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楚風這話,何必豪心裏一驚不由伸手摸了一下他脖頸上掛著的吊墜,發現一隻貼身帶著的吊墜竟然沒有了,他不由罵道:“卑鄙小人,卑鄙小人……”


    何必豪說著就想要起身揍楚風,可是他忘記了自己的身受重傷,不能夠激動的,他的人還沒有站起身,就腦袋就一陣陣的眩暈,不由又倒在床上了。


    而楚風也發現了何必豪那件貼身褻衣肩膀部分又變成了紅色,看來這個家夥剛剛太過激動了,就連傷口也崩裂了,真是一個大笨蛋。


    發現自己竟然連揍人的權利都沒有了,何必豪不由用手捶床,可是他卻忘記了自己的右肩胛的傷,手剛剛落到床上,他的肩胛又一陣刺痛,他的嘴不由地歪了,他用左手捂住右肩胛,然後罵道:“可恨……可恨……”


    接下來,他不停地罵楚風,可惜的是楚風似乎對他的辱罵一點感覺也沒有,隻是坐在離床邊不遠的桌上,品著茶,欣賞這位大將軍的辱罵聲。


    等何必豪罵得口幹舌燥了之後,停下來,楚風才說道:“怎麽不罵了?”


    “小子,你到底是什麽人?”何必豪問道。


    聽到這話,楚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廝罵了自己半天,竟然還不知道自己是什麽人,楚風喝了一口茶,然後說道:“我叫李辰,不過不是李琛,是逍遙侯李辰。我想你應該聽過我的名字。起碼,燕王肯定會提及過我的名字。”


    聽到這個名字,何必豪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了什麽,不由說道:“老子聽過你的名字?你就是那個靠著裙帶關係,當了皇帝的小舅子的那個逍遙侯李辰,老子就說嘛,你這細皮嫩肉的小子,怎麽可能是侯爺,原來是靠了你姐姐。”


    楚風不置可否,隻是笑著看向何必豪。


    發現李辰既不發怒,何必豪知道自己的挑釁失敗了,他眼睛一轉,不由說道:“李辰,老子聽王爺說過你的事情,王爺對你的才華讚賞有佳,老子也聽過你智鬥飛鳳公主的事情,你是一個聰明人,應當明白王爺是明主,以王爺的才華,遠遠比那個狗屁皇帝劉平順更適合當皇帝。隻要你放了老子,將廣宗獻給王爺,以作晉身的基本,老子保證王爺一定會對你重重有賞。你現在不過是一個侯爺,隻要你投靠了王爺……王爺當了皇帝,你就不隻是一個雜牌的侯爺了,你有可能是封疆大吏,當一個王爺絕對沒有問題。”


    楚風慢悠悠地喝著茶,還是一成不變的微笑看著何必豪。


    何必豪看到楚風不發怒,不由又說道:“那個李琛因為救了王爺,被王爺認為義子,王爺膝下無兒,義子就和親兒子一樣。你可知道為什麽李琛會被王爺認為兒子嗎?”


    何必豪發現楚風還是微笑,沒有說話,他繼續說道:“那是因為這個李琛的名字和侯爺你的名字相似,王爺才認他為義子的。王爺經常對人說,若是他的兒子有侯爺你一半的聰慧,那麽他就可以含笑九泉了。”


    何必豪說到含笑九泉這詞的時候,不由用手摸了一下腦袋,然後感覺不怎麽合適,不由說道:“呸呸呸,老子胡說什麽,王爺的身體如此健康,一定可以長命百歲的。王爺,一定會長命百歲的,一定……”


    楚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說道:“何必豪,你這個說客說得好沒有水平呢!”


    何必豪聽到楚風笑,他憋紅了臉,不由伸手拍到了床上,然後說道:“老子又不像你們這些陰謀詭計一大堆的文人,老子是一個武將,武將……”


    他說著就用左手支持著身子再一次爬了起來,然後盯著楚風看,看了半天,然後說道:“李辰,你今年多少歲?”


