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屋內便是傳來兩人的對話之聲。


    “老夫上次有心助你殺了此人,可為何你非但沒殺了他卻又活過來,不但活過來修為卻是更強,反而還練就了逍遙派的絕學純陽罡氣?”


    “你是說,那小子之前使出的是逍遙派的絕學?”


    原來這老家夥早看出了自己所使的功法,幸好他還不知道三娘藏身於蜀山禁地,要不然以這老家夥的個性,定然知道自己曾去過禁地,否則便可以此為借口將自己逐出蜀山。


    “若不是看在那枚金丹的麵上,這後山豈容的你在此放肆!”


    言語間兩人卻已是有了間隙,看來所料不假,但聞聽金丹二字,兩人便是立時豎起了耳朵。


    “你可別忘了,我二人如今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要是你不助我殺了此人,到時此事一旦被揭發,我頂多也就是回那六台鎮,而你這蜀山長老之位……”


    言語間一陣冷笑聲傳了出來。


    突然,一陣拍桌子之聲傳來,兩人心裏一驚的同時,一個蒼老且帶著憤怒的聲音便是傳來出來道,“你敢威脅我?”


    “長老請息怒,侄兒不過是想殺了這小子,想來這對你說並不是難事吧!若是長老你不滿意,我讓我爹再拿一粒金丹給您,想必你到時修為大增,殺了那小子應該不算難事吧!”


    沉默半晌之後,那無為長老輕蔑的笑了一聲,緩緩道,“這陸乘風可是經掌門親自同意才收作記名弟子的,而且眼下這小子絕非隻是廢物那般簡單。你李家不想因此與蜀山結怨,便要假手於我!可你為何一定要置他於死地呢?莫非他與你有何深仇大恨?”


    “那小子與我本身卻是無深仇大恨,我隻是想從他身邊得到一個人,確切的說,應該是一隻花妖……”


    聞聽花妖,陸乘風心裏一驚,看樣子他是知道自己活著,便是料定上官行兒沒死,這個家夥倒真是賊心不死啊!


    無為長老並沒有繼續問下去,卻是緩緩道,“那你容我再想想吧!”


    那李雲飛聞聽此言便是告辭要走。


    兩人立時便是一個轉身隱身在了牆邊的黑暗之中,待那李雲飛走遠之後,這才重新回到了原處。


    屋內的燈仍未熄滅,透過窗子,卻見那老頭手中似拿了什麽東西,正仔細端詳,冷哼一聲道,“要不是我修為平平,被諸位師兄瞧不起,我也無須用到此物,受到你這黃口小兒的威脅!”


    陸乘風緩緩起身,用手指將那窗子捅破了一個小洞,卻正好見那一隻枯槁的手正拿著一塊玉佩,細看之下,卻見那玉佩之內金光閃閃,便是緩緩將陸平安的肩膀提了起來,示意他看看。


    片刻之後,兩人又同時蹲下,隻見陸平安點了點頭,兩人這才悄悄起身準備離開。但起身之時,腳下卻黏糊糊的,好像是踩到了什麽東西,許是走的太急,陸乘風腳下一滑,便是差點摔倒。幸好有陸平安扶著,兩人這才離開了此處。


    隻怪兩人都未曾見過這天玄金丹,不然也能分得清楚,卻聽金丹二字,也不敢肯定,他們好像很忌諱此物的名字。但轉念一想卻又不對,算上之前這老頭服下的一顆,再加上他手中的一顆,至少也有了兩顆。這天玄金丹乃修真界的稀世珍寶,怎會說拿出就拿出,斷然不會是天玄金丹。但剛才看到那老頭貪婪的表情,以及他的言辭,想來此物定然能讓他提升修為,否則他也不會甘受人威脅也要得到此物。


    待他們回到屋內,陸乘風便是點燃了油燈,將之前所見之事告訴了還未睡去的宋青山。


    宋青山眉頭緊鎖,沉聲道,“這龍空門的煉丹之術卻是從不外傳的,如此能提升修為的金丹肯定是其獨門煉製。但這李家卻好像能輕而易舉的得到此物,莫非這李家與龍空門有何淵源?還是他門下有修真者曾去參加過龍空門的擂台賽?”


    陸乘風略一沉思卻是搖了搖頭,對李家之事他所知甚少,至於他以前是否曾拜入龍空門卻是不得而知,隻是這李家卻是在近年來勢力不斷壯大,門下的修真高手卻是極多。這李老爺子平時卻是行事低調,很少露麵,顯得高深莫測。


    眼下,那李雲飛雖沒有什麽修為,但卻萬萬不能對其下重手,否則一旦李老爺子追查起來,又或者那二世祖真的發起狠來,這整個陸家都有可能在一夕之間被連根拔起。陸乘風倒不是怕他,隻是眼下卻是不宜與他爭鋒相對,徒增麻煩。


    “要想救你二叔,還是先去龍空門吧!那裏靈丹妙藥甚多,相信你要找到解救之法並不算難事!”宋青山略一沉吟,繼而又道,“饒是如此,要從這龍空門取靈丹卻實非易事!”


