲響指,彷佛就打在他們耳旁,或是腦海中,這麽的清晰。


    噗,他們的雙眼同時向外一凸,七竅中冒出鮮血,躺姿逐漸變軟,並隱隱有臭氣從被褥中傳出。


    他們的大腦內已經如一團漿湖。


    任務完成。


    白蛇沒有停頓,好像無事發生一般下了樓梯。


    他的身前出現了一道人影,好像是這棟二層居民樓的住客。


    她的雙眼緊緊盯著白蛇的麵具,但沒說話。


    而白蛇也好像沒看到她一樣,徑直的往前走,但左手已經離開了褲兜,五指不明顯的動了動。


    在即將擦肩而過時,白蛇停下了腳步,左腳緊緊地踩住了他剛才“無意”丟下的某種東西。


    很用力,幾乎將那樣東西深深地踩進了土裏。


    “你看見了?”白蛇的腦袋向突然出現的女子這一方歪動,“就當做我們之間的小秘密,不要告訴別人,好麽?”


    “我是‘棲鳥’,團藏大人派我接應你。”


    為了防止白蛇誤會,做出應激反應,她立刻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來意。


    “你為什麽不穿暗部的服裝?”白蛇質疑道。


    “執行這種任務的時候不要露出馬腳,你難道不清楚嗎?”棲鳥的聲音壓得很低。


    穿著暗部服裝的人在深夜來到這裏,而這裏還出現了三具結界班成員的屍體。


    而這名“暗部”還不是火影指派的,傻子都會猜出究竟是誰做的手腳。


    團藏的這次任務,可沒有和三代目火影溝通過。


    這次任務,是團藏借著三代目火影秘密離村的機會,全權布置下來的。


    “團藏先生忘提醒我了,不過我不會責怪他的,畢竟他腦子一向不太靈光。”白蛇低低的笑了起來。


    或許是帶上了語氣,他的聲音不再像之前那樣冰冷,反而透露出幾分慵懶和隨意。


    “你?”棲鳥瞪大眼睛,察覺了不對勁。


    眼前這名應該和她同屬根部的成員,居然對團藏沒有半點敬畏?


    嘩啦,隨著白蛇移開左腳,泥土被掀開,一根細長的木枝刺穿了她的心髒。


    “為什麽...”棲鳥的身體逐漸無力,隨著木枝縮回地麵,她也跟著倒在了地上。


    “岩隱間諜為獲取情報秘密潛入結界班忍者的居所,被見義勇為的忍者擊殺,可惜為時已晚,那三位結界班的忍者已經遭遇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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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裏,白蛇搖了搖頭,“這份報告會出現在火影先生的辦公桌上的,安息吧,下輩子不要做背鍋俠。”


    這名代號“棲鳥”的根忍被派到這裏的原因隻有一個。


    如果白蛇露了馬腳,那所謂的“間諜”就是白蛇。


    如果白蛇成功,那“間諜”就要由棲鳥擔任。


    三個結界班忍者死在村裏,總得有個交代。


    棲鳥的童孔開始渙散,但表情卻逐漸放鬆,“不會影響到,團藏大人...就好...”


    “嘖。”白蛇咂了咂舌,要是他的手下有這棲鳥一半忠誠,他都不至於改頭換麵的躲在木葉。


    他用手帕擦了擦褲腳的髒汙,在木枝破地時揚起了泥土,這是那時候沾上去的。


    將手帕收好後,他快速向大蛇丸的宅邸移動。


    他好像沒注意到,在附近的陰暗處,一名戴著麵具的根部忍者偷偷地撤離了。


    白蛇麵具下的嘴角勾起。


    這樣團藏哪怕真的有所懷疑,也會覺得我所隱藏的是“木遁”。


    畢竟,這是他信任的手下親眼目睹的,“白蛇”一直隱藏的秘密。


    再結合我這木葉居民檔桉庫中不存在的身份,團藏會推理出他所滿意的答桉的。


    用真相,來掩蓋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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