    楚風反問道:“你說呢?”


    “你的年紀有十八了嗎?”何必豪問道,“老子十八歲的時候,已經跟隨著王爺遠征鮮卑了,老子已經上場殺敵了。你隻是一個會在後方坐享其成的小子,你懂什麽!竟敢笑話老子,老子身體好了之後,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何必豪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最好別落到老子的手裏,否則你肯定會被老子殺死,一定會……”


    何必豪的話說完之後,楚風不由說道:“恩!那也得你有以後!”


    何必豪愣了一下,他呆呆地看著楚風。


    “軍師,藥和稀粥都來了。”丫環推開門走了進來,低聲說道。她說完把東西放到了桌上。


    楚風看著何必豪說道:“你那麽想要殺我的話,就把身體的傷先養好再說吧!你現在半死不活的樣子,也想殺我,也想上場殺敵,這個簡直是癡人做夢!”


    “好好照顧他,如果他不肯吃,就不要喂他吃東西了。讓他死吧!不敢正視自己的失敗,隻會一心求死的人,都是懦夫!”楚風說著轉身就離開了。


    而在楚風的身後傳來了何必豪爆發性的大叫:“李辰,老子不是懦夫,老子不是懦夫……老子總有一天會砍下你的腦袋,一定會砍下你的腦袋……”


    楚風聽到這話,露出了微笑。


    楚風不擔心這個家夥會砍下自己的腦袋,因為這個人不夠危險。


    而另外一邊,邯山上,何必修的軍營裏。何必修已經在邯山設下了機關和埋伏,嚴守這裏的軍糧,防止軍糧有失。而本來在這裏看守軍糧的將軍叫做焦權,武藝雖然不錯,可是卻不是很出名,可是為人十分的謹慎,不沾酒色,十分的忠厚老實,也正是因為這樣燕王才將這樣重要的事情交給他的。


    焦權之前已經接到了燕王的手令,得知燕王會派李琛過來幫助自己看守糧草,他雖然和李琛不熟,可是也聽人說過這個李琛的脾氣,對這個要到來和自己防守糧草的搭檔,他心裏雖然是不高興,甚至不願意的。


    可是軍令如山,他又怎麽能夠違抗呢!


    他隻能夠將焦慮不安放到心裏,一天天的等著李琛的到來。直到何必修的到來,他才從何必修的嘴裏得知李琛的覆滅,也得知了廣宗被攻陷的事情。他震驚了。


    “何將軍,你是說,敵人已經深入進來了?”焦權驚愕不已地看向何必修問道,“而且還攻陷了廣宗?”


    何必修臉色異常的難看,他緊緊地捂住了拳頭,手指的關節都變成了白色的了,然後說道:“是施立平帶領的軍隊。”


    聽到施立平這個名字,焦權也愣住了,他說道:“這個施立平的武藝十分的了得,可惜的是他的腦子不行……等等,何將軍,施立平到底帶了多少人來?怎麽可能拿得下廣宗,何況何將軍你還留了五千人防守的廣宗……”


    “這樣的話,至少有五萬人才能夠拿下廣宗吧!就算是五萬人,也要攻打好幾天……怎麽會……怎麽會……”焦權問道,他此刻不由站了起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能夠在何必修防守之下奪下廣宗,這到底要多少人馬啊!


    難道敵人已經有幾萬人進入冀州了嗎?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冀州了嗎?