    龍空門,乃修真界中詭異莫測的門派。門主其人自當年的蜀山盟解散之後卻是一直未見其人,隻有副門主雪千山主持事務。這龍空門常年設立擂台,分別設有初,中,高,三個層次的擂台。修為的高低直接決定了能拿到的丹藥好壞,許多門派的修真者雖是慕名而來,但最後能真正得到丹藥卻是少之又少,他們好像在有意挑選其中的高手,然後設法納入門下,意圖在於壯大勢力,但卻從不強人所難,哪怕是你得到丹藥轉身要走,他們卻也不攔你。


    不過若是能通過高級擂台,成為其中的佼佼者,所得之物定然不差,而且以後可以隨意出入其所屬門下的任意場所,且分文不取,至於其人最後是否拜入其門下,他們都不在乎。另外,龍空門還替人伸張正義,若是雙方爭執不下,隻要能拿出有力證據,龍空門的鐵麵判官正青天自可公斷,賞罰分明。多年來在整個修真界其名聲鵲起。這也便是龍空門能經久不衰之緣故。


    就連蜀山三年一度的蜀山論劍,也會請來龍空門的人為座上賓,一來是比試之公正,二來也是為了存續當年張道陵祖師爺與龍嘯天的故舊之情。


    “這無為長老為了自己的修為,肯定會設法對付你,你自己還需小心才是!”


    聞聽宋青山的提醒,陸乘風倒也沒太在意,他眼下最擔心的便是二叔的病,以及此刻正身處蜀山禁地的那紅衣女子。


    這蜀山禁地,旁人自然是進不得的,隻要自己不說,相信上官行兒暫時不會有什麽危險,而二叔的病卻是刻不容緩,想來眼下唯一的解救之法,也隻能是找機會去龍空門刺探情況了。


    思之再三,陸乘風便是決定以不變應萬變,這李雲飛為了找到上官行兒的下落,定會派人監視自己,若然此刻冒然去了蜀山禁地,萬一被那家夥得知,恐怕後果不堪設想。雖然那些人不知道在哪,但眼下便是連一點險也不能冒,稍有不慎便可能置上官行兒於險境,那是他不願看到的。


    臨睡前,陸乘風盤膝坐下,便是暗自又修煉了一番那純陽罡氣,以便緩解自己之前所受之內傷。那家夥全力一擊卻是下手極重,顯然是動了殺機的,要不是有這純陽罡氣護體,此時便是一命嗚呼了。待那罡氣在體內反複運行數次之後,陸乘風便是隻覺全身舒服了許多,在感歎這純陽罡氣的厲害之餘卻也開始擔心起了另外一個問題。自己很快就要突破結丹後期了,但至結丹期之後的法門,肖笑遙卻讓自己從蜀山得到,而眼下自己仍是一名普通的記名弟子,要取得那之後的修真法門談何容易。


    想著,他便是緩緩睡去了。


    待次日清晨,眾記名弟子正起床準備幹活之時,卻被那李雲飛早早的召集了起來,似有什麽重大的事要宣布一般。


    此時,卻見那無為長老緩緩走了過來,朗聲道,“老夫昨晚在屋內與李雲飛商討後山事務,有兩人卻暗中躲在窗口偷聽,形跡可疑,想來定是後山之人!為了後山之安危,老夫定要找出此二人,嚴加處罰!”


    此話一出,眾弟子便是開始議論紛紛,交頭接耳。


    而陸乘風與陸平安二人卻是心中一涼,莫非昨晚已有人暗中監視?還是這老頭故意使詐?但想起昨晚兩人卻是隻顧著緊跟著這老頭,卻是未有顧及身後是否有人,難道真是中計了?


    半晌之後,那無為長老命眾人站在原處別動,尤其是雙腳,誰若動了便是做賊心虛,以同罪論處。而李雲飛與劉天賜二人卻是自隊列間走了過來,一路卻也不看人,隻是低著頭,似尋找什麽一般。


    見狀,陸乘風猛地想起了昨晚臨走之時差點摔倒,想是踩到了什麽東西,隻是眼下雖是明知踩到了東西卻也不敢亂動,一動便是做賊心虛了。陸乘風無意識的看著自己的鞋子,心中卻不禁感歎這老狐狸的狡詐,自己當真是疏忽了。若是被發現昨晚之人是自己,這老頭定會借題發揮,倒是還不知道他要怎麽折磨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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