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無法說服十裏,tue隻好自己先行回家了。看著酒店門口站著,目送自己離開的十裏,他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外邊天空已經全黑,一排排路燈孤獨地亮著。獨自在酒店大廳等到11點的她,終於覺得他不可能再回這邊了。


    快十一月了,他的生日即將到來,明明來這之前還在苦惱要送什麽特別一點的禮物給他,而現在,她腦子裏竟然莫名蹦出了離婚兩個字。


    等自己意識到,她也被嚇了一跳。奇怪,明明我們才結婚一年啊,我到底在想什麽?出了酒店大廳,外麵的冷風讓她清醒了不少。


    司機師傅在酒店門口等得有些沒了耐心,“要走嗎,小裏。”小裏這個稱呼還是十裏讓自己這麽叫的,說是這樣叫著親切。


    “新叔,您先回去好了。我再等等從淙淺,到時候我坐他的車。”


    “那好吧,讓他注意安全,慢點開。”


    “好的,您路上也注意安全。”


    新叔的車慢慢駛離了酒店,十裏才深呼出一口氣,她早已打算自己一個人回去。


    她叫了計程車。自己一個人動作艱難地坐上去,為了平複一下情緒,她特意讓師傅繞城一圈後再回家。


    她覺得是該花時間整理一下自己了,以前老是太沒主見,喜歡他所以總能被輕易的操縱,他說什麽都信,他做什麽都好,除了那次那個女人的第一次出現。


    婚姻的任何大小問題,除了某方不是遇見新歡就是重逢舊愛,還會有其他的可能嗎?


    沒有,她自問自答著。


    那個女人是他的初戀,名字叫常靜萱。那是他高中時期的事了,在出道前,他們和平分手。雖然對外這麽說,可按十裏的了解,其實是公司施壓兩人,為了能讓淙淺順利地出道。公司認為,感情方麵如果是單身的話,發展情勢會更好。所以,這樣算來他兩並不是自願分手,以至於後來走紅的他對靜萱一直抱有愧疚的心。


    甚至,他還為她寫過一首歌,直至最後靜萱結婚後,他才消停點了。十裏想到這裏想笑,消停,為甚麽會用這個詞呢,所以潛意識裏還是覺得他對她始終都有感情的是嗎?


    那一次,已經十年沒見麵的靜萱突然出現在他們的生活裏,說是婚姻不順,所以過得有些消沉,雖然是被她周圍的人所透露,他們並沒有麵對麵談,但他知道後,足足有一天沒見蹤影,對十裏也愛理不睬的,那時候,十裏才算知道男人初戀的威力了。


    計程車繞城一圈後,最後停在一私家別墅門口。等到計程車調頭離開後,十裏才往裏走。她抬頭看了一眼他長待的書房,燈是息著的,而旁邊的臥室,也沒亮燈。


    不自知的歎了一口氣,她垂下了挎著包的手,腳步也漸漸放緩。


    屋內一片漆黑,她習慣性地去按開關,剛伸出的手卻被攔住,然後被徑直拉至他的腰間。


    是他熟悉的味道,煙草混著香水,還有一絲他自己身上原有的體味。盡管心裏委屈,盡管眼裏還有未淌幹的眼淚,可靠在他懷裏的那一刻,她就什麽都原諒了。


    “去哪了?”他低沉著嗓子問道,手裏不停地撚著十裏的發絲。


    “我還沒問你去哪了呢?”本來想反問他的,可她終究不想讓他心裏有一絲的不快。


    “晚會結束去兜了風。”


    “跟誰呢?”他習慣性警覺地問。


    “就我自己。”她有些無奈但語氣卻充滿了寵溺,盡管知道他天生是那個樣子,占有欲很強。但自己稍微被他緊張一下,還是會讓她心裏暗暗高興好一陣。


    聽完十裏的回答,他將她抱得更緊了一點。


    “老公,你累了嗎?”


    “有一點。”


    “那我去給你放熱水洗澡好嗎。”


    “不用,待會再去。”


    她蹭著兩人間僅有的空隙,挪到了最舒服的位置,然後摸了摸他的手臂,涼涼的,正用力扣著自己的脊背。


    覺察到了十裏的動靜後,他連最後的縫隙也不給留了。


    “你今天心情不好嗎。”她選擇把這句話吞下肚,承諾一開始自己默默許下的誓言,一直陪在他身邊就好了。而最開始一閃而過的離婚的念頭讓她此時充滿了罪惡感。


    好在,一切都是這樣平靜地繼續下去,隻要能抱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其他事情又有什麽關係。冬天就要到來,一切都該以溫暖的注目為主了,誒這個容易抑鬱的家夥,連一向她覺得可愛的冬天都快變成敵人了。


    洗過澡後顧不得留戀浴室氤氳的水汽,她輕輕推開臥室的門,發現他已經換上格子睡衣躺下休息了。他單手枕著腦袋,頭微微側向一邊,安靜的樣子似乎已經睡著。


    為了不驚醒他好不容易的早眠,她便像貓一樣輕手輕腳爬上床,再慢慢挪到他的身邊。徹底安定下來後,她探頭過去聽他的氣息,依然很穩,她才算是放下心來。


    僅僅是像現在這樣,專注地看著你安睡的容顏,也會覺得幸福的自己,好像得到了全世界。這樣溫柔的心意對別人,永遠不會再有其他人了吧。不管你此時的心境如何,這些單單出自我自己的情感,我覺得滿足就夠了,不是嗎。


    她在心裏描述著這些,找著明日繪畫的靈感。


    等等,這家夥又不蓋被子,現在的天氣,很可能會著涼的。可此時他正躺在被子的上麵,又不能叫醒。短暫地思考了幾秒後,她拾起身後另一邊的被子,拉過來蓋在他們兩人的身上。


    想要被子全部蓋住他的身體的話,她隻能更靠近他一點,她挪一寸,被子才能前進一寸。


    最後,她幾乎貼他身上去了,然後把他的手臂給圈進了被窩。可現在前有他的身體,後有絮棉連密的被子,她被折騰的快要呼吸不過來。


    正極力壓製著自己的呼吸聲時,他溫柔地笑出聲來。


    “你真是,hhhhh。”


    “啊,你醒了,抱歉。”她粗著氣兒表達歉意。


    “幹嘛說抱歉。”他咕噥著問的聲音簡直能要了十裏的小命。


    “你好不容才睡著嘛,之前準備拍賣的事,一直焦慮地睡不著覺來著不是麽。”


    “沒關係,我還好。”他溫柔地安扶著她額前冒著熱氣的劉海。


    “這樣很醜吧。”十裏不自覺地抬眼看自己紮成堆的劉海。


    他注視著她,對那傻裏傻氣的問題笑而不答。


    “不行,我要下去。”等不到答案,也不確定他的意思後,她便要抽身下去。


    他依舊不說話,卻伸手攬住了她的身體,不給走,最後甚至還扶正了她的姿勢。隻是她好不容易拉過來的被子這時滑到了她的腰上,察覺後,他便用手搭在了她裸露在外邊的身體。


    “不問嗎?”他突然說,用著平靜的語氣。


    “問什麽?”她玩起了自己的手指,假裝不知道。


    “問我,今晚去了哪裏。”


    “你想說的話,會告訴我的。”玩了手指後,她又開始玩起了他睡衣上的唐老鴨綉印。


    見他又不說話,她補充道,“本來就是嘛,我不想你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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