    “何將軍,這樣一來,我們這裏的糧草不是很危險?不行,我要馬上寫信,將這裏的一切稟報給王爺,讓王爺知道。”焦權說道。他說著就站起來,讓人將紙和筆送進來。


    “不用了,我已經派人將事情的經過詳細地寫下來,派流星快馬報給王爺知道了。”何必修說道。


    聽到這話,焦權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何將軍,既然你來了,那麽糧草的事情,就交給你全權負責了,如果何將軍有什麽吩咐,我焦權一定照辦。”


    若是換了別人,絕對不會將主動權交出去的,可是焦權卻會。因為焦權知道自己的能力比不上何必修。


    “大哥,不行。你才是守糧官,你怎麽可以將守糧官的位置讓給別人!”焦權的弟弟焦亮馬上叫道,他是焦權的副將,也是焦權的心腹,他看到焦權竟然把手中的權利拱手讓人,他馬上就為哥哥的這個決定打抱不平了。


    焦權聽到弟弟的話馬上掃視了一下弟弟,然後說道:“亮兒,你別搗亂。如此敵人入侵我們腹地,倘若糧草有失,就會壞了王爺的大事,就會讓我死無葬身之地。何大將軍的是王爺手底下的三位大將軍之一,你覺得我和他誰更有能力守住這個糧草?”


    “可是……可是……”焦亮不甘心地說道,“可是他不過是一個敗軍之將……”


    “住嘴,出去!”焦權馬上叫道,然後用手指著營門,讓弟弟出去。


    焦亮憤恨地看了一眼何必修,轉身就出去了。


    焦亮出去之後,焦權看向何必修說道:“何將軍,家弟無知,冒犯將軍之處,還請將軍見諒。”


    何必修苦笑地看向焦權說道:“焦將軍,你言重了。方才小焦將軍說得沒錯,何某確實是敗軍之將。廣宗丟了,到現在還不知道是怎麽丟的。這確實讓何某感覺顏麵無存。”


    “何將軍,自古勝負乃兵家常事。末將相信,將軍通過上一次較量,已經知道敵人是擅於使用陰謀詭計的人。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末將覺得,糧草如果交給將軍防守,一定可以讓敵人無法靠近糧草半步。”焦權當下忍不住說道。


    何必修歎了一口氣說道:“焦將軍,多謝你的信任,不過,糧草防守的事情,還是由你這個守糧官負責,倘若不覺得何必修礙事,何必修願意聽從焦將軍的吩咐,協助焦防守好糧草。”


    焦權看到何必修朝自己拘禮,他馬上走過去一把將何必修給扶起來,萬分驚恐地說道:“何將軍,你這是做什麽?你這樣真是折殺末將了,末將說過了,這糧草的事情由你負責,末將願意聽從將軍的吩咐,還請將軍不要推辭,不要推辭才好啊……”


    焦權看到何必修還想要推辭,他馬上說道:“何大將軍,這糧草大事是關係到我軍的勝負的關鍵,還請將軍不要推辭,末將懇求將軍不要推辭……”


    何必修看得出來,焦權是一個顧全大局的人,他當下不由點了點頭說道:“如此何某就當仁不讓了。焦將軍,何某請焦將軍,協助何某守好糧草,保證我大軍糧草供應!”


    “焦某一定聽從大將軍吩咐!”


    就這樣,邯山糧草防務的事情全部都交到了何必修的手裏了。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等到了何必修到底邯山的第四天,終於在前方接到了燕王發回來的手令。


    燕王的手令任命何必修為守糧大將軍,焦權為副將,並且讓這二人一定要努力保護好糧草。


    可是第五天之後,何必修接到了一封信,送來這封信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弟弟何必豪的身邊的一個親信,這個親信送來信的同時,還送來了弟弟何必豪隨身攜帶的玉墜。看到信和玉墜,何必修感覺到了一陣頭暈目眩,整個人幾乎站立不穩。


    若不是何必修旁邊的親信看到何必修不對勁,眼明手快將何必修扶住,隻怕何必修肯定會暈死在地。


    “大將軍,你怎麽了?”


    “大將軍……你怎麽了?”


