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間飯點,白蘇蘇想著同海棠館老板娘的約定,便要同風清月告辭,卻被輕飄飄地拒絕:“你府上無人,琉璃做了飯食,留下來一起吧。”


    琉璃麵上也撐著笑,附和道:“帝尊所言極是,夫人不如留下來,一同用膳?”


    “不用了,本尊晚上有約。另外,你們現在在天啟,入鄉隨俗,便同百姓喚本尊一聲天師大人,不為過吧?”白蘇蘇對琉璃沒有半點好臉色,抬出身份壓人,看向琉璃,目光灼灼逼人。


    這個在煉獄裏,割了她的骨肉的女人。


    威脅性地拍了拍開靈的腦袋,後者順從地仰著頭,蹭著白蘇蘇的手心,發出舒服的咕嚕咕嚕聲,而後衝著琉璃“和善”地齜牙。


    琉璃方才在門口便見識了開靈將清濛咬斷整條胳膊的樣子,被這一笑,嚇得臉色蒼白,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


    文白眼疾手快,將人扶了起來,才沒過於狼狽。


    “不為過,入鄉隨俗,理當如此。”文白為琉璃解圍,麵上堆笑。


    白蘇蘇看不慣他這幅表裏不一的樣子,和水輕鴻那個笑麵虎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於是神情淡淡地點了點頭,對風清月道:“你們來天啟這件事,我需要同陛下稟報。為了天啟的安全,所以明日我會派人前來府上搜查,也會在府外派人把守,如果不接受,我有權利將你們驅逐出天啟。”


    此言一出,眾人臉色都極其不好看。


    在場的諸位仙君,哪個不是在九重天地位顯赫的,而白蘇蘇這意思,分明是要監視他們,甚至還明晃晃的說出來,無異於一耳光重重地打在他們臉上。


    “夫、天師大人,你這就過分了啊!”


    “我們又不是外人,來凡間也是為了解救蒼生,哪裏有這樣的待客之道?”


    “是啊是啊,我們也不要求三跪六叩的香火供奉了,但也不至於這樣防範我們吧?”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白蘇蘇一臉平靜地聽完他們的抱怨,心裏冷哼:半點貢獻都沒有的人,憑幾句漂亮話,還想要三跪六叩的香火供奉?


    還解救蒼生?


    百年前天下生靈塗炭時,也沒見這些隻管飲酒作樂刺殺她的神仙出麵解救。


    “本尊說了,這是天啟的規矩,不接受你們也可以離開天啟。”白蘇蘇冷眼掃過風清月,後者緊抿著唇,一言不發,明顯認同他們的意思。


    白蘇蘇頓了頓,又道,“但是五國之中,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比天啟更安全。”


    言外的諷刺以為格外明顯,如果這些人真的如他們所言是來解救蒼生的,便不會端著架子在妖獸忌憚的天啟紮了腳跟。


    又想要名聲,又不肯紮根基層,還大言不慚想要香火供奉,哪裏有這麽好的事?


    “另外,你們既然是來除妖獸的,那本尊除了告訴你們有關妖獸的內容,不會派半個人協助你們。你們也需要同本尊立下軍令狀,將一個人押在本尊這裏。倘若一個月內不見半點成效,本尊會親手弑神。”


    “這這這……簡直不可理喻!”


    “荒謬!荒唐!”


    “半點人不肯出,便想趕走妖獸?白日夢也不是這麽個做法兒。”


    眾人嘀嘀咕咕,麵露不滿,風清月緊抿著唇,一言不發,微皺的眉頭似在思考白蘇蘇的話。


    清濛被小侍攙扶著,風情萬種地同風清月嬌嗔道:“帝尊,你同夫人說說,我們畢竟是來除妖獸的。”


    “除妖獸……嘖,除妖獸不帶天兵下來,卻想靠著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是真想除妖獸呢,還是想讓蒼生打頭陣送死,你們好白嫖好名聲呢?”開靈甩甩尾巴,白了一眼清濛。


    白蘇蘇嘴角輕揚,獎勵性地撓了撓它下巴上的軟肉。


    眾人被一頭獅子戳破了心思,臉色蒼白如紙,方才堆起來的笑有些掛不住。


    唯有風清月道:“本座已經調遣了天兵,隻是下來還需要些時日,蘇蘇,你的擔心是不必要的。”


    開靈表示不屑,冷哼道,“你說的話還有幾分道理,可蘇蘇的擔心也不是沒有必要的,畢竟有水清淺和你一年前還鐵了心的要滅天啟,現在說這話,實在難以讓人信服。蘇蘇講醜話說在前頭,你隻說應還是不應。”


    風清月抬眸看向白蘇蘇,道:“應。”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麵麵相覷,又紛紛看向風清月。


    隻有文白上前,試探性地問道:“那帝尊,我們要將誰押下來。”


    風清月掃了眼眾人,方才還在議論紛紛的眾人,瞬間安靜如雞,沒有一個人肯上前。


    抬手揉了揉眉心,九重天五百年不曾整頓,回去後是該清理清理了。


    而後又看向白蘇蘇,見她臉色平靜,便知道是有了人選,問道:“蘇蘇要留下誰?”


    白蘇蘇這才笑了,也知道風清月是在利用自己,殺雞儆猴。歪歪頭做出思考的樣子,而後眼前一亮,指向清濛:“便清濛吧,她既然受了傷,除妖獸這種事便不方便上場了。”


    “這……帝尊!我的傷勢無大礙的,可以一起去的!”清濛淚眼婆娑,顫抖著看向風清月,企圖使她心軟。


    “如此,清濛今晚便同蘇蘇回天師府。”風清月點了點頭,清濛是鳥族長女,在九重天掌管司法,與掌管潮汐的水清淺平起平坐,甚至膽大到接受棠梨的賄賂,減輕水輕鴻的處罰。


    拿她來警示眾神,確實合適。


    可風清月不知道的是,白蘇蘇是存了私心的。


    從前這人欺她辱她的,她都要報複回來。


    風清月一錘定音,清濛便如同蔫了的茄子,隻能不情不願地稱“是”,其餘眾人也紛紛神色肅然,不敢再出聲反駁。


    帝尊還是帝尊,哪怕他五百年不問九重天,力量、地位和壓迫感,也都是明擺著的,他才是九重天的主人。


    白蘇蘇心情頗好,同風清月告辭,領著清濛便回了自己的天師府。


    一踏進天師府的大門,白蘇蘇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出手,將人扣在地上,膝蓋頂著清濛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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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手捂著清濛的嘴不讓她發聲,一手接過開靈叼過來的繩子,威脅道:“別想著掙紮逃跑,天師府有禁製,在這裏,你和尋常凡人無異。”


    將人捆得緊緊的,白蘇蘇壞笑著舔了舔唇,讓開靈將人和從前製服的妖獸關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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