    ……


    眾人看到何必修看到信和玉墜竟然有這麽大的反應,驚訝萬分,相互間你看了我一眼,我看了你一樣,都著急地看向了何必修。


    何必修緩過神來之後,坐下來,然後對眾人說道:“你們都先出去。”


    眾將看了一眼,隻能夠抱拳退出去。而焦權不由對何必修說道:“大將軍,你這是……”


    “焦將軍,你也先退出去。我要一個人好好地安靜想一些事情。”何必修看向焦權說道。他知道焦權在這裏,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安心看信。


    焦權隻能夠走出去了。


    整個營房隻剩下了何必修一個人,何必修才拆開信來看。整封信上麵都是讚美何必修的言辭,包括讚美何必修沒有揮軍攻打廣宗,隻是去守護糧草,這真是一個聰明人做的事情,還說了很多何必豪受傷的事情,包括何必豪受傷之後嘴裏念著的人正是何必修……


    信的最後寫著,希望何必修念著兄弟之情,早日與何必豪團聚,到時候李某一定掃榻歡迎將軍來歸。


    雖然沒有署名,可是何必修看得出這封信的字跡和上一封信的字跡是一模一樣的。


    他咬牙切齒地拍桌子大聲罵道:“李琛,你這個卑鄙小人,卑鄙小人……”


    何必修無法淡定了,何必豪是他的弟弟,唯一的親人。他當下就寫了一封信,並且把李琛寫給自己的兩封信都附在了信上,派人送去給了燕王。


    在前方,朝歌城裏,燕王和夏軍相對,一個月來,有輸有贏,五五開。


    當他接到何必修的第一封信,說廣宗丟了,他震驚萬分,馬上召集了謀士商議對策,得出的結論是如今在朝歌城戰事膠著,倘若就此離開,隻怕敵人會派兵追殺,要知道兵敗如山倒,絕對不能夠讓廣宗丟的事情,給前方的戰士知道。


    因此才有了燕王寫信給何必修第一封信,任命何必修為守糧大將軍讓何必修守住糧草的事情。


    燕王與眾謀士對策,決定一定要攻打完朝歌,就算拿不下來,也要打上一兩次的勝仗,然後才撤軍。


    可惜的是,天不如人意,連續好幾日,躲在朝歌城裏的夏軍和城外的駐紮的夏軍都按兵不動,不知道搞什麽鬼,使得燕王進不得退不得。


    傍晚時分,雪剛剛下完。


    燕王的營裏就來看一個特殊的客人。說是客人,其實也不盡然,畢竟這廝是被巡視的探子逮住的,這廝被逮住之後,不慌不忙,直說要見燕王。


    燕王看著被士兵押上來的人,是一個二十多歲,還沒有到三十歲的年輕人,雖然一身樵夫的裝扮,可是絲毫沒有山野粗俗之氣,反而是一股子讀書人的傲氣,他不由說道:“你是何人?”


    那人哈哈大笑,然後說道:“燕王殿下,你死期將至,而不自知,卻問我是何人?你不覺得好笑嗎?”


    燕王聽到這話,冷笑地說道:“本王死期將至?哼,如今本王抬手間就可以要了你的性命,你說誰人死期將至?”


    “我的性命雖然就在燕王殿下你的手上,可是比起在下這螻蟻般的性命,燕王你的性命就金貴了。燕王殿下,你可知道,在你的身後,已經有一個可以要你性命的人?倘若我家王爺沒有猜錯的話,那人已經驚動王爺你的人了吧?隻是王爺,你還不知道那個人的是誰吧!”那個人冷笑地說道。


    他說著就坐了下來,然後從懷裏掏出了一封信,遞給了旁邊的士兵,讓那個士兵將這封信遞給燕王。


    燕王拿過信展開來看,雖然信上沒有署名,可是信上的字跡燕王是認識的。


    這正是自己的好弟弟十三王爺劉平安的寫給自己的信,信上也不多說,隻寫了一個人的名字,就是李辰。


    “十三派你來我這裏做什麽?”


    “鄙人從小就讀了幾本兵書,十三爺覺得我能夠幫上王爺的忙,就讓我過來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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